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震撼租界!


    起初,巡警還以為哪裏放炮仗呢?


    還想著待會去哪裏偷個懶,灌兩杯貓尿,反正這大過年的,家家戶戶都在家裏吃東西。


    而且這都大半夜了,能有什麽事?


    結果就看見了奔跑的日本人。


    起初,巡警還以為特務處又來殺什麽黑龍會了,那就更有理由躲懶了,這不躲起來等死麽?


    結果發現是藤田死了。


    我的媽呀!


    夭壽了!


    嘟嘟,巡警麵色大變的拿起了胸前的口哨急促的吹響。


    然後就是扶著帽子啪嗒啪嗒的趕緊跑去打電話迴警署報告!


    別管他媽的是英國佬上司還是美國人上司要不要過中國年,這個點就是在女人的被窩裏戰鬥正酣,都得立刻係上褲腰帶趕過來。


    人要是不到,日本人萬一找不到兇手,那怒火絕對是衝著沒來的人發去。


    緊接著到場的便是憲兵司令部的人!


    八個追逐王勇的暗衛訓練有素。


    一看王勇的距離,槍法,還有消失的速度,就知道這人一定是個身手矯健的精英軍人。


    這樣追下去必定失去蹤跡,必須走包圍的線路,讓所有人出動,這才可能在大黑夜抓捕到這個兇手!


    電話打去憲兵司令部一通報,接電話的人聽說是藤田司令長官死了,麵色巨變,嚇的電話都掉在了地上。


    接著慌忙的拿起,顫抖著聲音多次核實,這才慌手慌腳的跑出去匯報值班的長官。


    憲兵隊立刻出動!


    藤田長官是陸軍長官,而憲兵則是陸軍之中的精英,這是藤田的嫡係部門。


    一小股憲兵趕到了事發的地點,看見藤田的屍體,確認藤田司令長官已經玉碎,所有人麵色巨變。


    等看到高橋隊長都已經玉碎的時候,那倒沒那麽驚訝了。


    不過悲痛之色,出現在很多人的表情裏,相比於藤田,那是崇拜,那是可望不可及的人物,但是高橋,才是他們日日夜夜接觸的親隊長。


    眼光看向在場的唯一外人,周清和。


    有些人根本沒見過周清和,雖然這會兒已經有看熱鬧的人遠遠的圍在周圍,但是在場內的人,就隻有周清和一個外人。


    有憲兵的槍都舉了起來,被門口保護周清和的兩個憲兵大聲嗬斥!


    “放下槍!他不是敵人!注意警戒!”


    能被高橋帶來親自保護藤田和楊振華見麵的憲兵,在整個憲兵隊裏自然是能力出眾的佼佼者,也是高橋最信任的人。


    高橋玉碎了,他們兩個直接接管了到場的憲兵,所有人槍口對外,完成控場。


    接著到的是海軍陸戰隊的人。


    新上任的情報課課長武田小次郎工作很拚命。


    由於上任課長小島熊一的失敗,導致海軍陸戰隊這麽多年的辛苦耕耘功虧一簣,所有鼴鼠居然在開戰前損失殆盡。


    由不得他不拚命!


    要不然一旦開戰,海軍陸戰隊沒有情報支撐,隻要局勢稍稍吃力,到頭來背鍋的還是他武田小次郎。


    他是直接從憲兵司令部跟著憲兵過來的,也就晚到了一會,看眼前的態勢他就知道裏麵的那個人身份不一般。


    周清和他不認識,這件事他也沒什麽好參與,本就是陸軍的事,海軍要不要插手,那得看看情況再說。


    老實說,沾都不想沾,但是藤田司令長官被刺殺,接下來的事情肯定是本土軍部的震怒。


    搜捕,情報,所有情報課都要出力,根本躲不了。


    在他之後,決定性的大人物是接連到場。


    一輛輛車子抵達,一隊隊士兵到達,整個事發地點附近被日本軍人圍的水泄不通。


    藤田之下,軍部的參謀級別最高,他們到了,事情也要有個說法了。


    所有人下車的動作都是一樣,不發一言,腳步匆匆的趕往居酒屋的門口,親眼確認藤田長官玉碎無誤,這才叫嚷斥責了憲兵起來,表情充滿了憤怒,連連追問發生了什麽事。


    有人看著底下還沒進門的高橋左男,有人看著頭顱中槍的藤田優名,也有人看著不發一言,還在做著無用功的周清和。


    有些人見過周清和一麵,大多數人沒見過,但不妨礙他們從搶救這麽動作,看出對方是個醫生。


    想必是個軍醫,這人並不重要。


    但也有人認出了周清和。


    “怎麽迴事?”


