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街吳誌輝。”


    大浦黑站在林懷樂身邊跟著咒罵了起來:“我看他今天晚上就是故意找著機會來鬧事的。”


    “還有那個大佬貴也是。”


    他說話不停,開始數落:“好歹怎麽也是叔父輩,做事怎麽這麽沒頭沒腦,什麽事情都給人家機會。”


    林懷樂側著腦袋,目光直視著大浦黑。


    “還有這個大d也是。”


    大浦黑被林懷樂看的心裏發虛,連忙嘟囔著轉移話題:“吳誌輝都不是和聯勝的人了。”


    “他大d還跟著和聯勝來自己人地盤鬧事,這件事要跟叔父輩好好說說了。”


    “這件事我會處理。”


    林懷樂深唿吸一口氣,平複好心情擺手道:“用不著你大老黑操心了,你還是好好做你的生意吧。”


    相比較起吳誌輝,他現在反而更討厭大浦黑這個撲街黑仔。


    吳誌輝今天雖然騎在自己頭上拉屎撒尿,但到底,他讓自己知道了大浦黑跟大佬貴直接的貓膩,及時止損。


    自己跟大浦黑合作了這麽久,誰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開始的,讓自己少賺了不少,少賺就是虧,虧麻了!


    沒有吳誌輝提醒,自己現在還被蒙在鼓裏,長久的虧錢呢。


    但是他又哪裏知道,吳誌輝怎麽可能做這種爛好人,吃飽了沒事做費這麽大功夫去專門提醒他林懷樂被大浦黑吃。


    林懷樂大抵還是低估了吳誌輝,吳誌輝可是打著自己的算盤的,能做虧本的買賣?


    “阿樂。”


    大浦黑聽著林懷樂的話,有些心虛的笑了笑:“你看,現在出了這檔事出來,大佬貴那個撲街又跑了,生意上的事情?”


    他語氣試探,試探林懷樂是什麽態度:“不過你放心,佐敦、大角咀我做的久了都熟了。”


    “要不這樣吧,我讓東莞仔親自來負責在你們這邊的業務,絕對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他看了眼東莞仔,東莞仔立刻往前走了兩步:“是啊樂哥,我東莞仔也可以搞得定的。”


    “大佬貴跑了,我會安排人去追他迴來,你們不用擔心。”


    林懷樂撇了撇嘴,聲音平靜:“咱們的生意接著做,接下來,我讓何輝來跟你接觸吧。”


    他強忍著不悅:“以後生意上你就跟他對接,大小事務都是他來跟你負責。”


    還讓東莞仔來負責?


    你真以為我林懷樂是徹頭徹尾的傻佬,沒腦子的傻佬啊?


    能讓你繼續接著做生意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大浦黑聽著讓何輝來跟自己接觸,不由心裏暗罵一聲,隻能說一句晦氣了。


    何輝是林懷樂的絕對心腹,不可能攻略下他的,這下生意上隻能老老實實做了。


    “怎麽?”


    林懷樂一挑眉,直接發問:“你們好像不願意?有什麽問題?”


    “沒有,怎麽會呢。”


    大浦黑連忙笑著搖了搖頭:“何輝出來最好,這樣就能夠確保不會再有什麽問題了。”


    “為了安全起見,以後我就安排東莞仔來跟他接頭吧,確保萬無一失。”


    “嗯”


    林懷樂把大浦黑跟東莞仔打發走,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


    何輝湊了上來,看著門口開車離開的兩人:“樂哥,大老黑這邊為什麽還要把市場給他們做。”


    “再怎麽說,也要先暫停個一段時間,什麽時候允許他們恢複在咱們的地盤做生意再說吧,讓他們長長教訓。”


    何輝的想法確實是沒有錯的,大浦黑背著他們在搞小動作,出了事以後並不懲戒他,沒有威懾效果。


    怎麽樣也要晾他們個十天半個月,讓他們沒得生意做心慌了再說,起碼威懾一下。


    “不行。”


    林懷樂搖了搖頭,抖出煙盒裏的萬寶路咬在嘴裏:“咱們佐敦的場子就這麽大,全靠著這些場子揾食。”


    “很多客流都已經定性了,他們過來玩就是衝著藥丸來的,如果沒有這些東西,收入會少很多。”


    佐敦地盤不大,但是經營上麵,林懷樂還是得心應手,對自己的場子什麽情況非常了解。


    “你也看到了,吳誌輝他們人多錢多,大d那個撲街性格更囂張。”


