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再次陷入沉默,誰都知道,隻看明麵上的態度沒有用?,得看他們實際上做了什麽。


    同時,林輕嵐收到雞肋係統的消息,論壇出現了最新?帖子,輿論方向為:帝國方疑似仇殺聯邦軍校生,狙擊手射殺聯邦的黑馬選手林輕嵐。


    林輕嵐認真看了眼照片的角度,如果攻擊她的是帝國狙擊手,那麽拍攝方就是聯邦狙擊手的所?在處。


    這個?帖子很顯然?,是要挑起聯邦和帝國的矛盾。


    沒來得及細想,戈多稍微動了一下,像是快醒了。


    一群人激動地往前探頭,希望第一時間看到戈多的表情。


    戈多迷茫地睜開眼,顯然?剛醒的時候看不清東西,眨了許久的眼,茫然?出聲:“我是出現重影了嗎?”


    眼前的景象從模糊到清晰,密密麻麻全是人,戈多嚇出一身冷汗,說話都磕巴:“我、我……啊?”


    戈多幹脆閉上眼,是做夢吧,要不然?就是腦子被攻擊導致出現幻覺了。


    怎麽可能睜開眼睛看到的全是人臉。


    大?家憋不住,終於笑出了聲,隻要有一個?人笑了,快樂就像是會傳染,所?有人都笑開了。


    白瑤貼心問:“身體有什麽不適嗎?”


    戈多:“我眼睛好像出問題了……也可能是腦子出問題了……”


    大?家頓時笑得更大?聲了。


    林輕嵐鬆了口氣:“沒事就行。”


    戈多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麽,隻記得是在大?堂跟林輕嵐說話,然?後忽然?就暈過去了。


    眾人見他不像是撒謊,也不追問,隻開玩笑說他是不是被知識砸暈了。


    大?家逗了戈多許久,確定他真的沒事了,才帶著他一起迴宿舍。


    林輕嵐和白瑤住在一起,表現得一切正常,白瑤也不疑有他,隻是在睡前陪她多聊了一會兒。


    林輕嵐安靜閉上眼,等白瑤徹底熟睡,才翻身下床,離開宿舍。


    誰知剛一出門,就碰上了走廊上的祁涼。


    林輕嵐知道瞞不過他,不遮不掩,問:“一起?”


    祁涼搖頭,隻說:“他們在六樓到七樓之間的安全出口轉角。”


    “好,謝謝。”林輕嵐轉身就走。


    她確定,不是司安野和桑行淵告訴她的,而是祁涼自己感知到那兩個?人的所?在位置的。


    司安野和桑行淵比她早到,但兩個?人一直沒說話,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麵壁。


    這裏沒有窗戶,隻有安全出口的熒光小?綠燈給這裏一絲幽綠的光線。


    三?個?人都在黑暗中,林輕嵐慢慢走上台階。


    林輕嵐也懶得打破他們之間的麵壁格局,挑了個?合適的階梯,坐下靜靜看著他們。


    三?個?人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林輕嵐幹脆開門見山說:“edward星盜團受帝國驅使。”


    她說的極為篤定。


    “不可能。”桑行淵斬釘截鐵,“如果是這樣,上層不可能派我去edward星盜團當臥底。”


    林輕嵐抬著頭,直視他的眼睛:“你出現在這裏,就代表你已經在懷疑這件事,有證據……或者蛛絲馬跡,讓你懷疑edward和帝國的關係,你現在並?不信任帝國。”


    桑行淵沉默。


    林輕嵐輕嗤一聲:“你們兩個?現在很沒有誠意,既想聽我的想法,又什麽都不想告訴我,沒意思。”


    司安野一直不說話,藏在黑暗中靜靜觀察。


    他覺得現在的林輕嵐很不一樣。


    在黑暗的遮掩下,她終於不隱藏自己的攻擊性了。


    第80章


    黑夜裏, 宿舍區一片寂靜,所有?建築幾乎全都熄燈,隻有監視的燈塔還亮著。


    樓道裏一片黢黑, 隻有安全出口的燈牌閃著幽幽的綠光。


    夜裏密會?的三個人都在黑暗中,相互看不到對方的神?情?;同樣,也可以借助黑暗隱藏自己的神情。


    桑行淵艱難開口?,固執己見?:“我?不認為帝國和edward星盜團有?私交。”


    “哦。”


    林輕嵐隻冷淡應了一聲,既不打?算反駁,也不打?算接話,仿佛這件事?與她無關。


    林輕嵐倒是無所謂,帝國和edward怎麽樣, 本來就和她沒關係。


    她希望兩邊一起倒台。


    司安野忽然?問:“你記得你先前創造的副本嗎?”


