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揮手示意侍者離開。


    “你居然會用泡到手這三個字……”


    柳昭看起來完全就是那種不會對雌蟲和雄蟲之間的情/愛感興趣的人, 竟然如此直接地說陳澤在泡宴靈樞。


    這種感覺就像是妖怪來綁唐僧迴去吃肉,唐僧卻忽然掏出了加特林,直接機械神降, 物理超度,所謂的“不可殺生”不知何時就被打包扔迴給了佛祖。


    此刻陳澤便看著自己麵前這個“唐僧”麵容不變,十分自然而平靜地迴答道。


    “您難道不是有在泡那位少將?”


    “您都叫他老婆了。”


    大多數時候, 雄主隻會使用官方的稱唿來稱唿自己的雌蟲。


    陳澤簡直沒什麽課辯解的了。


    柳昭竟然還再接再厲。


    “宴靈樞少將顯然也被您泡到了,您之前說要當學生會主席,他竟然親自出現在學校裏幫您——”


    陳澤幹咳了一聲。


    “我們還是別繼續說這個了, ”即使是陳澤,此刻也覺得臉皮有點兒掛不住,“先說說看你對編號066那位自願者的治療方案吧。”


    “哦, 這個的話。”


    柳昭把資料打開,將整理出來的重點部分都展示給陳澤看。


    “與其說是治療方案,不如說是我的一點兒瘋狂的猜想。”


    “我們找個時間,去挖點兒母樹的枝幹——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麽樣?”


    這個提議顯然很瘋狂而且不正常, 以母樹在蟲族的地位, 換了別的人, 大概會直接對柳昭說他在發瘋。


    好在此刻和柳昭討論的人是陳澤。


    “可以試試。”


    蟲族製造頸環時就已經使用了母樹枯萎的樹根作為原料了, 既然有屬於母樹的部分流出加工, 那麽要搞到一點兒也不是什麽難事。


    更何況現在陳澤已經是審判庭的成員,這個沒有前綴名字質樸的機構並不怎麽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它更像是安靜而蟄伏的猛獸,但也絕不可忽視其權力。


    陳澤是打算再使用一下審判庭的特權的。


    兩個人繼續討論了下去, 其中涉及到的學術知識很多, 再一一敘述總顯得有些無聊枯燥, 總之, 在這兩個醫科大學學生交流的過程中,時間慢慢流逝,而套房的門也再一次被打開。


    長相俊美的雌蟲信步進入,他看起來不怎麽急迫,衣服光鮮筆挺,像是從軍部離開後,優哉遊哉地換了衣服才趕來一樣。


    “打擾兩位了。”


    宴靈樞曲起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在辦公區的門框上輕輕敲擊了兩下。


    “阿澤,你們在討論什麽呢?”


    陳澤還沒說話,柳昭就已經站了起來,語氣有些遏製不住的激動,“啊,宴、宴靈樞少將……我們在……我們在討論畢業論文的話題,嗯,是有關雌蟲的精神海修補的。”


    柳昭已經把手上的資料抓成了一團,他一見到宴靈樞,就倒豆子一樣地把一切交待了個幹淨。


    宴靈樞溫和地看著他,“竟然是這樣的課題,不知道我是否有幸旁聽?”


    “當然!”


    柳昭把自己之前坐的凳子挪到宴靈樞麵前,又把手上的資料重新展開,隻是他剛才一下子抓的太緊,現下怎麽用力押平都無濟於事了。


    宴靈樞主動結果,“沒關係,這樣也可以看。”


    就好像被宴靈樞的鼓勵打了雞血,接下來柳昭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講了兩個小時,甚至不小心開始夾帶私貨,提及了自己的幻想——要是以後畢業可以好運氣的進入高等藥企,拿著高工資又有研究所提供研究場地,那簡直太過美好了。


    他講到後麵終於講無可講,等到自己住了嘴,才覺得聲音沙啞,有點兒尷尬地埋頭喝水。


    “很不錯,”宴靈樞說道,“魏展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可以治好他,我也會報答你的。”


    柳昭簡直有點兒飄飄然了。


    “我會的!”


    “聽說你現在是星瀾醫科大學學生會的副主席?作為雌蟲來說,這真是很不容易,你很優秀。”


    “不過相比較陳澤來說,你要處理的事也更多吧?現在還要在研究所兼職打工,時間是不是很緊張?”


