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離給秦琅的迴信裏,其實無非也就是訴衷腸,說念想。


    順便罵罵卓北北,問問蘇鈺盤等人是否安好。


    再打聽下秦琅每晚上要跟她們玩多少次,等等一些雜七雜八的。


    誠然,像最後那種問題秦琅肯定是不會迴答的,首先是沒必要再專程迴信,那就沒完沒了了,其次是就算以後見了麵秦琅也不可能迴答她那些無聊的問題。


    而這樣類似的問題之多,也就是沐玄離這封信寫滿了整整一疊紙的主要原因。


    相比之下,南靈越的迴信就簡潔許多了。


    當然了,迴信是在西南戰事爆發前寫的,所以信中沒有提及戰事,簡簡單單的三頁,按理說應該充滿了女兒家的悠閑的歡喜憂愁,但實際上,看到南靈越的信的時候,秦琅整個人都不好了。


    第一頁,重複地寫了【我想你】三個字,滿滿一整篇。


    第二頁,重複地寫了【喜歡你】三個字,滿滿一整篇。


    隻不過,第一頁的娟秀小字在第二頁變得逐漸…淩亂,逐漸狂野,字體都連帶著從端莊的小楷逐漸變成了行草。


    到了第三頁,就直接是用狂草寫的滿滿一整篇【秦琅】兩個字。


    “……”


    秦琅有點兒難以想象南靈越當時寫迴信的狀態,隻能說小妖女不愧是小妖女,妖起來偶爾甚至會發癲。


    “傻笑什麽呢…”


    “?!”


    看信看的正起勁,身後傳來幽幽一道輕聲,秦琅轉頭,是蘇銀瓶一身單薄素衣地站在身後。


    “誒喲喂!”


    秦琅一拍大腿,立刻一臉憂心忡忡地迎上去,拉起郡主大人的玉手就心疼地摸啊摸:


    “這都入秋多久了,今天這麽冷,怎麽寶寶你還穿這麽少啊?”


    “誰是你寶寶?”


    蘇銀瓶嘀咕了下,然後驀地微微眯起狐疑的眸兒:


    “姓秦的…”


    “?”


    秦琅心頭咯噔一下,兩人在一起至今也有這麽久了,雙方也一起養成了很多心有靈犀的東西。


    比如現在蘇銀瓶,以及受到蘇銀瓶耳濡目染的堇姑娘,但凡是“姓秦的”開頭,那多半接下來就不是什麽好事兒,至少是需要警惕的事兒。


    於是秦琅一下就不敢嘻嘻哈哈,第一時間很乖巧地看著蘇銀瓶:


    “怎麽了寶寶?”


    “……”


    蘇銀瓶直勾勾看著男朋友:


    “你該不會是…把我錯當成我妹妹了,所以順口就喊什麽寶寶的吧…”


    “怎麽可能!”


    秦琅堅決否認,跟雙生子交往的第一原則,就是絕對不能把兩個人搞混。


    “寶寶你看,你的打扮,還有你的氣質,我怎麽可能分不清呢?”


    “嗬,那就是雖然眼睛看著一個,心頭卻一直在想另一個唄…”


    “絕對沒有!”


    “那你突然叫我寶寶幹嘛?”


    “這個是…呃…是我仔細想過了。”


    秦琅義正言辭:


    “我感覺【寶寶】這個詞吧,其實也不必成為某人的專屬,一個顯得親密的稱唿而已嘛,對秦某而言,銀瓶你和鈺盤還有堇兒北北她們,都是最親密的人,也就是說,其實…”


    “其實我們都是你的寶寶是吧?”


    蘇銀瓶似笑非笑地望著秦琅。


    “呃…是…是這個道理…”


    “渣男。”


    “咳…”


    “……”


    看他有些尷尬,蘇女俠也懶得跟他扯嘴皮子,不糾結這個了。


    “哼…”


    她淡淡輕哼,瞥了秦琅一眼,再瞥他一眼。


    第一眼瞥他那誇張做作的豬頭德行,第二眼瞥他在自己手背上滑來滑去的大豬蹄子。


    ……


    其實蘇銀瓶也蠻好奇的,不是很懂為什麽秦琅總是喜歡在自己還有其它女子身上摸來摸去。


    要是晚上啊,或者說本來就要幹那事兒的時候啊,摸一摸是很正常的。


    可時間一久蘇銀瓶就發現,除了這些時候,秦琅依舊動不動就愛摸她們…


    當然了,都是他的女人了,蘇銀瓶自己也不是不願意,隻是單純好奇為什麽。


    然而,這個問題也隻是在蘇銀瓶腦海裏冒了一下,因為緊接著她就意識到,其實在被他平時這樣動手動腳的時候,自己也挺…唔…怎麽說呢…


    就是…挺受用的吧…


    這種受用自然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就和秦琅前麵說的【寶寶】的稱唿一樣,其實是有助於相愛的人之間不斷增進那種親密的感覺的。


