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任務完成的半半拉拉,幹的不是很漂亮。


    也是跟葦名外麵,真正的妖怪交手。


    沒想到有這麽多花招。


    其實這也不怪他。狸貓這種妖怪,本身就比較超綱。


    一般的狐狸都不是狸貓的對手,就能看出來有多厲害。


    要是提前沒有準備的話,狸貓要跑還真攔不住。


    這個紅葉反應就算是慢的了。


    換成更有經驗的狸貓,找個牆角“彭”一下就沒了。


    狼除了不死之外,沒有別的法術。


    打斷不了狸貓。


    人與狸貓,這是不平等的戰鬥。


    狼經曆過很多次的不平等戰鬥,可那些敵人都是奔著殺了他來的。


    死磕到底。


    沒幾個一受傷扭頭就跑的。


    扒著欄杆望了半天,一點蹤影沒看見。


    狼收起了不死斬,也趕緊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狸貓的山城,到處都是敵人。


    紅葉跑了之後,調集起軍隊,把他給堵在望樓裏可就麻煩了。


    先走,等見到服部半藏之後,再做打算。


    進來的時候不容易,出去的時候就簡單的多。


    認路,崗哨什麽的都了解了,自然顯得簡單些。


    一路迴到了大本營,見到了服部半藏,把經過一說,服部半藏就笑了。


    “你迴來的時候看見什麽了?”服部半藏問道。


    “屍體。”狼反應過來,“遍地是狸貓的屍體!”


    “多虧了你,我們打贏了。”服部半藏說道,“不論你做了什麽,都對這場奇葩的戰爭,起到了正麵作用。狸貓們沒有指揮官。”


    狼愣了一下,然後什麽都沒說。


    紅葉受的傷是被不死斬砍的。


    以狼的經驗來說,那應該不至於死。


    戰場上很多命大的人,收了那樣的傷之後,都有活下來的可能。


    理論上來說,妖怪命更硬。


    而且會有獨特的治療手段。是人類比不上的。


    紅葉沒有參加指揮,那隻說明她動彈不了。


    紅葉確實很苦惱。


    因為背上的傷無法愈合!


    被不死斬看破的皮肉,不論是用草藥還是用法術,都沒有一點好轉。


    皮開肉綻,流出血液。


    鑽心的疼痛。


    這種狀況下,她又怎麽能前往前線指揮作戰呢?


