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溫家那件事,一直是上流圈子茶餘飯後的談資。


    溫織也從人人羨豔的溫家千金,背上家風不正的笑話。


    那些人明麵上對溫織的態度跟平時沒什麽兩樣,背地裏卻說:“溫織啊?我知道,她媽才死她爸就娶了她小姨,嘖嘖嘖。”


    有人說:“穆延舟和溫意晚早就搞上了,溫引溪不會是被氣死的吧?”


    更有人說:“氣死的概率太小,我看呀,說不定是那對狗男女把溫引溪給害死的。”


    還有人說:“溫引溪可憐,她女兒也可憐,小小年紀就背上了家風不正的笑話,以後還怎麽嫁人?高門看不上這種家風,下嫁吞針一樣的日子還不如當尼姑呢。”


    這些話傳入過溫織耳朵裏。


    也是在那個時候,溫織一夜間銷聲匿跡。


    有人猜溫織受家庭影響得了抑鬱症,去治療了。也有人猜溫織自殺了,溫家沒有公開而已。還有人猜溫織是被溫意晚送給某大佬當二奶,過著抬不起臉的日子。


    反正猜測諸多,也都是慘淡的。


    直到前陣子,溫織迴到溫家,才打了破那些荒謬的以訛傳訛。


    其實一年旦夕之間,大家都快忘記溫織這個人,沒想到她竟然高調迴來了,而且還好好的活著迴來了,是挺唏噓的……


    溫織沉浸在往事裏失神,沒察覺洗菜池裏的水滿了,眼看就要溢出來,商鶴行過來將水龍頭關了:“你是打算洗菜還是淹菜?”


    身旁傳來商鶴行的聲音,溫織迴過神,她低頭看,洗菜池裏的水已經快滿出來。


    “對不起。”她自責道。


    “這有什麽可道歉的。”商鶴行伸手觸了另一個開關,肉眼可見水池裏的水位在下降。


    等到合適的位置,他再按一次,水位保持。


    溫織抬頭就能看見商鶴行的側臉,他沉著、冷靜,隻不過臉色始終淡淡的。當他察覺到她的注視,沒有偏過視線,薄唇輕啟:“你溫家的事,我並不感興趣。”


    溫織唇畔張了張,想說什麽。


    這時,他偏過頭,目光垂視著她:“不過我對你倒是很好奇。”


    “……”


    溫織心口猛地一跳。


    這種跳動不是受驚嚇,而是一種她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她視線閃躲了好幾次,但最終還是看向他,問道:“商先生好奇我什麽?”


    此時兩人挨得極近,目光交匯,曖昧叢生。


    隨後,溫織聽到商鶴行問她:“一年前你去了哪裏?”


    一年前是她消失的那一年,而一年後是現在。


    溫織不假思索,張口就答:“出國了。”


    商鶴行看她一眼:“撒謊。”


    溫織凝噎兩秒,心態還算穩得住,反過來問他:“商先生好奇我一年前去了哪裏,貌似我無論說去哪裏,商先生都有理由不信,但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已經迴答過了。”


    商鶴行親眼看著她對他豎起尖銳的刺,就像刺蝟遇到危險時的自我保護:“我的理由並不是無厘頭。”


    溫織拿起一朵未洗的小青菜。


    商鶴行一字一頓:“近三年內,你沒有出境記錄。”


    溫織手裏的小青菜又掉迴水池裏,水花濺起一些在她裙子上,她沒在意,仍然淡定迴他:“我去了免簽國家。”


    商鶴行唇角挽起淺薄弧度。


    溫織問他笑什麽,他告訴她:“免簽很好,但目前為止,免簽時效最長的國家也隻有一百八十天左右。”


    溫織臉色一僵,耳畔是商鶴行問她的話:“溫織,你去了哪個免簽國家能待上一年?”


    漏洞百出的謊言不需要隔夜,立馬就能被他揭穿。


    商鶴行欺身逼近她,手撐在流理台上,他微微俯身:“還是說你辦了假證出國?”


    在商鶴行麵前,溫織覺得無所遁形,她汲了汲氣,故意疏離:“這跟商先生沒關係吧?”


    “怎麽會沒關係?”他似笑非笑,壓迫感十足:“你要是辦假證非法出入境,那事情可就嚴重了,我得管。”


    溫織眼神閃躲著:“我,我……”


    她解釋的話卡在喉嚨裏,半晌沒吐出來,卻見商鶴行忽然轉身走了。


    他離開廚房,去到客廳沙發那拿手機。


    溫織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立即跟出去,到他身後,見他拿起手機要撥號,溫織失聲問:“商先生你做什麽?”


    商鶴行側目看她。


    這一眼,把溫織看得格外緊張忐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隻見商鶴行表情嚴肅,對她說了兩個字:“報警。”


    溫織瞠目結舌:“報……報警?”


    商鶴行看著她驚慌的樣子,眼尾浮現笑紋:“非法出入境,報警抓你。”


    溫織:“……”


    男人的心,鍋底的灰,一抹就黑。


    原來他費盡心思將她留在筇樓,就是為了套她話,然後報警抓她?


    此時電話已經撥出去,商鶴行舉起手機準備聽,溫織眼疾手快抓住商鶴行的手腕往下沉。商鶴行不意外,隨她往下拽,隻是在她搶手機的時候,手腕靈活偏離一下,沒讓她奪走。


    手腕左右擺弄,就是不讓她得逞,反複幾次,她耐心竟沒喪失,也沒有急眼,一門心思想要把手機搶走。


    直到她小臉漲紅,氣喘籲籲的,一雙杏眸裏有水霧,不是哭,似乎她天生就這樣,欺負起來更甚,能把人的魂兒勾了去。


    商鶴行眸色漸深,按住她作亂的手:“已經接通了。”


    溫織身形一僵,抬眸定定看他。


    商鶴行以為她放棄了,卻不料她突然撲向他。


    她是故意的,還蓄了力,雖然這點力氣還奈何不了他,但這次她急了眼,直接欺身而上。身後就是沙發,商鶴行順勢而為被她撲倒仰躺在沙發上,這姿勢幾乎是騎在了他身上,然後兩隻毫無章法去奪手機。


    “給我,給我……”


    “哥哥……”


    她故意變了聲調,正因為知道商鶴行身份特殊,知道他要樹立好的形象,最忌諱豔聞,雖然這種方式有點不齒,但一定有用。


    她賭對了,商鶴行真把手機給了她。


    她正準備按掛斷,卻見通話顯示——陳進淮。


    溫織懵了。


    他不是說要報警抓她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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