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聽這件事並不困難。


    劫案現場火力很足,普通小撈家根本沒有這個實力,能搞到大黑星已經非常了不起了,所以,直接去找那些海麵上大撈家就行了。


    撈家這個圈子就那麽大,這些小撈家的貨就是從海上拿過來的,圈子裏有什麽事情也很好打聽。


    “我跟你說,這次他們損失可大咯。”


    撈家跟葉繼歡認識,當初葉繼歡的軍火就是他牽線搞來的:“聽人說啊,這個人打出來自己的旗號,大圈仔苗青山,一分錢不花搞走了他們十條阿卡外加五個手雷,硬吃。”


    不管是做軍火的亦或者銷贓的,這些做的大的撈家都有自己的船,在公海交易,安全是安全。


    十條槍,損失雖然很大,但畢竟是出來撈的,跟苗青山、葉繼歡他們這種人不一樣。


    苗青山雖然搶了他們的貨,但是沒有人員損失,咬咬牙也就隻能作罷了,隻是對外宣稱懸賞十萬塊買苗青山的命,象征性的安排人上香江打聽苗青山的消息,也就沒有下文了。


    其實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大圈仔在他們的圈子裏同樣是出了名的。


    早之前的大圈仔大東一行人在香江搶劫了金表行以後,就是找的海上的撈家變現,撈家消息靈通聽說這個案子,借此壓低價格抽取高額的折現費用。


    見大東不肯,直接想來一個黑吃黑,結果,一船的人全部死光了,船都被燒了。


    這次以後,這些撈家要麽不願意跟大圈仔交易,要麽絕對不敢欺負他們這些人的,老老實實按照行情給價。


    “行了,我心裏有數了。”


    葉繼歡掐滅煙蒂,抽出五張大金牛來:“給你的,拿去飲茶。”


    “出手這麽闊綽?”


    小撈家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來:“還是跟歡哥合作舒服,那就多謝你請我飲茶了。”


    他笑嗬嗬的收起鈔票:“歡哥講規矩,從不白拿,有機會我們再合作,哈哈哈”


    撈家可不會多問什麽葉繼歡打聽這些幹什麽,做這行的,嘴要會說同樣嘴巴也要夠嚴實,東問西問很可能嘴巴開花。


    “哼。”


    葉繼歡輕哼一聲,帶著陳誌浩就離開了,上了車,拿起吳誌輝留給他們的手提電話打了過去。


    “歡哥辦事效率可以啊,不愧是術業有專攻。”


    吳誌輝接到葉繼歡的電話,笑道:“行,我心裏有數了,那就先這樣,伱帶著手提,迴頭有人會再聯係你的。”


    “那麽麻煩幹什麽。”


    葉繼歡向來跟條獨狼一樣,隻覺得拿著手提礙事:“你直接給我地址,我帶著人過去就行了,深圳河落馬洲是嗎?我過去,那邊我知道。”


    他沒少走這條線偷渡來迴,主要是這邊靠近邊沿,北區那邊口岸多,查的緊巡邏多,這也是為什麽走私的線會首選落馬洲。


    “等等吧。”


    吳誌輝搖頭道:“我需要重新計劃一下,等我聯係。”


    “行”


    葉繼歡聽著他這麽說,也就不再廢話,言簡意賅掛斷電話。


    “歡哥。”


    陳誌浩湊了上來,他剛才在邊上聽的清楚,好奇道:“大佬輝說什麽什麽專攻是什麽意思啊?”


    葉繼歡擺擺手:“管他什麽意思,反正是誇咱們就對了,再說了,你知道這句話有什麽用,又不能揾錢。”


    他翻了個白眼,放低座椅靠背找了個舒服的角度躺了下來:“都休息一下吧,馬上要做事。”


    陳誌浩也真是的,他不懂,自己也不懂啊,我自己也才小學文化水平,你問我我問誰啊。


    電話這邊。


    吳誌輝坐在車子裏,拿著手提電話皺眉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葉繼歡的速度很快,已經確定做這件事的就是苗青山了,同時還知道了苗青山的火力配置。