    他磨擦著火機,點上香煙:“有吳誌輝捧他,接下來肯定還不知道要怎麽跟咱們鬥。”


    “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一定要保持穩定,不能出什麽紕漏,讓他們接著做吧。”


    他抬頭看著何輝,眼神深邃:“生意上的事情你盯著點就好,東莞仔就是個沒腦子的大炮筒,你可以輕鬆應付。”


    “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等過了選舉這道坎,咱們再慢慢清算。”


    他跟大浦黑的合作是互利互惠的,大浦黑對自己的利用價值更高,林懷樂不能跟他現在就翻臉。


    隻能忍著。


    “嗯。”


    何輝聽著林懷樂這麽說,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廢話,點點頭也就離開了。


    “唿”


    林懷樂自己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嘴裏咬著香煙,雙手抱著膀子靠著卡座沙發。


    他整個人眼神放空,目光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看著繚繞向上的煙霧,皺著眉頭。


    林懷樂心裏清楚,吳誌輝目的明確,今天晚上搞這麽一出,就是想破壞自己跟大浦黑的關係。


    隻不過吳誌輝沒有想到,自己這件事情都能夠忍下來。


    林懷樂權當不知道,把大佬貴推出來把這件事扛下,沒有跟大浦黑撕破臉皮,吳誌輝沒有得逞。


    他吳誌輝動作這麽快速明確,自己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原本。


    大d被推出來選話事人以後,林懷樂就已經想出了辦法。


    串爆等一眾叔父輩之所以會這麽支持吳誌輝,無非就是他們跟著吳誌輝一起揾食。


    要破壞吳誌輝這邊團體的穩定性,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的利益出現崩盤。


    隻要利益崩盤,這些人就不會再支持吳誌輝,沒有選票大d憑什麽選辦事人。


    自己有鄧伯一係的叔父輩支持,他們憑什麽跟自己掙?


    所以,這幾天時間裏,林懷樂一直都沒有閑著,在想盡辦法的跟鬼佬邁爾斯接觸。


    早之前,自從曾警司下線以後,鬼佬邁爾斯負責接手跟自己接觸。


    但是鬼佬邁爾斯的態度一直很隨意,壓根就沒有參與進來的意思。


    第一次約鬼佬邁爾斯出來碰麵,請他去夜總會裏,再給他多安排幾條女,為了迎合他的口味,還特地找了兩個大洋馬。


    誰知道這個鬼佬就跟個無能一樣,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坐了幾分鍾就出去了。


    就這樣。


    雙方就很少接觸了。


    這幾天林懷樂一直嚐試著給鬼佬邁爾斯投遞信號。


    但是對方壓根是已讀不迴,絲毫沒有跟自己接觸的意思。


    這讓林懷樂有些焦灼,要對付吳誌輝他們這個團體,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鬼佬邁爾斯來做了。


    他是高級警司,讓他來對付這些人簡直不要太輕鬆。


    吳誌輝或許不好對付,但是魚頭標他們這些人還不好對付麽?


    奈何,鬼佬的工作積極性不高啊。


    林懷樂又哪裏知道,他到底是年紀大了落伍了,跟不上時代了。


    鬼佬邁爾斯不吃他的那一套低級的公關手段。


    他一直都被劉耀祖這邊吊著呢,就跟個翹嘴一樣,欲罷不能,在想盡辦法的想跟劉耀祖接觸。


    “草。”


    林懷樂把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雙手手掌重重的搓了搓臉:“一定要想辦法接觸上鬼佬,接上他這條線。”


    他目光閃爍的看著前方,腦海裏忽然迸發出一個想法來,已經有了想法。


    鬼佬邁爾斯工作積極性不高,那自己就得讓他工作積極性高一點。


    他不願意做事,那自己就施加點壓力,給他壓力讓他做事。


    林懷樂有了思路,衝等在外麵的飛機喊了一聲:“飛機,你過來。”


    “樂哥。”


    飛機走到林懷樂跟前:“你找我。”


    “嗯。”


    林懷樂已經有了想法,語速快速的往下道:“幾天前,有幾個號碼幫的小弟在大角咀那邊餐廳鬧事,你還知道嗎?!”


    “嗯。”


    飛機點了點頭。


    林懷樂約了大浦黑在餐廳談事,中間有幾個號碼幫的小弟進來鬧事,被他們打了一頓丟了出去。


    “你,帶著人去號碼幫的場子玩一玩,搞點事情出來,跟他們鬧,就以這件事情為理由。”


    “去號碼幫的場子鬧事?”


