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晨光灑在蕭家祖宅各處,宅子裏的下人們,紛紛忙碌了起來,祖宅外停放了數輛馬車,這些馬車拆掉了車廂,蕭家的護衛上,把一個個大箱子綁在了馬車上。


    “小雅,到了後,記得給娘寫信,照顧好自己。”蕭雅的娘親一一叮囑著自己的女兒,在與她告別。


    因為今天是陳墨迴麟州的日子。


    “娘,我舍不得你,要不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們吧”蕭雅抱著娘親,臨到分別的時候,她有些不舍了起來。


    她雖然喜歡陳墨,但畢竟相處的時間短,但和爹娘卻是相伴了十幾年,若是做割舍的話,她寧願不去麟州。


    “又說胡話,你已經成年了,遲早是要嫁人,離開娘的,麟州與揚州並不遠,坐船的話,幾天就到了,若是想娘,迴來看娘就行了。”蕭雅的娘輕拍著蕭雅的後背,道。


    “娘”蕭雅雙眼泛紅,忍不住落淚了起來。


    “快點,都搬上去。”蕭雅的父親蕭應承指揮著護衛搬運箱子,箱子裏裝的都是蕭雅的嫁妝。


    蕭雅好歹是蕭家嫡女,這嫁妝雖然陳墨沒提,但蕭家可不會差這些。


    等裝好後,蕭應承又指揮著馬夫把這些嫁妝送到港口去裝船。


    隨後他疑惑的迴頭道:“安國公怎麽還沒出來,時辰可不早了。”


    “爹,我去看看吧。”蕭雅道。


    “也好。”


    宅子的別院裏。


    窗外的晨曦透過窗紙灑落進來,屋子裏依舊昏暗。


    床榻上,滿滿的都是石楠花的芳香。


    陳墨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身前,月如煙側著身,背對著他,睡得正香。


    手指微微用力,感受了一下,軟軟的,彈彈的,不失活力。


    正當他緊擁著月如煙,準備打開係統麵板的時候。


    不由的吸了涼氣。


    有隻小手正在下方搞亂。


    他也是側著身睡的,身後還有一具豐腴的身子緊貼著自己。


    和陳墨一樣,蕭芸汐睡覺的時候,手上也得有活。


    陳墨沒有阻止她,芸汐的力適中,讓他挺享受的。


    他調開係統麵板。


    【姓名:陳墨。】


    【年齡:23。】


    【功法:紫陽化元功(圓滿130/)。】


    【境界:神變(二品)。】


    【力量:4220。】


    【技能:大日一氣斬(中級/),射日箭(初級/),神燃法(初級/),雲遊步(圓滿/),蛇吞法(已圓滿,突破至一品後破階),宓宗雙煉法306/500)。】


    沒錯,昨晚陳墨修煉的時候,一舉突破至二品神變境。


    那一刻,陳墨感覺全身好似有了脫胎換骨一般的變化。


    神變境,可以將自身的神通,擬變為任何東西。


    當然,這種擬變出來的東西,是很好分別出和不是擬變之物的區別的。


    陳墨的神通很大,在這小小的房間裏,肯定是不足以支持他將神通召喚出來擬變的。


    “墨大哥,你醒了嗎?”這時,蕭雅軟糯的聲音在屋外響起,繼而房門也敲響了起來。


    “誰啊?讓不讓人睡覺了。”


    蕭芸汐被吵醒,發起了起床氣,但雙眼卻沒睜開,顯然昨晚累的不行。


    “啊,姑姑,你也在啊”蕭雅聽到姑姑的聲音,驚聲道,繼而說著:“姑姑,時辰不早了,今天不是要迴麟州嗎,東西都收拾好了,就差你們了。”


    聞言,蕭芸汐猛的睜開雙眼,繼而耳邊傳來一聲吸涼氣的聲音,然後陳墨轉過身來,漲紅著臉看著她:“芸汐,你要謀殺親夫啊?”


