【青蛇槍根本圖(一階)】


    【槍法大圓滿級武者畫於‘白檀靈羊皮上的內勁根本圖,槍法氣血大成者參悟,可明了內勁奧秘……】


    【掌馭條件:青蛇槍法大成】


    【掌馭效果:青蛇槍法大圓滿、蛇腰蟒筋、青蛇勁】


    青蛇槍的根本圖與白猿錘的大差不差,效果也幾乎一樣。


    「槍法,蟒筋,青蛇勁!」


    嚐到過根骨改易好處的黎淵有些躍躍欲試。


    根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同等武功,同等修為的情況下,根骨好的,無論血氣質量,血氣恢複,血氣總量都要更好許多。


    這個優勢,晉升內勁之後不但沒有衰減,甚至還在拉大。


    內勁的基礎,是血氣,強盛的血氣,能滋養出更為精純的內勁,內勁爆發消耗之後,迴複速度也會加快。


    「所謂根骨的改易,本意是,經年累月的習練特定的武功,會漸漸改變自身根骨……」


    黎淵覺得根骨改易,大致就是這個原因。


    他前世因為常年坐姿不正確,得了脊椎病,腰間盤突出,不也算是改易根骨嗎?


    黎淵覺得自己猜測的很正確,也知道為什麽極少聽說有人改易根骨。


    任何一門武功,從大成到大圓滿的時間,都要遠遠超過入門到大成。


    張賁年近七十,錘法也不過圓滿而已,這已經是頗為勤勉了。


    「我掌馭根本圖,能瞬間跳過了漫長的苦熬,隻需要丹藥足夠就可以改易成功!」


    黎淵心裏有些躁動,無論成不成,他肯定要試一試的。


    「掌馭條件有些高,得在鋪子裏找幾條青蛇長槍,搭配一下,強行滿足要求……」


    一條無門檻,掌馭條件無,可加持精通槍法的長槍,再以此為基礎,掌馭一條加持大成的長槍,


    之後,自然可以掌馭青蛇根本圖。


    這條件,黎淵覺得不難,鍛兵鋪也不缺長槍,他記得王功就有一杆。


    難的是……


    「三階掌兵籙……赤金,不好弄啊。」


    心中盤算著,黎淵看向了【千眼菩薩木牌(一階)】。


    這枚木牌上,刻畫著千眼菩薩,另一麵,則有些針眼大小的細密文字,開篇則是三個稍大些的字:


    「拜神法!」


    木牌上的拜神法,比殘篇更為殘篇,甚至於,黎淵都沒有看到真正意義上的練功辦法。


    「尋一香火旺盛之地,誦念拜神法,入靜之中,或可感受拜神奧妙……」


    隻看了這麽一句話,黎淵就不由得皺起眉頭。


    沒有樁功,沒有練法打法,有的隻是打坐入定,調整唿吸的方法,看起來就頗為怪異,與他所知的武功不同。


    「有點邪門啊,還偏要尋香火旺盛之地,打坐入靜,這算是武功嗎?」


    黎淵很謹慎。


    不止是因為這個殘篇,更因為最後見到的於真,癲狂而扭曲的模樣。


    他很懷疑,於真之所以變成那種樣子,和這殘缺的拜神法有關。


    「暫時不能碰。」


    黎淵很謹慎的將木牌丟入香爐之中,心中思量盤算著,漸漸入睡。


    ……


    ……


    千眼菩薩廟。


    濃烈的血腥味,大雨一時都沒完全衝散。


    十多個和尚在雨夜之中收拾著屍體,有人憤怒,有人抽泣,突然,有人慘叫一聲,中毒倒地。


    「五步蛇毒!來不及救了!」


    一個滿臉橫肉大和尚高聲嗬斥:「所有


    人,不得用手接觸屍體,用僧棍挑著!」


    慘!


    大和尚臉色慘然。


    這一夜,他們死了十五個師兄弟,大半都是被那用毒高手所殺,偏偏,還被他逃了!


    「好賊子!」


    他麵皮抽動著,惡狠狠的看向雨地裏生死不知的王定。


    「寶原師兄!香爐,香爐沒了?」


    那大和尚轉身,看了眼空蕩蕩的大殿前,揉了揉眼:「哪,哪去了?!」


    「香爐呢?!」


    「還有賊人?!」


    一幹和尚暴怒,四散搜索起來。


    片刻後,數個大和尚從院門外匆匆趕來,提起王定,拖著往後院而去。


    「那賊人,被人以極兇惡的錘法,生生夯死在大街上,骨肉成泥?」


    空頂老僧悚然而驚,一個念頭瞬間湧上心頭:


    「韓垂鈞?!」


    雨夜之中,他和那用毒高手交手數十招,即便占著上風,仍被殺了數個弟子。


    那人已然淬體有成,距離內壯隻怕也隻缺了一門中乘武功。


    一錘夯死此人?


