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麗麗這麽說,秋野滿意的笑了笑,伸手理了理麗麗的發絲,勾著腦袋在麗麗的嘴角上親了一下,“那好,就這麽定了,不準反悔。”


    麗麗哼了一聲,神情顯得有些高傲:


    “當然。”


    秋野嘿嘿嘿的笑了笑,對著站在旁邊的傭人說:


    “好了,讓那人進來吧。”


    說完,秋野伸手捏著麗麗的下巴要和麗麗接吻。


    麗麗猛地伸出手掌按著秋野的臉頰,嬌嗔說:


    “大哥,你腦子是不是不好使啊,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整天和女人黏黏糊糊的不奇怪麽?這樣會讓人看不起的!”


    說完,麗麗站起身來,伸手推了秋野一把,然後朝著二樓自己的臥室走了過去。


    “什麽看得起看不起的,我還真的不在乎別人是怎麽評價我的,我現在隻知道自己深陷在亂倫的泥淖裏,不能自拔,而且我心甘情願的~”


    “下流!”


    麗麗懊惱的看了秋野一眼,伸手拍了拍秋野的練劍,然後抬腿朝著樓上走了過去。


    秋野轉頭看著麗麗上樓時扭動臀部,風姿綽約的模樣,伸出手,把自己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輕輕地“啵”了一聲。


    “我愛你~”


    秋野兀自的咧嘴笑了笑。


    “秋野先生。”


    秋野轉過頭的時候,一個帶著黑色墨鏡的男人走了進來,還沒進門的時候就在門邊對秋野打了個招唿,顯得很自然隨意。


    男人的個子很高,長得很壯實,典型的亞裔人種,歲數比自己肯定是年長不少,但是看得出男人的精神不錯,因為雙眼帶著墨鏡,所以看不清男人的神情。


    秋野仔細的看了看,那男人身上穿著黑色的短袖t恤,手腕上帶著昂貴的手表,手指上帶著金戒指,脖子前麵掛著相當粗的金項鏈,看起來品味很是一般,甚至帶著點暴發戶的感覺,於是秋野隻是坐在沙發上,似乎是沒有打算起身認真禮貌的迎接這個男人的意思。


    估計就是個土老財、暴發戶,秋野這麽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男人。


    男人看見秋野坐在沙發上無禮的打量著自己,似乎也並不是很在意,隻是把墨鏡摘了下來,咧嘴笑了笑。


    秋野在這個時候才看清楚男人的整張臉,主要是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內陷了下去,看人的時候視線中帶著戾氣,眼白很多,讓人覺得非常的無情,笑起來的時候,滿口白牙像是食肉的猛獸一般,帶著膩人的食肉味道。


    秋野一直覺得,人其實也可以用食肉和食草來形容。


    有些人就是明顯的食肉動物,氣場人覺得很膩歪,不舒服,油晃晃的。比如說秋野這種類型,說不上多麽的讓人害怕,就是讓人覺得很膩歪,會不自覺的想起原始的血腥的東西。


    有些人就是食草動物,毫無威脅力,清清淡淡的。


    還有些人則是屬性不明朗,跟食物等等任何的具體的東西都沾不上邊,唯一個人的感覺就是一種帶著張力的氣魄——比如說韓森,比如說尼采.路德藍。


    其實秋野覺得自己也是一種食肉動物,和麵前的男人其實很相似。


    不過,同性相斥嘛,相同屬性的,總是會對比才感到不舒服。


    “請問你是哪位,我個人覺得,我們似乎並不是很舒心彼此哦。”


    秋野這才優哉遊哉的站起身來,麵帶笑容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男人聳聳肩,不以為意的說:


    “你不認識我,但是你一定知道我的名字。”


    “哦?”


    秋野好笑的看著男人,走到了男人的麵前,直視著男人的臉孔,“那麽,請問您到底是什麽樣的名聲,才能這麽有自信讓覺得我一定會知道呢?”


    男人動了動嘴巴:


    “我叫黑金,泰國人,我想這麽名字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黑金確定秋野知道,不是因為自己多麽出名,而是因為秋野和韓森非常的熟悉,以及自己和韓森發生的那些過節,隻要是和韓森稍微熟悉的一點的人,都該知道這件事情才對,也應該知道自己的名字才對。


    秋野直視著黑金的臉孔,似乎在迴想著什麽,最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哦,我記得了,”


    秋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你就是那個前幾年被韓森搞過的男人。”


    黑金嘿嘿嘿的笑了笑,挑了挑眉毛:


    “抱歉,韓森不搞我,他誰也不搞,隻搞尼采.路德藍。”


    秋野點了點頭,


    “那麽,你來找我是什麽意思呢?”


