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詩言不知道韓安娘跟自家夫君的曖昧關係,所以也跟著陳墨一同管韓安娘叫嫂嫂。


    說著,還從懷裏掏出了一枚鐲子,送給了韓安娘。


    久處閨中,基本沒怎麽出過門的易詩言,自然不懂什麽人情世故,這個還是小靈教她的,說是給長輩的見麵禮。


    這鐲子可是上品的玉石雕刻而成,戴久了對人也是有好處的,不是凡品。


    韓安娘推辭了幾下,也就收下了,對易詩言的好感更甚了。


    陳墨納妾的事,村裏的人都知道,所以韓安娘和村裏的那些婆娘混在一起時,自然也就聊過這事,和韓安娘關係最好的劉氏,也就是張河的媳婦,提過一嘴像這種大家小姐,都有小姐脾氣,不好相處。


    可是現在一見,韓安娘並不這樣覺得。


    “她是宋敏,小鹿你叫她敏兒就好了。”陳墨道。


    “敏兒你好,妾身易詩言,你叫我小鹿就好了。”說完,易詩言又掏出一對耳環,送給了宋敏。


    陳墨家裏有什麽人,易詩言還是打聽清楚了的。


    “謝謝..小鹿姐姐。”初次見麵,小丫頭還顯得有些生分。


    但是沒過多久,就喜歡上了這位和精靈一樣的姐姐。


    午飯是韓安娘、易詩言兩人一起做的,宋敏在旁邊打著下手。


    見易詩言還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韓安娘對她更喜愛了。


    韓安娘是真心為陳墨好的,所以對嫁給陳墨的女人,也是有要求的。


    作為鄉村女子的她,觀念也是很傳統,所以在她的眼裏,好女子就應該是以家庭為主,會下廚,會伺候丈夫,體貼、細心、不水性楊花。


    初次見麵,易詩言都已符合了。


    趁著陳墨不在的間隙,韓安娘迴到房間,從衣櫃裏摸出來了兩個銀鐲子。


    一個銀鐲子是她成婚時,婆婆,也就是陳墨的娘送給她的。


    還有一個是婆婆臨死前給她的,說以後陳墨成婚時,交給他的妻子。


    這兩個鐲子,韓安娘一直藏的好好的,哪怕是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拿出來賣。


    韓安娘心裏認可了易詩言,所以想把銀鐲子給她。


    可是即將走出門的那刻,又把銀鐲子收了起來。


    “小鹿隻是叔叔的妾室,若是現在把這鐲子給了小鹿,那以後叔叔娶妻了怎麽辦,婆婆是讓妾身把鐲子給叔叔的妻子的”


    這時韓安娘此刻的念頭,猶豫再三後,韓安娘又把鐲子放迴了衣櫃。


    午飯。


    一碟鹹菜,一盆麅子肉,一碗水煮豆腐,一碗野菜。


    四人圍著四方桌坐了下來,韓安娘、易詩言坐在陳墨的左右兩邊,宋敏坐在陳墨的對麵。


    易詩言之前做飯的時候還疑惑為什麽要弄這麽多肉,可是看到夫君抱著那盆麅子肉開吃的時候,她才明白了過來,同時有些傻眼。


    夫君的飯量這麽大的嗎?


    難怪吃早餐的時候,夫君看著小靈端上來的飯菜皺著眉。


    看來以後得叫小靈多做一些了。


    易詩言不愧是富家千金,從小嬌生慣養的,皮膚水靈,一張鵝蛋臉,眼珠靈動動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膚光勝雪,眉目如畫。


    韓安娘雖然有著陳墨的滋潤後,皮膚白了不少,但穿著打扮,還是偏向鄉野村姑,坐在一起一比較,兩人高下立判。


    宋敏就不用提了,身子骨才剛剛養好,略顯水靈罷了。


    這就是先天優勢,哪怕一個人生得漂亮,但若是生在貧苦之家,保養的不好,沒幾年就成了黃臉婆。


    富貴,能讓一個女人的花期都更長。


    陳墨每餐都要吃大約五斤肉,這個時候已經拋棄口舌之欲了,純粹為了修煉。


    當著自家人的麵,陳墨放得開,沒一個會兒,就吃得油光滿麵。


    “叔叔,吃慢些。”


    “夫君,別噎著了。”


    韓安娘和易詩言幾乎同時說道,又幾乎同時起身掏出手帕要給陳墨擦嘴,然後兩女對視一眼後,又是同時一愣。


    宋敏小口的扒著飯,見到這一幕,眼睛撲閃著。


    意識到自己身份的韓安娘,趕緊把手抽了迴去,坐下後,臉色漲紅,看著易詩言給叔叔擦著嘴的畫麵,想到了從前。


    那原本是應該由她做的事。


    雖然認可了易詩言,但此刻韓安娘心裏還是有些悶得慌。


    吃過午飯後,陳墨帶著易詩言在山寨裏逛了起來。


    沒怎麽出過門的城中女子,對於山裏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看到蝴蝶、蜻蜓都要追逐一番。


    來到村裏,陳墨帶她去看了石灰廠、火藥廠


    易詩言對於這些都不感興趣,之所以還興致勃勃,是因為廠裏工人那一句句“夫人”,讓易詩言特別高興。


    可惜身上沒有銅錢和碎銀子,若不然此時全都會給那些叫夫人的人賞出去。


    來到河邊,易詩言脫掉鞋子,提起裙子,下入河中玩起了水,忘記了身下的疼痛,露出燦爛的笑容。


    見陳墨在岸邊不下來,易詩言還會捧著一勺水朝著陳墨澆去。


    易詩言好似不知疲憊,陳墨帶著她在村裏玩了一下午。


    晚上迴到山寨,沒坐下來休息片刻。


    “哇,螢火蟲!”


