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至少表麵上他是在收拾行李，其實他並不準備離開稻妻這個國度，畢竟他真正的任務尚未完成。　　“咚咚。”　　敲門聲響起，埃舍爾停下收拾行李的手，漫不經心的朝門的方向看去，緊接著他走過去開門。　　奇怪的是門外沒有任何人，隻有一封的信。　　埃舍爾掃了眼信封，最終目光停留在那個別致的火漆印上，那裏烙有至冬愚人眾的標誌。　　愚人眾是至冬新成立沒多久的組織，在七國中每年都有組織和部門被建立和撤除，因此如果愚人眾不是由冰之女皇親自授意組建，那它稱不上特殊。　　想到那位異國的神明，埃舍爾麵無表情的撿起被留在門口的信。　　拆開信封後，他取出裏麵的信紙，上麵隻有兩句話。　　【流落在外的神造人偶有兩個。】　　【全部找到他們，吸納他們作為新世界的基石。】　　埃舍爾快速閱讀完簡短的信，信的落款是醜角，愚人眾的統括官。　　對落款人，埃舍爾沒有任何吃驚的表現，因為他也不是什麽楓丹的工程師，他真正的身份愚人眾的第二席執行官博士。　　此次他來到踏韝砂的任務就是尋找神製造的人偶，在人偶身上有著令他很感興趣的技術。　　正因那些技術，埃舍爾或者說博士才願意親自出馬。　　不過竟然有兩個流落在外的人偶嗎？　　博士再看了眼信紙，突然間，他好像明白那座本該無人能靠近的禦影爐心，為什麽會突然被從裏麵關閉。　　作者有話要說：　　可莉：原來你也愛炸魚。　　千代憐：不，我都是用電的【驕傲.jpg】　　然後雙雙被關禁閉室。第5章 　　一處人跡罕見的海邊淺灘，千代憐小心的站在一塊石頭上，紫色的雷元素力在他的手中流轉，緩慢的延伸，最終編織成一張十分簡陋的網。　　乍一看這張雷元素製成的網好像沒什麽用處，仿佛是小孩子的玩具漁網，但對於千代憐來說，這張粗製的網已經足夠用了。　　早在前幾天，他們就來踩過點，在這片淺灘找到很多陸鰻鰻，它們是一種很受歡迎的高檔食材。　　既然高檔且受歡迎，那便意味著陸鰻鰻可以賣個好價錢。　　所以千代憐才將雷元素力盡可能延展開，這樣能電到更大的麵積，捉到更多的陸鰻鰻。　　等網徹底成型，千代憐如同每個漁民一樣將它拋出去。　　隻是漁民的網是落入水中，這張網是融進沙子裏。　　由雷元素力編織的網在落地後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紫色的電光從濕潤的沙地上閃過，很多來不及鑽進沙地深處的陸鰻鰻直接被電暈。　　“好了。”千代憐眼看成功，轉頭對等待的傾奇者喊道。　　傾奇者接到信號，提著一隻藤編的籮筐走過來。　　待沙子裏雷元素力全部散去，千代憐跳下石頭和走過來的傾奇者一起接受大自然的饋贈。　　從沙地上撿起暈過去的陸鰻鰻，千代憐開心的說，“今天是大豐收啊。”　　傾奇者點點頭，這次是找到的比較多。　　掂量著籮筐，傾奇者萌生出新的想法，思考片刻後他征求千代憐的意見，“今晚要不要吃鰻肉飯。”他好久沒有做過這道料理，因為陸鰻鰻很難捕捉，平時即便抓到他們也舍不得吃。　　但是今天捉到這麽多，傾奇者覺得可以留下一條。　　可惜千代憐卻和他想的不一樣，他猶豫著迴答，“那看看今天賣的怎麽樣，如果有剩下，我們就吃鰻肉飯。”　　傾奇者笑了一聲，他沒有堅持，反而迴了聲好。　　對於千代憐攢路費這件事傾奇者很清楚，隻是比起那些摩拉，他更希望這個孩子不那麽委屈自己。　　不過食材什麽時候都有，為一頓飯弄得不開心，傾奇者自覺沒有必要。　　實在不行，他們可以在賣完後再折返迴來看看，說不定還能捉到新的陸鰻鰻。　　傾奇者這麽打算著，與千代憐撿走了所有電昏過去的陸鰻鰻。　　然後他們走向附近的城鎮準備把這些難得的食材賣出去。　　普通的魚可以賣直接給周圍的村民，但陸鰻鰻隻有居住在更為繁華地方的有錢人，或者上檔次的飯店收購。　　千代憐感覺能不能盡快攢夠去鳴神島的路費，就看這筐陸鰻鰻賣的怎麽樣。　　在內心無聲的計算著賣完能轉到多少摩拉，千代憐與傾奇者一同來到城裏的菜市場。　　幾個攤販注意到這兩名外地人的到來，主動和他們打招唿。　　“這次你們又捉到多少陸鰻鰻？”一個中年男人隨意的問。　　傾奇者把籮筐放到地上，然後給出答案，“大概有二十條。”　　“二十條？竟然有這麽多，你們怎麽抓到的啊。”中年男人驚了一下，陸鰻鰻見到人就往沙地深處躲，平時能抓到幾條就算運氣好，結果這倆外鄉人一口氣捉了二十幾條。　　“我們有特殊的方法。”千代憐搶在傾奇者之前開口。　　一聽這話，中年男人當即嘖了一聲調侃道，“你說的特殊方法，不會是用神之眼吧？”他隻是開玩笑，在他們這些普通人眼裏，神之眼是萬能的存在。　　