    飛機聞言一愣,但也沒有多說什麽,點點頭:“好的樂哥。”


    林懷樂把飛機打發走以後,跟著又叫來何輝:“去,往外散布消息,就說我林懷樂自知鬥不過吳誌輝、大d他們,不想選辦事人了。”


    每個社團都有臥底,和聯勝尤甚,他林懷樂身邊肯定也有。


    林懷樂的計策很簡單,一邊對外自己不想選辦事人了,一邊又跟號碼幫的人鬥起來。


    這樣一來的話,肯定對他話事人選舉不利的。


    到時候和聯勝的情況肯定會傳到鬼佬耳中,他們會很不開心的。


    林懷樂這邊要是情況不妙,自然而然的,工作壓力就會施加在負責跟自己接觸的鬼佬邁爾斯頭上。


    這樣,看他邁爾斯還要不要主動來跟自己接觸,他媽的,死洋鬼子,一天到晚的工作不積極,還得老子來想辦法。


    林懷樂捏了捏眉心,隻能想到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了,先跟鬼佬邁爾斯搭上線再說吧。


    把夜總會的事情處理完,林懷樂迴到家裏,兒子丹尼的房間竟然還亮著燈。


    他走了進去,看著坐在書桌前麵正在寫東西的兒子:“丹尼,今天怎麽這麽晚還不睡覺?作業沒有做完?”


    丹尼現在已經國中一,才剛剛國一,學習任務應該沒有那麽沉重才對。


    “不是啊老豆。”


    丹尼迴過頭來:“學校要搞一個活動,我這次成績不錯,讓我代表我們班上台去發言呢,我在準備稿子。”


    “哦?不錯嘛。”


    林懷樂聽著丹尼這麽說,臉上露出了笑容,原本還煩躁的心情頓時好了幾分:“不愧是我林懷樂的兒子,好好加油。”


    他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後腦勺,看著他作業本上寫著的東西,視線聚焦,腦海裏又有了新的思路,又有了新的想法。


    學校要搞活動,那自然就需要讚助需要經費開支了,自己要是讚助學校這個活動怎麽樣?然後再把鬼佬邁爾斯叫過去參加活動。


    邁爾斯作為一個高級警司,進學校宣傳安全知識講座,嗯,再找多兩個記者過來拍照進行記錄宣傳,來點這種文雅的,鬼佬應該會中意吧?


    林懷樂也不打擾丹尼,有了想法以後直接就出去了,拿著電話給何輝打電話,繼續安排分配新的工作。


    必須全力且盡快的接上鬼佬邁爾斯這條線,吳誌輝這個撲街步步緊逼,動作這麽快對自己動手,得盡快搭上他,對吳誌輝進行反擊。


    不過怎麽說呢,吳誌輝這次倒也算是幫了自己一個忙。


    如果吳誌輝不這麽做,自己還真不知道大浦黑跟大佬貴早就勾搭上。


    林懷樂坐在臥室的床頭櫃前,手裏拿著個小本本,翻動著本子,打開新的一頁快速的在本子上記錄了起來。


    他的字雖然寫的醜了點,但還是能夠認出來的,一個個繁體字組合在一起,記錄著他的恩怨譜。


    林懷樂表麵上很會裝,笑嗬嗬的樣子,雖然自從遇到吳誌輝以後,林懷樂的心情經常性的波動很大,失去了以往的表情管理


    但是他很記仇的這個習慣還是長久的保持著,而且是非常記仇。


    他一直秉承著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句話,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本子上寫著,誰讓他林懷樂吃了虧,誰擺了他林懷樂一道,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當然了。


    這個本子上,最厚的那幾頁都是屬於吳誌輝的,吳誌輝早已經被記錄的密密麻麻,上了黑名單的第一梯隊,穩坐頭號寶座。


    找機會,自己失去的一切,不管是利益還是麵子,一定要全部拿迴來!


    公路上。


    平治轎車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


    “好,辛苦了,我知道了。”


    長毛拿著電話,笑嗬嗬的迴應了兩句:“那就這樣,你們做事吧,我們一會過來。”


    他放下電話,轉頭看向坐在後麵的吳誌輝跟大d:“大佬,天虹他們已經搞定了,現在人已經兜住了,帶著往北區去了。”


    他掃了眼路牌:“咱們現在過去?!”