    人手一杆ak,子彈不知道多少但是肯定也是管飽管夠,要不然苗青山今天也不會打的這麽豪爽,盡情宣泄。


    再者。


    今天的劫案現場,苗青山手底下拉建起來的隊伍,別的凝聚力什麽的不說,但是一個個肯定是敢打的,算是一個合格的槍手。


    另外還有一個威脅就是他手裏的五個手雷了,今天響了兩個,手裏起碼還捏了三個。


    一個手雷丟出去,眾生平等,不管你什麽水平,都得撲街,這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大佬。”


    開車的長毛迴頭看了眼吳誌輝:“你說,大圈仔苗青山還真是足夠囂張了,做事這麽張揚,現在他什麽情況咱們一清二楚。”


    “他搞這麽大動靜,是不是完全沒有把咱們放在眼裏,太囂張了吧。”


    長毛的話還真沒說錯,苗青山確實足夠囂張,什麽事情都敢做,也壓根不怕他們知道他的情況。


    “嗬嗬。”


    吳誌輝大拇指摩挲著帶著點點磨砂處理的手提電話:“我就喜歡他這種囂張的人,因為我會比他更加囂張。”


    “哈哈哈”


    長毛跟著笑了起來,他平穩的駕駛著轎車,看著若有所思的吳誌輝,知道大佬這是在考慮問題,識趣的沒有再開口說話。


    車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隱隱能夠車外的動靜。


    很快。


    吳誌輝就有了想法,覺得自己原本預先設定的方案得做出一點更改才行,因為捕捉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長毛。”


    吳誌輝開口問道:“你說,苗青山如果要跟咱們打,他拿什麽跟咱們打。”


    “船。”


    “對。”


    吳誌輝應聲點頭:“他今天敢出來打劫押款車,那就說明他肯定已經把船準備好了,這個劫案一出,他肯定會成為全民公敵,在香江待不下去的。”


    “他會跑,而且就是這一天兩天的事情,乃至更快今天晚上就跑都有可能。”


    吳誌輝挑眉看著內後視鏡裏的自己:“他手裏臨時招募進來的這批人,參與了打劫那肯定就有份分錢。”


    “按照苗青山的性格,他連自己斷後的人都炸,肯定會在分錢之前跟咱們打,跟咱們打就會死人,死人就沒必要給他們錢了。”


    長毛聽著吳誌輝的分析,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大佬這一點分析的很對。


    “既然是這樣子的話,那他們的逃竄路線就很值得琢磨了。”


    吳誌輝正了正身子:“直接先跑到落馬洲這裏,這一片都是山,藏在裏麵很安全,然後等咱們走貨的時候,直接從後麵衝出來,再安排人開船過來,兩麵包夾,咱們腹背受敵。”


    長毛眼睛一眯,恍然大悟。


    “行動計劃要做出合理的變化。”


    吳誌輝吐了口氣,開始做出安排:“打電話跟劉玉虎說,今天晚上就開始正常走貨,勾苗青山出來。”


    “另外,打電話通知阿布,讓他們把堅叔製造的炸藥全部下水安置起來,沿著我們下貨的位置放置好。”


    吳誌輝說話不停:“讓他們現在就開拔,全部在落馬洲就位,兵分兩路,我也過去,陸地我指揮,水麵阿布負責。”


    “啊?”


    長毛有些不解:“先放麽?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船在哪裏。”


    這些雷是用來對付他們的船的,提前放置有提前的好處,但是放下去了那就是固定點位爆炸了,沒有機動性了。


    誰也猜不準苗青山他們的船會在哪個位置。


    “不管他們的船在哪裏。”


    吳誌輝搖了搖頭,並不不糾結:“隻要他們要上船,那麽肯定就得靠岸,落馬洲那裏又沒有碼頭,唯一幾個能停船位置就兩個,炸藥埋在那裏,隻要靠岸,一炸一個準。”


    “那我們怎麽確定苗青山一定會在陸地上?”


    “推演。”


    吳誌輝挺直了腰板:“苗青山不是一個沒腦的人,從今天搶銀行就知道,線路全部規劃好了,人員安置跟布局都做的很完美。”


    “所以,他要跟我打,肯定也早就想好了怎麽打,我如果是他,我也會這麽打,水路安排一路人,陸地安排一路人,兩麵包抄,全部吃掉!”


    “好!”


