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冥店老板給我們說,那位大爺住的地方就在這條路的正中間,平時那大爺唯一的職責便是尋墓。


    沿著路估計走了一百多米,才在路邊發現了一個用些破爛的篷布搭成的房子。這房子大搭建在兩顆槐樹中間,門前那條小路是用碎的青石板脯切而成的。


    小路估計就幾米的樣子,等我們走到那破房子門前的時候才發現,在那間破房子後麵居然還有一顆更大的槐樹,而且那顆槐樹比左右的兩棵都長得茂盛。整棵樹的枝椏全都將房子給蓋住了,是的整個房子看起來都陰森的很。


    我正想要繼續向前走的時候,周曉蝶忽然拉住了我,我按著她問怎麽了。


    周曉蝶說:小武,你感覺到沒,這三棵樹的位置,好像剛好形成一個三合。


    我心裏一凸,三合說白了就是一個等邊三角形,若是喲個紅線布一個三合的話,便能困住一些普通一點的鬼怪。不過用槐樹這種屬陰的樹弄成三合,我還沒怎麽看到過,也不知道有什麽作用。


    聽到曉蝶的話我便趕緊拿出羅盤,圍著房子轉了半圈,結果還真的被曉蝶說中了,這三棵樹還真的就形成了一個三合,之前我的心一直都在想見了那老大爺要說啥,所以沒注意,要是真的就這麽闖進去的話,真不知道會遇到什麽東西。


    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圍著這破爛的不成樣子的房子走了一圈,可是除了三顆三合形成的樹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異常的地方。


    周曉蝶挽著我的手臂,搖了搖問道:小武,現在咋辦?這裏麵肯定有名談。


    我一邊想一邊點了點頭,想了一陣之後,我才說:走吧,進去看看到底有什麽名堂,若是真的有厲害的家夥的話,那我們就一並收拾了便是。


    周曉蝶很乖巧,一切都聽我的,這讓我感覺很有自豪感。


    可是,我們剛把腳抬起來,還沒落下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哪裏來的小娃娃,真是沒點規矩,怎麽亂闖人家地方?


    這突如其來的的聲音嚇得我和周曉蝶都猛的一轉身,隻是當我們看到這人的時候,皆是倒吸了口涼氣。


    在我們身後,站著一個後背佝僂的老大爺,這老大爺穿的單薄,腦袋頂上光禿禿的,隻有左右兩遍有零星的幾根頭發。而且他眼睛隻有一個,另外一個不知道為什麽已經明顯的瞎了,因為那隻眼睛完全成了一個白色的眼球,由於他直勾勾的盯著我們,就連我都有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我仔細的看了看看之後才發現,這老大爺一隻手空蕩蕩的,根本就不存在。此時老大爺杵著一根已經被磨得很光滑的木棒,直勾勾的盯著我的周曉蝶。


    我有些勉強的上千一步,跟老大爺拜了拜說道:大爺,我們是來找你問點事情的,不知道方便嗎?


    老大爺杵著木棒,一瘸一拐的走到我們麵前,眯著獨眼仔細的瞧了瞧我和周曉蝶之後,緩緩的說道:哎!該來的,遲早要來。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迴來找我的。


    我愣了一下,這老大爺居然知道我要來找他,而且聽他的口氣,好像還見過我一樣,可是我卻很清楚,我根本就沒見過這老大爺啊。


    想到這我便問道:大爺,我們好像沒見過吧?你,怎麽知道我要來找你?


    老大爺眯著眼睛,露出了迴憶的神色,緩緩地說道:兩年前,山下搬來了一戶養著隻小鬼的人家,還真是有趣。而且還攔截了老君山的陰氣用來吸收,真是玩火自焚。


    三四個月前,忽然出現了一個老頭子和一個有些二的警察,隻是讓我沒想到啊,那警察居然也能成為一個陰陽先生,而且似乎還有些門道,將那養小鬼的人給幹翻了。


    聽到這,我哪裏還不知道這古怪的老土說的是我,而且這些事情他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就是說,他是在暗中觀察我們的。更讓我驚駭的是,我們居然沒有一人感覺或者是發現。


    想到這,我一手將周曉蝶拉到了我的身後,盯著老大爺問道:大爺,你到底是誰?為何知道這麽多的事情?


    老頭子眯著眼睛,仰頭看著槐樹枝,喉嚨裏麵發出一陣謔謔的笑聲,這笑聲聽起來好怪異,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我警惕的盯著這奇怪的老頭,不過老頭卻根本不以為然,隻是嘴巴緩緩的蠕動了兩下,喃喃的說道:我就是個想死卻死不了的糟老頭子罷了,有什麽好奇怪的?


