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從照顧嫂嫂開始修行正文卷三零二獅子大開口和別的世家兩頭下注不一樣,吳家善懂明哲保身之道,從來不參與天下勢力的紛爭,如此一來,最終不管誰奪了天下,都得讓天下安定,重新建立起秩序,恢複安穩。


    而吳家在江東底蘊深厚,根深蒂固,影響力涉及方方麵麵,想要穩固江東,就得拉攏吳家。


    當初楚太祖那麽強勢,也不敢將整個吳家滅族,僅僅隻是剪除了吳氏主脈,依舊要拉攏吳家。


    若是參與了天下勢力的紛爭,結,那結果就不一樣了,任何天下之主都不會允許一個勢力東山再起的,一定會想辦法剿滅。


    這個陳墨,千方百計想拉吳家下水,也不想想他的出身也配。


    ……


    吳長林離開了,陳墨歎了口氣,他是真想與吳家結為親家的。


    畢竟若是能和吳家結為親家,能少走很多彎路,能得到他們的一部分子弟和資源,還能借助吳家的影響力,招攬賢才。


    如果能執行到位,他手下內政人才匱乏的窘境會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


    在大宋皇朝,不識字的百姓占比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剩下的那百分之十會識字的,幾乎都出自各地的世家鄉紳。


    這也就是為什麽,千百年來,朝廷隻能打壓世家,無法消滅世家。


    因為朝廷想要治理天下,就得依靠世家,你總不能任用一個不識字的農民幫你治理州縣。


    好,就算你排除眾議,真得任用一個不識字的平民幫伱管理州縣,他上任後,能當多久?下麵的人聽不聽他話?


    所以,皇帝知道世家無法消滅,隻能打壓,所以科舉誕生了。


    雖然科舉製使得政治上升的途徑更加公平和平等,並且擴大了官員的來源,但大部分考中科舉的人,依舊出自世家大族。


    不過吳家不願,他也不能強行納娶。


    發動戰爭,是要借口的。


    這個借口,得讓你站在大義上,而吳家並沒有惹他。


    另外,他目前想的是休養生息,隴右、豐州那邊都有戰事,他可不想和吳家平白無故的開戰。


    ……


    今天是宣和九年八月三日,天氣不錯,風和日麗,暖風習習。


    陳墨先後收到了耿鬆甫和南宮家的密信。


    耿鬆甫的建議,和陳墨所想的一樣。


    而南宮家的密信,讓陳墨心頭大好。


    南宮家急了。


    它終於知道急了。


    陳墨沒想到,南宮家竟然有一支近五千人的水師在天師軍中,被圍困在豐州,想讓他出手搭救。


    按理說,陳墨納了南宮如,和南宮家算是“一家人”,搭救是理所應當的。


    但誰都不是傻子,陳墨知道南宮家是兩頭下注,而天師軍那頭下得注的更多,自己這裏下得注少。


    而南宮家又並不想和他牽扯的太深,要不然也不會寧肯送個旁係女過來當妾,也不肯讓嫡女嫁給他為妻。


    這樣做的話,就算他這裏船沉了,南宮家大不了放棄南宮如,任南宮如自生自滅,就當投的這份錢打水漂了。


    但嫡女不同。


    隻是沒想到現在是天師軍那條船沉了


    就在這時,孫孟來到陳墨的麵前,在他的耳邊低聲道:“七夫人來了。”


    孫孟口中的七夫人是南宮如。


    和韓安娘她們自己論資排輩不同。


    陳墨下麵的人,是看哪些女人先後與陳墨為妾的。


    其中二夫人是易詩言,三夫人是韓安娘,四夫人五夫人是夏芷晴、夏芷凝,六夫人是梁雪,七夫人是南宮如。


    因為陳墨還沒娶妻,所以大夫人這個位子是空出來的。


    可即便是空出來,也不能讓人臨時先占一占。


    得到通傳後,南宮如款款的走了進來。


    南宮如來得匆忙,妝都未化,雙眸還有些泛紅,之前好像哭過,一進來,便是泫然欲泣道:“夫君。”


    “如兒這是怎麽了?”陳墨上千握住了南宮如的小手。


    “求夫君救爹爹一命。”南宮如抬手掩淚,旋即說道:“剛才嫂嫂來了,說.說.”


    南宮如將事情的原委徐徐說了起來。


    原來,南宮如的父親南宮獻,也在南宮家的這支水師中,任三營校尉,本意是為了南宮家在天師軍中爭取一定地位的,卻沒想到被圍困在了豐州,南宮如也是聽馬氏說後才知道的。


    在之前,南宮如隻知道父親被家族外放了出去,具體做什麽卻並不知道。


    “……”


    陳墨眉頭一挑,擱這等我是吧。


    大家族就是大家族,目光看得就是長遠。


    陳墨猜測,就是因為南宮如的父親在這支水師中,南宮家才特意選出南宮如給他為妾的。


    人家早就做好了準備。


    現在嶽丈就在豐州,就問你救不救吧?


