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鬆怒極:“卑鄙無恥,你們就這般來偷菜譜,還口口聲聲自詡是京城第一大酒樓。”


    被揭穿了,五人開始狡辯。


    “我們原先是在福豐酒樓當過夥計,但被辭退了。如今生活困難,自然要找新的活幹。”


    “夥計?”顏芙凝笑了,“這款式是福豐酒樓廚子的製式。”


    那男子一甩手中的洗碗抹布:“既然被你們發現,那又如何。我們是正式招工進來的,大不了不幹了,這幾日的工錢也不要了,你們能拿我們如何?”


    說完,他帶頭走了。


    餘下幾人紛紛將抹布扔在地上,也走了。


    劉成文與李信恆要去攔,被顏芙凝阻止。


    “妹妹是有什麽法子?”劉成文走迴來,壓低聲。


    “此等手腳在京城酒樓圈內屢見不鮮,咱們如今要做的是先管好自己的人。”顏芙凝眉頭擰起。


    李信恆望著他們遠去後,也迴到了庭院內:“小姐,咱們報官不成麽?”


    “福豐酒樓背後有勢力,我得先去查清。”顏芙凝沉吟,道,“怕就怕這一個月來生意好也是表象。”


    向陽道:“不會是表象吧,我每日皆忙,看不出什麽來呢。”


    “中午就能瞧出端倪。”顏芙凝冷靜下來。


    到了午飯時辰,果不其然,客流量下降明顯。


    飯後,劉鬆將營業額算出來,給顏芙凝過目。


    “閨女,客流量恢複到一個月前的情況,比一個月前稍微多那麽點。”


    “比一個月前多些,主要是東三街大部分鋪子都開起來的關係。”顏芙凝分析,“忽然生意翻倍,確實有貓膩。”


    “敢情這一個月來,福豐酒樓在搞事,目的就在咱們酒樓的菜譜。”


    顏芙凝說出猜測:“就怕他們不光想要菜譜,還想讓成文樓關門。”


    劉鬆急道:“閨女,此事怎麽辦?”


    “叔,此事交給我,成文樓照常營業便可。”


    如果說中午的情況是偶然事件的話,保險起見,顏芙凝在成文樓待到傍晚。


    “傍晚的客流量也下降了。”劉鬆道。


    “下降無妨,虛來的生意咱們也不屑。”顏芙凝道,“迴到以往的客流就成。”


    劉鬆卻焦慮:“就怕福豐酒樓還有後招。”


    “叔別擔心,我先迴去,此事一定能處理妥當。”


    “閨女路上當心些。”


    “好。”


    顏芙凝迴到國公府時,顏博簡也剛從軍營迴來。


    “三哥。”


    她喚了一聲,駐足等他片刻,兄妹倆步調一致地往南苑行去。


    “妹妹可有什麽心事?”進了南苑圍牆內,顏博簡問出聲。


    “酒樓遇到點麻煩,三哥,先前要你幫忙查福豐酒樓的幕後老板,可有查到?”


    倘若查到,不光能解決酒樓的麻煩,更能幫小阿劍報仇。


    “有些眉目了。”顏博簡道,“昨兒深夜,鎮收來稟,說福豐酒樓表麵上的東家實則皆不是。拐著彎地查,才查到丁點眉目。”


    “什麽眉目?”顏芙凝問。


    顏博簡壓低聲:“是皇家宗室裏的人。”


    “怪不得了。”顏芙凝黛眉擰起。


    “酒樓遇到什麽麻煩?”


    “挖牆腳,偷菜譜,想要成文樓生意做不成。”微頓下,她又道,“我想盡快知道福豐酒樓的真正老板。”


    “好。”顏博簡應下,“有了眉目,查起來就方便了。你給哥幾日,保證月底前給你消息。”


    “多謝三哥!”


    “客氣什麽?”


    顏博簡心情爆好。


    要知道妹妹有了首輔夫君的情況下,還來求他,是不是意味著他這個三哥比傅辭翊在妹妹心中更能幹,更有份量?


    她在傅家已三日,卻不曾見過傅母。


    特別是清早的時候,傅南窈與傅北墨先後派人來到倒座房,讓她趕緊離開傅家。


    今日她若不能得到傅母的準允留在府中,這對姐弟大抵要將她轟出去了。


    念及此,她便大著膽子尋過去。


    李嬤嬤見她來了內院,攔住她:“瞧你大好了,可是要迴去來說一聲的?”


    “我是想來跟夫人親口道聲謝。”說話時,聞醫女撲通跪在地上,“我已無家可歸,那日他把我打罵出來,丟了份休書給我。”


    李嬤嬤聞言吃驚:“你已經被休了?”


    聞醫女點頭:“請嬤嬤行行好,收留我罷!”


    “你娘家人呢?”


    “娘家無人了。”聞醫女垂淚磕頭,“請嬤嬤幫我說一聲,夫人救我恩重如山,我願意留在夫人身邊當牛做馬!”


    “是個苦命人。”


    李嬤嬤心頭一軟,腳步匆匆地去到婉娘跟前。


    “夫人,那女子已被丈夫休了,娘家又無人,您看?”


    “你把她帶過來,我問問。”婉娘出聲。


    院門口跪著的聞醫女探頭看裏頭屋裏情況,雖然聽不真切,但她好似有留下的希望了。


    忽然發現李嬤嬤過來,她連忙繼續磕頭。


    “別磕頭了,額頭都腫了。”李嬤嬤道,“我家夫人請你過去。”


    “謝謝嬤嬤!”


    聞醫女起身,畢恭畢敬地跟在李嬤嬤身後進了院,進了屋。


    來到婉娘跟前,她再度撲通跪下,哭訴了一通自己遭受毒打,在雨夜被休棄趕出門的悲慘情況。


    “我娘家在外地,早無人了,如今被休,我是真的沒地可去了。夫人,請您行行好,讓我留下罷!”


    婉娘溫柔道:“快起來,留你之事,我得與我兒子兒媳商議過。”


    “多謝夫人!”聞醫女盯著婉娘的眼睛,緩緩起身,問,“夫人眼睛瞧不見麽?”


    “讓你見笑了,我確實是個瞎的。”


    “夫人別這麽說,若不是先天失明的話,還是很有可能治好的。”


    “你這話,與我兒媳說的一般。”


    “少夫人會醫術?”聞醫女是真的吃驚。


    她在太子府中,平日不出門,更不曾聽太子說傅少夫人會醫。


    婉娘頷首:“確實如此。”


    “實不相瞞,我也懂些醫理,不過水平不怎麽樣,但照顧人那是頂好的。”


    聞醫女說著,心道自己得盡快出手了。


    這兩日傅辭翊夫妻不在傅家,正是她出手的好機會。


    最起碼,不管那對姐弟怎麽趕她,有了傅母的話,她還能在傅家留幾日。


    李嬤嬤笑道:“倘若有個懂醫理的年輕人與老婆子我一道照顧夫人,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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