    不死斬,造成的傷口竟然無法治愈。


    早就想過這把刀可怕,不死的東西都能一刀斬斷,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特性。


    對人和妖怪來說,都過於致命。


    見識過狸貓法術的服部半藏,專門找來了巫***陽師、和尚。


    不論信仰,集結起來,進行備戰。


    此消彼長之下,一群過時的“武田信玄”,自然無法攻破服部半藏的防線。


    服部半藏也算是展示了一把自己的忍術。


    土遁,挖地溝、陷阱、砸石頭。


    火遁,埋地雷、丟炸彈、潑熱油然後點火。


    精湛的尹賀流忍法。


    至於什麽召喚大蛤蟆、木頭巨人的,不要想了。


    人類怎麽可能做得到那種事。


    就算是分身術,服部半藏一個人都幹不了,必須得有人配合才行。


    隱身術更是利用敵人的視覺死角、環境陰影,以及偽裝迷彩來實現的。


    服部半藏自己都不相信,能捏個忍法手印,就做到那麽玄幻的事。


    他父親是用十字槍的好手,馬背上的武將。


    都沒有留下跟忍術有關的傳說。


    大蛤蟆倒是他們家族吉祥物。


    “你放心,這裏麵有你一份功勞。到時候我會直接報告給家康大人的。”服部半藏拍了拍狼的肩膀。


    狼還是一言不發。


    這種所謂的功勞、榮譽,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他又不想在這邊謀個一官半職。


    趕緊解決事情,早早離開蘆葦地,才是上策。


    辦完了這邊的事,確定了狸貓不會再進攻後,服部半藏才帶著狼離開。


    這就耽誤了很長一段時間。


    再想要追查到偷盜黑色不死斬的人的蹤跡,難度高了特別多。


    “早知道這麽麻煩,就該把忍犬帶來。”服部半藏是輕裝前行,沒有帶太多的人和東西。


    在德川家康的地盤,服部半藏隻要一亮出身份,那基本都能橫著走。


    誰都得給幾分麵子,都怕這位忍者頭子,在德川家康耳邊吹妖風。


    畢竟德川家的情報,很大一部分都來自於服部半藏。


    要是他迴去說哪個領主不好,以德川家康那小心眼的作派,絕對會把那個領主給折騰死。


    害怕,是因為有先例。


    有傳聞,德川家康對待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特別的殘忍。


    在權力的鬥爭路上,可謂是毫無人性。


    這麽說就能知道,服部半藏背靠大樹權力極大。


    “忍犬,有些懷念。”狼輕聲說道。


    “你有培養過忍犬嗎?”服部半藏問道。


    忍者組織不同,側重點也就不同。


    葦名因為太過偏僻,所以那邊的忍者並不出名。服部半藏了解的不多。


    不是人人都像葦名一心那麽出名。


    “不,我沒機會培養忍犬。”狼嘴唇顫了一下,“葦名,不太支持養寵物。”


    “哦,是聽說你們那邊物資比較貴乏。”服部半藏點點頭。


    入侵葦名的孤影眾,跟他不是一個體係。


    尹賀忍者沒進入葦名。


    孤影眾的層次還夠不上服部半藏。


    屬於是想跟赤備合作,然後登堂入室,謀個新出路。


    結果踢到了鐵板,讓狼全給包圓了。


    接下來又是讓人尷尬的沉默。


    倆個忍者一路上經曆過無數次的沉默。


    他們的立場,決定了他們不會成為朋友。


    狼可以不記恨內府,因為葦名的滅亡屬於時也命也,甚至可以說他也出了一份力。


    在離開葦名之後,不知道那裏是徹底成了一片荒地,還是在內府的統治下,慢慢恢複生機。


    都很難說。


    但是這不代表他能跟內府的人交朋友。


    交朋友也沒有意義。


    服部半藏倒是有想要招攬狼的心思,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控製住變若神子,以此為要挾倒是個不錯的辦法。


    可想想葦名的下場,又覺得不值當的。


    威脅一時可以,威脅不了一世。


    不死的忍者,找個機會反咬一口,那誰受得了嘛。


    利用他產生的價值,比提防他的成本要低,又何必費那個心力。


    服部半藏的意思是,讓狼找到黑色不死斬,就放他們走。


    他也是這麽跟德川家康說的。


    德川家康具體怎麽想的,服部半藏不得而知。


    畢竟不死之力對很多人來說,都特別有誘惑力。


    要是德川家康也貪圖不死,那並不奇怪。


    隻不過這種不死,可是受製於人。


    也可以說是受製於櫻龍。


    尹達政宗跟著變若神子,也有這麽一層關係在。


    希望能夠讓德川家康,不至於覬覦變若神子。


    尹達政宗也不希望德川家康長生不死。


    尹達政宗還好理解,他畢竟年輕,要是德川家康死的早,沒準他就有機會上位了。


    怎麽服部半藏也不希望德川家康不死呢?


    很簡單——權力。


    德川家康太厲害了,壓得下麵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服部半藏有想過一個問題:若是德川家康死了,服部家率領尹賀忍者,扶持幼主上位,那是不是能獲得更大的權力?


    忍者集團,那是不是就能得到擴張,成為暗中操縱蘆葦地的組織?


    家族發展到一定地步,作為家主必須要考慮這些問題。


    考慮目前的主人,是不是能滿足家族的利益。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家臣,看著老主人年歲大了,就暗中接觸那些子嗣的原因。


