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傲冬看到了劉鬆,開口道:“請劉掌櫃幫忙!”


    劉鬆笑了:“倒是希奇事。”


    劉成文上前一步,喝問:“姓黃的,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我沒有陰謀,如若不然也不會跪在地上,讓大家議論了。”黃傲冬難受道,“我走投無路了,隻能來求劉掌櫃,請劉掌櫃買下我的傲冬客棧!”


    他是豁出去了。


    劉鬆想著自己要去京城開分號,青山鎮的酒樓規模已然可以,已經不需要買下傲冬客棧了。


    當即表示:“我不會買。”


    有圍觀群眾開口:“傲冬客棧前期生意紅火,而今怎麽要賣了?”


    有人道:“你就有所不知了,近期客棧提了價,飯菜不好吃不說,客房的熱水也不供,好多客人是不去入住了。”


    另有人道:“更何況這個黃掌櫃曾經搶奪人妻,有妻女的客人誰敢住啊?”


    話說到這裏,黃傲冬自個也道:“這些是你們知道的,背後你們不知我有多苦。”


    有人笑他:“是你家母老虎逼你?”


    黃傲冬搖頭,旋即看向劉鬆,又瞧了一眼顏芙凝,開口又道:“我這客棧背後的出資人是傅縣令與嚴家二爺。”


    “不知何故,上個月中旬他們撤資,並且要求我償還建造客棧的費用與近來貼錢經營的費用。”


    “我哪來那麽多錢財?隻好提價,希望能挽救客棧。”


    “可事與願違,客棧還是做不下去了,還欠了傅縣令與嚴家二爺頗多銀錢。”


    “而今我身上有一屁股債,委實走投無路了,隻能來求劉掌櫃。”


    “希望劉掌櫃能搭把手!”


    他想了一個晚上,今早來酒樓門口跪著,希望能得到劉鬆的幫襯。


    劉鬆緩緩搖首:“不是我不幫你,而今我的酒樓規模與青山鎮來說,足夠了。”


    有看客笑道:“先前是誰吵著要用五百兩將劉記酒樓買下,打臉來得也太快了吧?當初叫囂的人,而今竟然跪在地上來求人。”


    眾人嗤之以鼻。


    “黃掌櫃,是你做生意不厚道啊。”


    “當初有多橫,如今就有多狼狽。”


    就這時,黃傲冬發現了人群中的顏芙凝,他膝行幾步。


    “小掌櫃,我知道你是嚴家二小姐,麻煩您幫忙跟令尊說幾句,請他高抬貴手,放過我的客棧。”


    顏芙凝避開他跪的方向,嗓音清亮:“抱歉,我並非嚴家二小姐,我與嚴家早無關係。”


    黃傲冬不死心,又道:“你是劉掌櫃的智囊,劉掌櫃素來聽你的經營策略,我這客棧你們買下,肯定會有不小的進項!”


    顏芙凝搖首:“我叔說得很明白了,酒樓規模已然可以,不需客棧。”


    微頓下,她又道:“當初客棧停工那會,我與叔叔曾經上門,黃掌櫃想必記著。”


    “彼時黃掌櫃拒絕得那般決絕,而今客棧有何問題,自然該黃掌櫃自個承受。”


    說著,她展顏一笑。


    黃傲冬見自己如此跪著懇求都無法解決問題。


    此刻見她笑,他便怒不打一處來,當即起身喝罵:“你不過是個被嚴家趕出門的養女,我請你幫忙,那是看得起你。”


    “你別給臉不要臉。”


    旋即哼笑:“無名無姓的野種,呸,不過是個拋頭露臉賣弄小聰明的貨色罷了。還什麽小掌櫃,丟人!”


    顏芙凝搖首淡笑,剛要反駁——


    隻見傅辭翊過去,捏了捏手腕,抬腳就踹在黃傲冬的胸膛上。


    黃傲冬整個人坐地飛出老遠,麵色慘白,哪還有一絲一毫適才囂張的氣焰?


    傅辭翊麵色冷冷,嗓音更冷:“她是我的妻,冠我之姓。”


    黃傲冬捂著胸膛,站起身來:“你胡亂打人,信不信我告你考不了科舉?”


    傅辭翊平靜道:“你辱罵我妻,適才那一腳,隻是我的維護之舉。你若相告,我自然奉陪。”


    若非忌憚還要考科舉,此刻的黃傲冬早已是一具死屍。


    黃傲冬沒想到對方不怕打官司。


    就在這時,李信恆、傅北墨、孟力與劉成文齊齊上前,要對付他。


    黃傲冬抱頭逃竄。


    有人高聲道:“真是不要臉麵,求人幫忙,出言不遜,還不允許人家相公維護自個娘子了?”


    另有人附和:“見過不要臉,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


    黃傲冬抱著頭,竟逃到了劉鬆跟前。


    劉鬆抓住他的衣襟,大喝一聲:“我可不考科舉。”


    甩手狠扇他兩巴掌,打得他昏頭轉向,嘴角流血,又在他肚腹上揍了一拳。


    終於揍到龜孫了,劉鬆渾身舒坦。


    當日,傲冬客棧便關了門。


    劉記酒樓的生意終於完全恢複。


    青山鎮旁的小飯館小酒樓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可謂皆大歡喜,整個青山鎮的年節氣氛越來越濃。


    ——


    時光荏苒,眨眼到了十二月初八。


    這日是顏芙凝生辰。


    雖說寒風凜冽,但日頭出奇的好。


    上午,婉娘給了顏芙凝一隻金簪,用不起眼的木匣子裝著。


    “芙凝啊,為娘把你當親閨女看待,這生辰禮是娘的心意,你收下。”


    “謝謝娘!”


    拿到匣子的時候,顏芙凝並不知裏頭是何物。


    婉娘笑著道:“辭翊快幫芙凝帶上,看看好不好看?”


    傅辭翊打開匣子。


    眾人這才看到裏頭是隻金簪。


    金簪做工精湛,不是凡品。


    顏芙凝連忙推辭:“娘,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傻孩子,怎麽不能要?”婉娘拍她手背,“你吃了苦受了委屈,從來不說。娘眼睛瞧不見,心眼卻亮著。金簪算不得什麽,我若能給更好的,定要給我的芙凝最好的。”


    傅辭翊緩緩將金簪插入顏芙凝發間。


    眾人都道好看。


    顏芙凝抬手摸了摸,靠向婆母肩頭,溫溫軟軟地喚:“娘,謝謝您!”


    就這時,劉鬆禾氏,豬肉餘婁氏都給顏芙凝送來生辰禮。


    家中熱鬧,趁他們說話的間隙,傅南窈將母親攙扶到一旁,壓低聲問:“娘怎麽把壓箱底的寶貝給嫂嫂了?”


    她曾求母親,把金簪給她。


    母親一直沒答應。


    以為母親會把金簪當作嫁妝給她。


    而今,竟然給了顏芙凝。


    婉娘道:“哪怕再好的簪子,都是你嫂嫂該得的!”


    “芙凝姑娘。”宅院門口傳來一道男子的喊聲。


    眾人循聲望去。


    隻見影五闊步而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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