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灣娛樂城。


    此時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吳誌輝一行人坐在車裏,隔著老遠就能看到月亮灣娛樂城外麵的璀璨霓虹,整棟大樓的燈光在夜幕之下層次的變動著,絕對是這一片最搶眼的存在。


    下榻的酒店早已經安排好。


    依舊是臨近著月亮灣娛樂城的住宿酒店,不知道什麽時候這裏已經翻修了一次了,比起上次來看到的更要金碧輝煌很多。


    挑高的大廳中間懸掛著的水晶燈散發著暖黃色的燈光,倒映在打了蠟反光的地板上,暖金暖金色的,大廳的盡頭一塊巨大的景觀牆上懸掛著一副巨大的乘風破浪圖,氣勢十足。


    在酒店裏放下行李,大喊十親自陪同,在樓下的餐廳裏吃個了簡餐,然後領著他們去娛樂城裏麵轉了一圈。


    即便是吹雞、魚頭標他們這些地區領導人,在月亮灣娛樂城裏麵也不免頗有感歎,到底是濠江啊,揮金如土的地方,在這個領域絕對是王者的存在。


    “大家先玩著。”


    大喊十打了個響指,工作人員端著托盤送上來兩百萬的籌碼:“我看各位今天滿麵紅光,肯定會一路贏,玩的開心。”


    “哈哈哈”


    吹雞、魚頭標、高佬等人那就不客氣了,拿了籌碼就進去裏麵玩去了,尤其是官仔森,輕車熟路,看來在香江的時候也沒少玩。


    安頓好他們。


    大喊十帶著吳誌輝跟阿積乘坐景觀車幾分鍾的路程來到了後麵的私人府邸,通過安保以後進入內部。


    吳誌輝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依舊是在上次的那個茶室見到了大喊十的契爺劉斯仁。


    劉斯仁身體硬朗,微微泛白的鬢角氣勢倒是不弱絲毫沒有老態龍鍾的感覺,亞麻的襯衫休閑褲再踩著一雙百納底布鞋,非常的低調。


    茶台上的灶台裏炭火燒的正旺,架在灶台上的茶壺壺口冒著騰騰熱氣,水霧氤氳。


    “契爺。”


    大喊十領著吳誌輝來到茶台前,衝劉斯仁喊道:“輝哥來拜訪你了。”


    “劉生。”


    吳誌輝看著劉斯仁打著招唿:“咱們又見麵了。”


    “嗬嗬。”


    劉斯仁微微頷首,示意吳誌輝落座:“你是我契仔的大佬,不要叫的這麽身份,叫我一聲叔就可以了,都是自己人。”


    “好,仁叔。”


    吳誌輝拉開凳子坐下,看了眼阿積,阿積把手裏拎著的禮盒擺在了桌子上,推上前來:“這次過來也沒有什麽準備,給仁叔準備了一對擺件當做禮物了。”


    “哦?”


    劉斯仁聞言一挑眉,倒也不客氣,打開禮盒來,裏麵是一對雕琢的玉器擺件,兩隻翡翠的仙鶴相對而立,不大不小下麵用訂製的檀木底座立住。


    “哈哈,不錯不錯。”


    劉斯仁端著擺件打量了一下,拿起來直接擺在了後麵的置物台上:“阿輝有心了,先不說這料子如何,請的大師雕刻,光是這工費就已經是一筆大數目了吧。”


    他就喜歡這種玉質的東西,如果吳誌輝送的一個純金的擺件他反而沒有這麽開心。


    “沒有沒有,隻是聽大喊十提起,也就訂製了一對。”


    吳誌輝擺擺手:“隻要仁叔喜歡就好。”


    “哈哈哈,來,飲茶。”


    劉斯仁拿起茶壺開始泡茶,四杯茶倒好以後推向吳誌輝三人:“昨天小覃還跟我說已經解決了兩百萬的事情,我還在好奇,原來是他的大佬你出手了。”


    吳誌輝願意掏兩百萬出來幫大喊十把賬平上這沒什麽,隻是平賬的話,自己就可以幫這個契仔搞定。


    重要的是這背後的一層意思,吳誌輝能露麵幫他,這才是重中之重。


    吳誌輝能不能平這件事還需要推敲,但是他能親自過來幫大喊十,已經非常難得了,重情重義。


    “沒有,自己兄弟,我當然要幫忙一下了。”


    吳誌輝把茶杯拿在手裏,目光看向劉斯仁:“根據我的了解,這件事情好像沒有那麽簡單,對吧?”