    繼承者不同,那就代表著利益團體不同。


    一方得勢,必然會打壓其他勢力。


    根據服部半藏的情報,柳生家在暗中就非常活躍。


    綜上所述,他們希望德川家康統治蘆葦地,也希望德川家康死。


    忠心與私心,同時存在。


    沒人喜歡死不了的老板。下克上更是潛規則。


    日子過得很快,二人抵達了京都。


    京都受戰火波及相對較少。


    大名鼎鼎的羅生門,大開著,周圍卻空無一人。


    服部半藏要在這裏聯絡尹賀忍者,通過尹賀的情報網,來了解黑色不死斬的去向。


    除了他們二人之外,還有一波人,也走進了京都。


    那就是趙肆旅行團。


    “這座城,跟以往看見的城感覺風格不太一樣啊,比較典雅。”瑪蓮妮亞看著這座城,發出感慨。


    “這座城要更古老,風格要更有曆史感。”趙肆帶著隊,步入了羅生門。


    進了羅生門,踩在位於京都中軸線的朱雀大道上。


    有一種再次穿越的感覺。


    京都的整體建築風格叫“破風”。


    很多人把這種風格,誤認成中式風格或者唐風。


    不是有鬥角飛簷瓦片屋頂的,就都是唐風。


    兩碼事。


    蘆葦地管這種風格叫“唐破風”,“唐”指的是外來的,後來跟本地文化結合過,形成自己的風格。


    比如有個藝術形象叫“唐獅子”。


    蘆葦本地沒有獅子老虎這種大型猛獸,所以獅子形象是外來的,並且是雜糅過的神獸樣子。


    而平家家傳的唐皮鎧甲,所謂“唐皮”,指的就是外來的老虎皮。


    他們這個建築特點就是房簷不是平的,而是正門房簷中間鼓起來一塊,看著跟加了個小山包似的。


    屋脊、簷角,還有特誇張的吞脊獸“鯱”。形象就是撅著尾巴,看著跟條大鯉魚似的玩意。


    對於狼來說,這是非常好的鉤索抓取點。一個鉤索就能讓他直接上房。


    蘆葦地的風格能夠豐富,得感謝航海業的發達。


    也得感謝交界地會有船來往。


    老翁他們都能找到去交界地的船。


    “這城門,是翻修過的吧。”梅琳娜看著羅生門。


    原本叫羅城門的大城門,看起來比其他建築要新一些。


    “不太清楚。”趙肆摸了摸臉頰。


    這事跟當年的酒吞童子、茨木童子之亂有關。


    酒吞童子活著的時候,京都就亂成了一鍋粥。


    人在晚上不能出門。因為出門就撞鬼,概率特別高。


    渡邊綱的好友,就跟他打賭,賭他晚上走朱雀大道,會不會撞鬼。


    結果好巧不巧的渡邊綱撞上了茨木童子。


    渡邊綱悍勇,是個活牲口,憑著一股子猛勁,斬下了茨木童子的一隻手,逼退了茨木童子。


    從那以後,他的刀除了“髭切”之外,又多了一個“鬼切”的名號。


    後來酒吞童子襲擊京都,毀了城門。


    才有後來新修建的事。


    其中有這麽一個典故在,所以茨木童子總想一雪前恥。


    奈何人類壽命有限,仇敵早已入土。


    鬼切也被收藏在寶庫之中。


    茨木童子就想著進攻京都,取出這把刀,折斷。


    算是解心頭之恨。


    當年京都鬧鬼,很多人都沒辦法。


    天皇都能被鬼纏。


    如今更沒人攔得住這幫妖魔鬼怪了。


    好巧不巧的,趙肆他們來了。


    “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去會一會那群妖怪。”趙肆指著前麵。


    其他人當然沒有異議。


    京都裏大阪城也不遠了。


    “會不會有危險?”瑪蓮妮亞有些許擔心。


    這很正常。心裏有對方的時候,做什麽都想關心一下。


    趙肆拍了拍斬馬刀:“當然不會,沒人能傷害我。”


    “可那些不是人。”瑪蓮妮亞說道。


    “人不行,神不能,妖怪更做不到。”趙肆笑著說道,“長久的戰亂是時候畫上個句號了。”


    他又看向拉妮:“公主的夢也該有個結局,對不對?”


    拉妮歪著頭:“跟我有什麽關係。是他們本地神太煩人了。”


    趙肆與狼,兩方人馬,在朱雀大道擦肩而過。


    經過偽裝的狼和服部半藏,都忍不住多看兩眼趙肆一行人。


    而後,兩波人去了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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