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男人掏出刀,到衝著沈澈刺過來,前後隻有數秒。


    許遲腦中隻剩一片空白。


    一瞬間,他全忘了自己也是血肉之軀,想也沒想,張開手臂把沈澈護進自己懷裏。


    “許遲!!!”


    電光石火之間他隻聽見沈澈驚慌失措的大喊。


    而後上臂猛的一涼,過了幾秒,尖銳的痛感才冒出來,血立刻殷濕了袖子。


    許遲卻顧不上自己的傷口,伸手扳住金發男人的手腕反扭過來,刀子掉落在地上。


    金發男人一慌,又被許遲抬腿狠狠踹中了肚子,後退了幾步撞倒了身後的桌子,發出嘩啦一聲巨響。


    兩人的打鬥驚動了周圍的賭客,人群一陣尖叫和騷亂,沒過幾分鍾,賭場的保安們就提著槍上來維持秩序,把還在試圖攻擊的金發男人控製住了。


    “你受傷了”沈澈見許遲的上臂正汩汩冒血,腿都要軟了,聲音裏也有了哭腔,“怎麽辦”


    許遲用完好的那隻手臂環住沈澈的腰,以防他倒下去,低聲道,“別怕,我沒事。”


    很快有賭場的工作人員帶著醫藥箱過來,幫許遲止血,還好傷口不算太深,隻是打架時用了力氣,血流得有點嚇人。


    賭場的高級主管也聞訊趕來,其他的工作人員認不出許遲,主管卻是認識的。


    這家賭場雖然並非直屬許二爺名下,但也和許二有著千絲萬縷的利害關係,所以盡管許家的公子極為低調、鮮少出現在m城,作為賭場負責人的主管還是認出了他。


    隻是這種級別的大貴客,賭場向來都會專車接送,請到貴賓廳用最高規格招待,卻沒想到這位公子爺招唿都不打一聲,就自己跑來玩了,連保鏢也不帶一個。


    許家大公子在自家地盤被人給捅了,那主管隻覺天都要塌下來,六神無主地跑來道歉,“許公子,許公子,對不住!實在對不住!您的傷要不要緊?我剛剛聯係了醫院,救護車馬上就趕來”


    “不用了。”許遲皺眉道,“剛才那個人呢?”


    “扔進去修理了。”主管指了指旁邊的警衛室,又彎著腰賠罪道,“是我們管理不周,放了這麽個畜生進來,您放心,這人以後不會再出現在m城了。”


    許遲沒再理那主管,他發覺沈澈在輕微地發抖,想是剛才受了驚嚇,身體有些撐不住,於是他把青年扶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嗎?我馬上叫司機過來。”


    沈澈臉色蒼白,“嗯”了一聲,軟軟靠在沙發上,沒有什麽力氣的樣子。


    另一邊,主管見許遲沒有大礙,也略微放下心,於是狗腿地湊過來,遞過去一根煙,“許公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許遲淡淡看了他一眼,“我戒煙了。”


    主管一愣,立刻把那煙塞進自己嘴裏吃了,又左右開工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含含糊糊地說,“是,是,這煙不是個好東西,該戒,該戒。”


    主管把那根煙嚼吧嚼吧咽了下去,又陪著笑道,“許公子下迴來咱們這兒,派人吩咐一聲就好,咱們給您安排最好的貴賓房,何必在大廳和這群豬狗一起玩。”


    許遲冷哼一聲,心想我還能讓你這賭場開下去才有鬼。


    主管視線一轉,又看見了沙發上靠著的那位絕色美人,再看許公子看著那美人時旁若無人的關切眼神,心裏瞬間明白了大半,合著他們是把許公子的心肝兒寶貝給嚇壞了。連忙上前假意關心,“這位先生身體不適嗎?要不要請醫生過來”


    沈澈本來就唿吸不暢,一群人圍著他,隻覺得氧氣不夠用,臉色又蒼白了幾分,頭無力地耷拉下來,身體控製不住地往沙發下麵滑。


    許遲忙扶正他的身體,工作人員七手八腳地拿來簡易的氧氣麵罩,幫沈澈接通氧氣。許遲一手扶住麵罩,一手攬住沈澈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懷裏。


    那主管還想說什麽,許遲看著他就煩,皺眉道,“這裏沒你的事了。”


    主管忙不迭地稱是,屁滾尿流地退下了。


    許遲哪顧得上再看那人的狗腿相,他現在隻擔心沈澈的身體,心裏全是滿滿的後悔和自責,自己不該帶沈澈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害他受到驚嚇


    司機很快就過來把兩人接迴了別墅,許二爺已經就寢,許遲就沒和父親打招唿,直接和沈澈一起迴了房間。


    本來他和沈澈是一人一個房間,但是沈澈虛軟得不行,雖然吸氧後恢複了一些體力,但走路還是要他攙扶著,於是他幹脆就把青年帶進了自己屋裏。


    沈澈坐到床上才緩過來一些,低低喘了幾口氣,才問,“你的傷要不要緊?”


