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你不覺得和我相比,上麵那家夥才是最重要的敵人嗎?”


    林賽下意識瞥了一眼地圖。


    來到自己麵前的少年,仍舊是象征好意的綠色,所以他也沒有貿然發起攻擊:


    “那頭羽蛇的本質非常邪惡。”


    “無論為了自身還是為了他人,都不能讓它這樣逃走!”


    “不不不,它死定了。”聽到林賽的提議,少年搖了搖頭,臉上笑容依舊,“被我砍了那麽多劍,規則的製約已經在它體內造成影響,這家夥現在就是一頭沒有神智的野獸。”


    林賽皺起眉頭:


    “它的狀態確實不好,離死亡也隻有一步之遙,但是……”


    少年突然加重語氣:


    “你剛才的攻擊!”


    “我可以清楚地感應到,它體現的某種本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有種自我毀滅的傾向,我並不覺得它能活著出去。”


    “而且……”


    說到這裏,少年看向羽蛇飛行的方向。


    晴朗的藍天之下,蓋著的是世界東方的雲層。


    “這裏再往東走,就隻有一個【荒草平原】世界。在下個宇宙邊境的世界生長出來之前,這裏就是宇宙的邊境。它進入那裏,貝納那家夥雖然是個榆木腦袋,但也不會放過這種邪惡的生靈,更別提還有世外之境的人。”


    一邊做著解釋。


    少年轉過頭,再度向林賽露出微笑:


    “所以說,和這頭必死的魔獸相比,我覺得你可重要多了……啊?”


    “喂!!!”


    “你這家夥,就這麽走了?”


    “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呢!”


    少年留在原地,向高空大喊。


    就在他不斷廢話的工夫。


    林賽突破了束縛技藝的限製,然後激活【自由印記】,向高空飛去。


    眨眼之間,雙方的距離就已經遙不可及。


    “……”


    少年隻能對著高空望洋興歎。


    【自由印記】除了提供飛行能力之外,還大大增強了林賽對定身\/封印\/束縛狀態的抗性,這便是他提前突破少年束縛的原因。


    眼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高空中逐漸消失,最後隱沒在東方的雲層之上。


    少年駐足在原地。


    開朗大方的笑容逐漸收斂,認真的思索開始浮現:


    “貝納進階成功的事情,外界應該並不知道。所以一個六階段正義之子的叛逃,到底有什麽魅力,能吸引這麽多人過來?而且剛才這人……”


    林賽的身影浮現在腦海。


    過於離譜的信息,實在讓人無法忽視:


    “【神庭】、【七芒星聯邦】。分割全宇宙的兩極勢力,向來水火不容。但這家夥身上,卻偏偏帶有兩方勢力的氣息,還有那股混亂法則的氣息。”


    “之前有個小姑娘這樣,我不怎麽在意,也就放她離開了。但還有上麵那條大蛇,也是這樣。”


    “混亂法則接二連三地出現,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少年腦海中還在思索。


    但他腳下的步伐,卻已經快如閃電般地動了起來。


    源質技藝伴隨著視線開始運作。


    他周圍的法則發生扭曲,地麵的距離,宛如縮地一般在規則層麵縮短。


    少年步伐緩慢,猶如散步。


    但在技藝的輔助下,他每一步都能跨出數百米的距離,宛如閃電般向前轉移。比起在高空中飛行的林賽和羽蛇,也完全不見遜色。


    “命運的匯聚,時代的潮流。”


    “貝納。”


    “如此看來,你的邀請,我確實可以考慮一下了。”


    “……”


    與地麵的少年相對。


    空中的林賽,正在全速追趕前方的羽蛇。


    被接連攻擊以後,這頭邪獸徹底陷入狂暴。再加上神格的破碎,它連高位魔獸或者覺醒者該有的理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的狀況,也給林賽帶來一個困擾。


    ――羽蛇的速度太快了!


    天生具備飛行能力的魔獸,在空中的行動如魚得水。


    更何況它現在還是一頭重傷逃命的野獸,生命的爆發力展現出來,逃竄似的拚命狂奔。


    林賽奮力追趕。


    期間時不時還射出箭矢,但雙方的距離仍舊在一點點拉開。


    “羽蛇,你就沒有一點強者的尊嚴嗎?”


    “剛剛被我釣出來的時候,不是還氣勢洶洶地想要去找人報仇嗎!”


    “喂!你就是被我釣出來的,別跑了。”


    “我就是個五階的覺醒者,你迴頭看我一眼唄?”


    林賽用上各種語氣,或者調侃、或者嘲諷。


    但無論如何,這前麵的羽蛇都玩命似地逃跑,對他的攻擊和言語都沒有反應。


    “……”


    “啊?”


    半個小時以後,還在追逐的林賽表情一變。


    因為在他和羽蛇的前方。


    突然出現一道通天徹地的巨大龍卷,其後就是無窮無盡的虛空,以及世界邊緣的壁障。


    在這裏,灰色龍卷風的強勁氣流,將整片大地和天空撕碎壓製。


    天空之中沒有飛鳥,大地之上沒有走獸。


    它的存在,仿佛將世間的一切的物體撕裂吞噬,不留下任何生命氣息存在。


    “……”


    看到這一幕。


    林賽的表情相當微妙。


    將近10年的冒險歲月,他不止一次跨界過世界邊境,因此也相當理解眼前的畫麵象征著什麽。


    “世界的邊境!”


    “所以【塵道世界】通往【法之都】的道路,不是古老而穩定的岩石階梯,也不是通天徹地的巨大植物,更不是流動不息的大瀑布,而是一道威力強勁的龍卷風?”


    林賽驚訝之際,羽蛇筆直地向龍卷風衝了進去。


    飛行速度更快的它來到世界邊緣,直接被強大的氣流卷入其中,而後隨著氣流盤旋上升,幾乎眨眼間就消失在林賽的視線之中。


    “……”


    林賽心中一半是忐忑,一半是對未知的期待。


    名為冒險的激動情緒正在浮現。


    這次時空混亂現象,本應該是發生在【塵道世界】內部的事態。


    但穿過這裏,毫無疑問會在物理空間上,進入【法之都】的範圍。


    或者在時空混亂的現象下,被扔到其他的不同時代。


    或者就是……


    林賽神色一定,對未知和冒險的渴求,對羽蛇的誌在必得,讓他也選擇踏出這一步。


    “而且說不定呢?”


    “以這種方式成功返迴【法之都】,倒也是個不錯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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