    黑金看著秋野說:


    “我和韓森有不共戴天之仇,這個仇,我一定要報迴來!”


    秋野好笑的看著黑金,


    “那你找我幹什麽呢?我現在可是韓森的合夥人,合夥人你知道吧?


    也就是合作夥伴的意思,我們已經合作了很多年了這你該知道的,你現在跑到我麵前對我說你和韓森有仇,你不覺得很滑稽麽?


    你和韓森之間的仇恨,難道我還會幫你麽?”


    黑金冷哼了一聲,視線直直的定在秋野的臉上:


    “秋野,這些年你自己為韓森家族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如果說韓森現在去的成就和誰最有關係的話,那麽就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尼采.路德藍,一個就是韓森自己。


    尼采.路德藍親手把韓森帶了出來,這是他迄今為止做的最不靠譜的一件事情,因為這件事情,他自己的家族也差不多覆滅了。


    而韓森這些年來,並沒有任何人的扶持,這邊的勢力多半是他親手拿下來的,沒有任何人幫他,包括路德藍,包括你。


    我想扳倒韓森,但是我絕對不能否認韓森的執行力和戰鬥力。


    那麽你呢?你覺得自己為韓森做了什麽貢獻?秋野先生,不要怪我說話傷人,韓森是實幹家,隻要他願意,不管時間跨多是多少,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韓森都必定成功,因為他天生就是領導者。


    但是你呢?你不是實幹家,你現在在坐吃山空。韓森對你不放手並不是還想和你繼續合作或者是覺得你對他多麽多麽的重要——你要記得,對韓森來說重要的男人,永遠隻有路德藍一個。


    他是想同化你,慢慢地一點點的蠶食你的勢力,等到你反應過來的時候,你秋野在這邊經營的勢力,已經煙消雲散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客觀事實,其實你自己心裏也清楚。”


    秋野默不作聲的聽著黑金說完,眼瞼垂了下來,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沉思什麽,繼而抬頭問秋野:“我怎麽覺得你這人很喜歡信口開河呢,你真的知道我和韓森之間的最近發生了什麽麽。”


    黑金看著秋野,語氣肯定的說:


    “要是我沒說錯的話,現在你打算和韓森分家了吧?如果你沒有打算和韓森分家,你就不叫秋野了。”


    “那麽你找我,是為了什麽呢?”


    秋野開始直入主題,黑金終於咧嘴又笑了笑,露出了滿口森森的白牙:“其實不為了什麽,就是想扳倒韓森,就是想讓韓森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然後,羅馬市將會成為你秋野的天下。”


    秋野打量了秋野一眼,不知道想了些什麽,繼而伸出手,笑著說:“很高興認識你,黑金先生。”


    黑基點點頭,也笑了笑: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秋野先生。”


    “請坐,有些事情,我們可以慢慢談。”


    秋野示意黑金在大廳裏的沙發上坐下來,黑金就在秋野沙發對麵的長沙發上麵坐了下來。


    傭人看見自己的主家和男人談妥了,氣氛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之間比之前見麵的時候緩和了很多,於是很有眼力見的給兩人倒了水,然後乖乖的站在一邊,等候主人家的吩咐。


    秋野坐下來之後,掏出香煙,遞了一根給黑金,然後自己咬了一根含在嘴裏,自己點了火,然後給黑金點了火,兩人默默地開始吸煙,房間裏頓時開始煙霧繚繞。


    “其實我最近正在和韓森談我們之間的勢力分割問題,我打算從韓森家族裏麵脫離出來,不瞞你說,之前我有一些把柄握在韓森的手上,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秋野其實自己心裏也清楚,作為一個男人,尤其是混黑道的男人,太在乎女人其實是很不理智的一件事情。


    所以,就算是自己這邊的情況很特殊,秋野也不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黑金。


    不過,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因為要是黑金直到秋野之前和韓森合作,以及被韓森拿捏住把柄的原因,百分之百的會因此而看不起秋野。


    黑金點點頭,,


    “那麽,韓森那邊是怎麽反應的,我估計現在的結果其實不是太好吧。”


    黑金吐了一口白霧出來,視線直視著秋野。


    秋野點點頭,晃腿交疊在一起,


    “是的,韓森這人城府很深,我有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其實我說實話我沒有對韓森家族做出什麽實質性的貢獻,他的家族內部隻要是傷筋動骨的事情,他都是不會讓我深入了解的。


    總的來說,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韓森家族的邊緣徘徊,他既不容納我,也不允許走出這個圈子,似乎把我困住了。”


