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勒令居家養傷的第三天,檀真晝在花園遛小櫻花時,空氣再一次傳出熟悉的扭曲感。


    出現在半空的五條悟剛要落地,一道風刃突兀地打在落點上,嚇得他沒落下來還多飛高了幾個點!


    “你幹嘛!”


    檀真晝語重心長:“開好無下限,但凡你留下一點痕跡,明天咒術界就要倒黴一天,你也不想一覺醒來發現世界變了個樣子吧。”


    五條悟:“……”


    五條悟:“不是,誰告訴你無下限是這麽用的!還有你怎麽知道無下限啊?”


    檀真晝微笑。


    五條悟:“……”


    他深吸一口氣,“行吧,我站在天上總行了吧。不是,你就擦破了個皮,老子迴家吐了半個小時血都好了,你怎麽還包著個胳膊啊!”


    就在這時,勤勞的小櫻花艱難地用爪子從桌上抓出來半杯水,飛到一半,因為太胖脫力,嚇得檀真晝趕緊把右手從脖頸上的吊著的繃帶裏取出來,接過半杯水拋過去給五條悟,然後才悠悠地,又把手吊迴脖子上。


    五條悟:“……”


    檀真晝:“你不懂,這就是摯友的感覺!”


    五條悟:“…………”


    檀真晝:“哦,你現在還沒有摯友啊。嗨呀,所以你不懂的啦。”


    五條悟:“………………”


    這種炫耀的口氣是怎麽迴事?!


    有點氣,又有點急。


    五條悟突然好煩小時候的自己不夠努力,如果他再努力一點,努力到可以用無下限隔絕空氣,如果他可以把肺泡、血液,乃至每一個細胞都包裹起來,那他現在就一定可以吊打這個莫名其妙就暗殺力拉滿的人了!


    “喂,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


    五條悟被氣得想走了,走前又有點不太甘心。


    檀真晝想了想:“大概一個星期吧。”


    “行,那一個星期後再來找你。”


    於是,一個星期後。


    同一個時間,五條悟拎著一袋大福出現在同一個地方,見到了拆掉繃帶的檀真晝,他把手裏的標準甜度的大福丟過去一個,問,“你現在好了?”


    “好了,不過拆繃帶的時候發現有個疤,然後,”檀真晝思索了一下,“我就看到阿治在記仇小本本裏把這件事記了下來。”


    五條悟:“……”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沒有受傷,但又有了一種吐血的感覺,五條悟憤懣地咬下一口大福。


    被甜點治愈後,五條悟蹲在院子圍牆上問——嗯,他還沒有獲得準入權。


    “上迴跟你說的事呢?我可以聘請你們,錢不是問題的!你們隻需要像對待加茂憲倫一樣,把他們都搞一遍。”


    聽到這句話,作為組織首領,檀真晝忍不住心痛起來!他歎了一口氣,“現在沒辦法,阿治讓我別跟你玩,說會容易變傻的。”


    五條悟:“……真的,你別逼我打你。”


    檀真晝看了看地點,自己家,打壞了還得自己花錢修,想到這裏,他遺憾地停下了炫耀的心。


    兩人一個坐在露台上,一個蹲在圍牆上分享完下午茶,離去之前,五條悟忽然想到了什麽,“等四月櫻花開了,老子就要去東京咒高讀書了。”


    檀真晝抬頭去看他,春風拂過,街邊的櫻花才剛剛冒頭。


    “嗯,那就祝你學業進步?”


    也祝夜蛾老師少掉頭發?


    五條悟翻了個白眼,跳牆走了。


    一轉眼到了三月,春意漸濃,盛開的櫻花隨著風吹散落地到處都是。


    從中學畢業的安吾得到了短暫的休假時間,正巧忙碌了半個月的亂步他們也得到了假期,六人一商量,決定為成功升學的安吾慶祝一下,雖然安吾根本不想出去,他隻想在家補覺。


    但一想到居家換來的是一群廚房殺手的謀害,他又覺得出門一趟也不算什麽,反正有一個月休息時間呢!


    出門慶賀那天,是個大晴天。


    中華街的行人有點少,他們穿過街道,走進去意外地看到一幅蕭條景象。


    “雖然有段時間沒過來了,但……中華街是這樣的嗎?”檀真晝指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問。


    安吾也皺起眉,“前一段時間的港口黑手黨貼了一份告示,說是但凡說港口黑手黨壞話的人都要被處以死刑,把五棟樓所在的範圍弄得人心惶惶。而最近,那位號稱黑夜的暴君的港口黑手黨首領貌似得到了一位忠心耿耿的醫生,連帶著病情都好轉了許多。”


    “據說那位醫生是從擂缽街出來的黑醫?”


    “沒錯,就是我們上迴去接小櫻花的那裏。”


    他們一邊閑談,一邊走進預定好的餐館,結果進了門剛要點餐,就看到一隊穿著荷槍實彈的黑西裝大漢闖了進來,為首的還是個熟人。


    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的廣津柳浪:“……”


    檀真晝倒是非常友善:“喲,好久不見,那個廣……?”


