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懷樂看著吳誌輝這一副囂張的表情,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來:“阿輝,我就知道你這個人說話有信用,說到做到。”


    他拿起茶壺來給吳誌輝把麵前的茶杯倒滿,說起了風涼話,繼續挑撥:“那個魚頭標也是,怎麽說咱們都是和聯勝的人,三番兩次挑撥咱們,沒理由讓他繼續這樣下去的。”


    林懷樂放下茶壺,摸過香煙叼上:“不知道阿輝你準備怎麽對付魚頭標?魚頭標是叔父輩串爆的人,串爆這件事情肯定支持他。”


    “這還不簡單。”


    吳誌輝不屑撇了撇嘴,叼著煙吐了一口濃烈的煙霧出來:“咱們和聯勝有和聯勝的規矩,想要競選話事人,那有些生意是不能做的。”


    “比如說,白粉!”


    吳誌輝身子往前探了探,直勾勾的看著林懷樂:“你說,如果魚頭標偷偷摸摸的賣起了白粉,然後又正好被社團發現了,大家會怎麽說啊?”


    “啊?”


    林懷樂聞言一愣,目光聚焦在吳誌輝的身上:“伱是說他應該不會做吧?他又不是傻仔,明知道賣白粉會被踢出話事人的圈子,他怎麽可能去做呢?”


    “他不做那就讓他做,他不願意做,那就讓他手底下的人做,反正做了就行了。”


    吳誌輝思路清晰,眼神中閃過一絲明亮:“過程不重要,隻要結果是這樣的就行了,你說呢?”


    “哈哈.”


    林懷樂似乎想到了什麽,衝吳誌輝豎起了大拇指來,笑了起來:“好,還是阿輝你有腦,你說怎麽做,我全力配合你做事。”


    他伸手拍了拍吳誌輝的手臂,笑嗬嗬道:“阿輝,你放心,你全力撐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已經跟大浦黑談好了,你的酒水生意放在我們場子裏來做,立刻就可以開始進場。”


    “還有你的吳記菜場,現在已經可以開始選址了,地方隨便你挑,租金跟他們談就是了,我佐敦雖然地盤小,但是周圍的居民區多啊,在那裏開一個,保準生意好好。”


    “那就謝謝樂哥了。”


    吳誌輝聽著林懷樂的話欣然點頭應允:“既然樂哥願意幫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起進步嘛。”


    林懷樂臉上笑容濃鬱,端起茶杯來與吳誌輝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流下,頗為舒暢。


    兩人再度達成合作,各取所需的兩人意見上依舊達成一致。


    正說著呢。


    吳誌輝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擺在桌子上的手提電話,看了眼林懷樂:“不好意思樂哥,接個電話。”


    拿起電話來:“喂,吳誌輝。”


    “喂,魚頭標啊。”


    魚頭標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聲音嘹亮:“阿輝,有沒有時間啊,咱們約個時間見個麵,聊一聊。”


    “哦?”


    吳誌輝聽著魚頭標的聲音,目光看向了坐在對麵的林懷樂,笑了起來:“標哥約我?巧了,我現在正在茶樓跟樂哥飲茶呢。”


    “……”


    魚頭標聽著吳誌輝的話,一整個的沉默了下來,得有兩三秒:“哦,原來是這樣啊,速度挺快的啊,這個阿樂還真是看中你了,想盡辦法跟你拉近關係。”


    說著。


    他跟著道:“在哪裏啊?給個位置,我也過來,正好早上吃多了,來飲杯茶解解油膩,正好,順帶著跟你們聊一聊。”


    “是嗎?”


    吳誌輝聽著魚頭標的話,轉而目光看向對麵的林懷樂,笑道:“樂哥,標哥問咱們現在在哪裏,他想過來一起飲杯茶。”


    “嗬嗬。”


    林懷樂聽著吳誌輝的話,笑著搖了搖頭:“算了吧,今天早上已經喝了很多茶了,肚子裏全都是水,還是不喝了。”


    頓了頓。


    他思考了一下,抬頭看了眼外麵的天空,今天天氣不錯,多雲溫度也不高,帶著點風:“有這樣好了,你問一下標哥有沒有興趣,咱們去釣魚吧。”


    吳誌輝輕笑一聲,把手提電話立在了桌子上麵,林懷樂湊了上來,對著手提電話大聲說了起來:“走啊標哥,咱們約個地方釣魚吧,打發一下時間,反正今天也沒什麽事情要忙的。”


    “可以啊阿樂。”


    魚頭標聽著林懷樂的話,跟著大聲的迴應道:“那就聽你的咱們去釣魚,給我一個地方我現在就開車過來。”


    “標哥,你這麽積極?”


