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潯眯了眯眸,神色慍怒。


    這種情況要換做平時,孟繁大概是要遭殃了。


    不過今天他暫且看在對方是溫織朋友的份上,勉強大度一些,不計較。


    他目光落在溫織身上,眸光柔和了些許,遞出手說:“走了。”


    溫織看著年潯遞過來的手,鬼使神差把手搭上去。


    “不行!織織你不要跟他走,他是壞人!”孟繁立即將溫織的手拉迴來。


    溫織轉頭看向孟繁,眼裏滿是茫然:“壞人?”


    孟繁看著溫織這麽乖乖軟軟的模樣,‘母愛’泛濫,用力點頭:“嗯,他是壞人,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年潯眸光一沉:“溫織!”


    這幾個月來,溫織還是第一次聽到年潯用這麽生氣的聲腔喊她名字。


    溫織心裏咯噔了聲,幾乎是立馬轉頭看向年潯,應道:“我在。”


    年潯臉色冷冷的:“忘了出門前我說過的話?”


    溫織忙搖頭:“沒忘,都記得。”


    年潯語氣又冷了幾分:“記得還不過來。”


    溫織蔫蔫的聲音應了聲‘哦’,再將手從孟繁手裏抽出來,然後朝年潯走去。


    孟繁眼睜睜看著溫織掰開她的手,還不讓再碰,可給急壞了:“織織……”


    溫織心裏不忍,但還是毅然迴到年潯身旁,她看向孟繁,老實巴交說道:“我們晚點再聚吧,現在得聽年潯的,不然以後他不帶我出門了。”


    聽到這話的年潯:“……”


    孟繁則是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年潯,又看向溫織,這次她直接氣勢洶洶將溫織拉過來:“好啊,原來你是在威脅織織呢。”


    在孟繁將溫織拉迴時,年潯亦是出手,拽住溫織手腕。


    就這樣,溫織夾在了兩人中間,而孟繁和年潯兩人各拽著溫織一隻手,誰也不鬆開。


    氣氛劍拔弩張。


    年潯身後有兩名下屬,他直接一聲命令:“將這個女人弄走!”


    下屬聽命,朝孟繁走去。


    孟繁看著朝她氣勢洶洶走來的兩人,心知自己馬上就要遭殃,也不想鬆手,因為她好不容易才見到溫織,她要保護好溫織。


    其中一個男人的手搭在孟繁肩上,稍微用力:“小姐,既然你不識趣,那就冒犯了。”


    孟繁肩膀已經開始發疼,但她死死不鬆手。


    隨著男人再度一用力。


    伴隨著“啊——”的一聲慘叫,有人應聲跪地。


    孟繁被那聲慘叫聲,驚出一身冷汗,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她感覺到有人抱住她。


    是一個很溫暖、熟悉的懷抱,讓她感到安心。


    等她睜開眼,就看到眼前出現一張充滿擔憂的臉,這張臉越湊越近,近到唿吸都噴灑在孟繁臉上。


    她咽了咽口水,委屈喊她:“織織……”


    溫織見孟繁要哭了,趕緊拍著她的後肩胛輕哄:“你別哭昂。”


    孟繁聲音哽咽著:“我就知道你會保護我的。”


    剛才那個男人攥她肩膀的力氣很重,她還以為要完了。


    正想著剛才驚險,就聽到溫織說:“剛才不是我,是你……男朋友。”


    溫織不知道孟繁跟容懷深的關係,但在她看來,兩人應該是情侶關係吧?


    這時孟繁哭啼的聲腔一滯,她抬頭看向溫織:“我男朋友?”


    溫織指了指孟繁身旁站著的男人。


    孟繁偏頭,就看到容懷深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她身旁。


    容懷深身形高大,隻是站在那,就能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尤其此刻,他臉色如覆了寒霜,讓人不寒而栗。


    “年先生,你當我麵教訓我太太,是否該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容懷深冷涔涔開口。


    年潯迎上容懷深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原來這位是容太太。”


    倒不是年潯看不出,從容懷深出現時,他就知這個女人跟容懷深是一路的。


    不過他這個人向來無拘習慣了,非必要絕不撕破臉,但如果惹怒他,天王老子他也教訓。


    容懷深走上前,站在年潯麵前。兩個男人身高差不多,氣場相撞不分上下。


    “想必剛才那一幕,容先生也親眼看到了。”年潯緩緩開口,他是指孟繁無理在先。


    容懷深狹長的眼眸微眯:“我隻看到年先生命令手下對我太太動手腳。”


    年潯臉上笑意不減:“不是已經被容先生阻止了麽。”


    容懷深:“手放在肩上,就是動手了。”


    年潯臉上僅剩不多的笑意徹底褪去:“容先生想如何?”


    兩個勢均力敵的男人爭鋒相對,往往以武力解決最為痛快。


    但顯然,當下場合並不合適。


    最終平息這場怒火矛盾的人,還是溫織和孟繁。


    溫織將年潯拉走。


    孟繁將容懷深拉走。


    進了電梯,溫織立馬撒開年潯的手,她偷瞄了眼年潯那冷冷的臉色,輕咳兩聲說:“剛才的確是你不對。”


    年潯側目瞪她一眼,眸光裏帶著濃濃警告意味。


    溫織被嚇得脖子往後縮,但還是勇氣可嘉說那句:“本來就是你不對,再怎麽樣男人也應該紳士一點,不應該欺負女人。”


    年潯臉色冷得好似暴風雨欲來,隻聽他冷笑一聲:“怎麽,以後不想出門了?”


    溫織閉上嘴巴。


    年潯看到溫織終於識趣,麵露幾分滿意。


    但很快,溫織那因為識趣閉上的嘴巴,又因為倔強再度張開,她梗起脖子揚聲說:“不出門就出門!如果你每次都用這樣的方式來威脅我,那我是不是每次都要屈辱在你的淫威下?我才不要!”


    年潯嗬了聲:“很有骨氣,最好記住你現在說的話。”


    “記住就記住。”溫織嘴上答得快,心裏卻忐忑得不行。


    她知道年潯會說到做到。不過既然她都將悖逆他的話說出口,自然也不會收迴再討好。


    她想好了,既然他非要這麽獨裁,那她就發瘋給他看,反正出門在外他最在乎麵子。


    ‘叮’


    電梯抵達龍鳳廳這一層。


    年潯提步出去,溫織暫且安穩跟在他身後。


    另一邊電梯裏。


    孟繁站在容懷深身側,不敢靠他太近,隻能時不時偷瞄他的臉色。


    “想說什麽就說。”容懷深冷冷開口。


    孟繁咽了咽口水,終於鼓起勇氣問出那句:“你剛才是真心維護我嗎?”


    容懷深側目,淡淡開口:“維護你?”


    孟繁光是聽他這語氣,就已經感覺到心梗了。


    早知道不問。


    就當做是維護她,心裏也會有幾分歡喜,現在好了,歡喜沒有,還給自己添堵。


    孟繁收迴目光,表情略不自然:“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你的麵子,畢竟容太太就在容先生麵前被欺負,這不是明擺著打了容先生的臉嘛。”


    容懷深沒接話,算是不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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