    林輕嵐沒應聲,她看不見?司安野, 不確定他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桑行淵。


    司安野提醒說:“有?黑龍, 有?神?明, 還有?一些?村莊百姓。”


    林輕嵐想起來了,她當時捏了一個開放式副本, 倒是把教官們?折磨得夠嗆。


    “怎麽了?”


    司安野說:“方便問一下這個場景, 來自於哪裏嗎?”


    林輕嵐實話實說:“華夏神?話。”


    話音剛落, 林輕嵐從司安野的方向聽到了輕微的吸氣聲。


    司安野的聲音聽著有?些?掙紮, 他說:“稍等, 給我?一點思考時間。”


    樓梯間再次陷入沉默, 三個人各懷心思。


    林輕嵐覺得,桑行淵顯然?是對帝國產生了懷疑,才會?找司安野合作。


    他們?各自代表聯邦和帝國進行短暫合作沒錯, 但如果僅代表雙方背後的勢力,不會?一直圍繞在她身邊。


    顯然?是她身上?有?值得挖掘的東西?——目前明麵上?露出來的, 隻和edward有?關。


    所以,桑行淵終於意識到,edward和帝國是一夥的。


    即便桑行淵本人不承認,但他一定也產生這種掙紮了。


    林輕嵐在等他大徹大悟,三個人才能徹底攤牌、毫無芥蒂的合作。


    而桑行淵,如她所料,確實察覺到了這其中的蛛絲馬跡,但他不願意相信。


    他一生為帝國效忠,立誌於產出一切可能對帝國造成威脅的黑暗勢力——其中跳的最高的就是edward星盜團。


    他甚至願意放棄升遷,隱姓埋名去edward星盜團當臥底。


    隻可惜沒有?接觸到核心勢力,暴露的速度比他預想中快得太多了。


    而他迴歸帝國之後,看似升遷,實際上?是被架空了,接觸不到任何實權。


    這次來盯軍校聯賽的入圍賽,也是他自己申請來的,除了當官方發言人以外,沒有?任何實權,更像是一個吉祥物。


    至於司安野,是這三個人中想得最複雜的。


    一般來說,人在經曆重?大精神?創傷之後,下意識構建出來的副本世界應該是童年樂園——他是故意讓林輕嵐接觸到構建副本的。


    但林輕嵐構建出的世界,既不屬於她的童年,也不是edward星盜團——他找桑行淵確認過了,edward星盜團沒有?這種地方,更沒有?這些?奇奇怪怪的設定。


    也就是說,林輕嵐的精神?樂園不屬於她生長過程中的任何地方。


    華夏是真的存在?還是說隻是她構建出自我?保護的虛擬世界?


    這關係到他能否跟林輕嵐和盤托出。


    如果林輕嵐現在精神?狀態正常,且願意合作,他當然?願意將林輕嵐拉到他們?的計劃之中。


    畢竟林輕嵐是在edward星盜團長大,即便沒能深入核心層,了解的東西?也比他們?多得多。


    但是如果舊事?重?提,會?讓林輕嵐再次進入應激狀態的話,他寧願不提。


    司安野猶豫好?一會?兒,決定放棄。


    寧願多繞點彎,多麻煩一點,效率慢一點,


    以其他途徑調查edward星盜團。


    林輕嵐是他救命恩人唯一的孩子,他曾親眼見?證恩人夫婦葬身火海,他們?唯一的孩子也被擄走。


    好?不容易失而複得,林輕嵐平安歸來,她不能再涉險了。


    最好?能讓她在軍校聯賽最萬眾矚目的時候,完成一場盛大的假死?,然?後將她藏在軍區,換一個無人知曉的新身份,開始新的生活。


    司安野心裏有?了決策,想裝作無事?發生,讓林輕嵐迴去休息。


    還沒開口?,就聽到林輕嵐問:“祁涼犯什麽事?了?”


    她這句話問的很突兀。


    很顯然?,在這次漫長的沉思之前,他們?並沒有?聊到任何祁涼相關的話題。


    司安野聞言心裏一抽,擔心她想起來一點幼年時期並不美好?的迴憶。


    司安野支支吾吾:“他以前……還很小的時候……”


    林輕嵐擺擺手:“我?不是想問以前,現在,軍校賽,就上?一場比賽。”


    司安野一愣,想起來她在後半場一直盯著山穀,但無事?發生。


    他問:“你當時察覺到什麽了?”


    林輕嵐:“副本的攻擊意圖?更像是攻擊之前的盯梢,盯的應該是祁涼。”


    司安野心裏稍稍鬆了口?氣,說:“多半是錯覺。目前賽事?組正在商議,因為賽德爾目前積分過高,可能會?讓賽德爾軍校提前晉級。”


    林輕嵐看向桑行淵,問:“是因為我?每一場都在攻擊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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