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措默默捂住心口,且再加上那日街頭挨打的迴憶閃現,似乎心口更疼了呢。


    既然贏了,就不必久留。


    白潯提議:“吃過甜食,我們便到街上逛逛吧?畢方城人來人往,商業繁榮,除了金味樓和其他酒樓,應當還有不少有趣的地方可去。”


    桑離當即站起,朝他伸出手打算攙他:“好,走吧。”


    田中措連忙站起來:“我帶你們去吧。”


    白潯握住她的手掌,她的手與他自己的比起來隻有掌心大小:“不必了,田公子,我方才見你似乎心口不適,還是好好歇息吧。”


    桑離的目光轉到田中措身上:“你身體不舒服?”


    注意到她的關注,白潯的目光默默落在桑離身後,不知為何心也漏跳了一拍。


    田中措動了動唇——總不能當著這白潯仙尊的麵說自己是被酸的吧!


    田中措囁嚅半天,一個字也沒蹦出來。


    桑離皺了皺眉,就不想管他了:“夫君,我們走吧。”


    田中措此次跟是跟不上去了,看著兩人的背影歎氣。


    看看,桑離這人對他如此疾言厲色,對夫君——卻那麽溫柔!


    不過,田中措原以為他會看見一個擺著臭臉、對桑離不問不顧的冷麵仙尊,沒想到他看起來竟然溫柔小意、處處細心?


    明日,他定會先發製人,貼身觀察一番。


    桑離此人向來遲鈍,連是不是朋友都說不清楚更何況是男女之情,田中措心想自己定會為桑離把好關的。


    一是借口為了桑離這個朋友;二是為了看清是否要他放棄自己的私心。


    *


    兩人手挨著手在街上散步。


    桑離有些遺憾:“若是田中措沒有不舒服的話,他帶著我們其實挺好的。我雖來過畢方城,卻並沒有去那些玩樂的地方。”


    白潯安慰她:“沒關係。其實我對你去過的地方更感興趣,不如桑離便帶我去你去過的地方看看?”


    “很無趣的。”桑離預言,“都是十分普通的地方。”


    白潯又道:“到了一個地方,你便將在那裏發生過的事情說與我聽,我便不會覺得無趣。”


    在白潯的堅持下,桑離隻能同意了。


    白潯滿意,首先提及:“先前你說到田公子在街上攔著你強買強賣,不知是在何處?”


    桑離試圖憑借記憶找到具體的方位,但過去這段時間裏,街上的布局也有了不少變化,便隻能放棄,隻指著腳下這條主街道:“就是在這條街上,那時我剛進城,打算找個住店,路過一家酒肆,忽然有個人衝出來攔著我非要我去這家酒肆裏吃酒,那人便是田中措。”


    桑離自認為自己說得幹巴巴的,白潯卻噗嗤笑了出來:“然後呢?”


    桑離呆呆看著他明媚的笑,有些晃神。


    白潯便碰了碰她的胳膊,眉心輕蹙:“在想什麽這麽出神?”


    “也沒什麽。”桑離側首避開目光,心跳不知為何加快了一些,“然後,然後我就不想進去,他非要攔著,我抬手一推,他便被我推開了。之後他卻非要跟著我接委托。”


    白潯又問:“你就這麽輕易讓他跟著你了?”


    桑離反駁:“不是我讓,是他自己要如此做的。”


    白潯沉默片刻,道:“你說的有理,但若下次還有除我以外的人非要跟著你,你便要毫不猶豫出手,明白嗎?”


    桑離:“為什麽?”


    白潯:“自然是因為這類人一般圖謀不軌才要跟著你。”


    桑離眸光清澈,似是真將他的話放在了心上:“好。我明白了。”


    之後桑離又同他說了幾個接過的委托,比如幫東街的某個攤販找她不知走到了哪裏去的兒子,比如幫居住在西街的老太太捉一直常在北街遊蕩的野貓等等……


    當然,她在離城之前也接過一樁大單,也多虧了這單,她才又有了路費能找人帶她走一段路途。


    桑離帶他來到畢方城城主府附近,正打算同他說這一段:“當時城主府掛出了一單委托,內容是……”


    “不好了!!!走水了!!!”


    “快救火!!!”


    驚慌失措的聲音忽然從城主府內傳來。


    可是,現在還是白天啊!


    第17章


    “如今天色尚早,火燭用的不多,何故會起火。”白潯所說的也是桑離心中的疑惑。


    桑離已經決定進去看看:“我畢竟與城主相識,我去看看情況,夫君是否願意留在這等我?”


    白潯拒絕了她的提議:“我與你一起。”


    兩人一同飛身入府,府中的小廝幾乎都跑去救火了,所以正好也沒人注意到大大方方從空中進了府的兩位仙人。


    起火的位置正處在城主府的書房。


    桑離兩人到的時候,城主已經從書房裏逃了出來,寶藍色的衣袍袖子焦黑了一片,臉上汗如雨下,臉頰也沾上了好些黑點。


    一大群傭人舉著水桶往書房裏潑,桑離注意到從窗口竄出的火苗竟是發白的顏色,與一般火焰不同。


    桑離心中更加覺得奇怪了。


    兩人站了好一會,水源源不斷地澆上去,但那火勢卻半分不見減小。


    城主都急得跺腳了:“這火怎麽還不滅啊!”