    林懷樂見魚頭標答應的這麽爽快利落,笑了起來:“咱們這還沒有開始爭呢,你就要跟我麵對麵談了啊?”


    “大家都是兄弟。”


    魚頭標語氣隨意的解釋了一句:“能談一談談下來最好的嘛,是不是?我又不想跟你爭咯,到時候免得人家說我欺負你,你實力最弱的嘛。”


    “嗬嗬,行啊。”


    林懷樂聽著魚頭標的話笑了一聲,然後應聲點頭給出了位置以後:“佐敦穀遊樂園,那邊有一塊湖,風景挺好的,我才聽人說前幾天有人從那裏釣了條大貨,一起來吧。”


    “可以啊!”


    魚頭標一口答應了下來:“放心,我很快就到。”


    吳誌輝聽著兩人的對話,笑嗬嗬的撇了撇嘴,心裏暗自嘀咕:魚頭標啊魚頭標啊,你不要命了,竟然敢跟林懷樂一起去釣魚?


    頭盔帶了沒有?


    得虧今天我吳誌輝在場,不然就你們兩個人去釣魚,頭盔又沒帶,撲街仔,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醒目點啊,看著點自己的後腦勺。


    林懷樂說完地址以後直接掐掉了電話,把電話推到吳誌輝的麵前:“魚頭標倒是動作也快啊,立刻就想到了打電話給你,約你出去單獨聊。”


    他笑嗬嗬的看著吳誌輝:“阿輝,你現在可是一個香餑餑了,這麽多人找你,要是官仔森他也打電話給你,那就有意思了。”


    “嗬嗬。”


    吳誌輝聽著林懷樂的話,笑著搖了搖頭:“打電話給我有什麽用啊,我跟樂哥玩的啊,對不對?”


    “哈哈哈”


    林懷樂聽著吳誌輝的話,直接仰頭大笑了起來:“還是那句話,阿輝你撐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絕對會讓你生意大賺。”


    他侃侃而談,習慣性的開始陳詞濫調:“你放心,你剛進和聯勝,不夠穩資曆不夠深,沒關係,等我坐上話事人的位置,兩年後退了下來,我絕對推你上去。”


    “到時候大家一起搞個話事人坐一坐,多好啊,哈哈哈.”


    “話事人還是算了,我就想著做生意罷了。”


    吳誌輝依舊保持著自己當初的“堅定”立場,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了:“話事人什麽的我沒什麽興趣,誰想做誰去做好了,我吳誌輝不參與。”


    頓了頓。


    吳誌輝挑眉看著林懷樂:“樂哥,不過你倒是也好雅興啊,喜歡約人釣魚。”他聳了聳肩:“我不中意釣魚,都沒有魚竿。”


    “沒關係,魚竿嘛,我有,釣魚的什麽東西我都備齊了,一應俱全,拿我的就好了。”


    林懷樂笑嗬嗬的解釋了起來:“這人啊,人到中年就沒有什麽其他的愛好了,去夜總會呀酒吧啊這種場所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倒是就喜歡釣魚這種休閑的娛樂方式,魚竿往那裏一放盯著水麵一天時間就過去了,挺好的也足夠悠閑對吧,還能有成就感。”


    “嗯。”


    吳誌輝笑著點了點頭:“那倒也是。”他起身站了起來:“那咱們就走吧?總不能讓他魚頭標搶了先,對吧?!”


    “走。”


    林懷樂跟著站了起來,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坐進林懷樂的桑塔納轎車裏,朝著佐敦穀就去了。


    佐敦穀休閑中心有點類似於小景區的意思了,風景不錯,周圍綠化帶很足,隻不過現在還在建設之中,並沒有完全對外開放,鮮見路人。


    林懷樂從車上下來,打開後備箱,背著魚竿背包順手把兩個折疊小凳子遞給吳誌輝:“來,阿輝,幫忙一起拎一下。”


    “嗯。”


    吳誌輝順手接過,看著裝備齊全的後備箱笑了起來笑道:“樂哥,你這裏麵的東西還真不少啊,所有東西都一應俱全,看來沒少經常釣魚。”


    “是的,年紀大了就搞搞釣魚。”


