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麽樣,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林肆北就這麽坐在離我最近的地方看著我,很認真地聽我講學,就是不知道他每隔一會兒嘴唇就會上揚一下是什麽意思。


    房梁上的那幾個娃娃哭夠了,漸漸得了趣兒,也不知道害怕了,真就一個個地趴在那裏聽著我教《三字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意思是說,人在剛出生時,本性都是善良的,性情也很相近。但隨著各自生存環境的不同變化和影響,每個人的習性就會產生差異。”


    那個叫“阿狗”的小霸王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我停下,仰著頭問那個小霸王:“阿狗是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嗎?”


    阿狗不忿地說:“我阿姊從小就可壞了,我跟她是一個娘親生的,也是一個娘親養大的,我跟她根本都不一樣!”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你跟你阿姊雖然是一個娘親生的,也是一個娘親養大的,但你跟她還是有不同的。”


    阿狗小眉頭一皺,“什麽不同?”


    我笑道:“因為她有一個叫阿狗的弟弟,而你沒有啊!”


    阿狗一副沉思的模樣,“那阿姊那麽壞,是因為我嗎?”


    我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


    林肆北撐著下巴衝著我笑,被我注意到了,我迴看過去,威脅地瞪了他一眼,沒想到他卻笑的更開心了。


    等教完這天的學,房頂上的那些小娃娃都不肯下來,坐在上頭,膽子一個比一個大地晃的小手小腳。


    我對著林肆北道:“老妖怪,趕緊快把這些小東西放下來。”


    一個孩子聽我這麽叫,立馬激動地指著林肆北道:“我就說他是老妖怪吧,你看,先生都承認了!”


    林肆北似乎真的不喜歡這個稱唿,但他平時也不是這麽小氣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這個稱號有這麽大的抵觸。


    等那些小娃娃們一個個的迴家,我舒展了一下筋骨,看向了我的老妖怪。


    “走吧,老妖怪,我們可以迴家了!”


    林肆北卻站起來,朝著我步步逼近,直到將我抵在了牆上,“師兄,我才不是老妖怪!”


    我摟住他的腰,故意挑釁他,“老妖怪~老妖怪~老妖怪不喜歡嗎?”


    林肆北拇指按著我的唇上,食指抵入,“不準這樣叫!”


    我將他的手指咬住,“我喜歡老妖怪~”


    林肆北喉嚨動了一下。


    他帶著我以極快的速度迴了那個院子,然後又將門一關,


    我倆胡鬧到混天黑地。


    我手指沒有了動彈的力氣,任由他把玩著。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林肆北的行為帶著一些的孩子氣,隻是被一張一看就不好惹的臉給遮掩了。


    我半眯著眼問他:“林肆北,以後要怎麽樣,你想過嗎?”


    林肆北問我:“師兄指的是哪方麵?”


    我將眼睛又睜開了一些,“修為方麵。”


    林肆北笑了一下,“修煉到勾保護師兄就好了。”


    我一時間想到了什麽,“你說,保護我?”


    林肆北“嗯”了一聲。


    我直接就清醒了過來,將自己的臉又朝著他湊進了一點,問他:“那你也會保護門派嗎?”


    林肆北似乎是有些不明白我為什麽會突然提起這個,但應該也是熟悉我的性格,也知道我自己看重的是什麽。


    他有些不樂意,但還是順著我的意思道:“你要是在裏頭的話,那就是我的事兒。”


    我高興地揉著他的臉,又朝著他的臉親了一下。


    或許我不需要這麽努力了,因為我有林肆北了!


    我激動不已,眼睛裏都呲呲冒著火花,怎麽看他怎麽覺得喜歡。


    林肆北似乎特別喜歡我的腰,還喜歡用自己的手丈量。


    他的手上又帶著繭子,一旦被其觸碰,那存在感便是十分的強的。


    他說:“每次握著師兄的腰的時候,就像是將師兄攥在了手裏,我喜歡這種把控的感覺。”


    我摸著他的手,“那你可以握的更緊些。”


    一些我自己並不在意的事兒,我願意滿足他。


    但之後我後悔了


    沒事兒刺激他幹什麽


    我又給那些孩子講了幾天的學,也漸漸習慣了這些事兒,有林肆北替我整治著那些熊孩子,我也實在是樂得輕鬆。


    這天我們走在迴去的路上,我問他:“你喜不喜歡小孩子?”


    林肆北:“不喜歡。”


    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隻是我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麽?”


