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肆是來要塞“借火”的,所以不會在這裏觀光。


    不過他很意外,沒想到火焰監視者的要塞,居然人煙稀少,好像走了很多人的樣子。


    結合之前他抓住了“盜火”亞當的事,不難猜出,這幫信仰火焰的山中僧侶,大部分借著這個由頭下山了。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因為亞當已經被抓到了,但是他們還沒迴來。


    這說明什麽?


    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猜得出來:與地方勢力有勾結。


    火焰監視者裏有人不滿清苦的苦修生活,有人像黑焰習武修士那樣,對火焰心生恐懼,轉而背棄火焰,投奔黑焰。


    比如說其中的代表人物亞蒙。


    這部分借著追捕盜賊的引子,下山的火焰習武修士,雖然沒背棄火焰,但是修行也不再純粹了。


    有時候宗教上的苦修,確實具有一定的特別意義。


    因為人心善變,嘴上說著信,心裏未必真的信。


    但是加上苦修的話,在行動上,從外表上,都能表達出兩個字:我信。


    人心不可測,行為很可觀。


    一個人不再苦修的時候,外人可以直接下定論——他放棄了信仰。


    要說苦修最大的敵人是什麽,那就是不利於傳教。


    人終究是偏向於享樂的。就拿信火焰來說吧,這幫狂人可跟天天睡覺的深眠教會不同,他們是真拿火燒自己。


    那種灼痛感,能使信仰更加堅定。


    信仰更堅定,則對於火焰的監視,也就更堅定。


    可真疼啊。


    玩過火的都知道,被火燒一下子,那種疼痛感,是身體難以忍受,會直接觸發條件反射的。


    有人怕了也在情理之中。


    怕是一方麵,更可怕的是有人給他們畫了大餅,要跟他們聯合。


    權力的毒,滲透進了心的縫隙。


    心有很多縫隙,用再多的火焰也無法修補。


    看來隻有一小撮信仰最堅定的火焰監視者,還留在這裏做分內的事。


    而其他的火焰監視者,正等著禮崩樂壞天下大亂那一天,去分一杯羹呢。


    別人怎麽想的,跟趙肆關係不太大。


    這裏沒什麽人,倒是方便了他偷東西。


    大多數把手關卡的,都是向著巨人大鍋祈禱的火焰法師。


    他們跪在地上喃喃自語,眼睛都瞎了,也就耳朵能聽到東西。


    結果趙肆還用克雷普的小瓶】消除了聲音。真是對症下藥了。


    說起來,當初亞當能偷走祈禱書和惡神火焰】不是沒有原因的。


    因為這裏的防範太鬆懈了,一點都不像是軍事化管理的地方。


    可能是因為這裏是苦寒之地,並且還是禁地,搞得平時真就沒人來。


    再加上很多人都下山了,整的現在火焰習武修士們都百無聊賴。


    看起來都是要麽在摸魚劃水,要麽在閑聊。


    連火焰主教都躲在屋子裏,不曉得在幹什麽。


    如此鬆懈的狀態,看來任何信仰確實都有滑坡的時候。


    其實也不怪他們,這沒有正反饋的東西,本來就很難堅持。


    別人家苦修,沒準還真得個神諭或者受神賞識呢。


    比如說印度教裏的濕婆神,就特喜歡自己的信徒苦修,一開心就亂許願望。


    可這幫火焰信徒,信的東西早就倒台了。


    就算惡神沒死,也隻能躲在唯一的火焰巨人身體裏,苟延殘喘。


    哪有工夫獎勵信徒啊。


    再者說,他們但凡多跟山妖聊聊天,就能知道,鍛造才是當初取悅神的正確方式!


    人家惡神不喜歡燒人。


    當然,“惡神”之名,大概率是黃金王朝給起的名字。


    人本名估計不是叫這個,弄不好很直白的就叫火神啥的。


    不過現在都以官方為準好了。


    多虧了火焰監視者們的鬆懈,才讓趙肆如入無人之境。


    來“借”東西的時候,他當然是蒙著臉的啦。萬一被人發現,既能跑出去,還不暴露身份。


    就是不知道火焰的療愈啊】,到底能不能幫瑪蓮妮亞壓製猩紅腐敗。


    畢竟這可不是感染猩紅腐敗,而是瑪蓮妮亞現在就是猩紅腐敗。


    二者早已成為一體,效果究竟怎麽樣,很難說。


    可總得試試嘛。


    趙肆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偷幾本書就跑。


    因為亞當帶出來的書是不全的,導致其中隻介紹了火焰的療愈啊】,並沒有介紹完整的禱告怎麽用。


    從任務目標上來看,並不算困難。


    實際上,他得手的也很容易。


    對於要塞他算不上熟悉,但是他會找。


    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摸進去,甭管是火焰習武修士禱告書,還是巨人禱告書,都拿走就對了。


    翻箱倒櫃的整找比較熟悉的書封皮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聲音:“你是誰?”


    趙肆歎了口氣,把櫃子裏的書囫圇吞棗的收進物品欄,然後頭也不迴的就跳窗逃跑。


    背後是熱鬧的叫喊聲,而趙肆在雪地裏跑的很歡樂,亦如脫韁的野馬。


    而真正脫韁的馬則是“飛兔”。


    趙肆翻身上馬,“飛兔”奔跑起飛,直衝到空中,將追擊者甩開。


    具有良好的跑路能力,簡直不要太爽。


    一來一迴沒用多長時間,“借火”很成功。


    他迴來直接把偷到的書,一股腦的倒在米凱拉麵前。


    “來看看,有沒有有用的。”趙肆仰著頭說道。


    米凱拉看著桌麵上的書,隻挑眉毛:“你是去進貨的嘛?”


    “咱就是有這項本事啦。”趙肆嗬嗬笑著。


    米凱拉搖頭歎息:“你下迴分分類好吧。”


    “不太行,分類的話,我恐怕就迴不來了。”趙肆表示無奈,“我可是差點被抓啊。”


    “被抓?”米凱拉警覺起來,“你被人發現了?”


    他站起來,推搡著趙肆:“快走快走,事大了,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這麽大的事,指頭都護不住你。”


    趙肆不以為然:“是差點,你注意下措辭好吧。他們不知道是我。”


    “真不知道?”米凱拉皺著眉頭,象征性的問。


    這幫火焰監視者,遭過一次賊了,都不說小心點。這下遭第二次了,不知道會不會長記性。


    米凱拉會派人去調查的,隻聽趙肆一麵之詞可不穩妥。


    “真不知道。”趙肆肯定的點頭。


    他那匹馬很有標誌性,其實不難分辨,長的跟怪獸似的,很難認錯。


    可巧就巧在火焰監視者消息閉塞,身在雪山山頂周圍,不知今夕是何年。


    戰鬥祭典的事,那是一點沒聽說。


    把所有麻煩事都交給米凱拉,趙肆打聽好深眠教會的位置,徑直過去。


    他想試試,能夢到葛德文嗎。


    ------題外話------


    這個三伏天,勁真大,腦瓜子熱的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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