    看著南宮如哭得梨花帶雨,我見尤憐的模樣,陳墨將她摟進懷裏,輕撫著肩頭,慨然道:


    “如兒我們是一家人,你爹即是吾爹,你娘即是吾娘。如今嶽丈大人被圍困在豐州,為夫豈能不救。”


    “夫君.”南宮如感動的哭了,依偎在陳墨懷中,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是難辦成的,可夫君為了她,居然不假思索的便答應了。


    “若是夫君需要花錢的話,妾身可以從川海調一批錢糧牲畜過來,幫夫君疏通關係。”


    “你哪來的錢糧.”陳墨話說一半,看到南宮如乞求的眼神,頓時悟了。


    敢情她之前並沒有坦誠相待,沒有完全的投入進來。


    “這些是爹爹幫妾身攢的嫁妝,上次的嫁妝,是家族給的,所以.”怕陳墨誤會,南宮如解釋了一句。


    “不用,這點錢我還是有的,還是留給二老養老吧。”陳墨道。


    陳墨覺得南宮如家在南宮家就是個旁係,能有多少錢。


    但南宮如後麵的話,驚呆了陳墨。


    “爹和娘要不了這麽多錢的。”南宮如道。


    “還有人嫌錢不夠花嗎,買幾座大宅子就沒了。”


    “爹娘不缺宅子,而且一百多萬貫錢,總不能全買宅子。”


    “多少?一百多萬.貫?”陳墨傻了。


    “之前爹爹是幫家族在海外跑船的,跑了十幾年,還是有些積蓄的。”南宮如說道。


    “那也是你的錢,我怎麽能要你的嫁妝。”陳墨正氣凜然道。


    大宋皇朝,貴女出嫁都是有嫁妝的,而且嫁妝屬於自己,若是妻子不拿出來補貼家用,丈夫是無權動的。


    “夫君剛才不說了嗎,我們是一家人,妾身的,即是夫君的。”南宮如將臉頰貼在陳墨滾燙的胸膛上,俏臉暈紅。


    安撫好南宮如後,陳墨當即給淮王寫信。


    不是讓自己不要插手豐州的事嗎?


    那你怎麽也得要給點好處吧。


    把這支水師放過來,沒問題吧.


    ……


    淮王收到陳墨自虞州發出的密信時,已經是八月二十日了。


    距他發給陳墨密信,到收到陳墨的迴信,都快三個月了。


    原以為陳墨會摻和進來,卻沒想到這小賊居然待價而沽。


    脛縣,此地如今是淮王大軍的大本營,共集聚了十萬大軍,且還有人馬陸續從各地趕來,顯然是要將天師軍一舉消滅在豐州。


    大帳中。


    淮王坐於上首,下麵是淮王府的幕僚以及將軍。


    “這是陳墨迴信,都看看吧。”淮王把陳墨的密信放在了桌上。


    第五浮生正要去拿,結果卻被劉計搶先一步,劉計拿到密信後,還挑釁似的看了第五浮生一眼。


    因為陳墨遲遲沒有迴信的原因,讓淮軍內部以為陳墨會和天師軍勾結在一起,所以導致當初促成互不侵犯條約簽訂的第五浮生在淮王的這個“團隊中”,威望大減,而之前抨擊過第五浮生的劉計,得到了淮王的寵信。


    第五浮生皺了下眉頭。


    然而劉計見密信上的內容並不是他想看到的,臉上的喜色少了幾分,不過還是有利用點的。


    他當即口誅筆伐了起來:“王爺,屬下早就說了,這陳墨就是個小人,不能與之為伍,可某人就是要固執己見。


    現在此賊借著此事,竟敢獅子大開口向我們索要豐州北邊十四城,這明擺就是趁人之危,坐地起價,要地盤還不夠,竟還要我們放一支天師軍的水師過去,簡直無恥之尤。”


    “劉計,有什麽話就當著我的麵講,少在這裏給我陰陽怪氣。”第五浮生輕喝一聲。


    “哼。”劉計冷哼一聲,把密信給了第五浮生,道:“自己看看吧,這就是你看中的人,別說這密信是偽造的,你應該認識他的字跡。”


    第五浮生帶氣似的一把奪過,看完後,臉色也是微沉。


    這信上的要求,的確是獅子大開口。


    豐州北邊十四城,等於要走豐州一半的地盤了。


    還要放走一隻天師軍的水師。


    什麽力都沒出,就要這麽多,這不是把別人當冤大頭嗎。


    當他殊不知的是,陳墨就是故意這樣寫的。


    因為無論自己說什麽,淮王都是會壓價的。


    與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把價抬高,這樣中間就會空出一段很長的談判空間。


    而若是直接說明自己的底價,指不定會被壓出什麽樣。


    談事,不就是這樣談的嗎。


    看到第五浮生的表情,劉計再次得意了起來:“我可有一句話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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