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打掉,不許你再跟這個小白臉再在一起……”我媽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躺在病床是大吼大叫:“你是想氣死我……”


    “媽,這裏麵有誤會。那個倪梓慕我也知道,並不是……”


    我媽一個巴掌重重的扇在了我臉上:“你知道還跟他……你要臉嗎?”


    我長這麽大,我媽從來沒打過我耳光,我眼前金星亂撞,耳朵裏麵像是開進了一列火車,嗡嗡作響。


    “你先出去!”我爸趕緊將我往外推:“你媽現在不能激動……”


    “爸,你相信我……”


    我爸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想相信你……這一陣子,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們不強迫你,但是這樣的男人,對你再好,也不值得讓你托付終身。”


    “爸……”


    見我們出來,等在外麵的夏恆也要說話。我爸見了他,兩眼冒火,二話沒說,一拳打在了他臉上。


    夏恆沒躲沒閃,頎長的身材往後一傾,我爸順勢將他打倒了,一拳一拳麵無表情的砸在他身上臉上:“你這個王八蛋……”


    夏恆擰了眉頭,隻任由我爸那麽打,我拉住我爸,被我爸一手推的撞在牆上:“爸……”


    “你們幹什麽,這是醫院!”早有工作人員跑了過來拉住了我爸:“有話好好說,這這樣對病人並沒有好處!“”


    “不跟他斷,就別跟我叫爸。”我爸被他們拉扯的站起身來,我追過去要說話。他卻直接甩開工作人員,走進病房,把門“啪”的一下關上了,如果不是夏恆眼疾手快的拉我一把,差點撞到了我的鼻子。


    “我會想法子的……”夏恆將我的頭按在他懷裏:“會好起來的。”


    我的眼淚把夏恆的襯衫洇濕了一片,那現在怎麽辦呢?


    他抱我抱的真緊,好像我是他的救命稻草一樣,接著,他鬆開我,一臉歉疚:“對不起。”


    “這不怪你。”我抽了抽鼻子,努力笑著說道:“我信你,爸媽他們以後也會信你的。隻是誤會,可以澄清”


    “好。”


    夏恆緊緊的拉住了我的手,大步流星往外走。


    我跟不上他的步伐。被他拉的跌跌撞撞:“你去哪兒?”


    “別的可以不計較,我無法忍受有事讓你哭,”夏恆冷冷的說道:“我非要跟你明媒正娶名正言順的結婚不可,這輩子,我隻要你一個。”


    外麵的雨下的更大了,天地之間是纏綿的雨線,夏恆買了一把傘撐在了我頭上,淋濕了自己一側也不管不顧。


    這不是第一次打同一把傘,卻是他第一次給我打傘。


    他攔了車,說了地址。


    車水花四濺的衝過了雨簾,一直往南郊行駛了過去。


    夏恆的模樣很可怕。


    “要迴去是麽?”萍姐姐的聲音挺興奮的響了起來:“好久沒迴去了。”


    “迴去?”


    “夏恆的家!”萍姐姐接著說道:“還是那裏住著舒服!又大又寬敞,還有很多汙穢,特別熱鬧!”


    怪不得……夏恆那天能跟我坐上同一列火車,他跟我。原來竟然是一個地方的人?


    我心頭一震,他要迴去找大表姐?


    不知道開了多久,車到了一大片繁茂的香樟樹甬路上,甬路的盡頭,是一個跟廣州看到的陰陽會辦事處很相似的宅子。


    下了車,他撐起傘,守門的人看見他忙殷切的招唿:“大小姐說您今天肯定迴來,果然不假!快請進,大小姐已經等了您很長時間了!”


    夏恆什麽也沒說,拉住我隻往前麵走。


    一棟漂亮的白色洋房在莊園最裏麵,富麗堂皇,此刻在我眼中,卻像是一個漩渦黑洞一樣,能把人吞下去,骨頭都不剩。


    “您迴來了……”幾個人來迎接夏恆,夏恆冷著臉還是誰都不理,這氣勢完全像是要去殺人的。


    “哥!”齊蔥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大姐在大會客廳呢,一會兒你見了大姐好好說話,千萬不要衝動,跟大姐硬抗,摸不到好果子吃……”


    夏恆連齊蔥也沒理,隻是輕車熟路的推開了一扇大門。


    大表姐果然正襟危坐在豪華的沙發上,旁邊果然是楚楚可人的倪梓慕。


    倪丹也在,身邊是一個氣度非凡,穿著鼠灰色唐裝的老頭兒,甚至還有……臉上傷還沒好,肩膀上還綁著繃帶的傅謹時。


    齊蘭見了氣勢洶洶的夏恆,優雅一笑:“我就知道。你會來見我的。”


    “齊蘭,用這種手段,你不覺得羞恥嗎?”夏恆冷笑:“跟倪家的關係,就那麽重要?”


    “你胡說什麽!”大表姐瞪圓了濃墨重彩的眼睛:“我警告你,倪會長在這裏,你別給我這麽放肆!”


    我早就猜到了,能跟這幾個人平起平坐的老頭兒,也隻能是陰陽會的主人,大名鼎鼎的倪會長了。


    倪會長好脾氣的擺擺手:“跟小孩子計較什麽,年輕氣盛誰沒有叛逆的時候,是個好苗子,比什麽也強,梓慕喜歡,我是沒有二話的。”


    西施今天穿的特別高雅,絕對是個真正的名媛樣子,她微微一笑:“這不算什麽。”


    “把蘇晗的小冊子和生人鑰交出來,還有那個指南針。”大表姐壓住怒火:“你跟梓慕好好舉辦一場婚禮,別的事情,你什麽都不要管了。”


    倪丹戰戰兢兢的望著我,偷偷做了個“自求多福”的口型。


    傅謹時也沒說什麽,黑沉沉的眼睛望著我,還是好看,還是可憎。


    “要娶她你自己娶!現在,你給我把你動的手腳消除掉。”夏恆一點也不退卻:“我非要明媒正娶薑茶不可,別人結婚有什麽,她一樣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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