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晚臉上一直掛著討好的笑,又起身給溫織倒橙汁,溫織沒喝,轉頭就對身旁的顧讓說:“我要喝草莓汁。”


    顧讓起身:“我去給你榨。”


    “站住!”穆延舟開了腔,語氣沉沉的。


    溫意晚一副看好戲的眼神,得意勾了勾唇角,這個時候穆延舟一定是要訓斥溫織了!


    畢竟從穆延舟答應娶她開始,對溫織就更加嚴厲了。


    隻見穆延舟對起身的顧讓說:“少榨點,她從小就這樣,有了果汁就不愛吃飯。”


    顧讓神色無異,點頭去照辦:“明白。”


    溫意晚捏著筷子的那隻手,用力攥緊,居然跟提想的不一樣,她頓時提了句:“榨果汁這種事,讓傭人去做就行了,何必讓顧讓去一趟,耽誤吃飯。”


    溫織望向溫意晚:“家裏的傭人我都不放心,萬一受誰指使給我下點瀉藥什麽的,我可就倒黴了。”


    “織織你這孩子,胡說什麽呢,在自己家裏,誰敢害你。”溫意晚麵色不變,笑吟吟岔開話題:“你看你爸爸多疼你,連你從小那些不好的習慣都記得一清二楚,這次迴來就不搬出去了,在家住吧。”


    溫織半點沒給溫意晚好臉色,語氣裏更是諷刺滿滿:“在家住更方便你虐待我嗎?”


    溫意晚維持了那麽久的好臉色,唯獨這次沒能繃住,甚至語氣都重了幾分:“織織你怎麽能這樣說,我好歹是你小姨。”


    溫織像是聽到了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別的小姨又當姨又當媽,是形容的意思;隻有你卻付諸了實際行動,這一年很有成就感吧?”


    溫意晚被氣得臉色鐵青,刷的一下站起身:“溫織!你簡直無法無天!”


    穆延舟沉聲:“坐下。”


    溫意晚氣不過:“延舟你管管她,迴來就氣我,現在吃飯還氣我,真是沒教養。”


    穆延舟問道:“你是在怪我沒有教好織織麽?”


    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問話,溫意晚卻感覺渾身汗毛乍豎,她坐下來,訕訕幹笑:“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


    “草莓汁好了。”


    顧讓將鮮榨好的一杯草莓汁放在溫織手邊,替換了那杯橙汁。


    溫織說了聲:“謝謝。”


    顧讓在她身邊坐下。


    這頓飯溫織心情沒受影響,吃不下的隻有溫意晚一個人,但又得硬生生忍著,直到大家都吃完才離桌。


    溫織都能想象到,溫意晚迴了房估計會發一陣瘋!


    因為今晚她沒鬥贏她!


    吃完飯後溫織窩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她百無聊賴換頻道,時而撥弄腕上的手持,維持著屈膝的坐姿,腳上沒穿襪子,露在外麵涼著。


    穆延舟拿了張毯子過來給溫織捂住腳:“你從小體質就不好,也總是不愛聽話,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溫織抱著膝蓋,沒吭聲。


    穆延舟目光落在她腕上多出來的那串手持,問道:“自己求的?”


    溫織搖頭:“朋友轉送給我的。”


    穆延舟:“哪位朋友?”


    溫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該不該說呢?


    還是算了吧。


    反正跟商鶴行接觸的事也要翻篇了,這手持,她也不打算留作念想,收起來壓箱底好了。


    她這麽想著,聽到爸爸問她:“最近是不是跟商鶴行走得很近?”


    聞言,溫織眼裏浮現一絲異樣,但轉瞬即逝。


    巧在穆延舟並沒錯過溫織眼裏閃過的那一抹異樣,由此也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隻提醒了一句:“織織,他比你大許多,你要想好。”


    商鶴行已經三十了。


    三十而立。


    是男人各方麵都最成熟、穩重、完美的年紀。


    “我也二十四了,大六歲而已。”溫織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經過思考,幾乎是脫口而出。


    穆延舟笑:“而已?”


    溫織臉色變得很不自然:“我沒有別的想法,就隨口說說。還有,我跟商鶴行不是我想不想好的問題,我跟他的身份懸殊本身就有很大的差距。”


    穆延舟當然知道:“他是韓家培養出來的往那個位置上坐的人,韓家知道你們在一起,大概是會阻攔。”


    “爸爸,我跟商鶴行沒有在一起。”溫織聽剛才她爸爸那話的意思,好像她跟商鶴行已經在一起了似的。


    穆延舟笑了笑:“我知道,但是織織,喜歡是可以宣之於口的。”


    溫織下意識搖頭。


    穆延舟輕聲道:“織織,你是我女兒,我還能不了解你嗎。”


    “您要是真了解我,就不會在一年前把我送走。”溫織的聲音裏有些甕氣。


    這是她心裏的坎兒,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兒。其實要說恨,溫織明白自己沒資格恨爸爸,因為爸爸從沒對她不好,相反,爸爸把最好的都給了她。


    穆延舟歎了聲氣,萬千話要說,但都咽了迴去,隻叮囑道:“織織,你以後要好好的。”


    這話像是在交待遺言,不過溫織心思在另一處,沒仔細聽這句話的其中意。


    迴了樓上臥室。


    溫織將腕上那串手持取下來,放首飾櫃裏,不打算再拿出來。


    她躺下,望著天花板輾轉反側,困意了無,臨睡前她又拿出了那串佛珠。


    一年前她就用這佛珠進過溫意晚的夢。


    溫意晚不是殺害她媽媽的真正兇手。


    但那場夢她也不是完全沒收獲。


    在夢裏她從溫意晚那知道,殺她媽媽的,不是一個人,是很多個人,是他們聯合殺害了媽媽。


    其中相關牽扯到的人還有重婉英。


    很奇怪的牽扯。


    溫織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所以她特別想進一次重婉英的夢裏,她想從重婉英的夢裏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她更想知道……重婉英有沒有參與殺害她媽媽,她是不是也是兇手……


    或許是因為她利用佛珠進入溫意晚的夢很順利,就天真的以為,進重婉英的夢也很容易。


    沒想到發生了種種曲折,連重婉英夢的邊角都沒沾到。


    那接下來她該怎樣將這串佛珠,重新戴迴重婉英的手上呢……


    似乎已經沒有最好的辦法。


    除非,綁架重婉英!


    可如果真的做到這一步,她就沒有迴頭的餘地了。


    溫織盯著看了佛珠許久,直到沉沉入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高嶺之花共夢後,他竟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溪不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溪不喜並收藏和高嶺之花共夢後,他竟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