    這話鬼才會相信呢,而就在我和周曉蝶兩人的眼神下,老頭子低著腦袋,杵著木棒,一瘸一拐的向我們走來。


    我和周曉蝶看到他走來,卻不知道說什麽好,所以,當他走到我們麵前的時候,我們隻能給他讓路。


    不過,當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頓時感覺他的身上給我一種陰森的感覺,那種感覺隻有在遇到鬼怪的時候才有。不過,他既然都這麽肆無忌憚的經過我和周曉蝶身邊,那肯定就不怕我們,所以我暫時沒有動手。


    老頭兒緩緩地穿過我和周曉蝶身邊之後,這才停下來,腦袋微微側著說道:你們不是來找我問事情麽?何不進來坐坐?


    說完之後,怪老頭兒慢慢的走到門口,吱呀推門而入。就站在門口不遠的我和周曉蝶盯著那門想要看清門內有些什麽,可是讓我們詫異的是,那門後麵好像是個黑洞一般,黑的什麽都看不到。


    我們兩個對視了一眼,周曉蝶緊緊的抱著我的手臂問我:小武,我們還是別問了吧,我們迴重慶找小豬,然後什麽都不管,過些平靜的生活,你看好嗎?


    好啊,我也想啊,可是平靜得下來麽?警察局那邊得職位,還有天理教的那些人。還有生活中的那些怪事,我不可能看到有鬼為禍都不管吧?那樣似乎我做不到。


    想到這些,我便拍了拍曉蝶的肩膀,笑了笑說:別怕,有我呢。


    周曉蝶聽了之後,凝視了我一下,這才微微的點了點頭,恩了一聲。


    我深吸了口氣,牽著周曉蝶對著那敞開的門走了過去。


    當我走近之後一看,那門內依然是黑的,黑的什麽都看不見,剛才那老頭兒的身影也不見了。看到這一幕,別說周曉蝶,就連我心裏都在遲疑,是不是要進這道門。


    不過,人的好奇心總是會占據著很大的分量的,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咬了咬牙,緊緊的握著周曉蝶的手,一腳跨進了那道門。


    當我進門的瞬間,便感覺一陣陣涼到心裏的寒意襲來,這種寒意我很熟悉,並不是因為溫度低,而是當陰氣濃鬱到一定程度造成的。


    我第一時間擦覺到這陰氣之後,便準備拿出驅符,可是在下一刻,這種感覺卻忽然消失的無隱無蹤,而我和周曉蝶眼前卻忽然一亮,出現在了一間小屋子裏麵。從這小屋子的樣子來看,應該就是老頭兒那棟破爛的小屋子。


    直到這時候,我才打量起這間小屋子。一床一桌三椅一燈,還有一幅畫。


    床是古床,桌子是八仙桌,椅子是太師椅,燈是一盞油燈,唯獨那桌子前方的牆壁上那幅畫,是一位麵帶慈祥的道人的畫像。


    之前那後背佝僂的老頭兒此時就坐在椅子上麵,看著我和周曉蝶,並沒有說話。


    而我的眼睛,卻被那幅畫被吸引住了,那畫上的道人,麵色慈祥,手裏拿著左手托著一個小小的寶塔,右手高高的舉著一道令牌。


    不過我注意到的不是這些,而是在道人的眉心,還有一隻豎著的眼睛,這眼睛我並不陌生,因為它就跟我的陰陽眼一模一樣,那就是說,畫中的人也是一個擁有陰陽眼的人。


    想到這,我便對著老頭兒問道:大爺,不知道這畫中之人,是誰?


    老頭兒眯著眼睛,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說道:張道陵,張天師!


    張天師?張天師的畫像我又不是沒見過,他怎麽會有陰陽眼,而且他手中拿的又是什麽東西呢?


    一大堆的疑問,可是沒等我問出來,老頭兒又接著說:他就是張天師,那不用懷疑。你們在外麵所看到的張天師畫像也是對的。隻是那時沒有開陰陽眼修道的時的張天師。


    我有些納悶的問道:大爺不知道怎麽稱唿,你知道我想要問什麽嗎?


    老頭兒雙手扶著桌子,麵無表情的說道:稱唿無所謂,隻是個代號而已,你就叫我大爺也可以。至於你來找我,無非就是問山下那陰脈的陰氣被誰弄走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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