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穿成被散兵撿到的孩子 作者:巧克力雀雀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個認知使得傾奇者產生不祥的預感,不知道能怎麽辦,他隻好祈求千代憐是和他們碰巧錯過。 然而很快這份期盼就徹底被打算,血腥味縈繞在眾人的筆尖,在他們的不遠處,是一灘灘的血跡。 憐。 默念著那個名字,傾奇者停下腳步,身體仿佛被釘在原地,他的胸口猛地抽痛起來,他想否認那不是千代憐的血,可他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人偶不會流血,假如在場沒有第三個人,那麽這些血隻能是千代憐留下的。 走在前麵的八重神子麵色凝重,她的耳朵壓低,周身的氣壓也跟著低下去。 “你們去周圍看看,不要走太遠。”八重神子對身邊的巫女吩咐,說完她的眼睛微轉,在傾奇者身上停留片刻後便對巫女擺擺手。 巫女們明白八重神子的意思,她們紛紛散開,去四周尋找有用的線索。 八重神子則等了幾秒,獨自走向那攤血跡。 仔細的觀察地上的痕跡,她注意到滴落的方向。 抬頭望去,八重神子記得至冬駐稻妻的使館就在那個方向。 “他被帶走了。” 傾奇者的聲音在八重神子耳邊響起。 側目向身邊看去,八重神子發現傾奇者不知道何時來到她身邊,他低頭對著血跡說,“也許他有救憐的方法,因此才帶走了他。” 這個猜測讓八重神子又歎了口氣,“或許吧。”她想說那通常是小說裏的情節,甚至在小說裏都會被評價為刻意……可誰能保證現實不比小說更荒誕? 保留一份念想或許也是不錯的。 秉承這個想法,八重神子問傾奇者,“你認為他帶走小家夥的原因是什麽?” 傾奇者因這個簡單的問題陷入沉思,不論是從哪個角度看,另一個人偶都沒有救千代憐的必要。 “也許他隻是好心。”傾奇者給出他的答案。 “有可能,但我覺得有其他的內情。”八重神子先是讚同,接著她說自己的看法,“你不覺得他知道很多事嗎?” 此話一出,傾奇者變得茫然,莫名的他想到一個很荒唐的猜測。 另一個人偶知道很多,而他所知道的事都圍繞著踏韝砂…… 傾奇者結合對自身的了解,他發現自己好像知道另一個人偶為什麽要來鳴神大社。 “他是來鳴神大社要神之心。”傾奇者喃喃。 “嗯?”八重神子眉頭皺起來,她下意識的想反駁,因為除了傾奇者和千代憐,她可沒告訴過其他人,神之心被給交到她的手裏。 不對,現在是在傾奇者的保管。 基於這個前提,她理所當然的問出那個問題,“那他怎麽知道神之心在鳴神大社,不是在天守閣?”那可是神的物品,大部人否認為該在神明的手裏。 傾奇者嘴唇動了心,最終他說,“我說不清楚。”他僅僅是做假設。 “那等你想告訴的我了再說吧。”八重神子沒有勉強,這件事撲朔迷離,缺少很多的線索,說不清楚再正常不過。 “我會的。”傾奇者輕聲應下。 這時候在周圍調查的巫女折返迴來,報告她們的發現。 “宮司大人,在周圍發現了空間大範圍撕裂的痕跡,很可能黃金王獸在周圍活動過。”巫女說出她們的發現,“我們要不要采取相對應的措施。” 八重神子得到這一消息,她認真的想了想迴答,“迴去我會重新主持祭祀,布置陣法,至於魔物,你們迴去通知天領奉行,讓他們派遣武士來清理。” 