    “是的。”


    劉斯仁點點頭,抿了口茶水慢慢往下說:“這個賭檔是何生跟聶生共同經營的,現在歸何生管,簡單來說,這次的事情不是針對我契仔,而是針對何生的。”


    “何生自己心裏也有數,他沒理由直接插手幹預,小覃在這方麵的功夫上還差了點火候,所以才陷入了困境。”


    他目光看著吳誌輝:“伱的情況我多少也了解過,在香江倒也算得上新生代裏麵有名的人了,如果這件事情你能幫我契仔搞定的話,何生會很高興,怎麽樣都不會讓阿輝你白跑一趟的。”


    吳誌輝聽著劉斯仁的話,輕笑一聲抿了口茶水:“都是自己人,用不著說那些,當然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會非常感謝的。”


    “哈哈哈”


    劉斯仁聞言不由啞然失笑。


    這個吳誌輝倒還是挺有意思,也不藏著掖著,性子足夠直爽,他倒是喜歡吳誌輝這種性格的。


    事實上,如果真的一點好處都不順帶的話,世界上也沒有這麽清高的人:“嗯,迴頭讓小覃跟你詳細說吧。”


    “有什麽問題隨時跟我說,雖然我們不方便直接出手,但是你出麵的話就合情合理了。”


    他起身站了起來:“真好,何生這會也在,走,帶你們去他那邊飲飲茶。”


    大喊十給吳誌輝一個眼神,擠眉弄眼。


    他很了解劉斯仁,劉斯仁帶吳誌輝過去跟何生碰麵,那就說明這件事情上他們大概率是想要吳誌輝幫他們做事了。


    出了茶室。


    沿著內院一直往裏走,在後麵的一個獨棟樓裏的書房見到了何生,一行人走進去。


    “何生。”


    劉斯仁笑嗬嗬的引薦了吳誌輝:“這位就是我契仔的大佬了,這次看到小覃有困難,過來看看。”


    “哦?”


    何生放下手裏的鋼筆,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吳誌輝:“是你啊?有印象了,之前咱們在走廊裏見過,對吧,沒記錯吧?”


    “何生記憶真好。”


    吳誌輝笑著點點頭:“對,見過的,何生還是跟上次見麵一樣有氣勢。”


    “哈哈。”


    何生笑嗬嗬的搖了搖頭:“你們現在的後生仔一個比一個會說話,這次你過來,是幫小覃解決困難的?”


    何生看到吳誌輝過來還是非常開心的,他們不能動手直接跟聶生撕破臉皮,但是吳誌輝可以啊。


    大喊十畢竟是他的小弟,小弟的事情大佬出麵擺平,合情合理。


    “是。”吳誌輝點頭。


    “嗯”


    何生沉吟了一下,看向了劉斯仁。


    劉斯仁與之對視,然後微微頷首點了點頭。


    “那就好好幫幫他吧。”


    何生思考了一下,跟著道:“如果能解決這個麻煩的話,有興趣的話,以後在濠江我可以介紹個桌子給你。”


    他的這句話無疑就是表明了他的態度,由此也可以敲斷出,他跟這個聶生之間兩人確實不合。


    至少暗地裏肯定是這樣的。


    要不然也不會對吳誌輝說出這番話。


    “當然。”


    吳誌輝應聲點頭:“我主要還是幫大喊十的,如果能合作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好。”


    何生點點頭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雙方的交談也就到此為止,劉斯仁帶著他們就離開了,一路閑聊把他們送出去了私人府邸,迴到了何生的書房裏。


    “這個吳誌輝行不行啊?”


    何生示意劉斯仁落座,摸出香煙來給他拋了一支:“不過對他的印象不錯,不卑不亢,後生仔也算是足夠沉穩的一個。”


    “這個吳誌輝應該有點水平。”


    劉斯仁點上香煙吸了一口:“剛才送他們出去的時候跟他們隨意的聊了幾句。”


    他身子往前探了探,看著何生:“你知道他過來帶了什麽人過來麽?香江和聯勝的幾個地區領導人過來,這是很明顯他是有準備來的,準備來這邊擺台子。”


    “哦?和聯勝?”


    何生眉頭一挑,吸了口煙:“那他的陣仗倒是擺的挺大的。”


    “阿輝在爭話事人,得到了他們幾個人的支持。”


    劉斯仁笑著吐了口煙霧:“和聯勝在香江雖然是大社團,但是在這裏到底是濠江,和聯勝又怎麽樣?”