    廣津柳浪:“……廣津。”


    “啊對,好久不見,廣津先生。”檀真晝歪著頭擋前麵,目光往後移,移到哪裏哪裏的西裝大漢就齊齊後退了一步,看來也都是熟人。“所以,你們這是?”


    廣津柳浪立刻示意手下退出去,然後恭敬改口:“沒事。很抱歉,打擾您們用餐了。”


    檀真晝:“……”


    其他人:“……”


    檀真晝皺著眉,轉頭對著家人痛斥:“他們為什麽要這樣!難道我們不是一個隨和的組織嗎?”


    太宰:“……”


    其他人:“……”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麽?


    等到點完菜上樓,推開門聞到一陣血腥氣時,檀真晝終於明白街道蕭條以及廣津先生出現的原因了。


    門裏,紅發紅瞳紅色和服的少女扶著一位捂著傷口的儒雅隨和的青年,正警惕地看著他們,隱藏於暗處的金色夜叉正蠢蠢欲動。


    兩番人都沒有說話,倒是那位儒雅的青年帶著親和的笑拍了拍少女的手,“紅葉,是他們幫忙趕走了追擊的人,我們得謝謝他們。”


    和服的少女依舊沒有放下警惕之心,她緩緩點了點頭,對著檀真晝一行人微聲致謝後,立刻帶著青年離開。


    檀真晝目送著他們離去,這個時候的尾崎紅葉啊……


    “她現在就像隻受驚的兔子,是不會接受別人幫助的,”太宰就好像領悟到了檀真晝的想法一樣,“這是個長期浸淫黑暗的人,哪怕見到光也是半信半疑的樣子……”


    說到這裏,亂步很自然地接過太宰的話,“所以說,注定了悲劇的收場。”


    眾人沉默了下來,他們已經很習慣兩人配合無間一起分析事情並且從不出錯的默契了。


    依次落座後,服務員把菜端上來,才又漸漸熱鬧起來。吃過了飯,檀真晝轉道上了趟廁所。


    迴程的街道依舊是安靜而蕭條的,直到走到小別墅附近,才漸漸有了人群喧鬧的聲音。


    一轉眼,三月就過去了。


    某一天,檀真晝路過中華街,果然再次聽到了尾崎紅葉被抓迴港口黑手黨的消息。


    知道這件事後,檀真晝在海邊坐到了黃昏。


    入夜,微風四起。


    昏暗的港口黑手黨內部牢房門口傳出鎖鏈掉落的聲音,渾身傷口的尾崎紅葉緩緩抬起頭,看到了僅有兩麵之緣的少年的身影。


    “需要我帶你出去嗎?”


    出去……?


    尾崎紅葉沉默了很久,緩緩搖頭。


    檀真晝沉默片刻,轉身往外走。


    “等一下……”


    檀真晝停了下來。


    “你為什麽要幫我?第一次是那個房間,第二次是飯店後門的巷子,還有現在……”尾崎紅葉的聲音很虛弱,卻一字一頓的,清晰的,清點著恩情。


    遙遠的記憶穿過黑暗,檀真晝沒有迴頭,他低聲道:“沒什麽,就是想賣你一個人情。”


    四月的尾巴,櫻花也落盡了。


    太宰又長高了一些。


    亂步還因為牙疼被迫拔了一顆智齒,然後禁零食兩個月。


    織田作還是老樣子,大半年過去了,還是一個字都沒動,美名其曰沒有靈感,因為這件事,太宰和安吾經常氣到晚上睡不著起床打遊戲。


    當然,他很懷疑太宰打遊戲的理由的成分,但還是口是心非地加入其中。畢竟,一個人打遊戲是很無聊的。


    安吾的日常還是上學,高中的課程有些緊迫的,盡管種田長官對他的成績沒有要求——啊,對了,因為種田長官經常強行到小別墅蹭飯的原因,安吾的臥底身份已經脆得像紙糊的一樣了。


    為此,安吾還崩潰了一段時間,因為他不理解為什麽當初的自己要這麽辛苦。


    晶子一如往常,隻是看書的時間更多了,說是想要去弄個行醫執照什麽的。


    至於他自己……依舊無所事事,就在他想著要不要找個學校讀一讀時,消失半年的五條悟又突然詐屍了。


    那時正好陽光明媚的午後,太宰不知道從哪裏弄迴來夏天的第一顆西瓜,兩人圍在露台上正準備切,忽然,圍牆上驚現兩道人影。


    從來不讀空氣的五條悟指著身邊的丸子頭大笑道:“喂,看到沒,我現在也是有摯友的人啦!”


    檀真晝:“……”


    太宰:“……”


    被迫跟來的夏油傑木然地側過頭捂著臉,不肯接受這個令人羞恥的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半年前)


    檀真晝:你沒有摯友,你是不會懂的啦!


    五條悟:……


    (半年後)


    五條悟:呐呐呐呐呐!看見沒,這是我的摯友!我的!


    太宰:……


    夏油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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