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江晚慈甩開喻商衡的手,眼中壓抑著怒火,“怎麽,燒了張照片,我今天還不能走了?”


    “何必非要這樣?”喻商衡沉聲問,“一張照片而已,你都容不下嗎?”


    “嗬,真好笑。”江晚慈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看著喻商衡,眼裏充滿嘲弄,又明顯含著怒意,“我的臉都被人砸爛了,放在那兒膈應人嗎?”


    “砸爛了?”喻商衡皺眉,把視線投向秦忠,“怎麽迴事?”


    “這……”


    秦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忘了處理,沒關係,我幫你把垃圾燒了,不用謝。”江晚慈道,“手鐲我已經拿到了,從此以後,也不會再踏進你家大門了。喻先生大可放心。”


    “我沒有這個意思……”


    “別再假惺惺了!”江晚慈打斷他,充滿厭惡和不耐煩,“你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想再看見你。喻商衡,咱們以後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說完,江晚慈頭也不迴地朝大門走去。


    喻商衡緊皺眉頭,想追上去,但腳下卻仿佛被什麽拖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他眼睜睜地看著江晚慈上了車。很快,火紅色的跑車發出一聲轟鳴,迅速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


    江晚慈一走,林豔芬就又忍不住了。


    “看看!看看!你看看她現在有多囂張!這女人一傍上江家,就不把咱們喻家放在眼裏了。她算個什麽東西?!當個情婦還鬧得天下皆知,她不要臉,我喻家要臉!”


    “媽!”喻商衡打斷林豔芬,心裏煩躁不已。


    他又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想起江晚慈剛剛的話,不禁質問道:“照片到底怎麽迴事?是誰砸的?”


    “誰砸的我怎麽知道?”林豔芬聽了這話也有一點兒火氣,今天事事不順,喻商衡竟然還來質問她,“又不是我砸的!再說了,她說有人砸就有人砸了?誰看到了?我還看到是她自己砸的呢!”


    林豔芬胡攪蠻纏,根本沒法兒好好交流。


    喻商衡煩不勝煩,吩咐秦忠:“把大小姐叫出來。”


    “你懷疑是青青砸的?!”林豔芬誇張大叫,“她可是你姐姐!阿衡,我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我們才是一家人!你怎麽淨幫著那個江晚慈——”


    “我隻想知道真相!”喻商衡厲聲喝道,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林豔芬被噎了一下,兩個鼻孔像牛一樣翕張,不停進氣出氣,最後索性撒起潑來了:“反正不是我砸的,也不是青青砸的。你問他們!”


    她指著周圍的傭人,“指不定是誰手腳不利索,掉在地上摔成那樣的!誰幹的誰站出來,要是沒人認,今天全給我開了!”


    林豔芬不敢對喻商衡撒氣,隻能把氣撒在這些傭人身上。


    傭人們一個個戰戰兢兢,喻商衡的目光緩緩掃過他們,忽然注意到保姆劉媽一副想說什麽又不敢說的樣子。


    “劉媽。”喻商衡直接點了名,“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劉媽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頂不住喻商衡的壓力:“迴先生,上個禮拜周六,我偶然碰到白小姐從太太——啊不,從晚慈小姐以前的房間裏出來,她說不小心失手打碎了鏡框,又怕您知道了生氣,就讓我千萬不要說出去……”


    喻商衡聞言默然,片刻後嘆了口氣:“知道了。”


    林豔芬嘀咕:“我就說嘛,那賤人就是想汙蔑我們……”


    喻商衡看了林豔芬一眼,林豔芬氣憤地哼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喻商衡對秦忠說:“秦叔,讓人收拾一下。”


    “誒!”


    看著地上火燒的殘跡,喻商衡微微有點兒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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