鳴神大社的責任是守護神櫻樹,淨化各地的汙染,清理魔物是天領奉行的責任,她即便是鳴神大社的宮司也不能越過他們行事。 巫女自然明白,她記下後接著說,“我們發現那些魔物很可能是被吸引而來,不像是自然聚集。” 通常魔物是不會輕易的靠近影向山,但這次它們不知道受到什麽刺激,前仆後繼聚集到影向山下,肆無忌憚的啃噬著神櫻樹的根係。 正是由於神櫻樹的根係遭到侵蝕,才導致雷種子失效。 “有證據嗎?”八重神子問出關鍵。 巫女無奈的迴答,“沒有,我們僅僅是通過痕跡得出這個結論。”那些魔物太狂躁了,這不正常。 “那還有其他的發現嗎?”傾奇者小心的問。 “沒有,隻有這些。”巫女快速迴答,好讓傾奇者安心,在周圍她們沒有發現千代憐的蹤影,這某種程度上是好事。 八重神子再看了看傾奇者,她轉過身,“好了迴去吧。”這裏已沒線索了。 巫女不敢違抗八重神子的命令,她緊跟在對方的身後。 “對了,通知勘定奉行和社奉行,鳴神大社因祭祀需要,必須封鎖鳴神島所有的碼頭,不論是官方船隻還是客船,都不許出海,所有外來船隻也隻能進不能出。”八重神子輕描淡寫的對吩咐。 “可是……”巫女本能的提出質疑。 封鎖所有港口可不是什麽小事,對稻妻子民的生活影響很大。 但看著八重神子的臉色,巫女低下頭表示自己馬上去辦。 這一幕被傾奇者看在眼裏,待巫女走後,他對八重神子說道,“八重宮司,你不用做到這種地步。” 八重神子聞言笑了,“你以為是為了那個小家夥嗎?不是,比起那個小家夥,另一個力量失去限製的人偶更值得關注,倘若實在是來不及,便隻能去天守閣告知將軍。” “那將軍會管嗎?”傾奇者沒忍住問道。 “誰知道,但我們說過不是嗎?”八重神子反問,重點不是將軍會不會管,而是他們的行為和態度。 傾奇者大概明白八重神子的用意,因此他不知還能說什麽。 第一次他發現這個世界比他想的要複雜的多。 好在八重神子也不想說話,她一路沉默的迴到鳴神大社。 剛一來到神社內,八重神子便忙著去安排各項事務。 傾奇者被留下不知該去哪裏,在神櫻樹下停留了一會,他才邁開腳步走向居住的院落。 黃昏的光灑在走廊路上,看起來一切都沒有變化,就像他僅僅是出去走了走而已。 不知為什麽,傾奇者總覺得千代憐會突然從走廊的盡頭跑迴來,開心的叫著他的名字,說著他今天做的事,然後問他今天做了什麽,晚上吃什麽飯。 那種簡單的生活在頃刻間就化為烏有。 他沒有一點準備,變故就措不及防的到來。 傾奇者忽然不想迴到住所,如抗拒的放慢腳步,最終他停在走廊裏,看向庭院中燦爛的神櫻樹。 不知不覺中,傾奇者似乎又聽到了心跳聲,但比起以前,這次的心跳聲是那樣的沉重。 直到水滴落在地板上,細微的聲響令傾奇者驚醒,他感受到臉上的濕意思,後知後覺的他發現自己正在流淚。第24章 帶有至冬國標誌的客輪,幾隻海鳥在海麵上盤旋,裹著一件長披風的散兵站在甲板上,百無聊賴的看著那些飛翔的海鳥以及隱約顯現出的城市。 “上一次你來至冬是否也是這種場景?” 分外熟悉的聲音在散兵耳邊響起,他毫不遮掩的露出厭惡的表情,就差翻個白眼表達他的心情。 如果要散兵給最不想見到的家夥排名,那博士絕對能排進前三。 與他做比較,其他愚人眾的執行官在散兵眼裏都眉清目秀起來。 但即便對博士這麽討厭,他還是迴答了博士的問題,“差不多,不過那時候在下雪。”