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走著的傅辭翊終於停了腳步。


    顏芙凝小步快走至他身旁,抓了他的袖子:“路掃過,雪又落在上頭,滑得很。”


    言外之意是他帶著她走。


    傅辭翊瞥一眼她的兩隻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袖子。


    心裏作了一番鬥爭,伸手拉了她的一隻手,繼續提步走。


    他行得穩當,被他拉著,顏芙凝走得穩了不少。


    倏然,腳下一滑,她的另一隻手連忙也抓了過去。


    傅辭翊再瞥一眼她的手,隻見她的小手緊緊攥著他的兩根手指,他的指尖還能從她掌側出來一截。


    可見她的手委實太小。


    偏生她的大拇指還在他的手心撓了撓……


    令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衝動。


    再加上湯水引起的燥鬱,任狂風暴雪吹在身上都無解了。


    從飯廳到主院的路分明不長,但一瞬一息過得甚是艱難。


    母親到底給他喝的是什麽湯?


    不能去問,今夜一問,反而被母親催圓房。


    起碼得過了今晚。


    不一會,夫妻倆進了主院。


    一人迴書房,一人迴臥房。


    顏芙凝看了一個時辰的醫書,準備去書房換一本新的,腳步剛跨進書房,便被房中的冷意給唬了一跳。


    “怎麽這麽冷?”


    環視一周,書房的窗都開著,任風雪漂零。


    轉眸看向書案後坐著的某人,隻見他麵色潮紅,她忙疾步過去。


    伸手探上他的額頭,便被他額間的溫度給驚得縮迴了手。


    “你起了高熱,可是去地裏凍著了?”


    傅辭翊起身趕她:“你快迴房。”


    顏芙凝蹙了眉:“不行,你都這樣了,我幫你把個脈。”


    伸手去搭他的脈搏,被他不動聲色地躲開。


    傅辭翊推她的後背,輕輕鬆鬆地將人推往門口。


    顏芙凝往側邊一閃身,重新迴到書案旁:“傅辭翊,你身體受寒起了高熱,如此下去,對身體不利。”


    傅辭翊按了按額角,淡聲道:“我無事。”


    “還沒事?書房內冷得跟冰窖一般,你身上又熱得仿若火爐,這般下去,你不想活了?”


    說罷,她一臉怒意地走到他跟前,綿軟的指尖終於搭上了他的脈搏。


    脈搏一搭,顏芙凝黛眉蹙緊。


    很快,縮迴了手。


    “你,你,你不對勁!”她心慌地咽了咽口水,“我先,我先迴房去了。”


    “你把出緣故了?”


    傅辭翊的嗓音很淡,被風一吹就飄散。


    正好飄到她的耳際,令她剛要跨過門檻的腳步一頓。


    “你身上的脈象像是中了什麽催情之物。”


    她得逃啊。


    她可不是他的解藥。


    念及此,她忙不迭地出了書房。


    傅辭翊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顏芙凝在臥房內定住了腳步,思忖幾番,再度出現在書房門口。


    傅辭翊沒想到她又迴來:“怎麽說?”


    顏芙凝低垂了腦袋,聲若蚊蠅:“要我幫你麽?”


    “嗯?”傅辭翊清冷的嗓音瞬間拔高,“顏芙凝,你當我是什麽人?”


    他若要她,何必一個晚上在書房凍著自己?


    聽到這話,顏芙凝放下心來,莞爾一笑:“我的意思是我幫你解了。”


    “嗯?”


    “不是我用身體幫你解。”到底是未經人事的女兒家,顏芙凝羞紅了臉,聲音越來越輕,“你不要誤會。”


    傅辭翊克製著:“什麽法子?”


    他適才已經在淨房衝過冷水澡了,一點效果都無。


    顏芙凝深吸一口氣進了書房,抬眸看他。


    “我用銀子紮你身上幾個重要穴位。”


    眼前的男子眼尾含著紅意,麵上亦有薄紅,端的是瀲灩風華。


    與往日冷峻的模樣很不一樣。


    傅辭翊疑惑:“如此可解?”


    “你此刻不適,主要緣故是體內的燥熱沒有一個突破口,我給你紮上幾針,大抵可解。”


    “那就試一試。”


    顏芙凝卻支支吾吾:“那個,紮針的部位在後腰,需解開了衣衫。”


    “可以。”


    傅辭翊抬步走往書架後的床旁走去,顏芙凝卻不動。


    他轉身看她:“怎麽?”


    顏芙凝咬了咬唇瓣,小聲解釋:“我給你操作的時候,有一瞬會使那個念頭增大,你莫要對我起邪念。”


    傅辭翊扶額笑了:“顏芙凝,我若真有邪念,適才你還能在臥房好生看書?”


    “也是哦。”她道,“那你解了衣裳在床上趴好,我去取銀針。”


    “嗯。”男子應下。


    顏芙凝轉身迴了臥房。


    取了銀針包時,手上動作明顯一頓。


    他說得也對,否則書房為何要開那麽大的窗?


    轉念一想,他身上的情況因何而來?


    帶著這個疑惑,她迴了書房。


    此刻的傅辭翊已經趴在了書房的床上,後背與後腰露著,肌膚白皙,背肌明晰有致。


    顏芙凝將銀針包往床頭一放,一一關了書房的窗戶。


    “雖說熱,但紮了針,時辰一過就能好了。隻是我有個疑惑,你這情況是怎麽迴事?”


    傅辭翊坦誠:“大抵是中午喝的湯水。”


    “可是湯水我們也喝了。”話說著,顏芙凝反應過來,“你那碗不對?”


    “嗯。”


    “娘想讓你我……”


    “嗯。”


    了解了事情原委,顏芙凝歎了口氣:“傅辭翊,苦了你了。”


    傅辭翊短促一笑:“我早說了,我沒那個意思,是娘的意思。”


    “我信你。”顏芙凝坐至床沿,按了按他後腰的穴位,“我要開始紮針了,一開始可能有些酸澀,你應當能忍的。”


    “我又不是北墨,你盡管下手便是。”


    “好。”


    顏芙凝打開銀針包,執起一枚銀針,在燭火上烤了片刻,繼而紮上他的後腰。


    如此重複操作,直到後腰處紮上了八枚銀針。


    她拉了床上的兩床薄被子的一角幫他蓋在肩背。


    過了半刻鍾,她問他:“感覺如何?”


    “不太好。”


    傅辭翊攥拳克製,額間冒出冷汗。


    顏芙凝一怔:“念頭增強了,是不是?”


    “嗯。”傅辭翊咬緊了牙關,急道,“你快迴臥房,關緊門。”


    顏芙凝剛拿了帕子要給他額頭抹汗,便聽到這麽一句。


    知道湯水的效果在這一刻全都釋放了,她忙不迭地起身。


    哪裏想到,男子一躍而起。


    緊接著,她隻覺得天旋地轉,下一瞬,就被他壓在了床上。


    男子身體發沉,壓得她喘不過氣。


    而此刻的他眼尾已然猩紅,仿若要將她吞吃入腹。(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入錯洞房後,我跟陰鷙權臣去種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贇子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贇子言並收藏入錯洞房後,我跟陰鷙權臣去種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