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那些已經被閹割過的。


    雄性追尋雌性,是天性。


    某些刻在基因裏本能,會驅使著雄性尋求優秀的雌性結合,從而將自己的基因序列最完美的傳承下去。


    韓紹從來不否認他好色。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也。


    此為聖人言。


    不過好色跟下流是兩碼事,所以韓紹自認自己的舉止,雖然不一定合乎這個世界的禮節。


    但也沒有太過逾距。


    他承認自己被那雙眼睛所吸引。


    更為對方那獨特的氣質與出眾絕色的容貌所驚歎。


    可這又如何呢?


    當狗?


    不行啊!


    你開出來的價碼,不夠啊!


    區區一個庶出女,怎麽拿得出手?


    我要你!


    看著公孫辛夷驟然色變的臉色,韓紹臉上笑意不減。


    心中甚至隱隱生出一股快意。


    忽然覺得所謂世家子弟的城府,也不過如此。


    這個時候不應該先笑著答應下來,然後等到瓜熟蒂落,再尋個機會卸磨殺驢嗎?


    嘖嘖嘖——


    韓紹神色玩味,對於四周越來越強大的神魂威壓,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畏懼的感覺。


    “放肆!”


    公孫辛夷的臉色由青到紅,再由紅轉黑。


    宛如開了染缸。


    韓紹能感覺到對方的羞怒,甚至還有一點點被冒犯的震驚。


    畢竟習慣了隨意施舍一點,就能換來一番感恩戴德的誓死效忠。


    麵對韓紹這樣一身反骨的存在,肯定多少有些不適應。


    不過不習慣沒關係,等習慣了就好。


    本來對這個世界毫無所求的韓紹,此時忽然生出一道念頭。


    若是有一天,自己能掀翻一切高高在上,然後將這些高高在上踩在腳下,再碾落成泥。


    或許那一天會……非常有意思……


    “你真不畏死?”


    天門境大宗師的神魂威壓,傾瀉而下。


    韓紹已經將腳下冷硬的泥土,踩出兩道深深的腳印,可麵上依舊笑容不變。


    “你在笑什麽?”


    韓紹莞爾。


    “我在笑你們這些世家子可真有意思,既想讓人跪下當狗,又舍不得付出足夠的誠意和價碼……”


    “最後甚至還惱羞成怒……”


    公孫辛夷冷硬著臉。


    “你在試圖激怒我?”


    “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尋死?不對……”


    公孫辛夷有些想不通,為什麽有人能這樣不知死活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觸怒自己。


    尋死?


    手中有刀,自己抹脖子不是更快?


    麵對她的疑惑,韓紹搖頭好笑道。


    “你為什麽會覺得是我在激怒你?”


    “又或者說,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我不像別人那樣對你卑躬屈膝?”


    “明明你是公孫氏的大娘子啊!明明你擁有著天門境的強大實力啊!”


    “你很奇怪,怎麽會有人這般放肆!這般的不知死活!?”


    韓紹說著,忽然硬頂著身邊強大的威壓,抬腳向公孫辛夷邁動了一步。


    “是不是總感覺我跟你們、跟所有你見過人都不一樣?”


    韓紹再次邁了一步,點頭肯定道。


    “你的感覺是對的。”


    “我確實是一個異類,一個跟世……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異類!”


    “在我眼裏,你所謂高貴的出身,屁都不是!”


    “還有你天門境大宗師的修為……”


    韓紹感受著四周足以令人窒息的浩瀚威壓,心裏默默選擇了升級。


    幾乎瞬間之間,原本已經被壓製得有如風中殘燭的真元之力,陡然旺盛了幾分。


    韓紹腳下踏動,一步步向著公孫辛夷靠近著。


    隻是每一步都宛如身負山嶽。


    幾步之後,身形微顫,周身真元再次被鎮壓。


    可下一瞬,那股被壓製到極限的真元之力,便再次旺盛。


    ‘這……這怎麽可能?’


    見韓紹在自己的神魂威壓下,接連完成了兩次境界的晉升。


    先天真元境三重!


    公孫辛夷冰冷的眼眸,閃過一絲震驚。


    而這時韓紹腳步再動。


    那雙明亮且深邃的眸子,在周身扭曲的真元之焰映照下,隱隱有些猙獰。


    看著韓紹不斷接近的身形,公孫辛夷恍惚中竟然有種在看虎狼匍匐而行的錯覺。


    而自己,則似乎是淪為了那虎狼狩獵下的獵物。


    身為武人的驕傲,讓公孫辛夷近乎本能地再次釋放出幾分威壓。


    可接下來,眼前的那道身影竟然再次突破了!


    真元四重天,先天中期!


