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玄學高手,要弄死一個人,哪裏需要下毒這種著相的手法?!


    肖洛依又看一眼眾人:“現在最大的隱患其實是,邪道身後有一個這樣的師傅,他們身後的宗門到底是什麽樣的?”


    “若是我們弄死了這師徒倆,會不會又惹來更厲害的?!”


    從這對師徒的處事方法來看,這個宗門陰毒還護短,害人的邪門手段挺不少。


    肖洛依神色凝重:“若是打死了這兩個,又惹來了更厲害的,我們怎麽辦?!能不能應付?”


    這事兒大家都沒經驗,齊齊陷入了沉默。


    問星道長想了又想,才道:“實在不行,讓我師祖出麵可不可以?”


    肖洛依猶豫了一下:“我都可以,那鴻元道長願意不願意?”


    “而且他那麽大年紀了,若是因為這事兒有什麽三長兩短的……”你宗門會不會找我麻煩?!


    “這……”


    問星道長也沉默了。


    他隻知道師祖厲害,卻不知道師祖到底有多厲害。


    跟那邪道的師門比起來,到底誰更厲害?!


    若是真的把師祖折進去,自己也不必迴宗門了,直接就被逐出師門了吧?!


    沉默中,鴻元道長迴來了。


    老道的麵色略有些蒼白,一看沉默坐著的眾人,也走進來坐下,喊了問星一句:“小崽子給我倒杯茶。”


    問星道長忙執壺倒茶。


    鴻元道長連喝三杯茶,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邪道的手法,我瞧著有些眼熟,我大概知道他是什麽來路了。”


    “什麽來路?”眾人齊齊看向鴻元道長。


    鴻元道長歎了一口氣:“這事兒要從六十年前說起啊……”


    六十年前?!


    眾人頓時精神一震,問星道長開始尋摸茶葉在哪兒:長夜漫漫,聽故事需要濃茶!


    鴻元道長看了一眼眾人:“說來話長,睡吧!明天再說。”


    眾人:“!!!”


    我一切都準備好了,你給我說睡覺!?


    呂神醫陰陰道:“老道士,千年陰首烏沒了。”


    鴻元道長精神一震:“別!我現在說。”


    原來六十年前,鴻元道長有一個師兄春元道長,天資聰穎,算命卜卦、風水看相一點就通,實在是個天才。


    可這樣的天才往往都不愛學習,隻愛玩。


    春元道長四處遊曆,遇上了一個苗疆邪教的聖女。


    那聖女敢愛敢恨,潑辣狠毒,兩個原本不相幹的人卻在鬥法過程中,陰差陽錯好上了。


    鴻元道長的師尊聽說後,堅決不允,春元道長再三請求無果後,選擇了離家出走,跟聖女跑了,且再也沒迴來過。


    肖洛依:“所以,這邪道很可能是那邪教一脈的?”


    鴻元道長點點頭,心情沉重:“應該是這樣沒錯。”


    這事兒前後一串起來,肖洛依就明白了。


    苗疆盛行養蠱,所以邪道會煉製同心蠱就不稀奇了。


    那聖女沒有道德底線,她的傳人為了達到目的,殺人煉嬰也就說得通了。


    門風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怎麽辦?”肖洛依將皮球踢給了鴻元道長。


    “師祖,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邪道害人?”問星道長義憤填膺。


    眾人雖然沒說話,卻都眼巴巴看著鴻元道長。


    壓力給到鴻元道長。


    鴻元道長神色肅然:“此事已經不是你們能解決的,都交給我吧。”


    眾人一聽,鴻元道長親自出麵,想來事情就好解決了,頓時紛紛鬆了一口氣。


    趙稚第一個站起來:“都洗洗睡吧!”


    陳懷現起身行禮:“那就多謝鴻元道長了!”


    常昭武:“那我先迴去?”


    肖洛依想了想卻問:“你的生辰八字,那陳家人可知道?”


    常昭武搖搖頭:“我從小流浪,被一個江湖遊俠收留長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他們怎麽會知道?”


    肖洛依就放了心:隻要不知道常昭武的生辰八字,在沒見到人的情況下,邪道想要算計他就不容易。


    “你先迴去通知大小姐,讓她明日一早千萬別出窩棚,然後你就躲出去,隻遠遠看著,別靠近那道士。”


    “好。”常昭武答應著,拿了肖洛依給的護身符離開了。


    此時已經是深夜,各自迴房休息不提。


    翌日一早,陳懷瑾就出門了,他不放心,要去落馬坡的暗處盯著。


    肖洛依給他掛了個隱藏氣息的符籙,讓他不要靠近百米之內就行。


    結果陳懷瑾剛到那邊沒多久,窩棚裏就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哭聲:“言兒!我的言兒啊……”


    窩棚裏的人開始往外竄,然後朝著其中一個窩棚聚攏。


    溫大元和梁大路分別從小木屋出來了,紛紛去了那邊。


    就見昨日還活蹦亂跳的陳家大爺的二閨女沒了氣息,麵色青白,儼然已經死了!


    “這……怎麽突然就死了呢?!”梁大路有些慌張:他才來沒兩天,怎麽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溫大元歎了一口氣:“我先迴府城,跟謝司馬報告一聲,看需不需要請仵作過來驗屍。”


    這下輪到陳彥康慌張了:“驗屍?怎麽驗屍?”


    這方麵溫大元有經驗,他看過現場,就比劃著解釋起來:“就是切開她的喉嚨、胃……看是怎麽死的。”


    陳彥康跟餘素琴對視一眼:“不要!我們不要驗屍!”


    餘素琴哭天搶地的嚎:“閨女死得這樣慘,還要死無全屍?我們不驗屍!”


    溫大元也不糾結:苦主都要求不驗屍,自己還說什麽?


    不過是死了一個流民,隻要謝司馬那邊確認過,就行了。


    於是溫大元點點頭:“我會跟謝司馬說的。”


    溫大元話音剛落,另一個窩棚又喊了起來:“娘子!娘子……我娘子也沒氣了!”是陳懷璋在喊。


    “什麽?”溫大元後腦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一連死了兩個,事情就複雜了!


    “哎呀呀!黛兒?!黛兒你怎麽了……”陳彥峰不擅長哭戲,喊得有些誇張和幹巴。


    眾人紛紛又往另外兩個窩棚湧去。


    不多時,三具“屍體”就擺在了空地上,一模一樣的麵色青白,沒有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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