並且中年男人覺得如果這兩個人真有神之眼，那也不用的天天捉魚賣錢，會有一大堆富貴人家上趕著為他們提供容身之處。　　然而令他意外的，千代憐和傾奇者詭異的沉默了幾秒。　　中年男人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可不等他再多問，一名穿著深色衣服的女人出現在千代憐和傾奇者的攤位前。　　“哎呀，今天這麽多陸鰻鰻。”女人欣喜的說。　　千代憐和傾奇者的注意力立刻被客人吸引，沒有再管欲言又止的中年男人。　　其中千代憐熟練的招待著女人，他認出來對方是經常來的老顧客，不過他注意到那名經常跟在女人身邊，負責拿菜拿魚的人今天沒來。　　可那都是小事，千代憐沒有多在意，他隻注意到女人直截了當的說，“還是和之前一樣，陸鰻鰻我全要了。”　　千代憐聽到這話心裏一喜，他沒預想到賣的這麽快。　　不過高興歸高興，他沒忘記要提醒女人籮筐裏有二十多條。　　得知有二十多條陸鰻鰻，女人的反應和中年男人如出一轍，“真的嗎？二十多條？”　　“今天捉到的比較多。”傾奇者溫和的說。　　女人這時才仔細掃了眼籮筐，確定真的有二十多條後，她掩嘴笑了幾聲，“那太好了，我家小姐特別喜歡吃鰻肉，這些養起來，應當夠吃幾天。”　　看出女人沒改變我全都要的主意，千代憐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附和，“是啊，可以養著慢慢吃。”那點雷元素力僅能夠把陸鰻鰻電暈，放一段時間它們會重新醒過來。　　其實千代憐一開始期待活著的陸鰻鰻能賣更高的價格，但由於沒辦法解釋為什麽陸鰻鰻活著卻一動不動，他隻好人忍痛放棄。　　千代憐不想暴露自己有神之眼這件事。　　愚人眾說不定還在踏韝砂活動，有雷係神之眼這件事傳到他們那邊引來調查可就不妙了。　　千代憐對此無所謂，可考慮到傾奇者，他自覺最好還是不要太招搖。　　千代憐認為自己很可能是提瓦特有史以來，第一個有神之眼卻藏起來不展示的人。　　迴憶到隱藏神之眼的原因，他忍不住看了眼正在和女人交流價格的傾奇者，越發的想要快點與他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憐，我們要幫這位夫人把陸鰻鰻送到府上。”　　傾奇者的聲音打斷千代憐的沉思。　　此時女人恰到好處的補充，“我會多付一些錢，當做你們幫我送過去的報酬。”　　“您太客氣了。”千代憐感動的說。　　女人又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領著千代憐和傾奇者朝城中的宅邸走去。　　等他們走出菜市場，一直旁觀的中年男人搖搖頭，他認出了女人的身份，她城中淺野家的女管家，平時負責采購的事宜。　　這幾次她親自來菜市場買東西，想必是有得到主家的授意。　　他們還是太年輕啊。中年男人感慨著，覺得傾奇者和千代憐以後大概不會再出現在這裏了。　　另一邊與女人走遠的兩人對中年男人的所想一無所知，尤其是千代憐還數著再賣多少鰻魚就能湊夠路費。　　“到了。”女人在一座頗為氣派的門前停下腳步。　　千代憐和傾奇者一同望向大門，他們看到刻有淺野姓氏的門牌。　　“這種人家也要派人出門買菜啊。”千代憐小聲對傾奇者念叨，他以為會有菜販子直接送上門。　　傾奇者聽後也開始感到哪裏不對。　　可惜他們還沒來得及細想，女人敲開了房門。　　“兩位請進。”女人恭敬的說道。　　千代憐和傾奇者感知出她語氣上變化，這使得他們皺起眉頭。　　看出兩位客人的不悅，女人馬上解釋，“請不要誤會，我並無惡意，是我家夫人想見兩位，又不願造成驚動，我才出此下策。”　　“夫人？”千代憐捕捉到關鍵詞。　　女人點點頭，繼續說，“嗯，夫人注意到陸鰻鰻鮮活未死，便產生了請兩位過來的念頭。”　　這番話很委婉，千代憐卻能聽出來不同的意思。　　那位夫人大概率是懷疑他們有特異之處，而且就算沒有特殊的地方，能問到捉陸鰻鰻的方法或者建立長期進貨渠道，對她也不虧。　　千代憐還記得女人提過她家小姐愛吃鰻肉。　　糾結了一會，千代憐又看向傾奇者，結果發現也看著他。　　兩道視線撞上，下一秒傾奇者微微挪開眼睛問道，“你想去見那位夫人嗎？”　　千代憐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很快他意識到最好還是見一麵。　　且不說他們現在迴到菜市場重新賣東西很奇怪，這淺野家還不知道有什麽背景，得罪了他們，萬一以後被找麻煩怎麽辦？　　經過多次權衡，千代憐終於說出他的想法，“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