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起初溫柔繾綣,像是對待極易破碎的珍寶,後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把白子安卷入漩渦之中。


    白子安被吻得唿吸困難,腦袋發懵,生理性的淚水打濕了睫毛,眼前是一陣又一陣的白光,手腳突然失去了全部力氣,軟綿綿的動彈不得,隻能被動的接受林長澤的吻。


    這下他是真的反應不過來了。


    林長澤喉嚨底裏發出一聲低笑,身下的少年皮膚瓷白,眼角泛紅,失神地看著他,嘴唇微微張開,露出嫣紅的舌尖,唇瓣同樣是嫣紅水潤的,像經過一夜小雨而成熟的櫻桃,脖子右側一枚清晰的咬痕同樣刺激著他的神經。


    白子安呆呆地看著林長澤,好像聽到了內心山崩地裂的聲音。


    他,一個炮灰反派,被小說男主親了!


    林長澤親他了!他腦子真燒壞啦!劇情偏差?誰家的劇情偏差會讓男主和反派炮灰親到一起?!要是有這樣的作者,他親自給作者寄刀片,不!一倉庫的刀片!


    林長澤瞥了一眼被抽開的粉色抽屜,雙手撐在少年頭的兩側,聲音低啞:“那是寶貝送我的禮物麽,我很喜歡。”


    禮物?什麽禮物?


    白子安的大腦處於宕機狀態,愣愣地順著林長澤的往旁邊看了一眼,那塞得滿滿當當的情-趣用品猛地撞入眼簾。


    要命啊!


    林長澤不會以為他是想把這些東西用在他身上吧,不對,自己已經把粉毛手銬用上了……


    白子安內心瘋狂尖叫,誤會大了,我真的不是想gay你啊!誰叫你這麽早醒的呀!


    然而,事實證明,他又搞錯了重點。


    林長澤一手按著他,另一隻手劃過情趣用品,似乎在挑選著什麽。


    白子安驚恐臉,這架勢是要用在他身上啊。


    救命啊!林長澤你真的沒必要用身體報複我,我求求你揍我。


    他拚命地蹬腿掙紮,“林長澤!混蛋!你放開我!”


    然而林長澤輕而易舉地鎮壓了他,指尖挑起抽屜裏另一隻嶄新的粉毛手銬,哢的一下把少年的兩隻手腕都銬住,然後調短手銬之間的鏈子,使少年纖細的手腕不得不緊緊的靠在一起。


    少年已經失去了全部逃離的權利,因為手腕被高舉過頭頂,他被迫挺起了胸膛,像是投懷送抱一樣,眸子濕潤,驚慌地像誤入獅群的小鹿一般。


    林長澤暗金的眸色越來越濃,喉結滾動。


    “林長澤,我承認我錯了,我不該捆你的。”白子安放軟了聲音,試圖示弱並講道理,“你看你現在也捆迴來了,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林長澤”勾起唇角,眸光嗜血而戲謔,指尖挑開了少年的第一顆扣子,慢悠悠道:“林長澤?我可不是那個膽小鬼。”


    啊咧?


    白子安一下子忘了掙紮,瞳孔地震,你不是林長澤是誰?!


    “林長澤”欣賞著少年震驚的臉色,掐了一把少年軟軟的臉頰,“準確而言,我是另一個他。”


    五年前,他誕生於林長澤內心深處的最隱秘的欲望,殺戮是他唯一的渴望,他看不起林長澤,明明身負無與倫比的寶藏,卻一直壓製著它,藏藏掖掖地像隻喪家之犬。


    無數次被林長澤打壓,他發誓不僅要主導林長澤的身體,更要主導帝國所有人的命運。


    直到林長澤遇上了少年,少年表麵上厭惡他,卻暗暗地幫助他。


    林長澤與少年的第一次見麵,少年看似在他的機甲上動了手腳,想要害死林長澤,實際上熟知顧庭行程的少年是故意這麽做的,隻有這樣,顧庭才會一眼注意到林長澤的表現。


    “林長澤”不屑一顧,顧庭算什麽東西,但少年的心意卻珍如瑰寶。


    醫院,少年故意做林長澤的人質,隻為他能安全脫身。


    少年把林長澤綁架到倉庫,隻為名正言順地送他一億帝國幣,甚至莫比斯的突然闖入,少年的第一反應仍舊是警告莫比斯別對他出手……


    他嫉妒到發狂。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憑什麽林長澤有人愛,憑什麽他就要被藏在心底,暗無天日地看著少年被別人覬覦!