    蕭芸汐一愣,然後忽然察覺到了什麽,臉色瞬間紅了起來,連忙鬆開那燙手山芋,輕咬下嘴唇,為了掩飾尷尬,一邊起身,一邊故作大喊大叫道:


    “完了完了,忘記今天還要迴去,就差我們三個,他們肯定會……哎呀,都怪你”


    但下一秒,她又重新躺了下去。


    她感覺身子骨好像散架了一樣。


    昨晚陳墨後半夜好似化身蠻牛一樣,折騰的太厲害了。


    “伱”蕭芸汐臉色通紅。


    “姑姑,墨大哥,你們怎麽了?”蕭雅道。


    “沒事,小雅你等等,你姑姑她有些賴床。”陳墨道。


    “好,那我就在屋外等你們。”


    這時,月如煙也醒了,可能是早就習慣了眼前的場景,醒來後,她微微紅著臉,自顧自的撿起床下的衣裙。


    正要穿的時候,她聞了聞,然後放到一邊,徑直的下了穿,光著身子當著兩人的麵,來到衣櫃前,拿上一件新裙子穿上。


    這些天,她幾乎是天天睡在陳墨的主臥裏,所以她的衣服,自然也是放在陳墨的衣櫃裏。


    “我想洗個澡”蕭芸汐忽然說道,正值夏日,昨晚折騰完就睡了,現在醒來,身上感覺不舒服。


    “先穿衣服吧,迴船上再洗。如煙,你幫芸汐也拿一身來。”陳墨對月如煙說道。


    月如煙輕輕點了點頭。


    蕭雅在屋外等了下半個時辰,陳墨三人才從屋裏出來,刷牙洗臉肯定是要不了這麽久的,而是化妝。


    月如煙還好,蕭芸汐畢竟三十多了,女人的青春已經走到尾聲了,雖然她保養的極好,肌膚依舊水嫩,和年輕的小姑娘似的,但心態,她已經沒有年輕時那份自信了,所以需要靠妝容來維持這份自信。


    蕭雅臉頰紅撲撲的,心道:“昨晚姑姑和如煙姐姐,一同陪墨大哥”


    “愣著幹嘛,走了。”陳墨摸了摸蕭雅的腦袋,道。


    “哦。”


    出了別院,陳墨讓三女先出去,他還有點事要安排。


    陳墨先是找到了蕭全,叮囑其一些事情。


    然後找到孫孟,讓他派人把知畫帶到船上去,別讓他人看見。


    旭日東升,陽光灑在秦淮渡口上,停泊的船隻陸續起航。


    魚鱗衛依舊駐守在江南,這次下江南,迴去的時候,陳墨隻多帶了兩個人。


    一個蕭雅,一個知畫。秦淮城冷清的小酒館後院。


    對話聲響起。


    “陳墨他們已經離開揚州了,看來花影真的畏罪自殺了,死之前沒有吐出什麽東西來。”


    “王爺那邊來消息了,王爺準備同崇王、蘆盛攻打陳墨,到時候,我們需要配合王爺那邊,在江南弄出大動亂,牽扯住駐守在江南的陳軍。”


    “弄出大動亂,就我們兩個人?”


    “當然不是,到時整個江南的諜衣,都會出動。”


    “怎麽搞?”


    “暫時保密。”


    ……


    沿著秦淮河逆流而上,便到達了淮河,水上的速度比陸地上速度要快,晝夜航行能達三百餘裏。


    船隻可不在淮州停靠,沿著淮河,第四天下午便抵達了麟州。


    麟州南岸的重鎮尋望城。


    船隻緩緩駛向港口,蕭芸汐、月如煙一副年輕小姑娘的打扮,站在甲板的邊緣,欣賞著河岸的美景。


    下一秒,兩女都感到腰間一緊,後麵無聲無息明明沒動靜,卻被人摟住了腰肢。


    “知畫找你說什麽”


    蕭芸汐知道是陳墨,並未掙紮,反而開口聊起了知畫。


    “她問我找到她弟弟了嗎,我說讓她不要著急,人都剛派過去,估計要到八月中旬才有消息”


    一手摟著一個,不方便陳墨施為,陳墨幹脆專心抱著蕭芸汐一個,蕭芸汐身段豐腴,抱著比月如煙更舒服一些,旋即說道:“小雅呢?”


    “她暈船,在房間休息呢。”蕭芸汐讓陳墨別亂來,馬上就快靠岸了,會讓岸上的人發現。


    “她竟然暈船,之前怎麽不說?”陳墨一怔。


    “小雅又沒出過遠門,以前坐船也隻是遊湖什麽的,水麵平靜,估計之前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暈船。”蕭芸汐道。


    “快靠岸了,我去看看她。”


    …


    因為以前淮州是淮王的地盤,為了防護淮軍,陳軍特意在尋望城修了水門,大型船隻是不能通行的,想要進城十分繁瑣,還得和衙門報備插掉水底的樁柱,因此商船裝卸貨物都是在城外的渡口,世家豪族也不例外。