    林懷樂關上後備箱,伸手指了指前麵,一前一後的往那邊走去:“平時沒什麽事的時候就是送孩子去上學,然後處理完手上的一點事就找個地方釣魚。”


    兩人來到湖邊,找了湖邊的幾顆柳樹邊上放下東西開始布置了起來,折疊凳子打開,網兜鋪開,沒多久就聽到轎車的聲音。


    魚頭標到了。


    魚頭標帶著飛機一起過來的,跟在後麵幫他拎東西,在他們身邊停下。


    “嘖嘖。”


    魚頭標放下東西,笑嗬嗬衝林懷樂跟吳誌輝打著招唿:“這裏的風景不錯啊,樂哥,什麽時候發現這麽好的釣魚地點也不叫我。”


    然後看向了吳誌輝:“阿輝,看不出來啊,你這麽年輕也中意釣魚?!”


    “隨便釣釣。”


    吳誌輝笑著點了點頭,隨手把手裏的魚竿甩了出去,湖麵上蕩漾開漣漪來,一圈圈擴散開來:“我哪裏懂什麽釣魚啊。”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魚頭標身後的飛機同樣也是伸手出來跟他們打招唿,隻不過吳誌輝跟林懷樂兩人誰都沒有搭理他。


    這讓飛機有些尷尬,手愣在空中好幾秒這才放下,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飛機!”


    吳誌輝掃了眼飛機的表情,笑道:“看來被馬軍打傷恢複的很快嘛,行動自如,就臉上還有兩個淤青。”


    吳誌輝這句話,直接讓飛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哪壺不開提哪壺,撲街吳誌輝。


    “來來來,釣魚。”


    魚頭標自然聽出了吳誌輝語氣中的嘲諷,直接跳過這個話題:“釣魚很有樂趣的。”


    他看了看位置,把手裏的折疊凳放下,放在了吳誌輝座位的邊上,開始布置釣台,拿出魚竿。


    本來是吳誌輝坐在左邊林懷樂右邊,魚頭標在選位置的時候,特地選擇了吳誌輝的左邊,這樣一來吳誌輝就被他跟林懷樂夾在了中間。


    這就相當於,他魚頭標要跟林懷樂爭奪吳誌輝這個中間人的意思了。


    “阿輝。”


    林懷樂看著把位置安在吳誌輝身邊的魚頭標,輕笑一聲道:“咱們兩個換個位置,我這個位置肯定更好更容易上魚。”


    吳誌輝都沒想這麽多,直到林懷樂這麽說這才特地看了下位置,迴過味來,笑嗬嗬的起身:“行啊,那咱們兩個就換個位置吧,我來這個位置更好的地方釣多點魚。”


    林懷樂他們這些人真有意思,玩弄權術這一套真是一個比一個內涵高,吳誌輝忽然覺得,他們這種人不去鬼佬警隊真的是浪費人才了。


    魚頭標抬了抬眼皮子,看著跟吳誌輝換了位置,直接坐在中間跟自己挨著的林懷樂,哼笑一聲也就不說話了,拿著魚竿開始往上勾蚯蚓。


    新鮮帶土的蚯蚓還是活動的,在魚頭標的勾動下串進魚鉤,然後一甩直接丟進了水裏。


    他們三個人在前麵釣魚,飛機雙手插兜站在了魚頭標的後麵,嘴裏咬著一支香煙,靠著柳樹百無聊賴的抽了起來,心裏嘀咕:


    真搞不懂他們這些人,釣魚有什麽好釣的。


    三個人還就在這裏坐下了,夠無聊的,有這個時間多去談幾單生意,跟其他地區領導人打好關係比什麽都重要啦。


    這是飛機自己的想法,他當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標哥。”


    林懷樂拿著魚竿,雙手把握著魚竿把持的很穩,魚竿紋絲不動,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前麵平靜的湖麵:“你說,這一次咱們和聯勝話事人選舉,咱們三個人裏麵,誰最有希望出位啊?”


    “這還要問?!”


    魚頭標同樣也是看著前麵的湖麵,說話的聲音非常大聲,張揚:“那肯定是我魚頭標啊!官仔森跟阿樂你,你們兩個都比不上我的。”


    他扭頭看向了林懷樂,拿著魚竿的手晃了一下,手腕上的黃金腕表很是顯眼:“不如這樣好了阿樂,這一次你退出話事人選舉,然後全力撐我上來,我當上的話事人,下一屆讓你做怎麽樣啊。”


    “標哥,你看你這話說的,大家一起競爭嘛,行不行,看結果的不是看嘴巴說的。”


    林懷樂並沒有接魚頭標的茬:“再說了,如果隻是比誰錢多人多誰就當話事人,那還出來選個屁啊。”


    “你看人家阿輝人多錢多比你還要威水,那幹脆讓阿輝進來選好了,他當話事人,大家都不用爭了你說是不是啊?!”