    長毛用力的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打電話給他們,更改原本的計劃。”


    一開始,吳誌輝是想著直接橫推的,直接碾壓,但是在跟苗青山再度接觸以後,自己的方案還是得改。


    苗青山這個人有腦的。


    “喂,歡哥。”


    吳誌輝再度給葉繼歡打了迴去:“你的人,配置怎麽樣?”


    “一杆ak一把衝鋒槍,四把大黑星。”


    葉繼歡迴道。


    “我估計著苗青山他們陸地水麵都有人,兵分兩路。”


    吳誌輝再度問道:“你的夥計在水麵上行不行啊?”


    “嗬嗬。”


    葉繼歡不屑一笑:“輝哥,看人不能在門縫裏看啊,我跟我的人,不管在車裏還是在船上都能打!”


    “別說在船上了,哪怕在水裏,一樣幹,我葉繼歡第一次偷渡的時候,遊過來的。”


    “那落馬洲的山地呢?那邊的地形你知道的。”吳誌輝笑了起來:“很消耗體力的。”


    “.”


    葉繼歡沉默了下來,被問住了。


    他們這些人,有錢的時候能夠連續賭好幾天,各種玩樂更是不在話下,肯定身體素質不會太好。


    他跟著說道:“我們不行,苗青山他們肯定也不行。”


    “這樣吧。”


    吳誌輝早就有安排:“我給你們安排一條船,對講聯絡,聽我安排,陸地就交給我的人來解決吧。”


    “沒問題的話,現在去落馬洲吧,我的人會聯係你,你們接觸。”


    他說話不停:“另外,你們四個人是吧?會給你們帶四條避彈衣,穿上吧,別到時候沒命拿錢。”


    “行。”


    葉繼歡點頭答應了下來,沒有嘴硬,掛斷電話以後,小聲的嘟囔了一聲:“撲街吳誌輝這個人除了威水一點,還是能結交的。”


    在山地裏麵打,什麽情況都不知道,遠不如在水麵上簡單粗暴,他們隻是悍匪不是超級兵,危險係數還是不一樣的。


    一切安排妥當,吳誌輝靠著座椅休息了起來:“長毛,找個餐廳對付幾口,下午睡個午覺,晚上做事。”


    “好的大佬。”


    長毛一如既往。


    佐敦。


    林懷樂坐在一家茶餐廳臨窗的位置,吃著簡單的燒鴨叉燒飯,再擺上一杯凍檸茶簡單的對付了兩口。


    忽然他被牆上的電視機播放的新聞吸引了目光,電視畫麵上正在播放著一個視頻,畫麵中赫然就是手持阿卡對著差佬掃射的苗青山了。


    苗青山壓根就不屑於戴頭套,非常囂張,被周圍正好在拍節目的記者給拍下來了。


    下麵,加粗加大的字體在向外界通告這次發生在彌敦道上的大劫案。


    “嘖”


    林懷樂越往下看,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表情也是越來越開心。


    “啪。”


    他抬手衝夥計拍了拍手:“夥計,再斬個燒鵝腿過來,加餐。”


    “樂哥。”


    夥計看著開心的林懷樂:“今天中午怎麽吃這麽多,等著,我讓人給你斬肉多的那條大腿部分。”


    林懷樂平時裏中午不會吃這麽多的,今天也算是例外了。


    他心情這麽好,主要還是覺得解氣。


    他媽的,前前後後被苗青山這個撲街擺了那麽多次道,這個瘋狗苗青山做事太瘋狂了,事情搞這麽大,最頭大的就是曾警司他們了。


    他們之前一直幫著苗青山打壓自己,現在好了吧,搶了鬼佬的銀行,看他們怎麽說,後悔去吧,現在最煩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們。


    這個爛攤子,他們自己看著辦。


    確實。


    曾警司在知道這個消息以後,整個人直接就暴走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撲街大圈仔,冚家鏟,簡直無法無天!”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苗青山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在香江劫銀行,打劫押款車就算了,他他媽挑鬼佬的銀行。


    你就算去打劫,好歹戴個頭套啊?!


    不知道為什麽,曾警司多少有點被人強幹了的感覺,自己好像跟林懷樂一樣,都被這個大圈仔苗青山刷的團團轉,人家壓根就想過相信他們。


    這時候。


    助理端著咖啡走了進來。


    曾警司臉色陰鬱的看了眼助理,忽然道:“你是哪裏人?”


