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潯仙尊近幾日的態度實在是有點不對勁!


    白潯將整個符離仙宗翻了個遍,也沒找到桑離的影子。


    他忽然嗤笑,迴到自己院中,耳邊是幾隻鳥兒清越的鳴叫聲。


    果然,隻是為了他而來,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才幾天?人就從符離仙宗逃跑了。也不知她是拿到了什麽想要的東西,跑得那麽快。


    如此想著,白潯飛身翻過院牆,來到隔壁院子的寢室中查看。


    屋內擺設一應十分整潔幹淨,床榻上的被褥也疊放得十分整齊,就是房間中過於幹淨並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白潯掃視一番四周的環境,麵無表情又快速轉身離開。


    天快亮了。


    他絕對不是在試圖推理桑離的去向,他隻是擔心宗門內的東西失竊而他還沒發現而已。


    *


    桑離暢通無阻出了符離仙宗的山門。


    隻是她太過著急,以至於忘了在這個時辰,城中的鋪子都已經打烊了。


    看著黑漆漆一片的小城,桑離頭一次感到有點無措,不過也就隻有一瞬而已。


    她很快按照自己以往的經驗,找到了深夜也開門的客棧暫住。


    客棧大堂內隻有一個當值的掌櫃,拿了鑰匙後,桑離前往自己的房間,路過後院卻又被她捕捉到了熟悉的名字。


    “聽說白潯仙尊要與人結契了。”


    桑離腳步一頓,拐彎先去了後院的方向,隱藏氣息飛上屋簷一瞧,原來是兩個馬夫趁著夜深到馬廄裏八卦。他們怎麽這麽閑?


    桑離又繼續聽下去。


    “不是吧?白潯仙尊會娶妻?”


    “噓,不是娶妻,是被人娶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麽東西?”


    “噓,你小聲點……”


    桑離皺眉,為什麽他們知道得這麽清楚?


    “千真萬確,符離仙宗的弟子都沒否認。”


    “那人是誰?這麽厲害?”


    “不是什麽厲害的人物,聽說不知道是從哪個鄉下來的鄉巴佬,一件像樣的首飾也沒有,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可寒磣。”


    “啊?白潯仙尊太慘了吧……”


    “人家是仙尊有什麽慘的,那女的以後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囉,也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麽德……”


    桑離蹲在簷上,前兩句雖然是真的,但她的衣服怎麽就破破爛爛了?


    她低頭看看自己,一身棗紅色的長袍,幹淨利落,全身上下,莫說破洞了,一點劃痕都沒有,且嶄新如初。


    這是造謠!


    那破除這種謠言的最直接方法是什麽?


    桑離計劃好了,明日天一亮,她就去布莊買十幾二十匹修仙界上好的輕雲緞。據說,輕雲緞是這世上最為名貴的錦緞,擁有錦緞的光澤卻又輕如雲飄,隻有特殊的仙法加持才能織就。


    這兩個馬夫,就算了。


    就算將這兩人打一頓,也不會對謠言的散布有所影響。


    第二日,按照胭脂的顏色買好了物品,又在店主的推薦中購了一套紅火的頭麵,桑離便直奔城郊的一家布莊——她在來路上就注意到了,這家布莊是這城裏最大的一家。


    一問輕雲緞,布莊的小廝先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先問道:“你是哪家的侍女?”


    桑離皺眉:“我並非侍女,我是修仙者。”


    “修仙的?”小廝本身是凝神第五,自認為自己對修仙的靈氣波動十分了解了,可麵前這紅衣女子卻周身無靈氣波動,怎麽看也不像是個修仙者,“嗤,你走到大路上隨便問問,哪個不說自己是修仙者?修仙者算不了什麽,沒資格買輕雲緞的人咱們是不賣的。”


    那就是有了?桑離心道,有就好辦了。


    第一,首先采取實力壓製。桑離指尖凝出劍氣,不過唿吸之間,就將小廝翻了個底朝天。小廝躺在地上捂著肚子□□。


    第二,用對方想要的東西砸在對方臉上。小廝還沒能爬起來,就被一大堆高階靈石砸了臉,直接暈在了地上。


    桑離劍指小廝:“錢我已經付了,輕雲緞在哪?”


    暈了的小廝如何能迴答她呢?


