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


    其他的地區領導人跟叔父輩聽著吳誌輝的這番話,不由皺眉看向了火牛跟林懷樂兩人。


    吳誌輝不說,倒也沒有什麽,但是經過吳誌輝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有那些地方顯的不正常。


    “我覺得阿輝說的有道理。”


    話事人吹雞當即點頭,第一時間站出來撐吳誌輝,他受吳誌輝恩惠,沒理由不出來說話。


    “滿口胡言!”


    火牛如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反駁道:“吳誌輝,你不要信口雌黃,飯可以亂說,話不能亂講!”


    “我說錯了?!”


    吳誌輝冷笑一聲,看著眾人看過來的表情,跟著往下說道:“和聯勝在香江也算是老牌社團了,曆史悠久,你見過什麽時候差佬敢這麽大規模的去掃和聯勝的場子?!”


    “白天有白天的規矩,晚上有晚上的規矩,隻要咱們不做的過份,差佬也不會做的太過分,但是他們今天晚上為什麽會這麽做啊?”


    他厲聲質問道:“他們瘋了啊?就因為我吳誌輝,把整個和聯勝圈在一起打壓?誰敢啊?他媽的,你還說警署不是跟你們姓?!”


    隨著吳誌輝的話音落下,火牛怒視著吳誌輝:“收聲啊撲街仔,你以為你說幾句大家就會信你?!你沒問題差佬就不會拉你走!”


    “我不想去,他們能拉走我?!”


    吳誌輝也不藏著掖著,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跟他們去就是想看看誰在做局栽我啊,人我已經找到了,這件事我會解決的。”


    “你解決?”


    火牛嗤之以鼻:“誰知道你什麽時候能夠解決啊?不要說那些沒用的,你還是想想今天晚上大家的損失,你怎麽賠吧。”


    他的目的就是要把和聯勝其他地區領導人聯合在一起,強行把所有的損失算在吳誌輝頭上。


    “就是啊,阿輝,這單跟你多多少少有關係的,你不說話,那說不過去了。”


    “我們晚上損失很大,封了三個場,還有五個場做不了生意,前前後後幾十萬下去了。”


    立刻就有人跟著發聲了。


    大家其實都不傻,吳誌輝說的時候大家多少知道吳誌輝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損失很大,跟吳誌輝有沒有關係不是重點,重點是得有人來幫他們賠這筆錢。


    火牛現在死咬著吳誌輝,那正好咯,反正有人帶頭,大家全部擰成一根繩,一鼓作氣全部算在吳誌輝頭上,他吳誌輝難道還有本事跟大家說不?


    “阿輝。”


    大浦黑直了直身子,看著吳誌輝笑道:“這點小事你就不要跟我們爭了,你那麽多錢,這件事又是因你而起。”


    他停頓了一下:“不說全部你負責,你拿一半出來,剩下的大家自己托底,這樣總行了吧?等你解決這件事,一切明了的時候,真跟你沒關係我們再還給你嘛。”


    大浦黑給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他跟火牛兩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合著夥把這台戲給唱了。


    這些錢如果讓吳誌輝掏,吳誌輝也承受不了,誰他媽有閑錢掏幾百萬砸出來啊。


    荃灣的盤子馬上要開了,到處都是要錢的時候呢,他們打的也是這個主意,最大化消耗吳誌輝的本錢。


    “我吳誌輝手裏有錢,這不假。”


    吳誌輝斜眼看了眼黑瘦黑瘦的大浦黑:“但是你覺得我吳誌輝是冤大頭啊?你們在這裏跟我玩一唱一和呢?”


    “這件事跟我吳誌輝有個屁的關係,我的錢就放在那裏,誰有本事誰就伸手過來拿好了,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拿走。”


    頓了頓。


    他又跟著道:“當然了,一個人拿不走的話,也可以嚐試一下兩個人,三個人,乃至大家聯合在一起,一起來找我吳誌輝,看能不能把這個錢拿走!”


    吳誌輝的這番話,可就太強硬了。


    無疑就是把話挑明了,態度更是強硬到無比,誰來都不行,以為群起而攻之就能讓我吳誌輝怕了你們?


    眾人的臉色有些難看,雖然很不爽吳誌輝的語氣,但是他吳誌輝說這番話也不是沒有底氣的,現在誰不知道他吳誌輝夠威水啊。


    林懷樂表情陰晴不定,看著敗下陣來的火牛,目光看向了茅躉,讓他這個叔父輩說話吧。


    “還在嘴硬,還在說跟你沒有關係?因為你吳誌輝踩過界啊!”


    茅躉跟林懷樂交換了一個眼神,指著吳誌輝大聲嗬斥:“如果不是你踩過界跟大圈仔鬥,得罪了大圈仔在香江警隊的關係,人家會這麽搞我們?!”