    “曾sir。”


    助理也不明所以,放下咖啡:“我是東省江門的。”


    “你,現在下去。”


    曾警司聽到這裏,麵無表情的嗬斥道:“寫一份一千字的檢討給我。”


    他現在特別厭惡大圈仔,對於這個從江門來的助理同樣是一樣的,沾邊他就厭惡。


    “啊?”


    助理一臉懵。


    “怎麽?聽不懂?!聽不懂就寫三千字檢討出來!”


    曾警司看著連忙點頭出去的助理,端著咖啡大口的抿了一口:“撲街大圈仔。”


    他現在很討厭大圈仔!


    非常討厭!


    局麵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這個大圈仔下一步會怎麽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全看他的心情。


    自己花了這麽大精力,就搞出來這麽一個東西?!


    看著電視中在鏡頭下做出指揮的許警司,曾警司臉色愈發的陰鬱了幾分。


    不僅僅是曾警司沉默了,馬軍跟華生兩人看到苗青山搶劫銀行的新聞以後也沉默了。


    大家緘默其口,不出聲了,碰到做事完全不按正常思維出牌的苗青山,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個劫案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柏克萊銀行被搶劫的這筆資金得有幾千萬,因為英資銀行的關係,鬼佬這邊非常重視,安排了大量警力來偵查這個案子。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臨時的專案小組會議上,鬼佬高層在這個案子發生以後,竟然沒人敢出來接手這個案子。


    鑒於以前省港旗兵大東劫案一事,大圈仔搶了以後就跑路離開香江根本抓不到,這件事情大家都猜測是同樣的結果,案子落在誰手裏根本撈不著好。


    鬼佬派係心知肚明,直接把這個案子推給了華人派係的劉傑輝,劉傑輝眼看推脫不掉,也隻能接手下來,指派給了目睹現場的許警司來查辦。


    許警司隻得臨時受命,接手案子開始偵查。


    隻不過,他們找不到苗青山這行人的。


    苗青山早已經直奔元朗落馬洲這邊了,在山腳下把車子藏起來進了山裏以後藏身在早就提前準備好的落腳點,根本沒人知道。


    “嘖嘖.”


    苗青山站在碩大的樹幹上,俯瞰著山腳下落馬洲一線的沿岸:“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我還是第一次站在這個位置看對麵。”


    他以前一直都在對岸,還是第一次親自來落馬洲這裏,站在這裏能夠看到平日裏經常卸貨的兩個“碼頭”。


    樹底下。


    四個大圈仔馬仔看管著麵前的四個錢箱,剩下的四個越喃仔目光在錢箱子跟苗青山之間移動。


    “好了,別看了。”


    苗青山從樹上滑了下來,拍了拍手掌的木屑,把掛在腰間的鑰匙拿了出來,打開錢箱,裏麵碼的整整齊齊的鈔票顯露出來。


    “發財了,發財了。”


    馬仔臉上露出了濃鬱的笑容來。


    “切,這算什麽。”


    苗青山抓起一疊鈔票在麵前嗅了嗅,隨手丟給了越喃仔兩疊:“撲街鬼佬,看著這麽大的一個錢箱子,打開以後裏麵鈔票這麽少。”


    箱子確實看著很大,但其實它的內部實際空間並不是大,裏麵裝的鈔票也不多。


    越喃仔手裏拿著鈔票,目光閃爍的看著箱子裏的鈔票,轉而看著苗青山,剛要開口說話。


    “啪。”


    苗青山反手直接把箱子給合了上來,隨手把箱子丟給了越喃仔他們麵前:“喏,這一箱是給你們的,四個人分一分,每個人也不少了,對吧?”


    越喃仔看著苗青山,苗青山卻沒有丟鑰匙過來的意思:“鑰匙呢?!”