    “不礙事。”許遲摸了摸他的臉,柔聲說,“對不起,嚇到你了。”


    沈澈低頭看著那滿是血跡的袖子,“有藥膏嗎?我給你上點藥。紗布都濕了,要重新換一下。”


    許遲本想說不用,但見沈澈要起身自己找藥,連忙按住他說,“好好,我去拿藥,你坐著別動。”


    許遲拿來酒精紗布和藥膏,又脫下襯衫,坐在青年身邊。裸露出來的上身肌肉健壯而結實,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膚色十分均勻,更襯托出上臂的刀口觸目驚心。


    沈澈默默把許遲的手臂拉過來,一聲不吭地往上塗著藥膏。


    隻是這樣上著藥,都能感覺到那手臂上肌肉的力度,可是那樣年輕而強壯的生命力,就在剛才,可能差一點就會消失。


    沈澈的手有些抖,他在極力忍耐著,他不明白為什麽認識了許遲以後,自己就好像總是狀況百出,每次都要靠許遲來替他擺平。


    從前和白小洲在一起時,那孩子被他從小保護到大,已經習慣了什麽事都依靠他,於是他便理所當然的,必須成為一個堅強而可靠的人——至少在小洲心裏是那樣的。


    可是實際上,他並沒有那麽堅強,他在生病時也會覺得疼,他在難過時也會想哭。


    他是個既軟弱又沒用的人,然而麵對小洲的依賴,他又不得不撐起那層堅強的外殼,拚盡最後一分力氣努力地偽裝著。


    可是終於有一天,白小洲離開了他。當自己一手撐起的感情土崩瓦解時,他除了難受之外,竟也覺得全然的解脫。他終於,可以不用再偽裝了。


    於是身體裏那些軟弱的爪牙又統統伸了出來,蠶食著他的身體,消磨著他的意誌。甚至,因為許遲的存在,他竟然開始放肆地軟弱下去。


    “別哭。”


    他聽見許遲的聲音,才發現自己又在落淚,淚水滴在那傷口上,他感覺男人的手臂因為疼痛瞬間繃緊了。


    “對不起”他忍著眼淚,慌亂地擦拭著那傷口周圍,擦了一陣,情緒又漸漸收不住,他終於還是抬起頭,在淚眼中看著許遲,“為什麽?”


    “為什麽要擋萬一萬一不是紮到手臂萬一是紮到其他地方會死的你不害怕嗎”


    許遲伸出手,輕柔地擦掉他的眼淚,他可以感覺到那指尖炙熱的溫度,他聽見男人平靜的聲音:


    “我害怕很多事情。”


    “”


    “怕你受傷,怕你生病,怕你難過,怕你疼,怕你哭怕你死掉。”


    “”


    “比起這些,其他的,我全都不怕。”


    許遲說完,竟湊上去親了他一下,隻有短短的幾秒,而後很快就分開了。


    “你”沈澈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半晌說不出話。


    “我可以親你嗎?”許遲問,“像這樣。”說著又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


    許遲這樣幾近放肆的先斬後奏,弄得他大腦一片空白,在他發呆的時間裏,嘴唇又被親了幾下。


    “可以嗎?”許遲棲身過來,高大的身形十分有壓迫感,將他逼在一片陰影下。男人低頭看著他,他也怔怔地迴望著。


    一陣意味不明的沉默之後,許遲忽然開口,“我給你拒絕的機會了。”說完便攬住他的身體,低頭吻了下去。


    這次才算得上真正的親吻,纏綿的,溫柔的,舌頭也探進來,濃密而深長地吻著。他被許遲抱著抵在床頭,隻感覺得到那強有力的胳膊,還有濕潤炙熱的嘴唇,以及那樣清晰的心跳聲。


    等那纏綿濕潤的深吻結束,他已被許遲壓在床上,手腳纏繞著,細細喘息。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在他不住喘息的時候,又重新堵住他微張的嘴,那親吻變得不那麽溫柔,甚至到了失控的程度,大手在他身上肆意撫摸,衣服也不知何時被脫光了。


    許遲在他耳邊輕聲問,“這樣可以嗎?”而後不等他迴答,舌尖就輕舔他的耳朵,親吻著他的耳垂,手掌下移,握住他已經挺立的前端,一下一下撫弄著,酥麻感瞬間從腳趾湧上頭頂,弄得他一時隻剩下呻吟。


    沈澈也是有過經驗的人,但他隻有做top的經曆,像這樣被人壓在身下毫無反抗之力,還是第一次經曆,他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一時竟有些慌亂。


    但很快內心的慌亂就被如潮水般湧來的快感衝散,男人手下的動作逐漸加快,自己嘴裏出來的是什麽樣的呻吟,他已經聽不見了,滿耳都是雷鳴般的心跳聲,羞恥感讓他閉上了眼睛。


    一陣窸窣的衣物摩擦聲後,隱隱害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許遲扶著他挺立的性器,緩緩坐了下去,整根沒入,那緊致包裹的感覺瞬間擊垮了他全部的理性,破碎的呻吟聲從他唇齒間溢出。


    “啊不不行嗚嗚”


    許遲用嘴堵住了沈澈輕微的嗚咽,後穴吞吐著青年的性器,在快速猛烈的律動中,劇烈的快感與痛感交織在一起,麥色的健壯肌肉盡是情動的汗水,滴落在青年白皙的肌膚上,兩人交合處的水聲顯得淫靡無比。


    在不斷的起伏中,許遲重重喘息著,後穴被侵入的感覺對他來說很陌生——也不是一開始就想要雌伏,隻是害怕,害怕那青年會有哪怕一絲疼痛。


    其實他害怕的事情不多也不少,沈澈剛好就占了全部。


    在接近頂點,馬上要射出來時,他俯下身,吻住了青年的嘴唇,而後一股滾燙的熱流湧入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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