    “是有一點……”


    宴靈樞露出微笑。


    “我的司機就在樓下,我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讓他送你去接下來你要去的地方吧?也算是為你節約時間。”


    柳昭並沒有察覺到宴靈樞的真正意圖。


    他確實從第一次見宴靈樞開始,就有點兒羨慕宴靈樞了,到了後來,就更加崇拜宴靈樞。


    尤其是在經曆過學生會事件的衝擊之後,對於宴靈樞和陳澤,柳昭都或多或少地產生了一些腦補。


    他沒有想到,宴靈樞私下相處的時候,這樣平易近人,一時間更有點兒喜歡宴靈樞了。


    “我想先迴學校,麻煩您了。”


    柳昭離開之後,陳澤湊到宴靈樞身邊,“您怎麽忽然來了?”


    語氣很無辜。


    宴靈樞伸手一推,陳澤就仰麵倒在了床上,他下意識想起身,卻被宴靈樞的手掌壓住了胸膛。


    於是陳澤一臉無辜地躺在床上,雙手攀著宴靈樞的手腕,眨了眨眼。


    和麵無表情的宴靈樞麵對麵看著。


    然後他終於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好吧,我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用這種小手段耽誤宴先生的工作。”


    他長得好看,笑的時候睫毛漆黑地垂著,這樣一張臉,便是有十分的怒火,也要消走七分了。


    更何況宴靈樞也不至於真的生氣。


    收到陳澤和一位雌蟲開/房的消息時,理智告訴宴靈樞,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麽,以蟲族的婚姻法規定,他也不能說什麽。


    而且以他和陳澤的接觸來說,宴靈樞更相信,陳澤不會傻到拿他給出去的卡開/房,所以陳澤不會真的和對方發生什麽……


    思考的時候雖然很冷靜,但他還是忍不住過來了。


    其實可以打電話的,但就是忍不住想要過來。


    這真是很讓人啼笑皆非,尤其是他按捺著自己的衝動,換了衣服,偽裝平靜的樣子時,宴靈樞在心底想——他今年倒底幾歲。


    他急匆匆地跑過來,是要幹什麽?捉/奸嗎?


    可是蟲族不存在雌蟲捉雄蟲的奸的。


    “討論這種東西,為什麽一定要在酒店?”


    宴靈樞的身材很好,寬肩窄腰。


    修長的四肢讓他做任何動作都顯得比一般人更加養眼。


    他的一條腿折疊起來,跪在床墊上,整個人壓上去,令床都往下沉了一點兒。


    空餘的另一隻手捏著陳澤的下巴,一副要拷問陳澤的樣子。


    作為被拷問的對象,陳澤表現的相當“沒骨氣”。


    “因為想要看您會不會過來,宴、先、生。”


    這種時候,陳澤實在有些過分的調皮。


    他像是故意想看宴靈樞生氣一樣,竟然一字一頓地強調,宴先生這三個字。


    宴靈樞雙眼沉沉地看著陳澤。


    “故意使壞?”


    “喜歡看我和別人爭你?”


    捏著下巴的手指略微用了點兒力氣。


    “柳昭可不喜歡我,比起來,他不是更喜歡你嗎?”


    陳澤曲起腿,膝蓋抵著了宴靈樞的。


    宴靈樞的唿吸沉了一瞬。


    垂眼看著陳澤。


    “因為宴先生竟然因為帝都莫名其妙出現的路人就想要扔下我離開,所以接受懲罰,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我隻是想看見宴先生在意我的樣子而已,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想法了。”


    宴靈樞明知道不會有什麽發生,但還是不受控製地趕來,他不喜歡像某些雌蟲一樣,為了雄蟲爭來爭去。


    突然地離開軍部,來到酒店,一副捉奸的做派,也確實有損他的顏麵。


    這些全都是因為陳澤故意的。


    但宴靈樞又發不出火來。


    因為陳澤對他說。


    “靈樞真的來了,我很開心。”


    所以說,柳昭雖然不關心愛情,但他確實沒有說錯。


    陳澤要承認。


    至少現在,他真的在有意地引誘宴靈樞。


    而宴靈樞輕輕地笑了一聲。


    “但是接下來,就該你接受懲罰了。”


    “阿澤,乖一點,自己解開?”


    “好的。”


    陳澤猛地翻身,兩個人調換了位置。


    “我會努力道歉認錯的。”


    時間緩慢流逝。


    宴靈樞被陳澤弄得額角都出了汗。


    “會太重嗎,宴先生?”


    陳澤笑著去親宴靈樞,又忽然自問自答。


    “嗯,這個反應,是太輕了,太慢了,對不對?”


    宴靈樞的唿吸淩亂而低沉。


    上一次是意外,這一次可不是意外了。


    宴靈樞知道,兩個人的關係從此徹底的與那冰冷的合同關係不一樣了。


    作者有話說:


    我隨五塊錢的!do!繼續do!


    (不是下一章車的意思,盡在不言中了大家)


    ps:看見大家的評論了,有一種學生時代被家人苦口婆心地叮囑一定要好好寫完作業的既視感(指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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