    他被吳誌輝盯著搞了好多天了,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他是不會拿出來說的,說出來隻會丟人,所以這件事怎麽樣都要攔著吳誌輝。


    “笑話!”


    吳誌輝看著直指自己的茅躉,臉色陰沉下來:“阿公,話可不是這麽說的,你是叔父輩,說什麽都要負責的!”


    “難道這件事就不是因為你?”


    茅躉直接就站了起來,瞪著吳誌輝:“因為你害得咱們和聯勝都跟著遭殃,你大佬任擎天沒有教你,出來混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嗎?”


    他手指用力的在空中點了點:“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認!”


    “是啊是啊。”


    收了錢的老鬼奀連忙點頭,在一旁附和了起來,給茅躉幫腔。


    “嗬嗬。”


    吳誌輝撇撇嘴,毫不客氣的譏諷了起來:“你沒有腦子啊?我看你簡直老糊塗了,出來混這麽多年,這麽點局麵都看不明白?!”


    鄧伯一直都不說話,自己喝茶,但是聽到吳誌輝這麽跟茅躉說話,還是非常不滿意的,畢竟茅躉是他們叔父輩。


    “阿輝。”


    他出聲嗬斥了一聲:“說話就說話,注意態度!”又一伸手:“你們繼續說。”端著茶杯又開始喝茶。


    “大圈仔什麽情況你清不清楚?”


    吳誌輝走到茅躉麵前,盛氣淩人氣場絲毫不輸茅躉這個老狐狸:“他媽的,大圈仔的隊伍被我完全衝散,能活下來三五個已經是他們燒高香了。”


    “就這種情況,你說大圈仔在香江的關係還會幫手他?!你第一天出來混啊,一個人的圈子從來都是根據他的價值來衡量。”


    “一個被打撲街的大圈仔,誰他媽的還會罩著他幫手他啊?成年人從來都是用利益說話,更不會為了這個撲街大圈仔,動用所有關係來這麽得罪我們和聯勝!”


    他的聲音無比洪亮,厲聲質問道:“告訴我,你是不是沒有腦子!老了想不明白了就不要站出來說話!”


    “你!”


    茅躉被吳誌輝說的啞口無言,想反駁又不知道怎麽反駁,身體哆嗦臉色漲紅,指著吳誌輝不知道說什麽了。


    鄧伯皺了皺眉,雖然吳誌輝說話依舊銳利,並不給茅躉麵子,但是他說的好像又沒有錯。


    “今天晚上,和聯勝各大地盤大大小小都被差佬盯,但是為什麽大浦、佐敦、大角咀影響很小?到現在為止,大家生意都做不成了,為什麽你們場子裏還在賣糖!”


    吳誌輝環顧四周一圈:“他媽的,就是有人在故意搞我們和聯勝讓我們內亂,這個人是誰我不說,但是如果我是你們,要做戲我肯定要做全套。”


    “既然大家所有人場子都被掃,自己的場子也要跟著被掃啊,又想做戲栽贓我吳誌輝,又舍不得自己的那份利想繼續開門做生意,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劇本。”


    “阿輝說的有道理。”


    吹雞再度適時的站了出來,看著火牛他們:“說起來,你們大角咀、佐敦確實是沒什麽太大的影響,這就很離譜。”


    “是當別人傻仔,還是以為有些人覺得自己足夠聰明啊?!”


    吳誌輝眼皮子微抬,不屑道:“太把別人當傻仔,沒理由的。”


    說到這裏。


    他看向了一直不說話的林懷樂:“你說呢樂哥,是不是這個道理啊?和聯勝裏麵,應該沒有誰是傻仔吧?!”


    “嗬嗬,也是。”


    林懷樂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吳誌輝:“誰都知道阿輝你有腦啦,你如果不願意承認,一張嘴怎麽說都行啦。”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


    吳誌輝看上去是在跟他們講道理,但是卻又無比的態度強硬,並沒有按照他的節奏走,很失控。


    原本想著吳誌輝被關在警署,撐著他不在場把這件事敲定,誰知道吳誌輝出來了,還指明了這件事的核心問題。


    那就是他們的場子確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


    一開始,林懷樂是想到這一點的,但是大浦黑不願意啊,而且真連帶著這麽搞一下,他們損失很大的,都是錢啊。


    所以他想著反正吳誌輝不在場,隻要引導大家把矛盾往吳誌輝身上轉移就行了,不在場,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咯。


    但是現在卻全部失控了,吳誌輝非但沒有跟大家撕破臉皮,反而把他們架在火上麵烤了,細細推敲一下就能發現這件事確實很有問題。


    林懷樂作為今天晚上的操控人,隻得做出最後一個辦法,那就是“選舉。”


    和聯勝向來都是非常追求“民主”的,那就大家投票好了,投票來決定吳誌輝要不要為今天的事情托底。


    為什麽要投票?