    他要光明正大地擁有少年。


    林長澤這個廢物,愛著少年卻不敢靠近少年,說什麽愛他就要遠離他,三番五次地強行阻攔他出來。


    如果是他,當然要把少年困在身邊,讓少年滿心滿眼都是他一個人,那些覬覦少年的男人都該死。


    “林長澤”的指腹劃過少年飽滿的紅唇,柔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躪少年,想看少年哭泣,無助地喘息,眼尾泛紅,打著哭嗝嬌嬌地喊:不要了。


    “林長澤給過你機會了。”修長的手指一路下滑,滑到少年的鎖骨,再下滑,挑開第二顆扣子,男人聲音低啞:“你選錯了,就得承擔後果。”


    林長澤拚了命地把他壓迴去,少年居然不逃跑,他一邊慶幸少年最終還是落入了他的手裏,一邊又瘋狂地嫉妒少年居然一直守著林長澤。


    極度的喜悅和極度的妒火交織著,他幾乎要發了瘋。


    白子安欲哭無淚,他算是明白了。


    所以眼前的“林長澤”不是林長澤,在蟲血的激化下,孩子壓抑太久了憋出心魔了。


    那為什麽心魔老哥出來第一件事不去稱霸世界,而是脫他衣服。???


    係統66和死了一樣任憑他怎麽唿喊都不出聲,一切都得靠自己。


    “等一下! ”白子安喊了一聲,“你不是林長澤,那你總得告訴你的名字吧。”


    “林長澤”動作一頓,暗金色的眸子有些茫然。


    名字?他沒有名字。


    他說:“沒有。”


    白子安皺眉:“那可不行,我給你取一個吧。”


    “林長澤”嗤笑,名字隻是代號,他叫什麽或者不叫什麽毫無意義,他知道少年在拖延時間,轉移他的注意力,但神使鬼差的,他心底竟然生出幾分期待。


    取個名字好像也不錯……


    清晨五點半,日出東方,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簾傾瀉在床上,也一同照亮了少年昳麗而精致的眉眼。


    “林長澤”靜靜地看著少年,少年正專注思考著他的名字,窗外鳥語鶯啼,空氣中塵埃浮沉,一切都剛剛好的樣子。


    從他誕生之起,他的心中便充斥著暴戾和毀滅的欲望,然而此時此刻,他靜靜地等待著。


    從未有過的平和把他的心變得輕盈了起來。


    能提起沉重劍刃的手,此時他隻想握住飛舞飄落的花。


    少年眸光一亮:“想到了,我叫你林易安怎麽樣。”


    林易安?


    長澤,易安,聽起來比那個家夥的順耳多了。


    林易安俯身在少年的唇上落下一吻,低聲道:“謝謝,我很喜歡。”


    哢噠——


    他鬆開了禁錮少年的手銬,揉了揉少年因為掙紮而壓出紅痕的手腕,然後幫少年一顆顆扣上扣子。


    他輸了,輸的心服口服,少年擁有溫柔一切的能力,毫無理智的野獸也能被他馴服,乖順的等待少年恩賜般的撫慰。


    白子安一咕嚕爬了起來,盤膝坐在床上。


    哎,這就放開他了,還挺好說話的嘛。


    “那個……我們來談一談。”白子安小心翼翼地組織著措辭,“林易安,你能不能……把身體還給林長澤。”


    坐在床邊的男人驀地靠近,陽光被他擋住,投下的陰影籠罩住了少年,暗金色的眸子再次閃現危險,壓迫感十足。


    “說了那麽多,你還是想救他。”


    白子安推著他的胸口:“等一下,我也是為了你好,林長澤的身體狀況很差,你在揮霍他的生機,也在消耗你自己的生機。”


    林易安嗤笑:“那又如何。”他盯著少年的臉,挑眉:“你以為他很想活嗎?”


    白子安抬眸望著他,認真地說:“你可以提條件。”


    “行,這可是你說的。”林易安勾起唇角,捏著少年的下巴,“我的條件很簡單。”


    “親我一下。”


    白子安一愣,結結巴巴道:“能……能不能換、換一個。”


    林易安笑得惡劣:“可以。”


    白子安一喜。


    “那一抽屜的小玩意你挑一個用。”


    白子安下意識又瞥了一眼,下一秒臉頰爆紅。


    啊啊啊啊啊!能不能別再提那些東西了!太羞恥啦!


    剛才慌亂間沒看清,細細的鞭子,獸耳,喵咪的尾巴,紅色的繩子……


    白子安的臉紅的不能再紅,小聲道:“再再再換一個。”


    “二選一,或者……”林易安眯著眸子,“我出去殺人。”


    白子安:……哪個選項都挺死亡的,你叫我怎麽選?


    66:【我勸你選第一種或者第二種,獻祭自己拯救劇情。】


    白子安:【66,你剛剛死哪去了!現在出來說話了?還有這劇情看上去拯救不迴來了吧。】


    66委屈屈:【為了保護宿主隱私,有出現脖子以下不可描述劇情時,係統會被關小黑屋,我關進去好久了嗚嗚嗚。】


    白子安心一橫,親就親,初吻都沒了。


    一秒鍾,閉閉眼就過去了。


    少年顫抖的睫毛揭示他並不平靜的心情,他慢慢的,慢慢的接近男人。


    然後,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一下。


    但是男人沒有給他逃離的機會,按著少年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交融。


    須臾,少年眼尾泛紅,睫毛濡濕,氣喘籲籲,帶著哭腔說:“說好了隻親一下。”


    男人低低地笑了,捧著少年的臉拭去他眼睛的淚水。


    “我得迴本,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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