那是他第一次來到至冬,徹骨的寒冷令身為人偶的他都忍不住打哆嗦。 “嗯,至冬是經常下雪,剛到時我也無法忍受。”博士讚同的附和。 散兵毫不留情的發出嘲笑,“當然,在須彌可沒有雪。”須彌的四季都是惹人厭煩的燥熱,過度濕潤的空氣與全年隻有幾個月溫暖期的至冬可以說是兩個極端。 無視了散兵話裏的嘲諷之意,博士點點頭,“確實如此,但有時我覺得至冬比須彌更適合我。” “是嗎?那對至冬來說可真是一場悲劇。”散兵說完不願意再和博士交流,轉身朝船艙內走去。 也不知道是這個時期的博士太年輕,還是對‘未來’感興趣,他總是會找散兵聊一聊,這放在幾百年後的博士身上可是少有的,尤其是在切片陸續被製造出來以後。 突然間散兵有點想念幾百年後的博士,起碼他在實驗之外不會那麽呱噪。 迴到船艙內,散兵無視了侍者要幫他脫下披風的動作,沿著船上的階梯,他一路來到船艙下層,用來放置各類貨物的庫房。 不過現在這間偌大的庫房內僅放著一具有著至冬特色的棺材。 散兵麵無表情的來到棺材的麵前,根據記憶他依稀能認出這是為執行官準備的款式,再聯想到博士隨身攜帶的那隻雪花狀飾品,他發出一聲冷笑。 看來博士這次從接到任務以後就做好了失敗,被他報複的準備。 這放在幾百年後的博士身上可不多見。 不過那時候比起自己親自出馬,博士更偏向於派遣各個切片出任務,如此一來倒也不擔心被報複這件事,反正死的也是切片。 散兵突然發現他不了解博士,雖說在愚人眾期間,他們的交流算作比較多,但交流的內容全部局限在深淵的見聞和實驗相關,幾乎不聊與他們自身有關的事。 雖然意識到這一點,但是散兵沒想做出改變的想法,本質上他們的關係和其他執行官,以及冰之女皇與愚人眾的關係,都是一樣的,他們是在互相利用。 一直以來散兵都認為冰之女皇很清楚執行官打的小算盤,隻是真正的目標令她無視了那些細枝末節。 迴憶著曾經在愚人眾裏的種種,散兵伸手推開棺材的蓋子。 冰冷從中湧現而出,在棺材內是被冰封住的千代憐,他閉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一樣。 散兵微微低下頭,他看著千代憐,忍不住想傾奇者知道這件事會如何反應,他會不會也痛恨來自他人的背叛與自身的弱小,作為一個沒有任何力量人偶,他無法守住他身邊重要的人。 作為迴報,那些人也會因為他的無能棄他而去。 這就是命運,他曾嚐試打破,卻總是被戲耍的命運。 散兵伸出手覆蓋在晶瑩的冰麵上,他的手握緊又鬆開,五指緊緊的貼著那塊堅冰,像是在按下追逐他許久的夢魘。 那都是過去的事,至少這一次他算成功了。 無聲的暗想著,幾秒後散兵發出帶著譏諷意味的低笑,隨後收起手合攏上棺材的蓋子離開倉庫。 剛剛走出庫房的大門,散兵便看到等待在門口的愚人眾。 “大人,船已進港,醜角大人正在至冬宮等您。”站在最前方的愚人眾言簡意賅的傳達來自上層的話。 散兵頷首示意讓那些愚人眾在前麵帶路。 在愚人眾的帶領下,散兵站在高處俯瞰港口,此時這裏除了迎接他的車輛與士兵外沒有其他人,所有的民眾都被提前疏散。 “還真是隆重。”散兵隨口評價,在之前他來至冬可沒有這麽大的場麵。 果然是可利用價值不同,給出的待遇也不同,這次愚人眾遠比之前更加歡迎他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