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翊淡淡瞥了一眼,沒接話。


    傅北墨又道:“嫂嫂還要給我定製勁裝呢,我可太幸福了,有天底下最好的嫂嫂。”


    傅辭翊淡聲:“廢話那麽多,舞劍。”


    傅北墨乖乖拔了劍,在庭院中揮舞起來。


    這時,孟力抱著劍也進了庭院。


    傅南窈瞧見,衝他喊:“給我瞧一下你的劍唄。”


    孟力一眼就瞧見傅南窈手上捏著陸問風送的皮毛,她正在縫製衣裳的毛領。


    沒來由的,心裏不是滋味。


    出口的話便生硬了些許:“南窈小姐不懂劍術就別瞧了吧。”


    傅南窈一怔:“哼,不瞧就不瞧,往後你可別想我會再做衣裳給你穿。”


    孟力低著頭:“嫂嫂說了,要給我定製勁裝。”


    傅南窈站起身,往門口望去,沒瞧見顏芙凝的身影。


    好個臭阿力,能得勁裝,就瞧不上她縫的衣裳了。


    正舞劍的傅北墨幫腔:“往後咱們佩劍穿勁裝,圓臉做的裋褐確實不適合再穿了。”


    衣裳料子再好,裋褐的款式總歸不能與勁裝相比。


    傅南窈聞言,更來氣。


    此刻的顏芙凝正帶著李信恆與彩玉往酒樓行去。


    一路上,李信恆抱著劍,走得神氣活現。


    彩玉將匕首別在腰帶上,時不時地摸一摸,頗為得意。


    兩人的舉止,看得顏芙凝不禁搖首低笑。


    待進了酒樓,顏芙凝直接去後院曬牛肉幹與豬肉脯。


    以往會一窩蜂湧來幫忙的夥計們,今日竟一個都沒來。


    禾氏一邊翻曬一邊吐槽:“劍與匕首的魅力竟有那麽大?”


    顏芙凝笑了:“都新鮮著呢。”微頓下,又道,“嬸嬸,我想給成文哥也定製兩套勁裝,您看何時給成文哥量下尺寸?”


    “臭小子身上都是肥肉,也能穿勁裝?”


    “自然是能的。”


    “好。”禾氏笑著應下,“今日他散學,我就給他量。”


    臭小子的尾巴估計要翹到天上去了。


    近來酒樓的生意恢複不少,這兩日雖沒那日爆發的那樣多,但已恢複了八成,且日趨穩定。


    加上酒樓人手足夠,顏芙凝在酒樓忙到下午便迴了家。


    讓彩玉給李信恆、傅北墨與孟力都量了尺寸,她則一一記下。


    傍晚時分,劉成文悠哉悠哉地來了。


    一進庭院便扯開嗓門:“妹妹,我的尺寸已經量好。”


    顏芙凝聞聲出來,接下他給的紙條。


    劉成文拍拍肚子:“你說我這肚子穿了勁裝是不是不好看?”


    “成文哥這是有福氣。”


    “都說無功不受祿,妹妹給我定製勁裝,我該做點什麽?”


    “年後我與夫君要進京,家裏還望成文哥幫忙看著。”


    “小事一樁。”劉成文又拍了拍自個的肚腩,“你哥我身手好著呢,雖說胖了些。”旋即改口,“不是胖,是壯,如此身手打毛賊那是輕而易舉。”


    兩人相視而笑。


    不多時,劉成文便迴了自個家中。


    顏芙凝捏著紙條迴書房。


    將所有尺寸與勁裝的圖稿一一歸攏,放在一處。


    傅辭翊淡淡睨了一眼:“怎麽又多一份?”


    顏芙凝道:“成文哥的,年後他幫忙看著家裏,我就想著順便給他也製兩套勁裝。”


    “我缺一套勁裝。”


    “衣櫃裏,箱子裏,好幾套勁裝,你還缺?”


    “缺你做的。”


    “傅辭翊你想哪去了?這些勁裝我打算去王叔的布莊定製。”


    “那也缺你做的。”


    顏芙凝剜他一眼,起身去書架後頭,抱起床鋪上的薄被褥放迴臥房,而後將下午曬好的被褥棉被一一抱去書房的床上。


    傅辭翊平靜看著,看著她將床鋪好,終於忍不住開口:“我繼續睡臥房也無妨。”


    “這些天多謝你給我取暖。”她把枕頭放迴原處,“我是知恩圖報的,喏,床幫你鋪好了。”


    傅辭翊動了動下頜骨:“隻如此知恩圖報?”


    “那不然呢?”


    男子往她跟前走,緩緩迫近:“顏芙凝,不待如此始亂終棄的吧?”


    顏芙凝聞言懵了:“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麽?”


    他扣住她的兩隻手腕:“便是你這雙手,這幾晚在我身上百般遊走,而今說不需要便不需要。”


    顏芙凝立時紅了小臉,掙紮:“傅辭翊,你是君子,君子說話得講證據!”


    男子挑眉:“是誰說我的腹肌硬梆梆的?”


    “是我說的。”顏芙凝沒想到他竟如此無賴,更不知他究竟想作何,直接問,“你想怎樣?”


    傅辭翊低笑:“證據是拿不出,我也不想如何。”


    “那就好了。”她垂了眼眸,小聲道。


    “我以為你還需要我。”


    語聲隱有落寞。


    聽得顏芙凝倏爾心軟,忘記了掙紮:“你身上暖和,這幾晚我很感激的。但我睡姿不好,時不時地亂動手腳,你又說我的手亂摸……”


    她睡著了,是管不住手腳的。


    夜裏睡姿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自在老宅睡時,就有這個問題。


    彼時掛了床單,問題不大。


    而今床單不掛了,問題日漸顯現。


    傅辭翊放開她的手腕,輕咳一聲:“既如此,便分開睡罷。”


    “嗯!”顏芙凝重重點頭,轉身往外走。


    不承想,身後傳來他的聲音:“顏芙凝,你我要不要嚐試著做真夫妻?”


    她腳步一頓。


    做真夫妻?


    心慌地抿了抿唇,轉頭問他:“你喜歡我麽?”


    輪到傅辭翊怔住,怔愣片刻,啞聲道:“我說嚐試著做,你若不願,咱們迴到先前的兩年之期。”


    顏芙凝笑著搖頭:“做真夫妻沒有嚐試不嚐試的說法,傅辭翊,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此刻你說這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開始饞我的身子了,是也不是?”


    傅辭翊短促輕笑:“我饞你的身子?我不要通房,不尋旁的女子,莫非唯獨你的臉蛋你的身段能入我的眼?顏芙凝,你的自信倒是可以。”


    顏芙凝小臉氣紅。


    她自認為長得不錯,身段亦不錯,沒想到在他眼裏竟成了盲目自信。


    不想再待在書房了,疾步往門口走去。


    傅辭翊快她一步,將門關上,嗓音清冷:“這幾晚是誰摸我,你怎地不說自己饞我的身子?”


    顏芙凝又氣又惱,跺了腳,眼眶瞬時泛紅:“你竟如此說我,我不想與你過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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