    “嗯。”


    吳誌輝點點頭:“一鼓作氣搞定他,然後就可以處理大浦黑這個點了。”


    “好的。”


    長毛在前麵的路口變道,沿著岔路口朝著北區那邊就去了。


    “料事如神啊輝哥。”


    大d摸出香煙來給吳誌輝點上,自己也點上一支,吞雲吐霧,咋舌道:“你怎麽知道大佬貴會跑啊?又怎麽會知道林懷樂會放任不管?!”


    他的眉頭皺在一起,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大佬怎麽會知道大佬貴要跑,提前讓駱天虹帶著人在外麵堵著,隻等大佬貴自投羅網。


    “揣摩,猜測。”


    吳誌輝看著窗外,目光深邃:“很多時候,要學會揣摩別人的心思,這樣才能讓做事效率變得更高效。”


    “咱們也不是什麽慈善主義家,專門去提醒林懷樂被大浦黑坑,萬一不跟大浦黑撕破臉皮,咱們不是虧了麽?”


    他看向大d:“凡事都要做兩手打算,尤其是你選辦事人,哪怕注定了誰會支持你,誰不會支持你,你也一定要留心留意。”


    “啊”


    大d聽著吳誌輝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的我記住了大佬。”


    他態度誠懇,如同以前剛跟著吳誌輝那時候的一樣,虛心聽取大佬的教育。


    他也發現了,大佬在帶人這方麵,向來都是極為的有耐心。


    “其實,今天晚上的事,你隻需要好好代入進去,把自己想象成林懷樂,分析他的性格,就能猜出的幾種結果。”


    吳誌輝侃侃而談,道出了自己的思路。


    今天晚上,吳誌輝都安排好了,專門負責在夜總會外麵等著,等著大佬貴從樓上跳下來。


    在做事的時候,吳誌輝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一旦林懷樂發現大佬貴跟大浦黑之間有問題,他們的反應會是什麽?


    跟林懷樂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林懷樂這個人什麽性格,吳誌輝多少也算是比較了解的了,城府很深,藏的也很深。


    如果他發現大浦黑有問題,他會跟大浦黑撕破臉皮嗎?為了話事人的位置,為了大浦黑手裏的票,吳誌輝覺得,林懷樂未必會撕破臉皮。


    這一點,從大浦黑他們投票支持大d出來選的時候,林懷樂依舊還是沒有停止讓大浦黑在他們的場子散貨就可以看的出來。


    吳誌輝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暫時的隱忍,為自己博得長久的利益,這符合林懷樂這個人的性格。


    如果這種事發生在吳誌輝身上,吳誌輝絕對不會容忍,一點都不行,第一反應肯定是清理門戶,但是林懷樂不一樣。


    所以。


    在有了這個推斷以後,吳誌輝進而開始分析大浦黑跟大佬貴。


    大佬貴隻不過是一個中間人,出了事他自己第一個遭殃,肯定也知道自己的下場,所以他肯定會想辦法跑路的。


    這一點,從他可以不要任何麵子就直接跪在吳誌輝麵前,企圖息人寧事,足以見得他有多害怕。


    至於大浦黑,在選中了大佬貴這個人跟自己合作的時候,就注定了把這個大佬貴當替死鬼。


    一個選擇裝傻充愣,一個選擇跑路,一個選擇把他當替死鬼,三個人,那麽關鍵點就在這個替死鬼身上了。


    抓住他,那就是一個最有力的發力點,吳誌輝這次的做事就是利益最大化。


    所以。


    怎麽說,都要堵住這個大佬貴,他是破壞林懷樂跟大浦黑關係的錐子。


    有了他,想裝傻充愣都不可能啦。


    晚上十二點。


    北區。


    一棟小廠房裏,昏暗的燈光發出黯淡的黃光,將廠房裏照的亮又不亮。


    敞開的窗戶外時不時吹進來一點冷風,冷風濕鹹,說明這裏靠近海邊。


    一個馬仔拎著一桶水,朝著旁邊的鐵籠裏直接倒了進去。


    大佬貴被冷水嗆醒,脖頸後一陣劇痛襲來,痛的他齜牙咧嘴。


    痛,太痛了!


    他睜了睜眼,終於是看清了周圍的一切,幾個馬仔正坐在那裏簡易折疊桌前吃著宵夜,時不時聊上幾句。


    “醒了?”