    高柳縣,絕無此等用錘高手!


    「下去吧!」


    空頂老僧皺眉擺手,提起王定走進後院。


    屋簷下,路雲清負手而立,遠眺雨幕,此刻緩緩垂眸,眼神冷戾:


    「確有高手在外窺伺。」


    「真,真是韓垂鈞嗎?」


    想著傳聞之中那人的兇殘,空頂老僧都覺有些心驚肉跳。


    「好,很好……」


    路雲清的臉色漸漸陰沉:


    「老夫一避再避,他卻如此咄咄逼人,窺我隱秘,既然如此……」


    空頂老僧心神發顫:「那可是韓垂鈞,他的背後還有神兵穀……」


    「韓垂鈞又如何?」


    路雲清踱著步,驀然迴首,神情肅殺:


    「他若不死,‘千嬰宴就休想辦成!」


    「這……」


    空頂老僧有些猶豫。


    路雲清卻緩緩閉上眼:


    「武功高又如何,血肉之軀,該死還得死!至於神兵穀……鞭長莫及,怕個什麽?」


    「那?」


    空頂老僧皺著的眉頭舒展:


    「那,老僧該如何?」


    路雲清的唿吸悠長,卻讓空頂老僧都覺身子發冷:


    「我府上,有一神兵穀的弟子,之後將她抓來……」


    ……


    ……


    「這傷勢……」


    雨夜中,黑衣人橫屍街頭,韓垂鈞緩步轉圈,摸著下巴上不多的胡須,喃喃自語:


    「白猿錘擊?似乎不對……」


    韓垂鈞似是有些發現,他仔細翻看著死屍身上的傷勢,嘖嘖稱奇:


    「這,可真像是老夫下的手……」


    兵道鬥殺錘!


    打法第一式,兵擊!


    哢嚓!


    夜幕之中,有驚雷炸響。


    「那年九死了多久來著?似乎,才幾個月?」


    鬥笠下,似有鬼火閃爍,繼而,風雨中響起夜梟似的怪異笑聲。


    「好啊,好!」


    長街上,似有狂風驟起,吹散雨幕。


    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屍,韓垂鈞眼神冰冷,不知喜怒。


    「不會真有人以為是老夫殺的吧?」


    伸手摘下頭上的鬥笠,夜雨中,鬼臉麵具上泛起冰冷的光芒,韓垂鈞苦


    惱的喃喃自語:


    「那他們,不是會想著對付老夫?」


    「會不會唿朋喚友?」


    「會不會設下埋伏?」


    「會不會抓方雲秀來威脅我?」


    「會不會……」


    砰!


    似有雷落長街,韓垂鈞的身影猶如鬼魅般消失,直撲向夜雨之中,燈火已黯的千眼菩薩廟:


    「想殺老夫的,都得死!」


    ……


    ……


    天光剛亮,小雨未停。


    「唿!」


    「吸!」


    小院中,黎淵赤著手腳,感受著風雨。


    淅瀝瀝的小雨,綿且密,隨風一吹,渾身就濕透了,短褲長發,皆濕。


    啪!


    突然,黎淵的右肩一抖,那一片落下的雨水,竟好似撞上了無形的氣牆,爆碎成水霧。


    啪!


    借著,黎淵的左肩也是一抖,一片雨水隨之爆碎。


    右肩、左肩、手肘、脖頸、後輩、大腿、腳麵……


    爆豆子一樣的清脆炸響,接連起伏,連成並不緊密的一片,而遠遠看去,黎淵幾乎被水霧籠罩了。


    「唿!」


    沒一會兒,水霧散去,黎淵的臉色微微發白,好像是失血過多,但他的眼神卻是很亮。


    「氣血大循環對於內勁武者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提著錘迴到屋簷下,黎淵仍在迴味著內勁爆發的感覺。


    養出的那一縷內勁,是隨著血氣搬運而動,也隻能在血氣覆蓋之地爆發。


    他已成氣血大循環,內勁可以隨著血氣,從除卻頭之外的任何地方爆發出來!


    但若是小循環,那就隻有四肢與腰腹了。


    「內勁會隨著血氣遊走,滋養身軀,氣血遊走之地越大,淬體效果,就越好!」


    吞了一枚蘊血丹,黎淵臉上方才有了一絲血氣。


    他能感覺到體力的增加,緩慢,但可以察覺到,好像服了豹胎易筋丸一樣。


    「內勁的爆發,有著遲滯性,但如果內勁遍布氣血大循環的話,遲滯性就幾乎微乎其微了……」


    緩了一會兒,氣血與內勁稍稍恢複一些,黎淵伸手觸碰房簷上流下來的雨線。


    砰!