    開玩笑,從來都隻有他林懷樂給別人畫餅的時候,還沒有別人給自己畫餅的資格,這套話術自己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那用得著魚頭標來跟自己說啊。


    “哈哈哈”


    魚頭標聽著林懷樂的話,伸手指了指林懷樂:“不錯不錯,果然還是阿樂你會說話,三言兩語直接把什麽話都說了,難怪鄧伯那麽撐你,當眾表態看好你阿樂啊!”


    魚頭標這麽著急找林懷樂談,一開始他並不是這樣的,並沒有把林懷樂放在眼裏,但是眨眼間,林懷樂跟吳誌輝站在了一起,吳誌輝幫他,憑添了幾分難度。


    最要命的是,先前還隻是有傳言,林懷樂出來選就是有鄧伯在背後撐他,但這是沒有根據的傳言。


    直到吳誌輝的過檔紮職儀式上,鄧伯當眾說出了好看林懷樂跟吳誌輝這對組合,公開表態了自己的態度以後,魚頭標這才真的急了。


    又有吳誌輝撐林懷樂,又有鄧伯這個一言堂撐他,林懷樂絕對算得上一個強勁的對手,這讓他不得不重視。


    鄧伯作為一言堂,有絕對的帶領能力,好幾個叔父輩都聽話的,吳誌輝作為新人,跟林懷樂達成交易以後,為了他的生意,他肯定也會給林懷樂拉票。


    拉票,說上去是找人支持你,讓大家覺得選你能讓社團越來越好,你才支持,這是表麵上的風光的說法。


    但實際上拉票是什麽?它就兩個字,鋪開了來說說,就是拉。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兩人利益上的交換,我給你什麽好處,然後你支持我。


    這個好處最低級的體現就是給你鈔票,大把的銀紙擺在你麵前,你投我一票這些錢就是你的,這是最低級的拉票手段,銀紙隻要給的夠,就能有票。


    再高級一點的,就是類似與吳誌輝跟林懷樂這樣的利益交換了,我給我什麽好處,長期的利益擺在麵前,那麽我就投你一票支持你。


    接下來的話事人競選,林懷樂他們的操作就是這樣,沒有其他的滑頭,一個個去找有投票權的叔父輩去談。


    叔父輩們手裏有票,你要麽給錢,要麽就是跟他們手底下的人談,搞定叔父輩的手下這些人,他們幫忙說話,叔父輩一樣點頭。


    反正,好處大家都有的。


    “我知道標哥你實力是足夠,但是你可別忘記了,人家官仔森實力也足夠的,新生代裏麵那個吉米仔就很醒目,又會賺錢。”


    林懷樂拿著魚竿,非常平靜的看著前麵:“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最近又有不少的人去跟著吉米仔揾食了,拿的比其他人高,手底下的人越聚越多,擋都擋不住啊。”


    “站著這個架勢下去,他們手底下的人一多,咱們都沒有什麽戲了啊。”


    “一個賣翻版的,有什麽好做的。”


    魚頭標撇了撇嘴,不屑一顧:“不如這樣好了阿樂,你我聯手,咱們先對付掉官仔森,先把他踢出去,搞定他以後再咱們兩個人爭。”


    “你覺得怎麽樣?!”


    魚頭標跟吳誌輝的想法是一樣的,三個人爭,你爭我鬥的,還不如先踢一個出去,搞定以後剩下的兩個人再爭。


    “跟我林懷樂聯手我嗎?!”


    林懷樂聽著魚頭標的話,直接搖了搖頭:“可惜了,我林懷樂沒有興趣跟你合作。”


    他是絕對不會跟魚頭標聯手的,魚頭標實力比他夠,又有叔父輩老二串爆撐,踢掉官仔森,他反正不好跟他爭。


    “靠,我頂你個肺。”


    魚頭標聽著林懷樂的話,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林懷樂,你就這麽怕我啊,我找你聯手是給你麵,要不然我就找官仔森去了。”


    林懷樂斜眼看了魚頭標一眼,並沒有任何的反應,這個舉動把魚頭標激怒了。


    就在這時。


    湖麵忽然蕩漾起一串漣漪,快速的往兩邊擴散開去,浮漂快速下沉消失在湖麵上。


    “來了。”


    吳誌輝提起魚竿,拉拽了一番以後開始收線,直接把魚提了上來,是條巴掌大的鯽魚,個頭很大。


    他把魚摘了下來丟進水桶裏,看著一米開在坐著的林懷樂:“真不錯啊,樂哥,你說的這個位置真好,還真有魚。”


    “嗬嗬。”


    林懷樂輕笑一聲,穩穩的把持著魚竿。


    “阿輝!”


