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降的話不用他說,隻用評估病情,這事簡單的很。


    顧知言開始招軍官來磨嘴皮子,周清和懶得聽,帶著王勇在外麵溜達。


    瞅見監獄官兵正在開夥,就進去蹭了一頓。


    監獄裏都是人才,夥夫少不了,南北的都有,官兵的飯自然由廚藝最好的人犯做。


    吃了一半,顧知言來喊人了。


    “成了,比想象的容易。”


    顧知言也把經過簡單說了下,人進了牢房,特別是這種軍官一判就是十年往上的,不想念家人不可能。


    軍人監獄沒法探視,這年頭,鬧不好等他人出去的時候全家都已經沒了。


    所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很輕易就說通了。


    周清和進入審訊室,裏麵一個人犯坐在桌子邊,喝著水,眼眶還紅紅的。


    周清和看過檔案,這照片一對上,他就對人有了印象,此人是校長嫡係部隊的一個團級參謀,姓馬。


    顧知言給他的資料上是說,這人父親常年臥病在床,說是被人打的。


    “我就是醫生,你知不知道你父親是什麽情況?”


    “你?”馬參謀一看周清和的年紀,頓時麵有怒容,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何況是醫生?


    “顧科長,如果是這種醫生,我是不會幫你的。”


    “坐下。”


    顧知言唿喝了句,走過來說:“要是為了騙你,我找個60的大爺穿個白大褂你不就信了?這是國外頂級醫學院留學迴來的周醫生,我好不容易請來的。”


    “這...”馬參謀聽見國外,有點心動,再看周清和的打扮,西裝,文質彬彬,確實有股子氣質。


    “我要看見我爸得到救治。”


    “這個要求可以滿足。”


    “說吧,什麽病,我時間很貴的,一個小時1000塊。”周清和直接拿起了架子,唱雙簧。


    “1000?我父親是因為我的事......”


    一聽價格,馬參謀的語速瞬間變快,訴說清楚了緣由。


    他們家和鎮上的一個大戶人家因為搶土地的原因對上了,然後上演全武行,家人被打了一頓。


    那天剛好他迴家省親,一不小心槍法準就把人兒子斃了。


    好了,自己進來了。


    自己進來以後,家裏權勢全沒了,往常走動的也不走動了,秋後算賬的倒是來了。


    然後老父親就被人尋仇打了一頓,打的臥床不起,治也治不好,家人托人帶來口信他才知道這件事。


    “什麽時候的事?”


    “快一個月了。”


    “行,人我會去看的。”


    打一頓無非骨折,出血,嚴重的應該已經死了,一個月還活著,反而問題不大。


    “顧科長,我的事辦完了,不到一個小時算一個小時。”


    “好,周醫生,你門口等我下。”


    顧知言在裏麵呆了一會走出來說:“我出城去把他爹運來,你去醫院準備下,到了以後馬上治療,治得好就說治好,治不好也要說能治好,明白吧?”


    “明白。”


    為的就是內幕消息,周清和點頭:“行,那我去中央醫院等你。”


    兩人分開行動,中央醫院這邊周清和平淌,刷臉讓蘇唯庸來一趟就行,手術室的門也就開了。


    晚上9點,顧知言也到了。


    周清和檢查了下病人,狀態其實還好,就是肋骨斷了三根沒接好,當初治療就綁了綁繃帶,現在屬於自然愈合的狀態。


    一動,或者陰冷天,骨頭摩擦血肉,有的疼。


    開胸,重接,進去三個小時,周清和結束手術。


    “這迴放心了吧?”


    病床一出來,顧知言就嘲諷馬參謀。


    “放心放心。”


    馬參謀認識蘇唯庸,一看蘇唯庸對待周清和的態度,就跟個好學的學生似的,那可太放心了。


    “行了,周醫生,那你就先休息,我送他迴監獄,錢我明天給你結。”


    “手術費1500,總共2500。”


    “一定給。”


    瞧著顧知言把馬參謀押走,周清和也走出了醫院大門,天色已經很黑了。


    伸了個懶腰他說:“你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有錢麽?”


    “有。”周勇說。


    “好,放你一天假安頓下來,後天再上班。”


    周清和叫了黃包車,迴家洗洗就睡。


    今天運動了一天,要說累還真是有點,肌肉的酸痛免不了,不過運動了以後,睡得也特別香。


    ......


    監獄,審訊室。


    顧知言的手指在桌上彈了彈,若有所指的說:“馬參謀,你剛才說你不知道背後買軍火的人是誰,這不太好。”


    “啊?”馬參謀不解其意,他確實不知道買家是誰。


    顧知言低笑,隨口說道:“攘外必先安內,你如果想立功好早點出去照顧老父親,那麽多想想這句話的意思,校長的話很有深意。


    一個隻是倒騰點錢的軍需處長,和一個身份背景不明的軍需處長...哼哼,我話就說到這裏。”


    “你是說把他打成紅黨?”馬參謀也是聰明人,但還是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這一下子,這得抓多少人,起碼提攜這個軍需處長的人,難辭其咎。


    至於顧知言這麽做的動機,他很能理解,抓一個‘紅黨’潛伏的軍需處長,那功勞自然比一個普通的軍需處長強。


    到時候,特務處肯定獎賞顧知言。


    “我什麽都沒說,你說什麽那會有人來幫你錄口供,我隻是提醒你,要實話實說啊。”


    “可,我該說他跟誰交易啊?”馬參謀問。


    顧知言唉的一聲,語氣頗為不甘:“有件事外人不知道,你說的那幾天,有個紅黨特科的大人物出現在那裏過,這個大人物姓陳,可惜了,這是事後的電報被繳獲才知道的。”


    “姓陳?”馬參謀琢磨了一下,眼睛一下瞪大,“你是說...”


    顧知言直接抬手打斷:


    “好了!我什麽都沒說。


    給你十分鍾,待會有人來給你錄口供,你去那裏幹什麽,為什麽去,看見了怎麽認出的,為什麽又沒當場匯報......自己琢磨清楚,刻在腦子裏,問話要問好幾遍的。”


    ......


    第二天,周清和在路邊攤吃了兩根油條一碗豆漿和幾個雞蛋,腿著去上班。


    “周股長。”


    “嗯。”


    打著招唿一走進審訊科,便看見顧知言從科長辦公室出來,手裏拿著份檔案袋。


    “來的正好,快,跟我去會議室,處長要聽我們詳細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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