    “嗬嗬。”


    苗青山嘴角一挑:“今天晚上還有一單事,做完了鑰匙就給你們,現在,鑰匙還是我幫你們保管吧。”


    他還需要這四個人幫自己賣命呢,怎麽可能把鑰匙給他們,再說了,這個錢箱給他們也就是讓他們拎著而已,做完事全部幹掉丟進深圳河裏,錢還是自己的。


    “你”


    越喃仔剛準備說話。


    對麵四條槍直接對準了他們。


    四個大圈仔馬仔非常齊心,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站在苗青山這一邊:“別亂動,不然就一槍打死你們。”


    人嘛,異鄉遇到同鄉自然而然的會更傾向於同鄉,所以同鄉騙同鄉也是最好騙的。


    他們是最早跟苗青山的,對苗青山的性格多少了解了一點,這個人雖然瘋了一點,但是隻要你聽話的話還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而且大家還都是大圈仔,幫他苗青山做完事直接跑迴大陸,榮歸故裏,跟這幾個越喃仔不一樣的。


    “幫我做完這單,錢就是你們的了。”


    苗青山看著山腳下的岸邊:“可以跟著我繼續混這條走私線,也可以拿著錢大家分道揚鑣,就這麽簡單。”


    “你以為我會信嗎?”


    越喃仔盯著苗青山:“說好的這份你現在就要給我們。”


    “錢我沒給你啊?”


    苗青山斜眼看著他:“我又沒說鑰匙現在就給你們,不願意做,那大家拜拜咯。”


    越喃仔看著指著他們的四條槍,短暫猶豫過後沒有下文。


    這裏就涉及到了一個資本沉默的問題,苗青山把這幾個越喃仔招進來以後,雙方達成利益合作。


    有人不聽話,苗青山用武力解決掉他們,剩下的人也就偃旗息鼓了,再跟著他一起劫押款車,錢已經拿到手了,就差一個鑰匙。


    這幾個越喃仔,不管怎麽說,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棄的,因為他們也已經投入了很多。


    “聽我的安排。”


    苗青山開始往下安排:“給四個人去開船,我帶著四個人在岸上,今天晚上,吳誌輝如果他們敢走貨,咱們兩麵包抄,打他個底朝天。”


    他做出了具體的安排,同樣,安排的時候也是把人全部打散,大圈仔跟越喃仔錯開安排。


    吳誌輝什麽水平苗青山心裏有數,就自己手裏的這幾個人要說直接打的吳誌輝撲街肯定不可能,但是讓吳誌輝放點血還是可以的。


    隻要自己出來打,那麽這條線的撈家就不可能沒有後顧之憂的跟吳誌輝合作,跟他合作就要考慮後果。


    吳誌輝的第一單生意做不成,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等迴了大陸,好好的組建一個新的班底出來,再高調複出。


    下午六點。


    在距離落馬洲兩公裏的位置,阿布帶著人在這裏停了下來,看了眼前麵的山巒,一行人棄了車子進入山嶺之中。


    夜幕降臨。


    淩晨十二點鍾。


    十二月的天已經開始冷了,苗青山倚靠著大樹的樹幹,手裏拿著一塊餅幹啃著,目光時不時掃過前麵的河麵。


    河麵上,偶爾有水警巡邏的船隻開過去。


    蹲在後麵的幾個四個馬仔各自拿著手裏的ak,大口的吸著香煙,沒有對話。


    時間流逝。


    “嘎嘣嘎嘣..”


    苗青山咀嚼著手裏幹脆餅,細細的餅屑崩落在他的身上,抬手看了眼腕表。


    淩晨一點了。


    山腳下終於有動靜了。


    一隊車隊緩緩行駛而來,在碼頭前停下以後劉玉虎從車上下來,站在地上跺了跺腳,轉而看著吳誌輝:“第一批貨可以走了。”


    “嗯。”


    吳誌輝應聲點頭:“讓他們過來吧。”


    “碼頭”邊上,幾個負責接船的馬仔蹲在地上等待了起來,過了十多分鍾,河麵上了四艘船隻出現,朝著這邊而來。


    吳誌輝坐在車裏,目光往四周的山嶺打量,苗青山今天會不會露?


    應該會吧?!


    山嶺中。


    苗青山同樣也看到了月光下開來的貨船,一個翻身從樹上下來,抓起ak拉動槍栓:“走了,下去了,準備幹活。”


    下山的走位也很有講究,他們走在前麵,苗青山跟在最後麵,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後背留給這些人的。


    一行人從山上下來,躲在草叢中,看著越來越近的船隻,隨即拿著電話打了出去:“幹他們。”


    苗青山自己不會先冒頭的,先讓開船的越喃仔出來,確保這幫人不會臨陣脫逃。


    沒多久。


    早就藏在彎道停靠的快艇緩緩開了出來,看著河麵上的貨船,馬力加大朝著他們衝了上去。


    雙方距離拉近。


    “噠噠噠”


    大圈仔站在快艇上,手裏的ak對著貨船直接掃射了起來。


    岸上。


    馬仔紛紛持槍準備支援,但是距離有點遠根本沒什麽用。


    “撲街!”