    直接打吳誌輝肯定不行啊,外麵不知道的還以為和聯勝專門坑碰過檔的人呢,所以他才會想出投票這麽一個環節。


    這些地區領導人損失這麽大,現在自己把吳誌輝這個冤大頭推出來當冤大頭,有人補貼損失不要白不要,沒道理幫著吳誌輝說話的,大家全部投票壓死吳誌輝。


    他吳誌輝有什麽?


    不過是吹雞這個垃圾辦事人支持他而已,還有就是撲街魚頭標,除了他們以外誰還會支持吳誌輝。


    結局已定。


    吳誌輝如果要是不願意給,隻要叔父輩們點頭,那大家就可以一起名正言順的打他,他吳誌輝再厲害,也不足跟整個和聯勝對抗。


    要麽,他吳誌輝乖乖出錢放血!


    要麽,他吳誌輝被和聯勝打到撲街,哪怕不撲街,肯定不會再有什麽參選辦事人這麽一說了。


    “對。”


    茅躉第一時間表示讚同,直接舉起手來,還不忘記挑釁似的看了眼吳誌輝:“這件事因吳誌輝而起,同意讓他賠償我們損失的人舉”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鄧伯的目光,然後立刻乖乖閉嘴,識趣的放下手來。


    “茅躉。”


    串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你怎麽搞的?中生代的事情,你跟著參合什麽?!”


    茅躉有點太心急了。


    這種選舉,哪有他茅躉帶頭投票的道理,而是他是叔父輩,跳出來投票有點沒規沒矩欺負新生代的意思了。


    沒排麵。


    “嗯”


    鄧伯抿了口茶,放下杯子看著任擎天:“阿天啊,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這件事弄的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了,大家損失都很大。”


    “就按照他們說的,阿輝先墊一半,等後麵他查清楚真相了再還給阿輝,我有心幫你們,但是眾怒難犯,我也要公道辦事。”


    說完。


    他看著眾人:“覺得阿輝應該負責這件事的舉手吧。”


    吳誌輝看著主持選舉的鄧伯,撇撇嘴,這個老東西也是足夠偏袒林懷樂的,竟然還真選舉投票起來了:“行啊,既然鄧伯開口,那就按照你們說的來咯。”


    隨著鄧伯話說完。


    “唰。”


    林懷樂、火牛、大浦黑、衰狗相繼跟著舉手。


    這不是話事人選舉,九區領導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可以投票。


    至於其他叔父輩,可以說話,但是他們不會跳出來投票,


    “撲街。”


    火牛看著一動不動的高佬:“高佬,你還在等什麽,嫌自己虧的不夠多?”


    高佬看了眼火牛,並沒有說話。


    四票投出。


    “好。”


    鄧伯他自己當然不會投票,跟著又道:“覺得不應該阿輝攤上這件事的舉手。”


    吹雞、魚頭標兩人第一時間舉起手來。


    “哼。”


    林懷樂嘴角上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他吳誌輝滿打滿算也就這麽兩票了。


    哪怕再加上官仔森那票,也就三票。


    果然。


    官仔森在猶豫幾分以後,看了眼吉米仔,還是舉手了。


    吉米仔目光盯著吳誌輝,麵無表情。


    吉米仔讓他大佬投票,沒有別的原因,苗青山已經成了過去式,這條線現在在吳誌輝手裏,不支持吳誌輝,短時間內,他吉米仔別想做生意了。


    所以。


    官仔森繼續舉手支持吳誌輝。


    對於這個結果,林懷樂也並不意外,意料之中,他吳誌輝費盡心機去打這條走私線,不就是為了官仔森這一步麽。


    隻不過。


    現在這種情況,加他一個官仔森,並沒有什麽用,對結果沒有任何改變。


    四對三。


    輸。


    就在這時候。


    高佬忽然舉起手來。


    “?!!”


    林懷樂眼珠子一瞪,跟著縮了縮,不可置信的盯著高佬。


    “高佬!”


    火牛當即質問:“你酒喝多了腦子喝壞了啊?!你投票支持吳誌輝?!”


    高佬並不搭理他。


    “大佬說了。”


    高佬身後的大頭出來說話:“這件事算在輝哥頭上,太過於牽強了,一切等查清楚再說吧。”


    “吳誌輝。”


    高佬看著吳誌輝,一語雙關:“這件事如果一切都是你的問題,我高佬一定找你賠償,少一個子都不行。”


    四比四。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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