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鬆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兩個兒子還是沒歪了去。


    “如今我們要迴京去,家中的女學要重新開起來,孩子們漸漸大了,有些規矩要抓緊時間學,再晚就來不及了。”


    穆兆坤和穆兆鵬都聽懂了:這是在說自家那兩個女兒沒規矩呢!


    兩個兒子都紅了一張老臉,紛紛答應:“是!”


    樓下的人商量定了,就要散場,就在此時,莫總管小碎步跑到陳懷瑾房門前敲門:“陳二爺?肖娘子?”


    樓下眾人齊齊頓住,看向陳懷瑾的房門方向。


    隻見房門打開,陳懷瑾站在門口。


    莫總管的聲音不大不小:“儲君吩咐,明日您二位與儲君同車而行。”


    陳懷瑾微微一愣後,立刻答應:“……是。”


    莫總管傳話後立刻就走了,陳懷瑾也麵色如常地關了門,誰都沒在意樓下一眾石化的穆家人。


    帶著滿腦子問號的穆家人各自迴房後,忍不住互相討論起來。


    穆成鬆房間。


    老夫人問穆太傅:“老爺,您說儲君和懷瑾夫婦是不是從前認識?”


    穆太傅在腦子裏已經將這個問題想了好一陣,此時心中也有了答案:“估計是認識的。”


    否則一開始儲君也不會幫陳懷瑾夫婦說話。


    更不可能為了討好自己而請陳懷瑾夫婦跟他同車而行。


    若是真想拉攏自己,叫自己同車比叫陳懷瑾夫婦同車更直白,又何必叫陳懷瑾夫婦?


    再說儲君曾經詐死兩年,這兩年中誰知道他經曆了些什麽?


    又是怎麽跟陳懷瑾夫婦認識的?


    穆太傅腦子裏風起雲湧,總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不過久經朝堂他也明白:有些事情如果當時想不明白,隻是因為某些關鍵的東西自己不知道而已。


    陳懷瑾等人的身份,似乎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而幾個小輩女孩兒的房間,卻已經嘰嘰喳喳地小聲開起了小會。


    “你說為什麽儲君要叫那對獵戶夫妻同車而行?”穆婉瓊壓低了聲音問堂姐穆婉雯。


    穆婉雯神色發冷:“我怎麽知道?!”


    穆婉瓊也不介意她生氣,兀自一個人嘟囔:“會不會是儲君故意做給我們穆家人看的?”


    “你為何這麽說?”穆婉雯心頭一驚,看向沒腦子的堂妹。


    “若是要讓他們明日一路同行,隻管到時候叫他們上車就是了,何必今日和特意叫莫總管去通知他們?”


    “更何況還是在我們都在樓下的時候說的?”


    穆婉雯心頭一震,直覺應該就是這樣。


    可若是這樣的話,為什麽呢?


    難道儲君對陳懷瑾夫婦格外有好感?!


    這又是為什麽呢?


    穆婉雯不知道,腦子不靈光的穆婉瓊無意中真相了。


    儲君就是想給陳懷瑾夫婦做臉。


    穆婉雯心裏亂七八糟,一邊看不上陳懷瑾夫婦這種泥腿子,一方麵又著實羨慕他們能夠跟儲君同車而行。


    那可是儲君啊!未來的皇帝陛下!


    聽說皇帝陛下尚未婚配,他那樣相貌堂堂,那樣氣勢威嚴,雖然年紀大了點,可若是能嫁給他……一宮之主啊!


    那可是身為女子的人生頂峰!


    光是想想就熱血沸騰!


    可陛下沒讓穆家任何人同車而行,而是選擇了那對獵戶夫妻。


    這是幾個意思?!


    同樣的揣測也在各個屋子裏悄悄發生,卻沒人能知道具體是為什麽。


    一夜大雪,翌日出發時,天地一片白茫茫!


    馬夫憑借著經驗行走在官道上,為了安全走得並不快,馬車內很冷。


    肖洛依體貼,將儲存在空間中的炭爐和木炭分給了各個馬車中,讓他們也能有炭爐取暖,又給了他們一些棉花絮得很厚實的被褥。


    蓋著厚厚的棉被,烤著炭爐,馬車中總算熱乎起來。


    儲君的馬車中,熱乎乎的奶茶,烤著的點心都散發著陣陣甜香味道。


    陳懷瑾已經能很熟練地弄這些吃食了。


    肖洛依將一杯奶茶遞給楊承厚:“殿下請喝茶。”


    楊承厚接過奶茶抿了一口,不得不佩服肖洛依的會享受。


    陳懷瑾又遞給了肖洛依一杯,這才道:“天冷,我給外祖父外祖母和兩位舅舅那邊送一些過去。”


    肖洛依點頭:“好。”


    香甜的奶茶一出馬車,整個官道的空氣中都彌漫開讓人忍不住咽口水的香味。


    從車窗簾縫隙中看到陳懷瑾摟著一個罐子來到穆太傅馬車前,將那罐子遞進去,又遞進去一包散發著甜香的點心,穆婉雯吞了口唾沫。


    旁邊的穆婉瓊同樣咽口水,忍不住小聲嘟囔:“陳懷瑾膽子真大!不僅吃儲君的喝儲君的,還拿了儲君的東西送人情!”


    穆婉雯又是羨慕又是不爽:“你看他送給了爺爺奶奶,還送給了你爹娘和我爹娘,問星道長也有,怎麽就不給我們送呢?”


    穆婉瓊很想喝那個。


    她這些年在流放地日子過得苦極了!


    吃不飽穿不暖,更別說零嘴甜食,能吃個烤紅薯都算是幸福事。


    可如今一個獵戶卻能拿著儲君精貴的吃食四處送人,偏偏沒有自己的份。


    等陳懷瑾送完迴頭經過自己馬車時,穆婉瓊忍不住問:“二表哥,那是什麽?”


    陳懷瑾腳步頓了頓,語氣平和:“牛乳茶。”


    “好喝嗎?”


    陳懷瑾:“……還行。”


    “是什麽味道的?”


    穆婉雯難堪地低頭:這跟小孩子討吃的有什麽區別?


    堂妹丟人,自己也沒麵子。


    “瓊兒,你來我馬車上。”前麵馬車的穆兆坤夫人錢毓秀出聲喚道。


    穆婉瓊眼睛一亮,立刻就答應著去了。


    不多時,就聽穆婉瓊驚歎的聲音傳來。


    “好好喝呀!這個就是牛乳茶?還有這個點心……我從來都沒吃過這樣好吃的點心!”


    穆婉雯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手上還有沒來得及恢複過來的皸裂和老繭,還有一些刀砍傷的陳舊傷疤。


    這都是自己過去十年的經曆留下來的。


    蠢笨的穆婉瓊都能得她爹娘叫過去吃一些點心,自己的爹娘卻根本沒想起來自己。


    他們得的那點兒牛乳茶和點心,一定都給了小弟吧?


    車窗簾子驟然被掀開,竄進來一股冷風,穆婉雯剛要生氣,一隻黑瘦的手就伸了進來,手裏是一個叫不出名字的點心,做成了蓮花形狀,又被那手捏壞了一點兒,著實精致。


    “姐,你吃!這個超……級好吃!”小弟穆繼春特意拉長的誇張聲音中透著顯而易見的歡喜。


    穆婉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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