    桑離收起劍氣,跨過門檻,從容入內,隨手抓住另一個小廝:“我已經付了錢,門口那人也收了,你帶我去拿輕雲緞,將你們莊子的全部輕雲緞都拿出來。”


    那小廝被嚇了一跳,想掙脫也逃不了,見她“兇神惡煞”的,更是不疑有他,老老實實帶著她去了庫房。


    隻是可惜,這麽大一布莊也僅有兩匹輕雲緞,還達不到桑離的計劃目標。


    目前也隻能暫時如此了。


    將輕雲緞收進芥子袋,桑離忽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未完成,匆匆離開。


    布莊小廝鬆了口氣,連忙跑到門口去找人,人沒見到,倒是看見了一座小山一般的高階靈石,瞬間被晃花了眼,喃喃道:“竟然是真的,不是搶劫……”


    *


    辰時,白潯撫平衣服被壓出的褶皺,麵不改色。其實對於成仙第九這等境界的人來說,偶爾缺少晚間休憩也沒什麽關係。


    這一日的晨起與平日沒什麽不同,隻是沒能趕上日出的時候。


    白潯已經計劃好了今日要做的事情,首要便是去符離仙宗的幾個重地查看是否有東西遺失……哪怕是一根路邊的草,他也絕不會放過。


    平靜的湖水被風吹皺一絲波瀾,湖麵倒映了烏雲密布的天空,陰沉沉的十分壓抑。


    這一次,白潯沒有驚動任何人。


    直到了午時,白潯仙尊才將符離仙宗的財產查看完畢,什麽都沒有缺少,白潯的臉色就更陰沉了。


    但是,他一迴到山上,便發現,有人迴來了。


    這個氣息,他絕不會認錯,便是桑離。


    她迴來了?離開符離仙宗這麽久是去做了什麽?去佘蓓仙宗單挑全宗門了嗎?


    不對,若她真去了,他不可能沒收到消息。


    嗬,她去了哪裏與他何幹?


    神識輕輕一探,果然在院中的樹上看見了躺在樹幹上的桑離。


    隻能因為他神識太強,以至於不用留心便看見了。


    雖然想不到她去做了什麽,但人既然又迴到了符離仙宗,自然還是要歸他來管。


    白潯並沒有去多嘴直接問她為何徹夜不歸。


    桑離從未設想過白潯也許會來問她徹夜不歸的原因,自然也就不會覺得沒有人來問會有什麽奇怪之處。她一迴到符離仙宗的小院子便馬上躺在了樹上打算休息片刻。


    *


    連續觀察了幾日。白潯也不算一無所獲。


    他也算是確定了,桑離對他的身體狀況的關心態度確實是真的。


    每日的日常問候如同例行公事一般,語氣平淡,聽不出什麽情緒,既沒有愛慕思念,也沒有擔憂。


    隻有他真情實感地咳上一陣時,桑離的語氣口吻才會發生變化,語速加快,氣口變短,這些都是說話人比較焦急的體現。


    在白潯看來,兩人非親非故,她為何會對他的身體狀況擔心?


    不過,這也算是證明了她確實不熟悉他的情況,不然就該清楚他實際非常健康了。


    白潯也不多思考了,他除了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日久見人心的道理。不管是隱藏多深的糟糕品性,在時間久了之後,都會暴露出自身肮髒的獠牙。


    這日,甘哲來敲響了白潯仙尊的院門。作為符離仙宗的大師兄,以及符離仙宗下一任宗主的候選人,甘哲與辛從文一樣,持有可自由進出白潯仙尊的山峰的通行符。


    甘哲側著身,屈指輕輕敲響院門,速度也維持著一定節奏,敲完一段後,便放輕了聲音:“仙尊,有關合籍大典的安排,弟子想請仙尊過目。”


    話音剛落,院門便自己開了。


    甘哲抬眸望去,仙尊正斜倚著憑幾,坐在樹下品茶。即便是斜靠著,也不掩仙尊的綽約風姿!符離仙宗的白潯仙尊,甘哲每次一見,都有一種吹了滿麵春風,看見滿園春色,以及終於見到真正的神仙之姿的感覺!


    仙尊沒有在意他的到來,沒有抬眼看他,那樣目中無一物的淡然!值得吾輩學習之!


    甘哲肅正容貌,端正邁步進入,雙手呈上玉簡,無需多言,靈力注入,玉簡中的內容便以生動的動態呈現在仙尊麵前。


    看完後,仙尊暫且不發一言。


    甘哲便不敢隨便將手放下來。


    片刻後,仙尊坐直了起來,對他說:“去給隔壁院子裏的人也看看。”


    仙尊的聲音是如此清越,如此柔和,如此沁人心脾。


    甘哲應:“是。”慢慢退至院門外,毫不猶豫敲響了隔壁院子的門。


    院內隻聞一個女聲:“誰?”冷冰冰的。


    甘哲道:“按照仙尊的要求,合籍大典的過程需給你過目。”


    院門同樣無人自開。甘哲麵不改色步入院內,將玉簡遞給桑離。


    桑離便打開看了,一長串的文字說明將她看得眼花,看完也要感歎一下舉辦合籍大典之麻煩以及符離仙宗大師兄的辦事能力:“不錯。”


    甘哲收迴玉簡,便打算告辭。


    桑離叫住他:“合籍大典是在何日舉辦?”


    甘哲迴答:“按照目前的進度,下個月初五。”


    扔下迴答,甘哲便快速離開了院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仙尊看上了這樣冷冰冰的女修,但仙尊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桑離無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好像還沒學好畫一個妝呢。


    合籍大典,馬上就要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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