    “所以我有點沒搞懂他把這些人叫過來幹什麽,和聯勝又怎麽了,擺台子也擺不起來啊。”


    他搖了搖頭,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來:“具體怎麽樣,看他到時候怎麽玩吧,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期待一下,他這麽年輕就能拉著這麽些個領導人到處跑,沒點腦子肯定不行的。”


    “嗯。”


    何生吐了口氣,拉過煙灰缸抖了抖煙灰:“這件事情吧到底是他老聶做的太過分了,你契仔好歹也是我安排過去的,他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他眉頭皺在一起:“還有賭檔的兩個看場,大軍跟阿基,這兩個人都聽老聶的,這件事情跟他們沒關係他們跟著摻和什麽,也是個麻煩。”


    “嗬嗬。”


    劉斯仁聽著何生的話,目光看著天花板,香煙在他的吮吸下煙灰快速凝聚:“你說當初咱們來濠江的時候,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受的苦很多,不提。”


    他的目光轉移到何生身上:“但是你說,咱們現在也還不差啊,怎麽著反而受這種委屈了?”


    劉斯仁語氣玩味:“先不說小覃是我契仔我是他契爺,拋開這層關係在裏麵,他們區區兩個看場能跟著老聶為難起咱們的人了,你老何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啊?”


    何生看著劉斯仁,沒有說話,隻是吸著香煙。


    得有好一會。


    何生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裏,重重的碾了碾:“看看小覃的大佬怎麽玩的吧,如果他足夠行的話,我不介意給張桌子給他看。”


    “是嗎?”


    劉斯仁跟何生關係很好,再度揶揄了起來:“那你就不怕老聶不開心啊?給桌子給吳誌輝,他們在香江呢。”


    何生什麽情況他一清二楚,故意這麽問來刺激他呢。


    “靠。”


    何生冷哼一聲:“阿基那個撲街還是洪興的人呢,洪興不一樣在香江?老聶這個人不一樣給桌子給他們看?”


    他提起這件事,語氣中明顯帶了幾分不悅:“他老聶跟賣白麵的蔣天生關係很好,這我不管。”


    “他願意分出去幾張桌子給他們我也沒意見,但是他就不應該跟我的場子扯上關係,還有啊,他在香江自己搞了幾家地下賭桌,我心裏門清的很。”


    何生越說越氣:“他媽的,自己搞幾個賭桌我也沒意見,但是他亮著我和他的招牌就不合規矩,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哈哈哈”


    劉斯仁看著勃然大怒的何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行了。


    他心裏有底了。


    劉斯仁知道何生的態度了,也算是幫自己的契仔打聽到了情況,剩下的就看吳誌輝怎麽做了,隻要能擺平。


    他不會讓吳誌輝白做的,吳誌輝千裏迢迢跑過來幫自己的契仔,自己一點表示都沒有,要不然自己這個契爺哪裏還有麵子啊。


    “那這樣。“


    劉斯仁一錘定音:“那咱們明天就去看看,吳誌輝到底是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的,叫上聶生一起咯?這件事他不是一直都很有意見嘛。”


    “又是說我契仔拿了賭檔的錢先賠付給那個什麽鬼手強了,又說他我契仔辦事不利,話很多啊。”


    “你啊你啊。”


    何生笑嗬嗬的搖了搖頭:“你小子就是一直在套我的話是吧,幫你的契仔打聽我的態度是吧,放心吧,我何生出來走了這麽多年,做人還是向來恩怨分明的。”


    “嘿嘿.”


    劉斯仁笑了起來。


    吳誌輝從這裏離開以後,大喊十領著他跟阿積兩人直接驅車去了賭檔裏麵。


    在這裏,賭檔當然不能跟娛樂城那樣光明正大肆無忌憚,但是也用不著太過於遮遮掩掩藏在哪個溝溝裏麵,這是地方特色。


    有些錢,該出的都已經出了,隻要不出事就行了。


    車子在外麵門廳的停車位停下,在街上遊蕩的兩個路人看到大喊十衝他點點頭,應該是外圍馬仔了。


    “這邊。”


    大喊十拎著吳誌輝、阿積往裏麵走,進入賭檔以後,賭檔裏麵雖然不及娛樂城裏麵那麽金碧輝煌,但環境也不是很差,還有一點就是裏麵看場的人也非常多。


    這是跟娛樂城最大的不同。


    “輝哥,帶你看看。”


    大喊十領著吳誌輝在賭檔裏轉了起來:“說起來,何生的這家私人賭檔還是做的比較成功的。”


    這家賭檔麵積還挺大的,特地做了分區處理,左邊是籌碼區,右邊是私人玩家區,大軍跟阿基兩人分別管理這兩個區,每周輪換一次。


    私人玩家區的看場馬仔明顯多很多,有好幾人都是腰間鼓鼓,想來都是帶著槍在身上的。


    有馬仔看著大喊十領著吳誌輝介紹,隨即拉開門進了後麵的休息區。


    休息區裏。


    大軍跟阿基兩人夾著香煙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事實上他們平日裏確實輕鬆,雖然何生跟聶生沒有正式出到台前,但是稍微有點消息的都知道這是誰的場子,所以會安穩很多。


    “大佬。”


    馬仔匯報道:“覃文佳來了,帶著兩個人在賭檔裏麵轉,其中有一個白毛仔,很顯眼。”


    “哦?”