    隻不過,為了不讓大豬蹄子得寸進尺得意忘形,蘇銀瓶每次都還是要敲打他一下的。


    ……


    “你幹嘛…”


    “天冷。”


    “天冷你摸我手幹嘛…”


    “這不看你穿的少,給你暖暖唄。”


    “哦,身上穿的少,你暖手?”


    “?”


    秦琅一愣,頓時來勁了:


    “收到!”


    蘇銀瓶也一愣:


    “你收到什麽了?”


    “郡主大人要秦某給她暖身子,秦某自然在所不辭,來,寶寶咱們進屋…”


    “呸!”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圍幾個女子的身心越來越熟的原因,秦琅總感覺她們貌似越來越愛啐人了,而每次啐他時透出的那股子嫵媚勁兒,秦琅也越來越愛。


    秦琅要的就是這樣,凡是自己動手動腳之前,對方都多少欲拒還迎一下才有意思,要是什麽都逆來順受那未免也太無趣了。


    “我穿的薄是因為剛才在練刀,沒看見我滿頭的汗嘛…”


    蘇銀瓶提了提手上的刀,在一旁石凳上坐下來,然後將秦琅給自己拭汗的手輕輕按下,杏眸柔了柔:


    “秦琅,這幾天你還好吧?”


    “我?”


    秦琅點點頭:


    “很好啊。”


    “好什麽好。”


    蘇銀瓶嗔了她一眼:


    “你都多少天沒有來練刀了?”


    “這個啊…”


    秦琅眼中流露歉意:


    “對不起銀瓶,不是我不想陪你,隻不過這幾天確實早上起不來。”


    “……”


    起不來,那不就是問題所在嗎?


    還說很好…


    蘇銀瓶抿了抿紅潤的唇兒,柔聲道:


    “自從三師姐離開之後,你晚上都睡的不是很好吧?”


    “誒…”


    秦琅怔了一下,旋即心頭也是一暖。


    沒想到郡主大人能看穿自己。


    其實秦琅自己也遲鈍了,不僅是郡主,其它女子也一樣。


    他早該注意到,這段時間,姑娘們都沒在晚上去打擾他,其實就從側麵反映了她們細膩心思。


    “其實也算不上睡不好吧,隻是這次北北離開…唉,雖然她的戰力當今世上恐怕都找不出敵手,理論上對她我應該放一百個心,可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去身入戰場的,我…”


    “我明白的。”


    蘇銀瓶往秦琅懷裏靠了靠,昂著漂亮的俏臉兒認真道:


    “大家都是姐妹,這種事情,我們其實又何嚐不擔心,隻是她天天最黏你,你當然比我們更不容易放下,隻是這種事…外人的確也勸不了,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可是秦琅,我是你的女人,所以不管怎麽樣還是勸勸你,不要想太多,三師姐她可不是一般的老江湖,西南番邦這次再怎麽鬧騰,定然也是不及她一根手指頭的。”


    “嗯,銀瓶,謝謝你。”


    ……


    麵對這樣善解人意的蘇女俠,秦琅也是有一種“有女如此,夫複何求”的欣慰油然而生。


    而對於蘇銀瓶“能做的事情有限”這句話,秦琅其實還沒有理解到位。


    直到當天晚上。


    ……


    “銀…銀瓶?你這…這是…?”


    “哎呀你別說話!反…反正…我已經盡力了,我又沒有三師姐那麽年輕小巧…雙馬尾根本不適合我…三師姐的小裙子也繃的很…”


    “……”


    是夜,當秦琅看見扮演成卓北北的漲紅了臉的郡主大人出現在自己床上時,秦琅隻覺得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也不想說,直接雙手伸出去就將其摟住,然後就是火一樣炙熱的吻。


    “等…等下…”


    直至郡主大人被吻的眸兒水濛濛,身子軟乎乎暖融融了,秦琅要開始,她才終於又強忍羞赧,又在秦琅耳邊及小聲地哼哼了一句:


    “你先把…糖葫蘆取出來…”


    “?”


    “兩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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