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不對外透露莊園的事,等解決外邊那些糟心事,他自然還得迴來種地。”桑月不以為意地告訴莫拉,“他若不願迴來,那便廢他的修為抹除記憶……”


    仆人組是簽過契約的,上邊寫著不能對外透露關於主人的半點信息。


    這是一種禁製,在外人麵前他們說不出也寫不出關於她的隻言片語。一旦他們觸及禁製,桑月和莫拉立馬就能察覺,從而對他做出懲罰。


    當然,她的處罰無非就是廢修為抹記憶,不管對方當時是什麽情況。


    他不仁在先,怨不得她不義。


    “我覺得他遲早會向新女友透露咱們的事。”莫拉對莫德的品性不太樂觀,“他們那邊很看重伴侶之間的信任和坦誠。”


    “隨便,反正他說不出來。”桑月不在乎,“他要是敢違反約定,你直接按契約處理便是,不必問我。”


    “好。”


    至於弗羅拉,跟莫德一樣,如果她不想幹了,廢除修為抹除記憶,收迴護宅陣盤。


    從今往後便與莊園一別兩寬,再無相幹。


    聽罷莫拉轉述的話,仆人組成員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弗羅拉,雖然氣憤莫德的移情別戀,但罪不至死,他眼下已經被扯入邪惡教派的恩怨中。


    若此時廢掉修為,他必死無疑。他一死,跟著他的兒子紮裏還有活路麽?


    最擔心的事得到解決,弗羅拉心底的傷感有所減緩。專心忙完靈田裏的活兒,便跟著梅蜜、盧卡斯迴去了。離婚了,之前的家已經售出,陣盤已拿迴來。


    賣房子的錢她分了一半給莫德,他受苦不打緊,不能讓兒子跟著他看人家的臉色生活。


    為了將來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孩子,弗羅位在之後的日子裏特別勤快。無論是幹活抑或修煉,梅蜜、盧卡斯像她的父母般幫忙看顧著孩子,讓她心無旁騖。


    “主人,”見她解決完莫德的事便萬事不理準備歇息,忍不住操心道,“您不問問家裏怎麽樣了嗎?”


    “哦,怎樣了?”桑月在西閣樓的露台躺平,原本空曠的露台被種滿各色花卉與景觀樹替她遮擋陽光,蔭涼蔭涼的,“有人死了?”


    在桑家,不管誰死了,都不可能是爸媽死。


    但凡敵人有點腦子的都知道,爸媽是唯一能夠拿捏她的人質。至於兄姐,死就死了,她和他們之間的親情早已消耗殆盡,各安天命吧。


    “死倒沒死,”莫拉道,“現在網絡限製你家人用實名登錄各平台,你二姐很生氣……”


    雇水軍在網上打嘴仗炮轟各個平台,說他們畏懼權勢,臣服於資本。之後,她還雇了助理在網上叫囂要告,凡是封她實名賬號的平台她都要告。


    她沒有虛張聲勢,真的找律師告了,但告不贏。


    官方明確告訴她,由於小天後的名聲太過響亮,她與家人的一地雞毛糾紛亦盡人皆知。為免再次掀起事端,她家是唯一不能用實名登錄網絡分享日常的。


    若單純是想分享日常,她大可以用網名登錄。


    真人出鏡也是沒問題的,除非她說了不該說的話,比如妹妹是小天後之類。把桑茵氣得要死,怒罵律師無能,要求對方哪怕不擇手段也要把事情解決了。


    那律師沒廢話,直接全額退款隨手拉黑。


    這一手把桑茵氣炸了,一邊辱罵一邊催促助理另外找律師,結果助理不堪受辱也辭職了。這下子,桑茵被氣得沒脾氣了,整天在家裏要麽哭要麽怒罵人。


    逮誰罵誰,無一例外。


    直到桑父忍無可忍,數十年來首次大發脾氣:


    “你鬧夠了沒有?為什麽你一定要用實名自己心裏沒數嗎?人家封你封錯了嗎?你死活要用實名,是不是還打著要網暴你.妹的心思?!”


    麵對老父親的質問,桑茵自然不敢坦白,隻能以撒潑的方式蒙混過去:


    “爸,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連你都這麽看我,難怪外人都針對我。你敢說這不是她雇人在網上黑我?這樣的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哭罷扔掉拐杖,撲向窗戶準備跳窗,嚇得母親李瑜趕緊撲上前死死拽著她。


    別墅隻有三層,這裏是二樓,正常人跳下去死不了。可桑茵大病初愈,摔下去絕對生死難料,做母親的當然嚇個半死。


    就這樣,一場爭執以她尋死覓活的撒潑方式終止。


    打那以後,桑茵再也不咋乎亂跳了。仿佛心如止水,接受命運的安排。她的暫時消停讓父母也鬆了口氣,至於她是否真的幡然醒悟,二老不敢這麽指望。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事到如今,二老不得不承認龍叔的話是對的,老二確實想毀了老三。因為在二女的眼裏,小女兒這個小天後是她一手捧紅的,就該凡事聽她的。


    如今小女兒撂挑子,二女的心裏氣難平。


    尤其是她癱了幾年,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小女兒卻在深山裏安居逍遙。她為了治病把家底花得一幹二淨,小女兒仍然過著有山有水有宅子的生活。


    這讓她更加恨難平。


    若小女兒肯在二姐癱在床上那幾年來探望一二,開解開解她,估計情況不會發展到今日這種惡劣的地步。


    一母同胞的姐妹倆,脾性一樣的倔,可不就悲劇了麽?


    桑國平和李瑜每每看到一副了無生趣的二女,也跟著每天唉聲歎氣。但每次二女突然問起老三過得怎樣,讓二老前去探望,均被二老拒絕了。


    沒有理由,因為不管什麽理由都可能刺激到老二,不說也罷。


    “我就看到這些,沒敢往深裏探索。”莫拉匯報道,“你二姐身上肯定有蹊蹺,我就怕看到真相讓你不得不迴去處理……”


    它是一個稱職的守護精靈,從不給主人添堵。


    “幹得好,”桑月沒有責備它,淡然道,“眼不見為淨,我現在不想被這些破事打擾。”


    不管二姐身上有什麽蹊蹺,爸媽都會極力阻止她動手。她的話無論真假,父母一概聽不進去。要麽說她年紀小不懂事,要麽就說她太單純容易誤聽誤信。


    現在迴去不僅解決不了二姐身上的異常,反而被對方有機可乘,用父母來要挾她。


    與其做無用功,不如讓父母嚐一嚐老二的厲害。


    自己感受到痛了,才會對她的話感同身受,接受老二是個瘋子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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