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時出現的也太湊巧了,不是他還能是誰?”夏恆擰起眉頭:“難道你覺得,傅謹時是清白的?還是說,蘇晗自己製造那麽多事情,就是為了陷害他?”


    這件事情,除了蘇晗,沒人說得出來。


    “扯遠了……咱們不是為了說這個。”夏恆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不悅:“後來,在火車上遇到你,再後來,我到了虎頭崖,才知道你也是來找蘇晗的。我當時並不知道,你為什麽會來,但是後來通過那裏出現的事情,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傳聞之中的指南針,是被某個人引過去的。”


    米上的腳印,大嘴女人,傅謹時……


    “傅謹時知道你被牽扯進來之後,自然希望能將你拉出了這個漩渦,”夏恆接著說道:“可是你已經被牽扯進去,就出不來了……而我當時,確實被傅謹時的背叛耿耿於懷,一心想要早他一步找到了龍神尺,讓他所有希望全落空,所以我跟他說好了,我會在找到龍神尺之前保護你,前提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讓你知道。”


    傅謹時為了我,能做到這個地步……


    “我這就知道,原來你就是他心上的那個小姑娘,也看出來,對他來說,你真的有那麽重要,我就想著……隻有從他身邊將你也一起搶走,才是對他最好的報複。”


    夏恆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十分苦澀:“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就算目的不單純,我也真的喜歡上你,我明明知道你對傅謹時意味著什麽,也明明知道你跟他那個過去,可我的心,就是沒法子控製。”


    他說過,甚至希望永遠找不到蘇晗,這樣,就可以永遠有借口跟我在一起。


    “我一直在偷偷的慶幸,其實你忘記了那些對傅謹時來說刻骨銘心的事情,”夏恆是個難得的苦笑:“可是在開封的夜市裏,偏偏你看到了那個能迴想自己記憶的走馬燈。”


    是啊,通過那個走馬燈,我才真正的想起來了傅謹時。


    “你不能想象,我聽到你跟傅謹時‘重逢’的時候,我的心裏有多麽難受。”夏恆的聲音有點不自然:“你知道你叫他哥哥,對他笑的時候,我有多難過?我明明知道你跟他有過那個往昔,甚至我正是因為那個往昔才要留住你,可我就是嫉妒起來,因為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


    那天傅謹時第一次要帶我走,夏恆也是第一次在我眼前對傅謹時大發脾氣。


    那天,他吻了我。


    “夏恆……”


    “我討厭傅謹時。”夏恆把我的頭按在他胸口上,咬牙切齒:“至於為什麽討厭……是跟蘇晗的事情雖然有關係,可更重要的是,你們的那個迴憶,我摸不到夠不著,哪裏也使不出力氣……因為我真的喜歡你。”


    不管跟夏恆的相遇,是一場意外,還是一場錯位,我都無所謂。


    因為我也真的喜歡他。


    “這件事情的開始就是這樣,我……”夏恆遲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相信……”


    “為什麽不相信。”我把頭埋在了夏恆的襯衫裏,閉上眼睛:“你說什麽,我都相信。”


    “那傅謹時……”夏恆像是想了又想,才小心翼翼的說道:“他對你來說,是什麽?”


    “有遺憾有惋惜,”我說道:“但過去就是過去。”


    夏恆像是鬆了口氣:“你看傅謹時的眼光,讓我第一次害怕……”


    他,也會害怕?


    我忽然有點想笑,正在這個時候,一陣風吹過來。帶著楊樹柳樹的毛毛撲在我臉上,讓我重重打了個噴嚏。


    夏恆擰起眉頭一臉嫌棄的給我擦鼻涕:“是不是……傅謹時在想你?”


    “也有可能是西施在罵我。”我擰起了眉頭:“小三狐狸精不要臉搶男人橫刀奪愛……”


    夏恆一凝眉,修長的手指頭把我的嘴捏成了鴨子樣:“你說……我算不算你跟傅謹時的小三?”


    我嘴被捏著,自然沒法出聲,隻能跟白洗一樣翻了個白眼。


    “你覺得不是,對吧?”夏恆一點機會也沒給,十分滿意的點點頭:“我也覺得我也不是——小孩兒之間,知道什麽喜歡不喜歡,幼稚。”


    要說幼稚,您有時也不遑多讓。


    可惜說不出來。


    “呀,已經開始打情罵俏了?”白洗的聲音忽然不知道什麽時候響了起來:“這事兒我可幫了大忙,不知道你們怎麽謝我?”


    “你要是願意,”夏恆鬆開捏住我嘴的手,說道:“把萍姐姐介紹給你。”


    “我看行!”萍姐姐的聲音喜滋滋的響了起來。


    “兔子不吃窩邊草,”白洗一臉掃興:“尤其是一個骨灰壇裏的。”


    “沒事,可以日久生情……”


    白洗跟萍姐姐你一言我一語沒聽進去,我想起了西施的事情:“你之前對西施那樣……是西施拿什麽要挾你了?生人鑰?”


    能威脅夏恆的,也隻有生人鑰了。


    “你不是看出來了麽!”夏恆說道:“知道這裏鬧汙穢,倪會長第一個就想起來了自己年少時抓住的那個‘仙’,加上西施一直跟著咱們,他們也知道這裏是尋找生人鑰的最後一站地,就聞風而來了。”


    “所以,西施說,要想找到生人鑰,就要你跟我斷絕關係。”我說道:“隻要跟我斷絕關係了,他們也好心無旁騖,在沒你幹涉的情況下抓白洗。”


    他們跟大表姐是有戰略合作關係的,更何況,當時夏恆看到我和傅謹時在一起,還正在氣頭上。


    “事情不跟你說,也不過是因為隻要你實在太蠢,心事總是寫在臉上,”夏恆伸手揉亂了我的頭發:“姓倪的那個死老頭子,比黃皮子還精,什麽風吹草動,一定能看出來,隻有你被騙過去,他才能被騙過去。”


    沒錯……他的眼睛確實非常毒。我想起來了他免費送給我的那一卦,滿心的不舒服。


    事出多變的麵相麽……那顆痣,現在主兇險?


    “說起了倪會長,”我轉頭看向了白洗:“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被‘仙’一鬧,雞飛狗跳,”提起了這個,白洗立刻露出個喜聞樂見的表情來:“太可惜你沒看見有多熱鬧,那個老東西一張臉也黑的跟煤灰差不多,他倒是沒提前照照鏡子給自己相個麵,不知道這次一來,是個折戟沉沙……”


    萍姐姐都跟著叫好:“我早就看著那老東西不是很麽好鳥,真是活該活該!對了,他閨女怎麽樣了?牛逼哄哄的,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那個西施?”白洗的丹鳳眼一亮,更是幸災樂禍:“別提多可笑了,大概第一次脫毛鳳凰不如雞。我早就想揍她,隻是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想打女人,這次機會難得,自然幫著拉了拉偏架,在他們腳底下使點絆子,等解氣了,也就迴來了。要說現在麽……估計還沒掙脫出來呢。”


    倪會長和西施都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這下子在龍神祠因為我們吃了這麽大的虧,梁子自然是越結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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