    問話的是一個五十歲出頭的男人,從家裏趕來,此刻穿的是西裝,而不是軍服。


    筱塚真臣,上海憲兵司令部,作戰參謀部,參謀長,少將軍銜。


    門口一直守衛周清和的兩個憲兵馬上開始迴話。


    從今日從憲兵司令部出來說起,說到來這裏吃飯,實際是見一個中國軍隊的重要高層,隨後中國軍隊高層離去,隨後藤田將軍出門遭遇槍手遠距離襲擊,細節略過,過程完整。


    都是作戰參謀部的參謀,聽完憲兵的言語,足夠讓他們馬上確定,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被設計的陰謀。


    一場專門針對藤田司令長官的刺殺!


    “這個中國軍隊的高層是誰?”馬上有人追問。


    這個問題憲兵就無法迴答了,他們隻知道是高層,但是具體是誰,藤田和高橋為了防止他們酒後失言之類的多嘴,並不會告訴他們。


    他們把目光拋向裏麵的周清和,這件事情司令的兒子肯定知道。


    “他知道?”


    筱塚真臣看出了他們眼神中的意思,頗感奇怪的看了看這個敬業的醫生。


    擺在他們麵前的,就是一個不知疲倦,一下一下的按壓著藤田屍體的搶救人員。


    說他敬業,那是因為以他們的眼光,自然知道藤田司令頭部的一槍,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原先以為作為一個醫生或者軍醫,自然要盡力搶救,哪怕是作秀,也得等他們來之後才能放手。


    筱塚原以為這是這個人的小心機,但現在看來不是這樣,這個人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和藤田優名的感情很深,而且很複雜。


    “周清和?”


    筱塚真臣認出來了,周清和的大名他早就聽過,租界的報紙,人際交往的傳言,總能聽見幾句。


    但是人他隻見過一麵,在領事館舉辦的迎新晚會上。


    那次藤田自恃身份高,兩個財團的旁係弟子而已,不需要他親自去露麵,但是兩個財團的麵子總要給,總要派個人過去,於是他筱塚真臣去了。


    當時周清和到場,駐滬大使長穀仁川親自介紹,筱塚真臣雖然在和別人說話沒有靠近,但也注意到過周清和的年輕容貌,間接等於有了一麵之緣。


    但是筱塚真臣皺眉,既然是會見中國軍隊高層需要保密,那周清和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這才幾分鍾,大晚上的就算負責救援,來的是不是也太快了?比他們接憲兵的報告馬上趕過來還快?


    “他怎麽在這裏?”筱塚真臣問道。


    憲兵隊的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具體的事情他們又不知道。


    而周清和身份信息是他們偷聽到的,顯然藤田長官的兒子化名周清和,那是有內幕的,沒得到允許,現場人又這麽多,他們也不敢直接挑明。


    “說話啊!”有脾氣暴躁的日本長官已經對著憲兵隊開噴了。


    今天的事情不管結果如何,憲兵隊保護不力,絕對是罪責難逃!


    居然還敢磨磨唧唧?


    憲兵隊不發一言,表情有些為難。


    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憲兵隊是陸軍部隊精英中的精英,直屬藤田司令長官。


    在其中,還有個高橋左男隊長領導。


    結果現在兩個人都死了,他們連個帶頭的人都沒了,根本碰不過這幫參謀。


    他們隻是小人物而已。


    要是換其他人,他們就直接擺爛,告訴筱塚真臣和在場的眾人,但是現在出了事,裏麵還是藤田長官的兒子,可不敢胡說。


    藤田家還是有人的好不好?