    “小鹿,慢點,別摔著了。”


    “夫君,伱看,你看!”


    小鹿跑進山林,然後雙手捂著來到陳墨麵前,露出一條小縫,裏麵可見一閃一閃的熒光。


    “好漂亮”小鹿的笑容從中午到現在就沒停過。


    在她的身上,陳墨好像找到了童年的樂趣,他微微彎腰,笑問道:“那要不要夫君用螢火蟲給你做個燈籠?”


    “不要。”小鹿搖了搖頭,道:“夫君,妾身從書上看到過,螢火蟲的生命一般隻有三到十五天,它們雖然漂亮,可是經過十幾個夜晚的光彩飛舞之後就會壽終正寢。”


    小鹿張開手,讓螢火蟲從手中飛走:“應該讓它們燦爛的過完這一生。”


    陳墨一愣,看著山林間的點點熒光,目光看向山下,從這裏,可以看到遠處的平庭縣城,目光不自覺地變得柔和了許多。


    那裏,是萬家燈火。


    “叔叔,小鹿,吃飯了。”韓安娘在遠處叫到。


    “嫂嫂,來了。”


    “夫君,我們迴去吧。”易詩言甜甜的迴了一句,然後拉著陳墨的手迴家。


    進屋。


    小小的屋子被火光充斥。


    宋敏拿著碗筷上來,韓安娘端來一盆溫水,讓兩人洗手。


    如此溫馨的一幕,讓陳墨臉上的笑容也濃鬱了不少。


    一個人,這一生總是有幾個人要用生命去守護的。


    吃完晚飯,易詩言在山寨留宿。


    洗漱完後,床上,易詩言抱著陳墨,輕聲道:“夫君,城外好好玩呀,妾身都還沒玩夠。”


    “那就在山寨多住兩天。”陳墨親吻了一下易詩言的額頭。


    小鹿的性格活潑外向,以前一直待在閨房,約束了天性,此刻解放了,展現了自己真實的一幕。


    “好哩。”易詩言往陳墨的懷裏努了努,然後抬頭,臉色羞紅的看著陳墨:“夫君,我想了…”


    陳墨:“……”


    隔壁房間。


    韓安娘穿著一件貼身小衣,小腹搭著薄毯子,從躺下到現在,她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閉上眼,滿腦子都是自家叔叔那張俊逸的臉,以及那雄壯有力的身軀


    就在韓安娘準備開窗吹風的時候,一陣隱隱約約,若隱若現的比賽聲,順著夜風從窗台飄了進來,傳入她的耳朵裏。


    韓安娘先是一愣,側耳聆聽片刻後,頓時發出一聲輕唿,一抹嫣紅迅速爬上臉頰。


    叫這麽大聲?


    想著易詩言那嬌小的身軀,這不得…


    ……


    三天後。


    陳墨總算體會到什麽叫做粘人了。


    小鹿就像一個掛件一樣,恨不得時時刻刻掛在陳墨的身上,就連他白天處理衙門事務的時候,小鹿也膩在他的旁邊。


    當然,小鹿也是懂事的,在陳墨處理事務的時候,絕不打擾他,就坐在他的旁邊,匐在桌案上,拖著香腮,雙眼滿是愛慕的看著陳墨。


    她什麽事都不做,感覺光看著陳墨就夠了。


    當下麵的人來找陳墨,她也會自覺的退下,等他們走後,又上來,主打粘人,但不磨人。


    有小鹿在,陳墨也沒有別的精力去找夏家姐妹。


    耿鬆甫真是個能人,這幾天還幫陳墨找出了軍中的一個缺點。


    古人有言,用兵取勝的關鍵在於選拔士兵。士兵的勇敢在於軍紀嚴明,士兵的作戰技巧在於指揮得當,士兵的戰鬥強在於將領的信用,士兵的品德在於教導。


    軍需充足在於速戰速決,軍隊受損傷在於作戰過多。


    其中選卒、軍紀嚴明、作戰技巧、將領的信用、士兵的品德,陳墨都做的不錯。


    但有一點不足的是,將帥的知識,軍隊管理層麵的知識。


    就拿張河、韓武,甚至是武者陸遠、蘇文等人,哪個帶兵帶過仗?一旦失去了最上層的指揮,將會立馬捉瞎。


    所以按照耿鬆甫的意思,就是成立一個軍事培訓班,教這些軍隊管理層作戰的知識,統兵的理論知識,還有如何利用地形作戰。


    這點還是硬傷,刻不容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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