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科舉是安國公請求恢複的。”


    酒樓二樓,林衷聽完說書先生所說,再聽著周圍眾人議論分析,顯然是相信了說書先生的話。


    而不僅林衷相信了,酒樓裏幾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了。


    陳墨在四州之地威望極高,深受百姓的愛戴,又聽眾人這一頓分析,自然覺得這是陳墨會做的事。


    說書先生說著,抿了口茶,旋即說道:“安國公為國為民,實乃我大宋的擎天柱,前段時間北方蠻子南下,奪我國土,害我百姓,奪我國之財,朝廷下旨,命天下諸侯北上抗敵,然袞袞諸公卻視若無睹,拒不出兵。


    在這危難之際,唯有安國公一人領兵北上,抗擊外敵,斬敵近八萬,收複故土,揚我大宋之威名,壯我中州民族之氣節。為解決金南蠻子俘虜了大宋百姓,安國公悍然率兵攻入海宴關,說下了那句振奮雄心之語——寇可往,我亦可往”


    作為一名說書先生,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將觀客的情緒調入到自己所說的故事情節之中,使他們的情緒受到感染。


    而現在說書先生的這番話,無疑說的眾觀客熱血沸騰,拍手叫好。


    “安國公乃當世之英雄。”


    “不錯,我乃青州人士,若不是安國公,我一家老小,早就餓死在宣和七年的那個寒冬中,是當時的安國公接濟了我等,給了我們一家五口飯吃,還給了我們住的地方。”


    “何止,當時安國公還給我們免了賦稅,分給了我們田地,讓我第一次感受到做人的尊嚴。”


    “.”


    說話間,馬福也是點完了菜,叫來了小二,小二提了一壺酒上來。


    郭寧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喝了口後,望著下方的說書先生,一臉向往之色:“我輩讀書人,自當追隨安國公的腳步,救國於危難,救民於水火之中。”


    聽到郭寧的話,林衷有些慚愧的歎了口氣,道:“以前在下聽聞安國公的大名時,還覺得此人鷹視狼顧,性情桀驁,貪財好色,絕非善類,此刻才知那時的自己目光短淺,安國公乃當世之人傑。”


    “林兄此言,甚合我心,看來我與林兄能成一對知己。”郭寧給林衷倒了一杯酒,然後兩人幹了一杯。


    之後,等小二上完菜,教會兩人火鍋怎麽吃後,郭寧感慨道:“安國公真乃奇人,不僅文治武功一絕,在這吃的方麵,也是大師。此次八月鄉試,郭某定要高中,名列前茅,見一見那安國公是何等之英雄。”


    郭寧言語中充滿自信。


    讀書人,自當有一股狂氣。


    隨後,林衷與郭寧二人相談甚歡,林衷觀郭寧之才識卓絕,遠在自己之上,便聊了些更深的問題。


    得知郭寧十二歲時便是童生,十五歲取得秀才功名,本身還是一名八品武者。


    林衷露出一抹苦笑,道:“郭兄之前說有事問我,隻是不想讓在下難堪吧。”


    郭寧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繼而大笑道:“林兄別多想,絕對沒有。”


    “那郭兄要問我什麽?”


    “剛才的交談中,林兄不是已經解答了嗎?”郭寧笑道。


    林兄一滯,繼而自顧幹了一杯道:“能認識郭兄,實乃在下之幸。”


    之後,兩人在吃火鍋的時候,又結交了一人。


    此人自稱戴圖,也是來自宴州,與林衷同齡,說聽聞了林衷、郭寧席間的高談闊論,覺得與自己誌同道合,特來結交。


    林衷、郭寧見戴圖也是讀書人,且其麵相俊俏,談吐不凡,便默認了與其結交。


    之後,三人還有馬福相伴去往淮州城衙門。


    戴圖見郭寧要在淮州城的衙門投考,便道:“郭兄,不可。”


    郭寧一愣:“為何不可?”


    戴圖拉住郭寧,徐徐道來:“郭兄有所不知,這四州鄉試的名額都有數。江南的士子,這可都是來淮州投考的,而江南近千年來,都是文人的聖地,書墨之氣濃厚,且江南未經戰亂,江南的士子個個滿腹經綸,若是郭兄在淮州城投考,鄉試就要和他們一個考場,這怎麽比得過。


    所以依在下之見,應當前去青州報考。近年來,青州常逢戰亂,青州的讀書人根本無心讀書,荒廢學業五年多,定不是我們的對手,且根據告示上所言,在下猜測去青州投考的,也都是北方的世子,根本不足為懼。我等若是前去青州投考,定能拔得頭籌。”


    聽完戴圖所說,林衷和馬福麵色微變。


    郭寧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道:“那我就更應該在淮州投考,能和江南的士子同處一考場,相互競爭,那是何等之精彩。”


    說著,郭寧一手摟著林衷的脖子,一手摟著戴圖的脖子,道:“而且林兄已在淮州的易縣投考過了,我們二人作為朋友,自然得陪林兄。”


    戴圖道:“那我們就更應該前去青州,這樣也少了二人跟林兄競爭。”


    林兄訕笑道:“我沒事的。”


    最終,不顧戴圖的勸說,郭寧依舊在淮州城投考的。


    林衷也確認了自己在易縣投考是真的,淮州城的衙門有據可查。


    戴圖則是告別了二人,去了青州。


    ……


    二月底。


    麟州,襄陽城。


    耿鬆甫已經從淮州趕到了襄陽,陳墨親自接見。


    宴席上,耿鬆甫跟陳墨說了科舉的幾個問題,道:“安國公,如今科舉的事在天下傳開,可下官卻未聽聞過四州鄉試在地域上有過限製。”


    “哦?”


    陳墨一愣,這段時間他並未操心科舉的事,而是全權教給了陳修,現在聞聽此言,疑惑道:“耿先生這是何意?”


    “南方這些年來,尤屬江南、江東,未逢戰亂,而北方戰亂不斷,太平的日子少。這北方的士子,定然是比不上南方的。因此,安國公要防止這南方的士子,跑到北方來投考。”耿鬆甫道。


    聞言,陳墨一驚,這讓他想到了明朝時期的南北榜案,旋即說道:“耿先生此言有理,等會我便交代下去,既然設定地域限製,那麽這南北的考卷,也要有所不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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