    站在他身邊的馬仔把手裏的鐵桶放下:“大佬貴,還是你們這些年紀大的人好啊,倒頭就睡,非得用冷水給你洗個澡才能醒。”


    大佬貴這才看清,自己正處身以後鐵籠子裏,抓著冷冰冰的欄杆,一股未知的恐懼將他席卷。


    當時。


    在夜總會裏。


    大佬貴進了辦公室裏,把保險櫃裏麵的賬本拿出來以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翻窗跑路。


    事情敗露,林懷樂很快就會查出自己有問題,他大佬貴的下場會很慘,打斷手腳是基本套餐。


    按照洪門三十六誓,自己吃裏扒外,再加上林懷樂那個性格,絕對會按照私劫兄弟財物,亂刀斬死他都有可能的。


    所以他打開窗戶就翻出去跑路了。


    可是誰知道,剛剛落地穩住身形準備跑路,忽然腦後傳來一陣風聲,跟著自己的後腦勺一陣劇痛,直接翻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就出現在了這裏。


    “你你們”


    大佬貴哆嗦著看著他們一行人:“你們想幹什麽?大家無冤無仇,是不是找錯人了?”


    折疊桌那邊,馬仔讓開身位來。


    一個藍色頭發的男子坐在座位上,筷子夾著油炸花生米往嘴裏送,咀嚼著嘎嘣脆:“找錯人?放心,絕對沒有找錯人。”


    他轉過身來,抓著冰拉罐啤酒飲了一口,藍色劉海半遮掩著臉:“大佬貴是你吧?找的就是你。”


    藍毛仔,駱天虹。


    “你是..”


    大佬貴身子一哆嗦,下意識的身體後退,靠在了鐵籠子上:“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大佬!”


    “說找你就找你。”


    駱天虹輕笑一聲,起身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抬腳踢了踢鐵籠:“知道為什麽找你過來嗎?”


    大佬貴搖了搖頭。


    “這都不知道?!看來你還沒有睡醒啊。”


    駱天虹一皺眉,衝馬仔吩咐道:“再賞他一桶水,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嘩啦。”


    一桶水迎麵又潑了上去。


    駱天虹拉過凳子坐下,把旁邊的風扇拉拽了過來,對著大佬貴吹了起來:“你自己想,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咱們再說。”


    大佬貴年紀有五十多歲了,現在已經十二月份了,天氣開始降溫,大晚上的還是冷的,再加上風扇跟水的雙重加持,冷的他直哆嗦。


    “大佬,你們真的找錯人了。”


    大佬貴抱著膀子,身體直哆嗦,說話聲音都帶著顫:“我真的不識得你們啊。”


    不知道為什麽,大佬貴雖然沒有見過駱天虹,但是總覺得他有些熟悉,在哪裏見過一樣。


    常年遊蕩在大角咀、佐敦散貨的大佬貴,除了對這一帶的情況有所了解,對於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那我問你個問題,你來幫我解答一下。”


    駱天虹翹著腿,斜視著籠子裏的大佬貴:“我家主人呢最近非常的不開心。”


    “因為啊,有人要跟他爭位置,沒辦法,那就隻能搞定支持他的人咯,偏偏呢,這有人恰好就夾在了中間,正好,那就從夾在中間這個人身上下功夫咯。”


    “為了這件事啊,他這幾天都寢食難安,思來想去啊,所以,我們就隻能來找你了。”


    “找錯了找錯了,絕對找錯了!”


    大佬貴完全沒有聽懂這中間的意思,無比肯定的說道:“那我絕對不認識你家主人,你們找錯了大佬。”


    他扭過頭去,遮住自己的眼睛:“放心,江湖規矩我都懂,我沒見過你們更不認識你們。”


    “不。”


    駱天虹身子前探,被藍色劉海半遮擋下的眼睛,眼神銳利直勾勾的盯著大佬貴:“我家主人說,就是你。”


    大佬貴隔著鐵籠,迎著駱天虹的眼神,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有那麽一種錯覺,他覺得自己被籠子外麵的野狼盯上了,現在躲在籠子裏,反而會更加的安全。


    他哆哆嗦嗦的問道:“你你家主人叫什麽名字?!”


    駱天虹一字一頓:“我家主人叫吳誌輝!”


    “啊?!”


    “啊!!。”


    大佬貴聽著吳誌輝的名字,嚇的一哆嗦,在鐵籠了撲騰一下,如同受到驚嚇一般,失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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