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翊問:“你怕了?”


    “我自是不怕,就是嫌麻煩。”不多時,她理好了瓶瓶罐罐,“你那兩個手下,何時讓他們過來?我幫他們醫治疤痕。”


    “明晚。”


    “白天他們不出現?”


    “我得當值。”


    顏芙凝道:“也是,那就明晚罷。”


    男子從身後圈住她的腰肢:“方才應酬的場合還真有女子。”


    “真有?”顏芙凝笑道,“你作何了?”


    “天地可鑒,我什麽都沒做,心裏記掛娘子,著急趕迴。”


    “當真?”


    “自是真的,你不也發現此次應酬為夫迴來得早麽?”


    顏芙凝頷了頷首,轉身踮腳在他麵頰上親了一口:“獎勵夫君的。”


    “不夠。”傅辭翊嘟囔一句。


    仿若一個討糖吃的孩童,清俊的臉龐罕見露著柔情。


    瞧得顏芙凝心頭一軟,雙手搭上他的雙肩,略略踮腳,在他喉結上親了親。


    貓兒一般,撓著男子心尖。


    越發難捱。


    這仿若是個開關,惹得傅辭翊一把掐住她的腰肢,溫熱的吻鋪天蓋地地落去了她的唇瓣上。


    繾綣。


    又纏綿。


    唇齒相依間,他啞聲道:“娘子別怕我,可好?”


    “我嚐試嚐試,但你也不能逼我。”


    他又在她唇上啄了啄:“前日晚上我嚇到你,是我的不是。但你是我的妻,你該明白自己不能害怕的,對否?”


    顏芙凝心跳如鼓,雙手推他:“你,你喝多了。”


    男子扣住了她的手,頭埋在她的頸項間,輕聲道:“娘子若能碰一碰他,或許就不會害怕了。”


    清冽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酥酥麻麻的。


    顏芙凝心肝肺俱顫:“傅辭翊,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真的喝醉了!”


    瞧見都怕死了。


    還要她碰一碰。


    男子嗓音低沉,含著邪肆:“我沒醉,方才喝得也不多。”


    掐著她腰肢的手漸漸用力。


    顏芙凝心慌地咽了咽口水,哄著他:“睡前我再讓你親,你先放開我。”


    腰都要折斷了。


    男子卻不要臉地提了個要求:“我想臨摹芙蕖。”


    “畫我的胎記?”


    “嗯。”


    “在哪畫,書房?”


    “在你背上。”


    顏芙凝搖頭:“不好,冷的。再說作了畫,我穿衣裳,顏料都沾染在衣服上了。”


    “床上作畫,暖帳擱下,不會冷。畫完之後再去沐浴,為夫幫你洗。”男子直直盯著她的眼,“作畫與相碰之間,你選一個。”


    “無恥。”


    男子不怒反笑:“娘子可知自己的芙蕖胎記很美?”


    “那你喜歡嗎?”她問。


    “喜歡。”


    顏芙凝閉了眼,點了頭。


    男子便將她橫抱起,緩步走向床榻。


    暖帳落下,他又親自去她的書房取了顏料與狼毫,迴來也入了暖帳。


    暖帳內,顏芙凝紅著臉,脫了衣裳,隻餘小衣趴在床上,露著後背。水汪汪的眼瞥他一眼,隻希望他說話算話。


    傅辭翊看出她的懼意與顧慮,溫潤笑道:“隻作畫罷了,膽小鬼莫怕。”


    “哦。”顏芙凝將臉埋在被褥間,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


    女子曲線玲瓏,比之他們初次成婚那會,身段更為窈窕。


    他自問不是重欲之人,對娘子的身段也沒什麽要求。但娘子如此窈窕,他自是樂於看到的。


    指尖輕輕觸及她後腰的芙蕖。


    “生得好看。”


    呢喃一句,傅辭翊蘸了顏料,於她背上細細勾勒描繪,仿若精雕細琢一般,以筆尖輕觸她的肌膚。


    顏芙凝微微顫了顫。


    好在後續全程男子皆在作畫,與她背上畫了一朵又一朵芙蕖……


    良久後,他收筆。


    帶著她走到梳妝鏡前,又拿起一麵鏡子置於她的後背,以便她瞧見他所畫的芙蕖。


    看到眾芙蕖惟妙惟肖,顏芙凝輕笑出聲:“傅辭翊,你是真的閑。”


    “不閑,還得給娘子洗澡,為夫甚忙。”


    說罷,將她重新帶進暖帳,喚了丫鬟們送來熱水。


    待丫鬟們送水完畢,他又將她橫抱起,去了淨房……


    ——


    次日清早,顏芙凝迴想昨夜旖旎,仍然麵紅耳熱。


    隻親一親,他都能有百般花樣。


    “喂,你哪裏學來的?”


    委實想不明白,便拿腳踹他。


    傅辭翊拎起錦被一角,將她與自己籠在被子底下:“娘子甚是勾人,為夫自學成才。”


    眼前一黑,顏芙凝咬牙切齒:“我勾人……”伸手擰他皮肉,“你還自學成才……”


    傅辭翊一個用力,胳膊肌肉緊繃,她捏不到分毫。


    “娘子這般,為夫會以為你想迴憶迴憶。”


    “不要,不要了。”她討饒。


    但凡他畫了芙蕖的地方,他都親過。


    癢得很,整得她咯咯地笑個不停,此刻倘若再來,她還能不能好好起床了?


    傅辭翊也不為難她,伸手勾住小衣肩帶,壓著嗓音:“今夜畫這一麵。”


    “啊?”顏芙凝大叫,“傅辭翊,你登徒子。”


    “為夫冤枉,你是我娘子,天經地義。”


    顏芙凝無言以對:“我要起來了,不跟你說。”


    沒想到男子補了一句:“今夜畫完還得親。”


    “你?”


    “二選一,我等著娘子願意碰的時候。”


    顏芙凝真的是欲哭無淚,她怎麽就嫁了個無恥之徒?


    不多時,夫妻倆下床,穿戴洗漱。


    顏芙凝坐到梳妝鏡前,往鏡子裏看身後的他,仍然氣得牙癢癢。


    此刻穿著衣裳豐神俊朗,瞧著矜冷得很,在床上威脅起她來,她真的恨不得在他身上狠狠地咬上百八十口。


    傅辭翊察覺她在瞧他,淡淡問:“想咬我?”


    顏芙凝驚愕:“你怎麽知道?”


    男子低笑:“齜牙咧嘴,就差把想法寫在臉上了。”


    顏芙凝垂眸,顧自梳頭。


    傅辭翊走到她身後,也從鏡中瞧她,一貫清冷的眉眼間緩緩蕩漾起笑意。


    探手過去,捏住了她的小臉。


    捏得她小嘴嘟起。


    “早就說過,你想咬哪都是可以。”


    顏芙凝眨巴眨巴眼,掰開他的手:“你放心,既然如此想我咬,我一定狠狠咬。”


    話落,一把抓起他的手,於他虎口處,狠狠咬了一口。


    嘶的一聲。


    傅辭翊甩了甩手:“你還真咬?”


    顏芙凝轉迴頭去警告:“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我是人。”


    瞧她奶兇奶兇的模樣,傅辭翊眉眼舒朗,再度將手伸過去:“我不疼,你再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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