    應邀而來的大小撈家有好幾個,一個個低聲咒罵了起來,看著車裏坐著的吳誌輝:“大佬輝,這”


    “急什麽?”


    吳誌輝不急不躁:“來人了,打就是了,讓子彈飛一會。”


    “啊?”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但是看著雲淡風輕的吳誌輝,也就不好多說什麽了。


    一輪掃射下去,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是貨船直接停在了河麵上。


    岸上。


    苗青山見此一幕,繼續指揮道:“貼上去,燒了他們的貨船,跑船的一個不留全部幹掉。”


    他手裏的ak抬起,對著前麵十多米的車隊,直接開始掃射。


    身邊的四條ak跟著開始響徹。


    “噠噠噠”


    ak槍口噴吐著火舌,將反應不過來的眾人打的措手不及,一個個往身邊的麵包車裏麵鑽。


    “哼。”


    苗青山拎著槍,招唿著四個馬仔往前麵壓,先把地麵這群人解決了。


    隨著他們的距離拉近,吳誌輝的人幾乎是被壓著打的局麵。


    打著打著,苗青山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這群人躲在車裏,時不時的往外麵射兩槍,但是沒看到有一個人倒下,再看麵包車,外皮早已經千瘡百孔,但是裏麵的火力卻沒有任何明顯減少。


    麵包車裏。


    吳誌輝穩穩的坐在座位上,身邊時不時響起子彈打在車身的聲音,叮叮做響。


    比下冰雹砸在車頂上的那個聲音要更清脆響亮幾分,也更會讓提心吊膽幾分。


    麵包車內層,一塊塊加裝焊接的鋼板穩穩的將眾人包圍,安全感十足。


    “阿誌。”


    吳誌輝捏著耳麥,衝麥克風裏說道:“他們什麽情況啊?”


    “五個人,五條槍。”


    天養誌的聲音響起:“離著你們還有七八米的距離,分的倒是挺散的。”


    “動手。”


    吳誌輝看著河麵上朝著貨船靠過去的快艇:“我還以為他還有其他的人,原來就這麽點人啊,就這麽幾個人還這麽囂張?!”


    他說話不停:“阿布,你們動手吧,把這幾條船逼迴來。”


    河麵上。


    越喃仔操控著快艇慢下來,準備靠近貨船然後點燃手裏的油桶丟出去。


    隨著吳誌輝的話音落下。


    早就站在船上等待多時的阿布示意天養思開船,船隻唿嘯著從左邊岸邊直接衝了出來。


    吳誌輝看著河麵上衝在最前麵的快艇:“歡哥,他貼的很近了,幹了他。”


    貨船裏。


    原本停在河麵上鴉雀無聲的貨船船頭忽然冒出了一杆槍,穿著避彈衣的葉繼歡在船頭露出了出來。


    他左手托著ak槍身,右手壓著槍身,將ak把持在身前,手指搭在扳機上直接扣火。


    旁邊的貨船上。


    陳誌浩也冒了出來,肩膀頂著ak的胡桃木槍托,扳機捏下。


    “噠噠噠”


    “噠噠噠”


    兩把ak打出來強大的火力,噴吐著火舌傾瀉著自己。


    剛剛靠上來的越喃仔剛準備丟汽油桶上來,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就被肆虐的子彈撕裂,身上爆開一個個血洞。


    手裏的油桶被打爆,滿天大火席卷著他的全身,整個人從快艇上跌落下去砸落在水麵中。


    阿布站在船頭,看著另外三艘快艇:“先給他們掃一輪!”


    “噠噠噠”


    一串紅線自空中劃過。


    紅色的曳光彈自微衝中噴出來,帶出紅色的拖尾,視覺效果拉滿。


    ps:提前祝大家元旦快樂,新的一年,衝衝衝!


    差150票滿一千,我還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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