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


    看著這枚古怪的隱藏徽章,裏昂的嘴角不由得猛力一抽,這徽章給的佩戴效果也不合理啊,不應該是我一舉手藝術天分就暴漲麽?


    而且為什麽進階路線也沒有?感覺我稍微補一補政治能力,努力增強一下道德修養,再好好學學藝術,達成德藝治全麵發展,這徽章不就特麽直接進階了嗎!


    “嗯……還行,馬車致意這部分,就先這樣吧!”


    看著不知道為什麽,舉手投足之間突然領袖風範暴漲的裏昂,小老頭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把牆上的流程圖往下拽了拽,眯著眼睛念叨道:


    “接下來是外賓接見、十五部大臣及首相致辭、整個王都的公眾派對、對全體國民致辭及宣誓、禮畢之後的私人宴會……哦對了,關於宴會切蛋糕這塊兒,你一定得好好學學!”


    “不是……這玩意都得我來?”


    “當然要您來!”


    小老頭兒一臉嚴肅地道:


    “我和儀賓部的人,按照傳統禮製給您定下的流程,大多數都偏莊重嚴肅,雖然能夠彰顯威儀,但不利於表現王室的親和力,需要補充一個比較親民的環節,而親手為賓客們切蛋糕,無疑是最合適的選擇。”


    說到這裏時,小老頭兒微微停頓了一下,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隨即眯縫著眼睛一臉懷念地迴憶道:


    “老朽當年被選入儀賓部,就是因為蛋糕切得好,在彰顯了王室威嚴的同時,亦沒有怠慢在場任何一位賓客,得到了先王的大力稱讚!


    嗬嗬,親王閣下,明天老朽會給您準備六把不同形製的儀刀,組合起來大概有九十多種不同的切法,您隻要學十二種比較常見的小花刀,就能應付那些比較特殊的情況了……比如這樣的場景。”


    提筆在牆上畫了六個小人後,小老頭兒一臉殷切地望向了裏昂,無視了他愈發陰沉的表情,神情頗為期待地開口詢問道:


    “如果明天的禮後私宴上,北境王國、雷暴之國、千帆海國、折光王國、巫女之國、綠蔭之國這六個國家的使者,同時端著餐盤過來,您該怎麽切蛋糕,才能適配各王國間的遠近親疏?不傷害各國的邦交?”


    “捅死。”


    “啊?”


    可能是年紀有點兒大了,沒聽清楚裏昂說什麽,小老頭兒湊得近了一點,好奇地詢問道:


    “親王閣下,您剛才說的什麽。”


    “我剛才說……我要把他們全都捅死啊!!!”


    劈手奪過筆,把那六個切蛋糕都不會的蠢b全劃拉了之後,已經被折騰了十多個小時的破防版裏昂,直接拿著手裏的筆,狠命地做了一連串捅刺的姿勢,隨即在小老頭兒驚恐萬狀的神情中,咬著牙威脅道:


    “你會切那就你來切!好好給我切!


    還有,你聽好了!明天但凡誰敢端著盤子,來找我給他切蛋糕,我特麽見一個就捅一個!然後把人從宴會上拖出去,掛王宮門口的樹杈子上挨個兒放血!放死拉倒!”


    (っ°Д°;)っ?!!!


    ……


    奇怪了,今天的婚禮,怎麽有點兒不太對勁呢?


    透過等待室半透明的彩色玻璃,看著外麵忙碌往來的侍者們,總覺得好像少了點兒什麽的王女,不由得詫異地皺了皺眉。


    而作為伴娘陪在她身邊的安娜,發現了維羅妮卡王女奇怪的表情,頓時挽住了她的手臂,有些擔憂地輕聲詢問道:


    “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倒是沒發現出什麽事……”


    隔著玻璃看了看外麵的情況後,維羅妮卡王女搖了搖頭,有些不解地小聲迴答道:


    “但今天的婚禮,和原定的流程比起來,好像被簡化了不少。”


    “啊?有嗎?”


    “有的。”


    微微點了點頭後,維羅妮卡王女掰著手指,一件一件地數道:


    “正常來講,在咱們到這兒之前,應該有兩次著裝檢查、三次妝造美護、晨衣禮拜、離家留念、帶妝簡餐……這些都完成了之後,才會從王宮出發,前往婚禮地點。”


    連著數出了十幾個繁瑣的流程後,在安娜吃驚的神情中,維羅妮卡王女有些不解地道:


    “但那些重複的流程少了好多,留念禮拜之類的雖然都做了,但做的也很敷衍……奇怪,這不像是儀賓部的風格啊?”


    “……”


    好家夥……居然這麽麻煩?而且新郎那邊的規矩更多?大哥能受得了嗎?


    聽完了維羅妮卡王女的話後,安娜不由得擔憂地握了握拳頭,隨即試探著猜測道:


    “會不會是大哥覺得流程太繁瑣,所以和儀賓部的人商量了一下,把那些沒有必要的流程都簡化了?”


    “可能吧……”


    微帶懷疑地點了點頭後,維羅妮卡王女一臉好奇地道:


    “但儀賓部的那些人,很多都是王室老一輩的旁支,輩分高的不行,而且還特別頑固,裏昂是怎麽說服他們的呢?”


    ……


    “捅死!全都捅死!”


    哢嚓一聲從鐵椅子上撅下來半截凳子腿兒,做了個大力捅刺的姿勢後,正在鏡子前麵上妝的裏昂,一把推開旁邊花容失色的女化妝師,麵色猙獰地朝身後的小老頭吼道:


    “慰問不了!慰問誰就捅死誰!


    致辭不會!我隻會找離得最近的捅!


    王室小會不去!非要去的話我見一個捅一個!


    婚前祈禱不幹!你再囉嗦我就衝出去,連踏馬神像一起捅啊!”


    “你……你你……”


    “你給我滾蛋!不然我從你開始捅!!!”


    “啊呀!別!你別過來!”


    把帶有恐懼效果的徽章換出來,嚇走了試圖逼自己走流程的小老頭兒後,裏昂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女化妝師攙起來,麵帶歉意地解釋道:


    “不好意思,我剛才說的話不包括你,主要那老頭兒太煩人了,隻有這麽吼他才有用……那什麽,你接著化妝就行,放心,我一般不會捅人的。”


    “好……好的……”


    伸手扶住旁邊瘸了腿兒的椅子,和椅子一起晃蕩著站穩了後,兩腿打顫的女化妝師,打著擺子走到了遠離“兇器”的左手邊,哆嗦著繼續給裏昂上起了妝。


    而就在裏昂閉著眼睛,接受著女化妝師帕金森一樣的上妝服務時,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已然陸陸續續地開始進場了。


    但當各大王國的使團抵達禮堂門外,看到了外麵懸掛著的巨幅照片後,屬於北境王國的使團隊伍中,猛然響起了一聲驚駭欲絕的尖叫。


    “不可能!她那個一定是假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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