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芙凝很快哼哼唧唧的,傅辭翊隻好將她放開。


    望著她愈發潤澤的嬌柔唇瓣,他唇角漾出弧度,掌風一揮,房中暗下。


    直到後半夜,顏芙凝忽然哭了。


    傅辭翊聞聲驚醒,摸她小臉,摸到一手的淚。


    “怎麽了?”


    她卻沒迴答他,顧自一個勁地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傅辭翊莫名心疼,點了床頭的油燈。


    隻見她瑩白的芙蓉麵上滿是淚痕,羽睫沾濕一簇簇地搭在一起,哭得胸襟起起伏伏,一噎一頓地,可憐之極。


    心頭一鈍,忙將她輕摟在懷,輕拍她的背,柔聲問:“可是夢魘?”


    顏芙凝終於緩緩醒來。


    見自己被他擁在懷裏,忙抬胳膊摟緊了他的脖頸。


    “傅辭翊,我做噩夢了。”


    男子抹她的淚:“夢見什麽?”


    “夢見一條巨蟒,吐著信子,要把我活生生吞了去。”她一個勁地往他懷裏縮,“我好怕。”


    說話時,還往後瞧了一眼,仿若巨蟒此刻就在床外。


    巨蟒吐信?


    傅辭翊一怔。


    心裏莫名升起一種做賊心虛之感。


    適才吻她時,他伸……


    顏芙凝尚且不能從可怖的夢境中抽離出來,兩隻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衿。


    “傅辭翊,我害怕,真的太可怕了。”


    他將她摟緊,啞聲道:“莫怕,我在。”


    顏芙凝這才點點頭。


    氣溫越來越低。


    雨亦越下越大。


    臥房的窗戶門縫有風灌入,隨之而來的是,房中的溫度也跟著降低。


    “可以抱得再緊些嗎?”


    顧不得平日要與他保持距離的態度,她直接將嬌柔的身子緊緊貼往他的胸膛。


    夢裏的巨蟒是冰冷的,而此刻男子的懷抱卻是溫暖的。


    她縮在他溫暖的懷抱裏,仿若他身上的體溫才能讓她從夢境內徹底逃離出來。


    隻隔著彼此的寢衣,傅辭翊能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的涼意。


    小妮子委實膽小又嬌氣,竟嚇得渾身發冷。


    手冷腳冷,嬌軟的身子亦冷。


    當即抓過她的雙手,放進自個的寢衣衣襟內。


    雙腳去扒拉她的雙腳,用自己小腿的溫度去溫暖她。


    顏芙凝不知自己是何時再次入睡的,隻知道清早醒來時,自己的手摸著男子的肌膚。


    還挺滑溜。


    見他闔目睡著,她悄悄掀開被子,瞧了一眼。


    隻見某人衣襟大敞,依照適才她的雙手所擱的位置來看,她大概是一手摸著他的胸膛,另一隻手就在胸膛下方,差點點就要觸及他的腹肌。


    他的腹肌,往被窩裏望去,意外地顯得肌理明晰。


    明明暗暗的,甚是撩人。


    幸好自己不是色女,若不然,此刻定要摸上一把。


    隻是如此好的身材就擱在眼皮子底下,再加好奇心起來——


    也不知男子的腹肌硬到何種程度?


    她不禁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去戳他的腹肌。


    哪裏知道,下一瞬,被他扣住了手腕。


    “想摸哪?”


    當場被人抓住,顏芙凝嚇得差點結巴:“腹,腹肌。”


    傅辭翊低笑:“如此老實?”


    問罷,扣著她的手腕,將她的綿軟小手按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顏芙凝手掌僵住,嘴上喃喃道:“也是硬邦邦的。”


    傅辭翊心情極好,問她:“還想摸哪?”


    顏芙凝微紅了小臉:“沒有,沒有了。”


    她實在不知他走的什麽路子,也不知何時自己會踩到他的痛點,此刻還是小心為上。


    哪裏想到他又道:“除了著短褻褲的部位,旁的任何地,此刻你想摸便摸。”


    大抵昨夜做了虧心事,此刻她想怎麽摸他皆可。


    顏芙凝呆住了,掀著棉被,眼眸直直盯著他所言之處。


    傅辭翊咳了兩聲,見她沒反應,抬手屈指在她腦門輕叩兩記:“顏芙凝,你腦中烏七八糟地在想什麽?”


    “沒,沒什麽啊。”顏芙凝摸了摸腦門,將身子縮迴被窩內,蓋好被子,又掖了掖被角,“你快把衣帶係好。”


    某人腰杆筆直精壯,腹肌又那樣有力,怪不得書上寫他的活極好。


    想到這,她捂住了發燙的小臉。


    她如何能想到那種事情上去?


    傅辭翊無奈笑了,伸手在被窩內,係緊了衣帶。


    “夜裏夢魘,你渾身發冷,我解了衣帶溫暖你。顏芙凝,如此咱們算不算有了肌膚之親?”


    嗓音戲謔。


    他想說夜裏自己吻了她。


    想到她能因此夢魘,他忽然開不了這個口。


    隻好說了此番話。


    顏芙凝猛地噎住。


    狹義上的肌膚之親,便是發生了那等事。


    而廣義上的肌膚之親,譬如擁抱也算。


    而此刻看他眼神興味,她推他一把:“不算,你衣裳敞開著,可我穿著衣裳呢。”


    傅辭翊低笑。


    “你笑什麽?”她委實不解。


    “在娘子看來,得你我皆不穿衣裳才算?”


    “莫說這種話。”


    這時,彩玉叩門。


    夫妻倆默契不聊適才話題。


    ——


    此後幾日,雨一直未停。


    北風陣陣,一日比一日冷。


    待到十一月十三,天終於放晴。


    隻是鎮外道路泥濘,顏芙凝想著明日的路大抵好行些,便打算次日去打鐵鋪,是以一整日都在酒樓忙碌。


    傍晚迴到家,傅北墨與孟力齊齊閃現至她跟前。


    一口一個嫂嫂地喊,分外乖巧。


    她走到哪,兩人便跟到哪。


    傅辭翊從學堂迴來,一進家門,便看到顏芙凝身後仿若多了兩條尾巴。


    “你倆?”他清冷出聲。


    顏芙凝笑了:“問他們也不說,就笑嘻嘻地跟著我。”


    傅辭翊挑眉:“說。”


    孟力這才道:“上迴嫂嫂說給我們鑄劍去了,我們算著時日,早過了半個月。”


    十月廿六那日打鐵鋪定製,今日都十一月十三了。


    顏芙凝噗哧笑出聲:“我還當是何事?今日雖然雨停,泥路卻還是難行,我打算明日去。”


    傅北墨拍手叫好:“我就說嫂嫂不會忘記的,嫂嫂明日去取劍,我與阿力一起去,成麽?”


    “成。”顏芙凝應下。


    傅辭翊卻是捏了捏眉心,他倒是盼著雨一直下。


    如此可以在臥房睡。


    今夜他大抵要被趕迴書房去了。


    夫妻倆往主院行去。


    見庭院與主院內皆無棉被曬著,傅辭翊心頭忽然一喜,嘴上卻問:“天都晴了,怎麽沒幫我曬被子?”


    “今日才放晴,明兒再曬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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