    筱塚真臣眉頭皺的更深,直接走了進去,問向主人公。


    “周醫生,請你告訴我一下,你怎麽出現在這裏?”


    既然除了周清和以外在場的都是日本人,那麽這件事裏最有問題的人自然是周清和。


    有其他人也認出了周清和,就算沒見過,也很快在旁人嘴裏知道了周清和的身份。


    馬上,就是一種種危險的目光拋到了周清和的身上。


    周清和不在意。


    繼續做著自己的無用功搶救。


    迴答?


    迴答什麽?


    我偉大的爸爸死了,我很難受。


    你的問題對我來說就是個屁,我豈會在意?


    什麽,都不能阻止我藏在內心深處,那份對我父親的那份深深感情。


    至於伱們,我會在乎?


    迴答了你們,死人能複活麽?


    周清和一下一下的按壓著這具死鬼的屍體,不拋棄不放棄。


    從憤怒夾雜著悲傷,再到悲傷夾雜著麻木,眼神裏的空洞之色愈來愈明顯,動作隻剩下機械式的重複。


    至於之後的事,憲兵會說,可以,憲兵不說,也可以,不急於一時。


    反正現在的他,眼裏隻有眼前沒有品嚐夠的父愛,其他的事情,都不在意。


    “周清和,馬上迴答問題!”


    “說話啊!”


    “抓起來!這個人一定有問題,他一定是同謀。”


    中國人居然還敢不迴答問題,藤田長官的死亡必然需要一堆的背鍋者,別說眼前的周清和隻是個中國人,就算是日本人,恐怕都罪責難逃!


    現在借著周清和閉口不答的怒火,剛好把所有火氣衝著這個中國醫生發下去。


    “憲兵隊!還不動手?”


    憲兵隊一步不動。


    “我說話你沒聽到啊?”有參謀忍不住衝門口的憲兵噴灑怒火。


    “說話。”筱塚真臣的脾氣也上來了,直接皺著眉厲喝。


    “一幫廢物。”藤田的親信參謀已經開始拔槍了,藤田死了,他們背後的大人物沒了,他們的心情可很不好受。


    “他是藤田司令長官的兒子。”


    憲兵擺爛了,直接說出了口。


    “什麽?”


    “納尼?”


    所有人被憲兵的話驚掉了下巴,張著嘴看著房間裏麵的周清和。


    三十分鍾後,憲兵司令部,參謀部大會議室。


    會議桌邊,所有人還在迴味剛才的大瓜,另外就是頭疼藤田身死的事情。


    靜悄悄的。


    筱塚真臣作為目前憲兵司令部最高級別的長官,按照戰時條例,直接接管了憲兵司令部。


    但他也沒說話。


    所有人看著桌子末端站著的兩個憲兵。


    現場隻有周清和和這兩個憲兵。


    剛才筱塚真臣知道了周清和的身份,接下來當然是進入核實,不管是身份的事,還有今晚發生的事,問一問就知道了。


    但是這位周大醫生根本不理他,跟失了魂似的,隻知道對著藤田的屍體坐著無用功。


    筱塚真臣好言勸說之下,甚至都說出了藤田已經死了的話,見無用,接著又是強行把周清和拉開。


    迴複他的就是周清和的動作,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理都不理他的。


    筱塚真臣是真的頭疼了。


    人爸爸死了,他又不可能動粗。


    可你好歹把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說了吧?


    不說。


    “.”


    呆在那裏又不是一迴事,筱塚真臣隻能派憲兵守著,先帶著大部隊迴來審這兩個知情的憲兵。


    “長官,其實我們知道的真不多,這也是我們無意中聽到高橋隊長說的,所以我們當時不敢說,我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多的信息,您還是要親自去問裏麵的那位。”


    憲兵很無奈。


    他們真不知道哇。


    “高橋說的?”


    “那就是真的了.”


