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崖山銅樓,蜚流閣。


    川渝賭會的雀係‘玖條’曹倉此刻麵無表情的站在閣門外,靜靜聽著門內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喘息聲,心中默默掐算著時間。


    在腦海中默念完一百個數後,曹倉緩緩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推門而入。


    當他抬腳跨過門檻的瞬間,那歡愉聲恰好達到頂點,尖銳高亢的聲線中帶著一股言語難以形容的魅意。


    “曹倉,你雖然是我最欣賞的手下。但你每次這樣在門外聽我的牆根,數著我的興奮點,讓我很不開心啊。”


    良久之後,那張被薄紗帷幕遮擋的大床中,傳出一個慵懶嫵媚的聲音。


    “你是不是喜歡我?”


    曹倉站在門邊,一雙英氣逼人的劍眉微微上挑,“謠將大人您恐怕是誤會了。”


    “哎,可是我就喜歡伱這樣的假正經。”


    此刻有風從帷幕內吹出,掀起薄紗一角。曹倉下意識抬眼看去,恰好看到兩片鮮紅似血的豐潤嘴唇。


    “要不試一試?你放心,我跟你的事情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沒人會說你吃軟飯哦。”


    女人紅唇微啟,吐出一條奇長無比的舌頭,一卷一勾,流露的風采,足以勾魂攝魄。


    與此同時,閣內四麵突然一陣光影扭曲,偽裝的投影散去,露出一麵肉色的牆壁。


    曹倉凝神看去,隻見那‘肉色’竟是一條條被人連根拔出舌頭,掛滿了四麵牆壁,此刻同樣在卷勾不止。


    “你要是還擔心,咱們也可以進黃梁欲境。我扮演的四大美女可是各有特色,會裏不少兄弟到現在可還念念不忘.”


    “你如果喜歡神話人物,那就更簡單了,我可是歡喜”


    “大人,屬下真的有急事。”


    曹倉雙拳緊握,臉色驀然鐵青,終於忍不住開口將女人打斷。


    “你這個沒有情趣的男人,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在改造械體的時候把命門都給切了,所以現在才會對我毫無反應。”


    曹倉牙關緊咬,一字一頓,“我,有,急,事!”


    “好了好了,不挑逗你了。說吧,到底是什麽大事讓你這麽著急?”


    女人無奈歎了口氣,將那根長舌吞迴口中。


    同時掀起的帷幕也重新落下,投影重新放出。


    這間蜚流閣內飄蕩的欲氣終於稍減了幾分。


    曹倉此刻終於敢放開屏住的唿息,沉聲道:“我收到確切的消息,肆條龔青鴻帶人去了西渝區那邊的深山。”


    “想去就讓他去唄,反正最近咱們‘條字’的生意也不好,興許他是帶人去打獵補貼家用呢?”


    見女人還是如此不著調,曹倉忍不住怒道:“大人!”


    “你真是沒點幽默感!”


    女人嬌嗔一聲後,這才說道:“你的意思,他已經找到了那個墨家天誌會的成員?”


    “沒錯。”


    “咱們這位肆條可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啊。”


    女人嘖嘖有聲,“自以為行事天衣無縫,渾然不知道底褲都被人看穿了。”


    曹倉聞言臉色猛地一沉,眼角抽搐。


    “呀,你看我這長舌,怎麽又亂說話了,我不是說你看他底褲,比喻,比喻而已。”


    女人連忙解釋一句,接著笑道:“這件事,你有什麽想法?”


    “咱們要不要出手幫助,雖然龔青鴻這次行動完全是擅做主張,但畢竟他的牌麵也是‘條字’,大家都是自己人。”


    曹倉神色真誠,“而且這一次他出手,恐怕也是為了替不久前身死的叁條賺那筆花紅,是個講義氣.”


    “哈哈哈哈哈”


    帷幕內突然響起一陣充滿嘲弄的笑聲,將曹倉的話語打斷。


    “曹倉,你要是真這麽想,才是真中了龔青鴻的圈套啊。”


    男子愣住,不明所以,“什麽圈套?”


    “你真以為肆條是為了手下兄弟,所以才去追殺那個叫趙青俠的人?”


    “難道不是?”


    “趙青俠的背後可不止是天誌會,可能還有一名武七獨夫。他哪兒來那麽大的膽子和實力?”


    曹倉神色肅穆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豈不是更加.”


    “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本將也不會一直壓著他的牌麵,不讓他向上晉升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你了。”女人語調轉冷,“他這是在為自己轉投‘萬字’積攢本錢!”


    “龔青鴻想跳槽?他敢?!”


    曹倉雙眉霎時倒豎,身體散發出陣陣冰冷的殺意。


    “對縱橫家這種自詡心懷大誌,勢要做出一番大事的蠢貨來說,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們不敢做的。”


    女人淡淡道:“而且我已經收到了消息,‘萬字’那邊已經答應了他的請求,價錢就是這次懸賞李鈞的一半花紅。剩下的錢,也夠他繼續晉升縱橫七了。”


    “‘條字’的名聲不能壞,我這就去解決了他。”


    曹倉吐字鏗鏘,猛然轉身邁步離開。


    帷幕內的女人並未出聲阻攔,隻是說道:“把那個天誌會的人帶迴來,既然肆條放出了話要為兄弟賺花紅安家。他的遺願我們要幫他做到。”


    “明白。”


    等曹倉離開之後,那些掛在牆壁上舌頭又浮現而出,顫動不休。


    閣內突然冒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如同有人在竊竊私語,亂嚼舌根。


    “龔青鴻這個人雖然天生反骨,但能知道從李鈞的弱點入手,腦子也確實不壞。可惜了,老娘最討厭的就是縱橫家的人”


    帷幕內,玉體橫陳,女人單手撐著下顎,舌頭如吐信一般伸出唇齒外,勾弄著一縷從額前垂落的發絲。


    “武七獨夫.我還沒嚐過這種人的味道呀。等玩膩了之後改成護法神,說不定還能讓我上到那銀樓.”


    大月高掛天穹,照耀著西渝區莽莽無垠的山林。


    李鈞站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樹冠之巔,衝著彌漫的霧氣低聲罵道:“鄒四九,你他媽的還沒算出來?!”


    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大哥,你是我的親大哥,我隻是個小小陰陽八,又不是朝廷欽天監的監正,別人切斷了黃梁網絡,我怎麽算啊!”


    “隻要你能把位置找出來,棲霞集團的事情老子不收錢了!”


    “你要是這麽說的話.,和平飯店,給老子算力全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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