    如此違背修行常理的一幕,讓公孫辛夷一向自傲且堅定的武道之心,產生一抹動搖與迷茫。


    怎麽可能?


    而也就是這麽個愣神的工夫,韓紹已經靜靜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公孫辛夷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這廝額間滲出的汗珠。


    那張隱隱發白的俊秀麵容上,戲謔的目光不斷在她身上掃過。


    更是讓公孫辛夷生出了幾分慌亂且不知所措的感覺。


    因為就在剛剛不久前,就是這般近的距離。


    他……


    “你不要碰我!”


    麵對公孫辛夷下意識地喝止,韓紹眼神古怪地看著沒有絲毫避開身形的公孫辛夷。


    這是幾個意思?


    韓紹心中迷茫,麵上卻是不屑地嗤笑道。


    “你想得倒挺美!”


    公孫辛夷呆住了。


    短短幾個字,讓她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


    怒火上頭之下,公孫辛夷臉色再次漲紅。


    “虛偽!”


    虛偽?


    韓紹總感覺她在暗示什麽。


    不過韓紹卻懶得跟她糾纏這些有的沒的了,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便道。


    “其實我本來不想展露這些的,但我又怕你將我誤解為那些可以隨意擺弄的庸蠹蠢貨……”


    “丟塊骨頭,就會對你這位公孫大娘子搖尾乞憐……”


    韓紹確實是不想在外人麵前,暴露出太多東西的。


    可有些自認出身高貴的人,就是這樣。


    你不表現出足夠掀桌子的底氣,他們不但連正眼也不會看你一眼,還會居高臨下地踩你幾腳。


    以此來維係他們可笑的高貴。


    麵對韓紹突如其來的坦誠,公孫辛夷張了張嘴,想說她不是這個意思。


    她確實是想將韓紹徹底收歸公孫氏,為公孫氏所用。


    可她也確實沒想過,要將韓紹當成他們公孫氏的狗。


    如今整個大雍天下,世家、宗門的勢力盤根錯節。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除此之外,為了確保自己門第不墜,也會吸收新鮮的血液,維持家族的強盛。


    而聯姻,就是最有效的手段。


    這一套,不但他們世家在玩,那些不靠血脈傳承的宗門勢力也在玩。


    公孫辛夷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唯一有錯的,便是她錯誤估算了韓紹的價值。


    以及他那不甘於屈膝拜倒在他人門下的虎狼心性。


    公孫辛夷有心想要解釋幾句,可麵對韓紹那極具壓迫性的姿態,內裏的驕傲卻讓她張不開嘴。


    “你待如何?”


    公孫辛夷冷冷說著,目光卻是直視韓紹。


    似乎想要拚盡最後的努力,來看清眼前這個男人。


    對此韓紹舉目迴應。


    “如果你需要,這個別部司馬我可以不當。”


    “反正你現在傷勢也恢複了,以你的修為比我更合適……”


    要不是趕鴨子上架。


    在另一個世界摸魚摸慣了的韓紹,其實並不想當這個別部司馬。


    因為這意味著責任和負擔。


    但這隻是之前,現在他卻不想讓了。


    剛剛公孫辛夷提議聯姻時,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他忽然生出一些想要搞事情的心思。


    而既然想搞點事情,單槍匹馬是不行的。


    他要人!


    所以此時韓紹說這話的時候,更多的則是試探。


    而麵對韓紹這突如其來的退讓,公孫辛夷明顯愣了一下。


    目光對視間,公孫辛夷細思著韓紹這話到底是幾分真,幾分假。


    可入眼可及,韓紹給她的迴應,滿滿的都是真誠。


    “我不行……”


    公孫辛夷收迴目光,垂下雙目。


    “我目標太大,不能露於人前!”


    若是讓那些烏丸蠻狗知道她在這支數百人的殘軍裏。


    這數百將士絕無活路。


    若是她落到那些烏丸蠻狗手中,且不說身為女子的下場如何淒慘。


    單單這件事本身,就會引起一番驚天駭浪。


    到時候會死很多人。


    想到這裏,公孫辛夷抬眼瞥了韓紹一眼。


    “最後再提醒一聲,有些妄念,就不要有了。”


    “我有婚約在身……”


    有婚約?


    韓紹微微一愣,旋即苦笑。


    怎麽又是這麽俗套的劇情?


    不過想想也是,這樣的世家貴女婚約向來不由自主,家族早早就安排好了。


    哪有自己任性的餘地?


    而正當韓紹一臉唏噓的時候,公孫辛夷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臉色徹底僵住了。


    “對了,差點忘了,你似乎也有婚約在身的……”


    公孫辛夷麵色鄙夷。


    “沒想到你……竟是這等見異思遷,狼心狗肺之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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