    秋野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伸手懊惱的扯了扯自己的頭發:“我秋野活到現在這一輩子,還真的沒有被誰這麽限製過,那感覺就像是被困在籬笆裏麵的小狗,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我真的不知道韓森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到底是想做什麽,按理說,我們現在是沒有合作的理由的。”


    黑金冷冷的笑了笑:


    “哼,還能幹什麽,其實他現在就是想通過懷柔的方式把你蠶食,現在羅馬市這邊的勢力隻有你秋野和韓森兩家獨大,之前路德藍的本土勢力已經被韓森圍剿的差不多了。


    就連他們家族的老大現在都在陪韓森睡覺,再次崛起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韓森不在這個時候把你吞了,不然在什麽時候動手,天時地利人和,沒有比這個時刻更好地時機了。”


    秋野側著腦袋想了想:


    “其實我覺得韓森現在似乎並沒有把我吞並的意思。”


    要是別人對自己的有什麽不軌的企圖,秋野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韓森現在並沒有明顯的表現出動機,這樣的態度讓秋野摸不著頭腦,他倒是希望韓森很幹脆的想自己挑明了,而不是這樣模棱兩可的。


    總而言之,一句話,韓森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類型。


    黑金搖搖頭:


    “要是等他表現出來的時候 ,一切就太遲了,秋野,我覺得,有時候,我們不能等到事情降臨到我們身邊的時候,我們才去注意這件事情,而要未雨綢繆,韓森現在的勢力的確是有些可怕,但是想扳倒他也並不是不難,現在的關鍵就是,我們該怎麽把韓森扳倒。”


    秋野微微的眯著眼睛。


    “你說的其實很有道理,韓森可以說是韓森家族的核心,我們現在要做的主要是扳倒韓森,那麽你有什麽主意麽?”


    黑金揮揮手,伸手把咬在自己嘴裏的香煙取了出來,夾在手指上,沉聲說:“辦法也不是沒有,就看你有沒有膽子去做,其實不管是什麽類型的集團,毀滅它的方法其實都是千篇一律。


    如果我們要消滅一個集團,最快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消滅他的首領,你湊過來,我給你說……”


    黑金示意秋野朝著自己身邊湊一湊,秋野就點點頭,湊了過去,兩個手指之間捏著香煙按在了煙灰缸裏。


    ……


    韓森和尼采從傑克他們那邊離開之後沒過多久,沈醉的奶奶,蔣令月女士就去世了。


    沈醉的奶奶蔣令月女士去世的時候,沈家給她舉辦了很隆重的葬禮。


    其實,韓森和尼采那天去了傑克他們那邊之後,韓森先是帶著尼采去了樹林,做了一些比較猥褻的事情,之後韓森就驅車帶著尼采去了沈醉家裏。


    韓森去那其實不是為了看沈醉,主要是是去看望蔣令月。


    蔣令月女士是個很風趣的女人,雖然歲數很大,但是一直以來都是神采奕奕、精神矍鑠,她很喜歡和青年人交流,思想也比較開放。


    但是今天的開春一過,她的身體狀況突然急轉直下,總是無精打采的,混混沌段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好的時候說話精神突然會很好,但是身體不好的時候,會突然之間,誰都不認識,什麽都不記得,自己一個人在那裏胡亂說話。


    韓森其實還是很尊敬蔣令月女士的,因為之前尼采不在的那段時間,韓森還會是不是去看望她一次,她對韓森說過很多的話,讓韓森印象都很深刻。


    韓森這輩子,在遇到尼采之前,其實絕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在生活,父親母親去世的時間也比較早,所以,能夠多交流思想的長輩寥寥無幾。


    跟了尼采之後,尼采也不是個善茬,作為長輩,尼采對待韓森也隻是當做玩物,玩弄猥褻韓森年輕的身體取樂,一直都是一副冷漠無情的模樣,讓韓森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扭曲的感覺,漸漸地韓森對尼采的感情也扭曲了,緊接著韓森的人格也就跟著也扭曲了。


    那時候年少的韓森就像是一朵明媚朝陽的花朵,突然之間陽光被遮掩,日複一日的被濃烈的血液澆灌,漸漸地也就跟著變異扭曲了。


    之後韓森的生活裏一直都是打打殺殺,一切都黑暗無情的很,沒遇到幾個比較正常的人,唯一讓韓森覺得比較熨帖正常的人,一個是沈醉的老婆白錦,一個就是沈醉的奶奶蔣令月。


    其中,白錦的歲數比韓森大一點,但是說不上是長輩級別的,隻能說是平輩。


    而蔣令月作為一個絕對的長輩,給韓森留下了很好地印象——主要是尼采這個可怕的長輩給韓森留下了不少的陰影。


    對於這些事情,韓森一般是不說什麽的,但是不代表韓森自己心裏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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