    “我的古籍字畫!文書資料!哎呀!!”


    “難道天真要亡我畢方城……”


    桑離眉頭緊皺,麵色凝重。


    此事不簡單,桑離就連這是什麽火都看不出來。


    “夫君見多識廣,可有看出那白火是什麽?”雖然桑離不知道,但這不是還有白潯嗎,白潯似乎對多種方麵都有所了解,說不定正好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白潯卻想到了更多:“你想幫他們?”


    桑離於是思考了一下:“想。”


    白潯仙尊頷首,下一瞬忽然出現在了燃燒的書房前,桑離反應過來,緊隨其後。


    白衣仙君和紅衣女俠從天而降,院中的人們都嚇了一跳,但在城主見到桑離後,很快就變了神色,方才的緊張似乎不見了,雖然依舊焦急,但現在已經又充滿了希望。


    城主一邊踩著自己的衣擺一邊狼狽奔到桑離麵前:“仙子!求仙子出手救我。”


    桑離並未迴應。


    白潯已經開始了動作,隻見他單手結印——那手法手勢看得她眼花繚亂,她是決計學不來的,但她也能看見最基本的——這顯然是法修常用的招式。


    在他結印過後,一道符文法光便罩住了書房。片刻後,房中的火焰便漸漸熄滅了。


    隻是被燒毀的東西終究還是迴不來了。


    城主大喜過望,連忙轉身同桑離和白潯道謝:“多謝仙子出手相助!多謝仙子,多謝仙長。”在他猜測看來,仙子同這位白衣仙君一同出現,顯然是一道的,定然是仙子看他這裏出了事,便讓自己的同伴出手幫了忙,總歸都是仙子的功勞。


    白潯仙尊對這些感謝向來都是不放在心上的,隻不過,眼前這一幕倒是讓他十分感興趣。方才出力的分明是他,這城主為何第一個感謝的卻是桑離?


    他看向桑離的目光不免也一道帶上了幾分興致。


    桑離抱手一禮:“都是我夫君的功勞。”


    剛剛經曆過“大難”的城主此時眼睛忽地亮了,亮閃閃地看著白潯:“原來這位是您的夫君!仙子真是好眼光。”


    白潯感覺到,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不對?


    桑離淡淡應下,寵辱不驚,喜怒不形於色,轉而問起火焰燃起前的情況。


    城主大歎一聲:“說來也是奇怪,我方才正在書房內批閱文書,忽然窗下的矮榻上就起了火,似乎是我放在榻上的一幅水墨畫,昨夜才賞玩,不曾想今日就燒了,若知今日,當初我就該不偷懶好好將它收進庫房裏去。”


    桑離便問:“你可有點了火燭?”


    城主搖頭:“這大白天的,哪裏需要火燭?”


    緊接著城主趁機請求:“正好仙子在此,不知仙子可否騰空出手幫畢方城解決最近的困擾?事成之後,我願奉上城主府的全部財產!”


    若是在之前,桑離估計就毫不猶豫地應下了,如今卻不同:“此番我與夫君到畢方城來是為了遊玩的,並不缺靈石等財物。”


    城主頗感遺憾,麵上的失望不做掩飾,奈何桑離並非是能注意到這些的人。


    白潯見此,主動開口:“畢方城距離春卦仙宗不遠,城主可去尋春卦仙宗的幫助,此事他們應當能解決。”


    城主當即拜謝:“多謝仙長指了明路。仙子,若是不著急的話,可否於府中吃頓飯再走?如若之後在畢方城有什麽需要我出麵的,我定也義不容辭!”


    桑離直接拒絕:“不必了。城主,我們這就離開了。”


    直到兩人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城主仍然抱拳長長鞠躬不起:“仙子大恩,無以為報!”


    *


    離了城主府,白潯總算能詢問更多關於她與城主府的故事。


    “這位城主似乎對你過分熱情了些。”


    桑離倒是沒感覺到:“有嗎?也許是因為之前我接的委托完成得好吧。”


    白潯:“你還沒說完,城主府的委托內容是什麽?”


    桑離簡短描述了一下:“城主府家的大小姐要出嫁了,出嫁前半月卻開始每夜總是做些莫名其妙的噩夢,直到不堪其擾的地步。”


    “後來我詢問了這位大小姐的行程,發現她在頻繁做噩夢前曾去畢方廟祈福。”


    白潯聽得津津有味:“莫非是畢方神鳥作怪?”


    桑離搖頭:“當然不是,傳說中的畢方神鳥已經消失多年,不是它的緣故,其實畢方廟外牆的一棵柏樹成了精,恰巧勾住了大小姐掉落的絹帕,於是將大小姐視作有緣人,夜夜織夢給她,奪了她的部分精氣。”


    白潯適當提問:“你是如何解決的?”


    桑離的想法十分簡單:“既然知道問題的源頭,自然是解決了源頭便好了,那柏樹雖成精卻未有過多神智也並未成形,我便一劍將它斬迴千年前的修為,讓他不能再繼續作怪。”


    白潯笑了一下:“我以為你會將樹直接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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