    魚頭標看著麵前平靜的湖麵,身子往前探了探,繞過中間的林懷樂看向最左手邊的吳誌輝:“有沒有興趣跟我魚頭標合作啊?!”


    “我知道,你進和聯勝,不過是想借著社團的台子往自己手裏揾錢,賺更多的鈔票。”


    吳誌輝最近頻頻跟社團的人接觸,心裏門清吳誌輝想要什麽:“我魚頭標地盤大多了,跟我走得近的地區領導人更多,跟我合作吧,我幫你牽線。”


    魚頭標看著扭頭過來的林懷樂,繼續往下說道:“跟林懷樂合作幹什麽,佐敦就那麽大一點地方,能有幾個錢啊?夜總會就那麽幾家,你的酒水生意根本沒法做的。”


    他瞪了一眼林懷樂,赤裸裸的當麵挖人:“跟我合作,我保證你的酒水生意立刻馬上就能在四個地區鋪開,今天晚上就進場都可以。”


    “至於其他的生意,咱們還可以談,隻要能做的,大家都可以做。”


    魚頭標也不是說說而已,吳誌輝現在算得上一個重量級的選手了,他支持誰,還是很有效果的。


    “阿輝,你可別信他。”


    林懷樂聽著魚頭標的話,表情變了變,他沒想到魚頭標竟然也下了血本,連忙勸說道:“魚頭標很奸詐的,而且最喜歡占人便宜,千萬不要信他的話。”


    “他們潮州人啊最擅長的是搓魚丸了,手搓啊揉啊捏成丸子下水一煮就成錢了,但是要說做其他的什麽生意,他肯定不行的,跟他合作隻會占便宜,可別被騙了,他隻會搓魚蛋。”


    “我都不知道串爆為什麽當初會收你魚頭標做小弟,搓魚蛋去吧,選什麽話事人啊,搓魚蛋利潤多大啊。”


    “我搓你老母啊!”


    魚頭標聽著林懷樂的話,直接就變臉了,抄起手裏的魚竿來直接往林懷樂的魚竿捅了過去:“林懷樂,我叼你老母,你老母才是搓魚蛋的。”