    大軍跟阿基兩人對視了一眼:“這麽快就下來人了?”他掐滅煙蒂往外走:“走,去看看哪路貨色。”


    兩人出來,恰好大喊十跟吳誌輝走到這裏,攔住了兩人的去路:“哦?覃總帶著人幹什麽?來玩的啊?”


    吳誌輝看了眼表情不善的兩人。


    大喊十說道:“兩個看場的。”


    “我也沒想知道這是誰。”


    吳誌輝聽著大喊十的語氣就知道了,撇嘴道:“走,那邊看看。”


    “誒。”


    阿基伸手攔住了兩人的去路:“覃總,帶人在賭檔裏轉什麽啊?”


    “我聽說最近有人要對付咱們賭檔,你帶人進來轉,該不會是哪個二五仔在打探咱們賭檔的情況吧?!”


    “草,老子長的又高又靚,你他媽的瘸了狗眼啊,有見過這麽靚的二五仔?!”


    吳誌輝直接嗬斥了起來:“我是他大佬,聽說他最近有點不順,我就下來看看什麽情況,有沒有什麽能夠幫的上手的。”


    身邊。


    阿積慵懶的站在吳誌輝身後,眼神卻非常銳利的看著阿基跟大軍。


    “草!”


    阿基聽著吳誌輝的話,立刻就迴過味來了:“香江來的啊?了不起啊?跟我說話注意點。”


    難怪這個人說話這麽夯,原來是香江來的,覃文佳的撲街大佬來了。


    他知道這麽一迴事。


    他了解覃文佳是從香江下來的,但是覃文佳從來不提吳誌輝,所以他們都不知道吳誌輝是哪個社團的,更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和聯勝的吳誌輝。


    他拍了拍胸膛:“老子是香江洪興的,你以為你香江來的就了不起?也別他媽管你什麽社團的,在濠江都得老老實實!”


    香江來的,那肯定就知道洪興咯,先把洪興的招牌打出來再說,亮招牌先。


    這個撲街仔看著這麽年輕,又隻帶了一個馬仔,不知道哪個小社團出來的,搞不好連個字號都沒有。


    “啊原來是洪興外派的駐地人員啊。”


    吳誌輝斜眼看了阿基一眼:“你也知道是香江洪興啊,不就是個在這裏看台子的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濠江你話事。”


    他不再看阿基:“明天帶人過來玩玩,你是看場,要注意做好接待工作啊,別到時候我贏了錢走不掉,那就有意思了。”


    “到時候何生怪罪下來,我怕你們承擔不住!”


    “你”


    阿基沒聽懂吳誌輝的第一句話,但是卻聽懂了後麵的話,臉色拉了下來就要指揮馬仔,但是卻被大軍攔了下來:“明天看看情況再說。”


    他壓低聲音:“這小子有點邪門,看著不像個沒腦子的人,明天看看他們想幹什麽吧。”


    “他不是明天過來玩嗎,嗬嗬,正好,如果他們明天要賭,那就讓他們輸的褲衩都沒有,光溜溜的滾迴香江去。”


    阿基表情變化,冷冷的看著吳誌輝,倒沒有再說話。


    “走。”


    吳誌輝轉身離開,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這個大軍什麽水平不知道,但是這個阿基,竟然是洪興的人,有點意思了。


    洪興


    外麵。


    吳誌輝幾人從賭檔離開,前往月亮灣娛樂城去尋吹雞他們了,一開始吳誌輝以為官仔森應該是玩的最瘋的,誰知道反而是吹雞,又菜又愛玩,兜裏還沒有幾個鈔票。


    他手裏拿著的籌碼輸的差不多了,這會正坐在官仔森身邊看官仔森玩呢,但是代入感依舊極強,那叫一個興致衝衝。


    “走啦。”


    吳誌輝衝他們招唿了一聲,幾人這才從收手。


    大喊十給了他們兩百萬的籌碼,吹雞一個人輸了五十萬,魚頭標他們沒怎麽玩,倒是官仔森,還贏了小三十萬。


    “那個.”


    吹雞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媽的,看來今天就我運氣不好,那份我一會補給你。”


    “撲街啊,吹雞哥說笑了。”


    大喊十擺擺手:“來到濠江,哪能讓你自己掏錢呢,隨便玩玩,開心就好。”


    “哈哈哈”


    眾人笑了起來。


    都是地區領導人,知道這次出來不是玩的,心裏都有譜。


    從月亮灣娛樂城出來,大喊十又領著他們去宵夜,原本大喊十是要領著他們去洗浴城的,但是幾人都表示先做事,後麵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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