    相比於這兩個憲兵,其他人對高橋都熟悉,高橋作為藤田的近侍,他說的話那應該是真的,藤田優名居然還有個兒子,這是什麽風花雪月的破事,藏的可真深呐。


    “我想起了,那一百萬!”有人拍桌。


    所有人一想,對啊,別的事情他們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藤田強硬的征調了100萬美元的經費,支持這個周清和開廠。


    那可是100萬美元!


    當時他們不明白為什麽,現在是真的明白了。


    說什麽能賺大錢,感情是為了兒子是吧?


    “那現在怎麽辦?今晚發生了什麽事總要問出來吧?”


    “憲兵隊抓那個槍手抓到了麽?”


    “大半夜天這麽黑,怎麽可能抓的到,兩三分鍾就沒人影了。”


    這也是大家預料中的事,於是更頭疼了。


    “那總得有個說法吧?跟軍部怎麽說?總不能不匯報吧?現在藤田司令長官玉碎,中國軍地萬一趁這個時候進攻,我們連個統領全局的人都沒有.


    參謀長,我不是說你不能統領啊,我隻是說這事情肯定要趕緊匯報,這位周.誰來著?”


    “周清和。”


    “我不是說他這個名字,總有個日本名吧?”


    “那誰知道?”


    他們這些人是不可能關注偶爾出現在憲兵司令部一樓幾次的周清和的,見都沒見過,隻知道外麵有個中國醫生。


    “算了,反正這事情總要問清楚,想辦法讓他開口啊,這電報怎麽發啊?電訊課還等著命令呢。”


    所有人都麻了,但凡換個人,哪怕是一個大佐在裏麵,該招供都得招供,不說直接以行為可疑,上刑都可以。


    但人家親兒子,別說上刑了,就是有人膽敢打他一巴掌,這裏在座的不少人都要拿出槍來起內訌。


    頭疼,太頭疼了。


    “啊,長官,我想起一件事。”憲兵眼睛一亮。


    “快說。”


    “當時發生過一件事,是周醫生說起有人在跟蹤他,當時說的是.岩井英二不知道他和藤田長官的關係,派了人在跟蹤他”


    “岩井英二?”這名字可太熟了。


    既然岩井英二跟蹤周清和,肯定知道一些內幕。


    筱塚真臣立刻吩咐:“馬上打電話。”


    “嗨!”


    電話被撥通,筱塚真臣馬上詢問:“岩井君,藤田長官遇刺的事情,想必你已經聽說了。”


    岩井英二身為情報頭子,發生了什麽事他當然知道,隻不過軍部的事,外務省自然沒必要上趕著湊熱鬧。


    “這件事我剛剛聽說了,藤田長官真的已經遭遇不測了麽?”


    “是的,岩井君,我打給你主要是核實一件事情,我們有憲兵說,你是不是派人在跟蹤周清和,你了解多少周清和的事情?”


    岩井英二沉默了下說:“周清和自己沒說麽?”


    “沒說。”


    “額那基於一些理由,我可能也不方便說,你們還是自己去問他的好。”


    筱塚真臣沒想到岩井英二是這個迴答,頓時不滿:“岩井君,藤田司令長官遇刺,你還在隱瞞什麽?”


    “我也很無奈啊,但我總得尊重逝者的遺願吧.”岩井英二歎了口氣,無奈道:“我隻能說,周清和你們不要對付他,多的我就不能說了。”


    筱塚真臣皺眉,馬上靈光一閃:“你是不是知道周清和和藤田司令長官之間的關係?”


    “額?你知道?”岩井英二訝異了,嗬笑了一聲:“那你應該知道我剛才不說的理由,藤田長官自己沒說,周清和也沒說,我也是不方便說的。”


    筱塚真臣微微點頭:“理解,不過今天晚上的事到底什麽情況?”


    “周清和沒說麽?”


    “他現在情緒不好。”


    “嘖情緒是會不好。”


    岩井英二想了想道:“我就這麽跟你說,既然周清和隱藏在租界裏,沒有挑明和藤田長官的父子身份,那麽必有所圖,我想這一點不難理解。”


    筱塚真臣點點頭。


    岩井英二繼續說道:“那麽一個日本人,假扮一個中國人,而且是權威醫生,他想要接觸什麽人,會接觸什麽人,那就不難猜測了。”


    筱塚真臣有些明白了,釣魚。


    岩井英二繼續說道:“所以,當這位醫生引來了不該來的人,可能是自己身份暴露被盯上,也可能是急於成功被反利用,反正是導致了現在的結果,可以說藤田長官的死,他自己也有一定責任。


    你覺得他情緒能好麽?”