    林懷樂也不甘示弱,抄起魚竿來也跟魚頭標捅了起來,兩個拿著魚竿互相敲,魚線很快就纏繞在了一起。


    其實也不能怪魚頭標性格火爆,主要是林懷樂的攻擊太有針對性了。


    魚頭標是潮州人,串爆也是潮州人,他們這一脈都是這裏的,魚蛋也確認是一個出名的食物,他魚頭標這個花名也不是白來的。


    他魚頭標以前就是幹捕魚行當的,做的不錯後來生意上的糾紛才進的社團,跟了以前當話事人的串爆。


    魚頭標這個外號,也是當年串爆當話事人的時候收下魚頭標,特地給他起的。


    串爆很早之前其實是在新記混的,潮州會館就是新記的前身嘛後麵演變過來的,所以大多數潮州人都加入新記。


    串爆同樣也是,隻不過後來才過檔到的和聯勝,串爆之所以過檔,就是在新記倒粉吃了虧被算計了,一氣之下過檔到了和聯勝,所以也就不準魚頭標做這行。


    潮州人的印象其實很多時候都很倒粉有關,比如說大名鼎鼎的跛豪就是潮州幫的,出了名的大小馬兄弟同樣也是潮州幫的。


    林懷樂的這句話其實還有點映射魚頭標老大串爆了,連同著一起罵了,從倒粉串到了魚蛋粉,搓啊搓,當然了,林懷樂還是不敢明著罵串爆的,串爆的地位擺在那裏呢。


    他這裏說魚蛋是沒有什麽問題的,畢竟魚蛋隻是食物,但是魚蛋前麵加個搓字,搓魚蛋卻是罵人,屬於人身攻擊了。


    香江以前有一種場所叫魚蛋檔,魚蛋檔裏麵做工的小妹叫魚蛋妹,她們提供感性的服務就叫“搓魚蛋”,搓魚蛋就是罵人的話,妥妥的人身攻擊。


    就跟每次隻要有,就老是能讓人脫口而出(.),惹得真愛粉心態炸裂。


    兩人直接就鬥了起來,一邊鬥還不忘記互相罵,魚竿互相捅對方的魚竿,當然了,也僅限於此,兩人不可能真的直接打起來。


    就在兩人互相鬥的時候,吳誌輝這邊又再度上魚了,把魚抽了上來取下魚鉤,重新掛上誘餌拋了下去:“奇怪了,你們兩個吵的這麽兇我還是上魚了,別吵了,魚全都趕到我這裏來了。”


    “撲你阿母!”


    魚頭標氣憤的咒罵一句,直接把魚竿丟在了地上,重新掏了一根新的杆子出來,一邊上著魚餌一邊咒罵道:“阿輝,你看到沒有,林懷樂這種人什麽本事都沒有,就一張嘴巴厲害,跟他合作,怎麽被他圈的你都不知道。”


    “你聽我的,跟我合作,全力撐我,我魚頭標保準你賺的多的多,跟他林懷樂?隻能喝西北風啊,要人沒人要錢沒錢,就一張嘴。”


    “他們嘴巴會說的很陰險的,這裏麵水很深的,我怕你把握不住啊阿輝,考慮一下啦。”


    “標哥,這個說法聽上去還可以。”


    吳誌輝聽著魚頭標的話,把魚竿放在地上,摸出香煙來點上,吮吸了一口:“隻不過太晚了,如果你早點跟我說,或者對我的態度好一點,我肯定跟你合作。”


    說到這裏。


    他特地停頓了一下,扭頭看著魚頭標:“你說你對我吳誌輝多大的敵意啊,紮職那天就給我下套,煽風點火,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這樣對我了。”


    “嗯?”


    魚頭標聽著吳誌輝的話,表情愣了一下,視線聚焦在吳誌輝身上:“哦?你的意思是,我魚頭標不夠格咯?給你吃你都不吃?!”


    “你可以這麽理解。”


    吳誌輝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跟我合作,那就要有合作的態度,誰找人合作不是對那些老細客客氣氣的。”


    “你的態度,我唔中意!”


    他努嘴示意了一下麵前的魚竿:“你看,你的魚餌拋下去,魚都不吃啊,跑到我這裏來了。”


    “哈哈哈”


    林懷樂聽著吳誌輝的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在一旁出聲譏諷:“看到沒有魚頭標,迴家搓魚蛋去吧。”


    “草!”


    魚頭標氣的低聲咒罵了一句,抖了抖手裏的魚竿直接拋下去了:“有吃不吃?我倒要看看,它們到底吃不吃。”


    “我魚頭標以前釣魚是出了名的厲害啊,就你吳誌輝還想跟我比?!”


    “那來比比咯?”


    吳誌輝一挑眉:“標哥,咱們就來比比,看看到底誰釣的魚多一點?!”


    “來就來!”


    魚頭標冷哼著應承了下來:“我會用結果來證明,我魚頭標才是最有實力的那一個,跟我比?!到時候你才會後悔啊!”


    幾人看似在說釣魚,但是又不全是在說釣魚。


    接下來。


    他們連談都不談了,真就釣起了魚。


    隻不過,魚頭標今天好像確實運氣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氣太浮躁了,整整半個小時過去了,硬是一個咬鉤的都沒有。


    倒是吳誌輝這邊,已經上來了五條魚了,林懷樂差了點,但是也上了一條。


    “我就說嘛。”


    吳誌輝齜牙笑嗬嗬的看著魚頭標:“標哥,做人做事不能隻看表麵,我吳誌輝以前也釣過兩年半的魚,經驗還是有的。”


    “冚家鏟!”


    魚頭標心態炸裂,直接把手裏的魚竿往地上一丟,左右看了看撿起地上的大石頭來朝著湖麵丟了進入:“有的吃不吃?非得去吃他的?我炸死你撲街!”


    他連著慘了好幾個大石頭丟了下去,還不解氣,衝站在後麵的飛機咆哮了起來:“還看著幹什麽?給我下去抓魚!”


    無辜躺槍的飛機非常聽話,還真就下去了,鞋子都沒有脫,直接跳進了湖裏。


    魚頭標一邊往水裏砸著石頭,一邊低吼到:“我釣不到,大家都別釣了,還有人下去幫我抓啊,撲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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