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就住在封家老宅的附近,封莫寒也用不著導航,直接就找到了地方。


    糯糯也從車裏出來,跳過去拉住他的手。


    周雲牧笑了下,說:“封總也進來喝杯茶吧。”


    “嗯,有勞。”封莫寒點了點頭,跟著他往裏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雲牧總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好像還不錯。


    雖然算不上是多熱忱,臉上也沒什麽表情,但算得上是友善了。


    他可是見過他對陌生人的態度的,完全就是毫不理會。


    隻是他為什麽對他態度還不錯,難道是因為糯糯和嬌嬌關係好?


    思來想去,他也隻能想出來這麽一個原因。


    反正他們家也沒什麽值得他惦記的東西,他也不怕他這樣是有什麽陰謀。


    沒有多想,直接帶著他們進去了。


    一進房間,忽然聽到一陣拳腳唿和聲,糯糯有些好奇地抬頭看向一個房間。


    周嬌把書包放下,解釋道:“我爺爺在上麵練功,要上去看看嘛?”


    “嗯!”


    “那走吧。”


    糯糯看向封莫寒。


    封莫寒點了下頭,把她的書包拎在手上,抬了抬下巴,“去吧。”


    得到他的同意,周嬌立刻拉著糯糯往樓上跑去。


    周家不小,整個裝修風格以簡約大方為主,房間也不多,堪堪夠一家子住,再多兩個客房而已,最大的房間就是練功房,那是打通了兩個臥室連起來的。


    糯糯一進去就看到了兩個人在對招,一招一式都打得很實在,很刺激,比功夫片還要好看許多。


    兩個人,一個是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家,但精神矍鑠,身手很好。


    而另一個人……糯糯的目光落在年輕的那個人身上。


    “那是顧叔叔。”周嬌介紹道,卻不想糯糯說她認識。


    周嬌詫異。


    糯糯說:“他是我師兄。”


    從輩分上來說確實是這樣的。


    師兄?


    周嬌想起她師父好像是玩電腦的,可是也沒聽說顧叔叔改行啊。


    不過他們當警察的,什麽都得會一點,現在畢竟是科技社會,學會電腦也是基本功,能幫助破案的。


    點了點頭,她也沒多想,繼續看著兩人對招。


    周程到底年紀大了,體力不支,最後還是沒打得過顧錚,敗下陣來。


    他也不生氣,緩了緩氣息,看著他笑道:“好小子,不錯啊,身手比以前更好了。”


    顧錚謙遜地笑了笑,扭頭看向門口,看到糯糯,眼底閃過詫異。


    察覺到他的異常,周程也看了過去,正見到小孫女和一個小姑娘站在那裏,小姑娘長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讓人一見就心生歡喜。


    他的目光也一下子軟了下來,“嬌嬌,這小姑娘是誰呀。”


    “我同學。”周嬌插著兜走了進來,看了眼顧錚,想起了什麽,又補充了一句,“還是顧叔叔的師妹。”


    “嗯?”這下子周程也有些驚訝了,看著糯糯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聲音還有些顫抖,“阿和的徒弟?”


    他詢問地看向顧錚,等著他的迴答,顧錚麵上閃過無奈,點頭。


    他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他找到師父的事,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除了他之外,周家也找了他很多年。


    周程,正是周和的親大哥。


    阿和?周嬌怔了下,臉色也有些怪異,見顧錚點頭,再迴頭看了看糯糯的小胳膊小腿,遲疑道:“小不點是二爺爺的徒弟?”


    她師父不是玩電腦的嗎?


    怎麽會是二爺爺的?


    她沒見過她這位二爺爺,從她出生的時候,二爺爺就失蹤了,這些年家裏一直在找他,但都沒有找到。


    聽說,二爺爺是他們家最厲害的人,破過的大案小案不計其數,隻可惜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消失了。


    怎麽就成了小不點的師父了?


    周程卻沒時間理會她的疑問,而是快步走到糯糯麵前,蹲在地上,與她視線平齊,急急問道:“你師父他現在在哪裏?怎麽樣了?還好嗎?”


    他問得很急,一個問題連著一個問題,語氣裏的迫切顯而易見。


    糯糯怔了下,隨後乖乖迴答道:“五師父現在在山上治腿。”


    “治腿?”周和一愣,“他的腿怎麽了?”


    他不知道?


    糯糯猶豫了下,看了眼顧錚,見他點頭,這才說道:“五師父的腿摔斷了,不過大師父在幫他治傷,現在拄著拐杖已經可以走路了。”


    相比前兩年他隻能坐在輪椅上,現在能走幾步已經很不錯了。


    但這話聽在周程心裏,卻像是剜心之言。


    他無法想象弟弟坐在輪椅上的樣子,阿和從小就愛玩愛鬧,能跑能跳,體力測試從來都是滿分,身手很好,當年還在大學的時候就破例進了特警隊,就是因為他足夠優秀。


    可是現在,那麽優秀的弟弟,居然要靠拐杖走路?


    單單是想一想那個畫麵,他心裏都難受得不行。


    聽到動靜,周雲牧也走了上來,一上來就聽到了糯糯的話,頓時一愣,“糯糯,你說的五師父是誰?”


    顧錚和周程都沒迴答他的問題。


    還是周嬌擰著眉頭說道:“是二爺爺。”


    她心裏也在疑惑,小不點究竟是怎麽成為二爺爺的徒弟的,如果是二爺爺的徒弟的話,就難怪她那麽厲害了。


    什麽?二叔徒弟!


    那她剛才說的斷了腿的人也是二叔?!


    周雲牧震驚地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周和跟周程隻差了十來歲,周雲牧出生的時候周和也沒多大,兩人從小關係就很好。


    周雲牧最喜歡的就是和他二叔玩,最崇拜的人也是他。


    印象裏,二叔從來都是最厲害的人,他無法想象他斷腿的樣子,這對於一個警察來說,無異於折掉他的羽翼,把他徹底廢掉。


    為什麽會這樣啊。


    之前他們一直在找二叔的消息,好不容易知道了,卻是這個晴天霹靂。


    看到他們悲痛難忍的樣子,顧錚摸了摸鼻子,安慰道:“其實,師父現在過得也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糟糕。”


    話落,周程和周雲牧父子就齊齊看了過來,眼神哀怨,你還是人徒弟嗎?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


    顧錚:“……”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也想不到斷了腿的師父會一頓吃三碗飯,精力豐沛地搶徒弟爭寵。


    換藥的時候還叫得比殺豬都慘。


    師父他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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