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還是熟悉的景致,就連校園的各個角落裏戴著誌願者袖章的高中生們臉上洋溢的青春氣息也和以往一般無二,隻是麵孔早已換了一批又一批。


    江晚慈也難得觸景生懷,被勾起了某些早已淡忘的迴憶,一時思緒萬千,不由得有些傷感起來。


    走在香樟樹的濃蔭籠罩的校道之上,江晚慈停下腳步,微微仰頭,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是迴憶中的花草和樹葉的味道。


    “早知道當初我就不去國外上學了,這樣還能跟你讀一所學校。”身旁的陳妃霏不無遺憾地說。


    “還是別了,你陳大小姐到哪兒都是眾人目光的焦點,跟你成天膩在一起,我還怎麽低調?”江晚慈開玩笑道。


    “那是,想當年我可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陳妃霏剛要開始吹噓她求學時期的光榮事跡,就忽地戛然而止,猛地扯了一下江晚慈的手臂。


    “見鬼!我沒眼花吧?”陳妃霏臉上一副見鬼了似的表情。


    “怎麽了?”江晚慈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一瞬間也呆住了。


    還真是討厭什麽來什麽。


    不遠的人羣中,和一眾學校領導走在一起的那個讓人無法忽視的身影,正是她此刻最不想看見的喻商衡。


    江晚慈拉著陳妃霏拐進了一條小路。


    “臥槽!他來幹嘛啊?”陳妃霏還沒從剛才的震驚裏迴過神來,“量子集團業務再廣,也不至於把生意做到學校來吧?”


    “他是校友。”江晚慈嘆了口氣。


    “校友?”陳妃霏一臉難以置信,“什麽玩意兒?”


    江晚慈沉默了。


    絕大多數人關注喻商衡,都隻會從他白手起家的創業經歷開始,最多再看看他畢業的大學,而高中則不在這個關注範圍之內。陳妃霏顯然也是。


    “真是校友啊!?”反應過來江晚慈不是在開玩笑以後,陳妃霏默默地盤算了一下兩人的年紀差,然後氣鼓鼓地瞪著眼睛:“晚晚,你不會告訴我你從高中就認識喻商衡了吧?”


    江晚慈用一個“你說呢”的眼神作爲迴應。


    “靠!”陳妃霏又罵了句髒話,“我竟然今天才知道。”


    “其實也不算認識。我知道他,他不知道我。”江晚慈平靜地補充道,“而且我們同校的時間隻有一年,他很快就畢業了。不同屆不同班,甚至不在同一棟教學樓上課,基本沒什麽交集。”


    “基本?那也就是說不是完全沒有咯?!”陳妃霏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直覺江晚慈還有事情瞞著她,“你說你對喻商衡是一見鍾情……難不成就是在高中的時候?”


    一陣風從二人身旁拂過,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江晚慈無所謂地道:“都過去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陳妃霏最後也沒能從江晚慈口中再套出一句話來。


    她很確定江晚慈當年在學校跟喻商衡之間一定有什麽故事,但具體兩人那時有過怎樣的交集,江晚慈不願意再提,陳妃霏也沒法兒刨根問底。


    慶典臨開始前,所有嘉賓齊聚學校大禮堂。


    喻商衡坐在第一排。同一排的還有校長、副校長等學校領導,以及畢業多年,在政、商兩界或是文化領域已經有所建樹的往屆傑出校友。


    江晚慈則拉著陳霏霏和她同一屆的校友坐在一起,離喻商衡的座位很遠,這讓她暗中鬆了口氣。


    二人剛落座,班主任劉老師就過來了,他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衝江晚慈打招唿。


    “劉老師,您一點也沒變。”江晚慈起身擁抱劉老師,感慨道。


    兩鬢已有些風霜的劉老師眼裏滿是笑意:“哪裏的話,我老了,不比當年了。”


    “在我心裏,您永遠是最帥的老師。”江晚慈拉著劉老師坐下。


    “晚慈是怎麽想到要去做演員的?等你的電影上映了,我一定帶著孩子去看。”劉老師顯然對江晚慈當明星這件事頗感興趣,“你當年不是愛彈鋼琴嗎,還說要當鋼琴家,怎麽,現在不彈了?”


    江晚慈:“做演員隻是一種嚐試。至於鋼琴,我很久不碰了。”


    “好,做演員也好。”劉老師點了點頭,鼓勵道,“你是個好孩子,老師知道你會有出息的。”


    看著昔年的師長,江晚慈心裏隱隱有些觸動,多年前一個普通學生的夢想,沒想到他還記得。


    簡單聊了幾句後,校慶正式拉開了帷幕,主持人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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