    細密的雨珠還沒接觸到手指,已經爆碎成水霧。


    「如果內勁遍布全身,那麽,我就算赤身走在大雨之中,豈非也沒有一滴雨可以落在身上?


    不對,還得帶個鬥笠……」


    黎淵摸了摸了臉,氣血催動時確實上臉,但血氣大循環,也真沒覆蓋頭臉。


    即便覆蓋,他也不敢嚐試。


    「白猿勁一成,這門錘法,我已經練到了盡頭。兵道鬥殺錘雖然還可以練,但是太慢了……」


    黎淵琢磨著。


    這半年多,他幾乎天天都在練這門鬥殺錘,但入門之後,進度就越來越慢,真事倍功半。


    「鬥殺錘,分‘兵‘鬥‘殺三部,我都得到兩部了,是這門上乘武功本來就很難練,還是因為缺了兵部?」


    武道見識淺薄的黎淵沒有辦法判斷,但眼下也無功可練,隻能硬著頭皮練了。


    再怎麽樣,也比那殘缺到沒頭沒尾的‘拜神法要靠譜多了。


    「神兵穀明年三月才開山門。」


    揉了揉臉,黎淵越發覺得師承很重要。


    沒有成係統的武功可學,沒人指點,隻能半猜半試的感覺可太痛


    苦了。


    「馬上八月了,沒多久了……」


    嘀咕了一聲,黎淵迴屋換上衣服,出門又摘了一頂鬥笠帶上,慢悠悠的走向鍛兵鋪。


    ……


    小雨不散,高柳縣一片水汽,霧氣朦朧。


    路上沒什麽行人,早點攤子也少了許多,黎淵繞了好幾條街,才找到一家。


    「十二個肉包,五個饅頭,兩碗粥,二十個雞蛋,兩盤小菜,一碗豆腐腦!」


    小店裏,不少人側目,但隻是瞥了一眼,又都紛紛低頭,似乎不敢多看。


    「客官稍等,馬上就來!」


    隻有老板喜笑顏開,扭頭催促小二。


    「嘖~」


    黎淵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練武近一年的他,已沒了之前的瘦弱,雖不壯碩,卻已很有些幹練精悍。


    「內城又出事了!我剛才出城的時候,看到好幾十個城衛軍,衙役,嘖嘖,慘啊,好多屍體……」


    「啊?又有大案?那年九也太兇了,這是逮著咱高柳一縣禍禍啊!」


    「唉,邱統領死後,內外城都很有些亂了,前幾天,還有個潑皮去勒索我!這世道……」


    黎淵拿了雙筷子,正擦著,就聽到鄰桌在議論,不免看了幾眼。


    那說話的漢子向他點點頭,這才接著說:


    「……我遠遠看了眼,你猜怎麽著?那些屍體,一個個都是光頭!」


    「光頭?難道是菩薩廟?」


    店內的客人們紛紛看了過來,不乏驚訝的。


    千眼菩薩廟可是比高柳縣更早一些的老廟,素來香火旺盛,廟內大小和尚好幾十個,不乏練武有成的。


    且和內外城各家勢力來往密切,等閑人根本不敢招惹。


    「這,那年九莫非與廟裏的和尚們有仇?」


    有客人湊了過來,還給那說話的漢子要了一碗小菜,幾個包子。


    「我本來沒想靠近,不是怕,死人嘛,到底晦氣,但一見這麽多和尚出事,我就來了興趣……」


    那漢子喝了口粥,壓低了聲音:


    「你們猜怎麽著?」


    「怎麽著?」


    不少客人都湊了過去。


    黎淵吃著包子,也看了一眼。


    「千眼菩薩廟,被人殺絕了!」


    那漢子又是震驚,又是恐懼,拿著包子的手都有點哆嗦:


    「寺裏五十多口子和尚,加上十多條狗,全被殺了!那慘得……嘔,怎麽是肉餡?嘔……」


    那漢子破口大罵,連連嘔吐,刺鼻的氣味逼得一眾食客掩鼻退後。


    「不對吧?!」


    本不太在意的黎淵都驚了。


    ……


    黎淵被這消息驚得不輕,又將信將疑。


    他分明記得於真被大和尚們追殺得狼狽逃竄……


    「難道,我走之後,又有人殺上了千眼菩薩廟?」


    愣了好一會,黎淵胡亂填飽肚子,著實有些好奇,提著鬥笠就往內城而去。


    雨還未停,內城裏已是烏泱泱的人菩薩廟外的好幾條街道更是被堵死了。


    不少人的哭聲,遠遠都可以聽到。


    「真被滅門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道爺要飛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裴屠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裴屠狗並收藏道爺要飛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