    林肆北:“他們又不是師兄生的。”


    額


    真要這麽說的話,他確實是不喜歡小孩子的,畢竟我也生不出來不是?


    我笑道:“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反正我們也不可能會有。”


    就在我心情極好的跟他踏青的時候,我突然間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前世跟林肆北有關係的姑娘之一。


    我拉住了林肆北的手,不想再往前走了。


    但那個挽著袖子的姑娘且看了過來。


    很清新漂亮的一張臉。


    可能是在這小鎮上沒有看到過像我們這麽穿著的人,那姑娘的視線在我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準確的來說是在林肆北的身上停留了幾秒。


    林肆北跟她對視了。


    我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林肆北鬆開了我的手,對著我說:“師兄,我遇到了一個故人,你先在這裏等我好不好?”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一個“好”字,他就已經拋下我,朝著那個姑娘走過去了,因為隔得有些遠,我沒有聽清他們交談中的半個字。


    我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冷靜,就站在那裏等著他,泛著冷意的風吹來,刮在我的臉上,讓我生出了些許的疼痛感。


    我終於按捺不住了。


    “林肆北,你到底走不走!”


    我的聲音太大,不光是林肆北,還有另外的幾個人都朝著我看了過來。


    我羞赧的厲害。


    林肆北一副不知道我為什麽生氣的樣子,但還是在第一時間走了過來,要攥我的手,卻被我給躲開了。


    我並不想跟他在這個民風並不算開放的地方鬧出什麽事兒。


    那個女人站那裏,眼神似乎有些哀怨。


    但我並沒有對她生出半點兒的憐惜之情,畢竟我那麽生氣,那麽難受,就算是可憐,也應該是可憐我自己才對。


    在接下來的半天裏林肆北都在試著弄明白我到底在氣什麽,但我就這麽看著他幹著急,根本就沒有告訴他的意思。


    他好委屈。


    我真是壞透了!


    在林肆北第47次探底地問及我的時候,我終於不想再計較這些根本就是莫名其妙的事兒了。


    我問他:“你跟那個女的是什麽關係?”


    林肆北眼神一深,分明就是想要胡亂找一個理由的意思。


    “算了!”我直接就倒在了床上,覺得沒意思極了。


    林肆北直接挨著我躺下,想要摟我。


    但我現在根本就不想跟他有任何的接觸。


    他的老婆可真是多,隨便來一個小鎮都能遇上。


    我做了一件極其任性的事兒。


    我趁著林肆北去給我買包子的空擋,拋下他,自己走了。


    從這個小鎮出發,禦劍的話,迴到我家需要三天,迴到門派則需要九天。


    我朝著迴家的方向去了。


    因為我知道林肆北在知道我不在了之後,極有可能迴到門派裏去找我這樣算下來的話,折返路程大概就需要


    我算不出來,也就沒有再想這一茬了。


    我禦劍一日,體力開始有些不支,便又花了一些錢又買了一匹馬。


    都已經這樣了,我倒也不急著趕路,就這麽騎在馬背上悠閑地走著,偶爾還能看看四周的風景什麽的。


    隻是我胸悶的厲害,覺得這些沒什麽好看的。


    離開才不過兩日,我便開始後悔了。


    自己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到最後,後悔逐漸演變成了不安。


    林肆北可根本不是什麽專情的人,說不定在知道我走了之後,連找都不帶找的,直接就跟那個姑娘開始新的一段情緣了。


    我越想越是煩躁。


    “駕!”


    馬蹄揚起一片塵土。


    又趕了半日,然後我就發現自己好像迷路了。


    我居然迷路了!


    又是兜兜轉轉地弄了兩三天,我才終於找到了絕對正確的方向,便又開始策馬而行,大有肆意江湖的氣勢。


    然後


    迴到家這件事我足足用了七天的時間。


    大哥在知道我又迴來了之後,光著腳就跑了出來。


    “小宵呢!”


    躲在門口的我直接就跳了起來,但是沒有做到將我的大哥嚇上一跳,這讓我很有挫敗感。


    大哥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


    “小宵,林肆北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你才跑的啊!”


    什麽叫林肆北對我做了什麽?


    我將自己的那個不好的預感說了出來,“大哥,林肆北該不會又迴來過吧?”


    我看著大哥的神色,就知道我已經猜對了。


    我有些急了,“那他怎麽說的?”


    “還能是怎麽說的!”大哥氣到不行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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