    後江南、江東、淮州都劃入陳墨的勢力範圍後,各方之間通商十分的頻繁,這就導致尋望城停泊的船隻十分的多,甚至還造成了“堵船”的名場麵。


    哪怕是陳墨搭乘的戰船也不例外。


    尋望城外的港口不大,臨時疏通也疏通不開。


    隻等乖乖的等著排隊。


    明明馬上就要靠岸了,可是陳墨他們硬是等了快一個時辰,才到岸邊停靠,這還得多虧了尋望城的官員疏通河道,要不了還要等更久。


    隨著船上的甲板放下,尋望城的縣令帶著一眾官員連忙上前相迎。


    尋望城的縣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來到陳墨的麵前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道:“下官得知安國公的寶船抵達,竟未能及時安排人疏通河道,以至安國公在船上久等多時,往安國公恕罪”


    話落,身後的一眾官員也是撲通撲通的跪成一片。


    “起來吧,這事不怪你們。是我不知道這港口堵成這樣,未能多提前一些通知你們。”陳墨抬了抬手道,這事也是他的疏忽。


    “謝安國公。”尋望城縣令鬆了口氣,起得身來。


    他可是知道安國公在豐州斬殺了許多官員,那赫赫威名,震懾得四州多縣,原本工作有些懈怠官員,都開始打起了精神,甚至加班加點,處理起了一些積攢的命案,他也是如此,所以不由耽誤了迎接安國公的事。


    現在造成這個地步,生怕安國公怪罪,好在安國公大人有大量。


    “這港口怎麽會這麽堵?”陳墨一邊朝著城內走去,一邊說道。


    尋望城的縣令趕緊跟上,跟陳墨說明了原因。


    得知原因後,陳墨思索了一番,道:“把水底的那些暗柱拆除了吧,淮王已經逃去崇州了,麟州南岸已經沒了威脅,不需要這些。”


    “等下下官就安排


    “另外,這渡口也拓寬一些,現在豐州也是我們的了,豐州的航線也能到麟州來,以後來麟州的船隻隻會越來越多,現在的渡口太窄了,這樣可不行。”


    說著,陳墨忽然想到了什麽,道:“衙門的財政應該吃的消吧。”


    “沒問題,沒問題。”尋望城縣令忙不迭的說道,害怕陳墨擔心自己貪汙,他又趕緊詳細說起了城中的財政。


    尋望城的財政主要來源有兩個方麵。


    一方麵是當地的稅收。


    另一方便這港口船隻的進出稅,而這方麵是大頭。


    這些稅收,八成上交州府,兩成用作當地的開支。


    見對方還要說的更詳細,陳墨趕緊打斷了他,詢問了當地的民生情況。


    就在這時,陳墨發現了跟在尋望城後頭的人。


    “韓武,你怎麽在這?”


    沒錯,此人便是韓武,自陳墨起家時就跟著了,隻是到了後麵,隨著陳墨的事業越做越大,韓武也漸漸的淡出了他的視野。


    “安國公。”韓武躬身拱了拱手,然後跟陳墨解釋了起來。


    韓武雖是跟著陳墨的老人了,但是以他的實力,隻是九品武者,文化方麵的話,隻是能認能寫一些字,不會兵法,不會謀略,根本就擔當不了高位。


    在虞州與金夏軍作戰的時候,韓武又不幸負傷,加上年齡也大了,於是主動從軍中退了下來,在左良倫的安排下,來到這尋望城,擔當城中的守備校尉,負責當地的守備。


    聞言,陳墨不由沉默良久。


    當初那批跟著他從福澤村出來的老人,已經沒幾個在身邊了。


    張河,受賄被貶。


    胡強、胡鐵等等。


    陳墨甚至不知道他們現在擔任何等職位。


    看著韓武,陳墨心裏不由泛起一絲惆悵,這些老人雖然跟不上發展了,但不應該被忘記,更不應該被虧欠,他抬手拍了拍韓武的肩膀,打算迴去後,讓人製定出一套“退休士卒待遇計劃書”出來,再製定一些能展示榮耀的勳章什麽的。


    “好好幹。”陳墨鄭重道,之後又關心的詢問了下他的生活情況。


    雖然這些對陳墨來說隻是簡簡單單幾句話,可是聽在韓武的心裏,卻是無比的感動,甚至感到榮幸。


    認為陳墨還記得自己,沒有把自己忘掉。


    陳墨並沒有在尋望城待多久。


    鄉試是八月十日,現在已經七月底,他得趕緊迴去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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