    “明白了。”


    筱塚真臣全然明白了,一個坑爹的兒子,活活把自己的將軍爸爸給坑死了。


    難怪周清和的眼神,在他看起來太複雜了,偏偏那麽仇恨,卻又絲毫沒有急於報仇的意誌。


    他這是在怨自己啊。


    “謝謝岩井君,不過你還是要告訴我,今晚到底是誰來了。”


    “既然你們連周清和的身份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說吧,上海別動隊參謀長,楊振華本來,我還準備接觸他的,要不是.嘖。”


    要不是周清和是藤田的兒子,這後果,岩井英二都不敢想。


    “好的,謝謝。”


    筱塚真臣掛了電話,吐出一口氣。


    “怎麽樣?”一堆人看著他。


    筱塚真臣遲疑,這事情不好明說,還是要給藤田長官的兒子留點麵子。


    “是楊振華,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詐降藤田司令長官,這才導致了今晚的事件。”


    楊振華,所有人恍然,如果是他,那一切行為都合理了。


    周清和在這件事裏起到的作用.嘶,一個坑爹的兒子啊。


    不能說錯在周清和,隻能說,周清和肯定是起了間接作用。


    所有人閉口不談,心裏明白就行。


    “那就趕快發報吧。”


    事情捋清楚了,給軍部的報告是能發了。


    但是緊接著就是下一個問題。


    “這兒子的事情,怎麽跟他家裏人說啊?”


    所有人又木了,藤田長官資料上沒這兒子,那就一定是背著老婆跟別的女人偷偷生的。


    這人死了,老婆孩子總得通知到位,讓人家來看一眼遺體吧?


    這說出去不炸了!


    關鍵是人一來,事情經過總要說的,這一說坑爹的家夥,這不直接起衝突了?


    他們這幫老臣,到時候怎麽辦啊?


    腦闊疼。


    這件事婦人可能品不出味道,但是藤田長官在日本的兒子,軍部憲兵中佐藤田英武,必然是能看出來的。


    “該怎麽發怎麽發吧,讓軍部頭疼去。”


    筱塚真臣一錘定音。


    新任憲兵司令的事,參謀本部肯定是搶的狗腦子都要打出來。


    到時候他還要應付新來的上級。


    然後藤田的家人來了,肯定又是一場大戲,他們這幫藤田昔日的下屬,總不能看著勢單力薄的周清和被藤田英武打死。


    少不了還得摻和進去。


    筱塚真臣頭疼的受不了了,都是麻煩事。


    他們不舒服,軍部也別想舒服。


    “發報,讓藤田長官的家人迅速來上海,快速解決事情。”


    “還有,給軍部的報告裏,提一提周清和醫術能力非常權威的事情。”


    筱塚真臣想到到時候要拉架,軍部知道了周清和的能力,大概率會直接下命令要求他們保人,那他們再出手,也就名正言順了。


    這是個好主意,很多人點頭。


    周清和,其實很有用啊。


    在座再不了解周清和的人,現在都知道了周清和醫術上的能力。


    那是個醫療屆的權威人物。


    這誰舍得放棄?


    以後要是生個病,找周清和看個病,怎麽也能打個折吧?


    “周清和還在那居酒屋呢,怎麽辦?”又有人頭疼這件事。


    按理說事情安排完了,他們能去睡覺了。


    但周清和還在那,屍體也還在那擺著,他們怎麽敢睡啊?


    “派人抬走,周清和要是阻攔.派四個人,直接駕到藤田莊園.算了,別去莊園,要不然藤田英武來了也麻煩,先抬到酒店住著。”


    “對了,讓憲兵隊看著他,別做出什麽傻事來。”


    筱塚真臣是真的不想在想這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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