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之人也都說沈哥哥是佞臣,與你相處無異於與虎謀皮,我卻從不這樣覺得,難道這不是一個道理?”


    紀桑晚的聲音輕輕,但是字字句句,卻也是真實。


    “沈哥哥可能與趙大人並不熟悉,人都分兩麵,為何我能明白,沈哥哥你卻不能?”


    紀桑晚說完,收斂了自己的笑意。


    “如今,沈哥哥解釋過了,我會小心白家姐弟,若非必須要麵對,盡量不造成什麽麻煩,不讓沈哥哥你難做!”


    紀桑晚看向沈妄,沈妄卻不是那麽容易把這件事情掀過去。


    趙毅的話,也是有道理的。


    沈妄想起白瑜,臉色難看。


    “這件事情怕是難辦,若是白瑜知道了你與白翩翩過去的事情,恐怕會對你更加有興趣,到時候……”


    沈妄不敢繼續想下去,想到紀桑晚被那樣的人惦記上了,沈妄心中莫名氣憤。


    這麽長時間,沈妄一點都沒有忘記紀桑晚,反而讓這份感情,更加的根深蒂固了。


    他默默看著紀桑晚,小姑娘似乎抽身很快,快速到沈妄都不覺得紀桑晚還會記得兩個人的事情。


    兩人麵對麵,是長久的沉默。


    沈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與紀桑晚再說什麽,生怕說多了,紀桑晚又生出了別的心思,到時候說不定還要傷害紀桑晚一次。


    他能早些忘記,到底也是好事兒。


    沈妄想著,卻還不忘提醒紀桑晚。


    “趙毅並非良善之輩,年紀不大,便有如今的身份地位,不是什麽良人!”


    “沈哥哥!”


    紀桑晚及時打斷了沈妄的話。


    “是否良人,我與趙大人又沒有什麽特殊的關係,應該是與我無關。


    我隻是說過,他對我而言是個好人,僅此而已!”


    紀桑晚說完,喊了春桃。


    這也是第一次,紀桑晚第一次覺得自己與沈妄一起的時間過於煎熬。


    “沈哥哥,我很累了,想要早些沐浴休息,不知道沈哥哥可否……”


    “知道了!”


    沈妄不多說,利落的轉身就走。


    紀桑晚垂下眸子,捏著衣角,努力掩飾心中落寞。


    她與沈妄,終究是越來越陌生了。


    不過紀桑晚是想得開的,前世那麽痛苦,她都挺得過去,現在呢,她怎麽可能會挺不過去呢。


    紀桑晚苦笑一聲,過去的事情,不想再多想什麽了。


    “小姐,您的臉色真的不好看!”


    春桃站在一邊小姑娘哪裏懂那麽多的事情,開口也隻是對紀桑晚的關心。


    紀桑晚隻是朝著春桃笑了笑。


    “沒事兒,許是因為今天真的太累了,僅此而已!”


    紀桑晚迴去,找了洛清玄,告訴他白氏的事情。


    洛清玄也算是家裏長輩,算是個能出主意的。


    紀桑晚自然不會傻到不管什麽事情,都自己解決。


    她好不容易才有如此平靜的日子,更加需要抓緊時間,享受平靜。


    次日,永安侯來了。


    瞧見自己昔日的“父親”親自過來找自己,紀桑晚毫不猶豫的見了紀韞。


    想來,這一切的利害關係,他也是想清楚了的。


    如今紀桑晚大概猜到了一切,紀韞的靠山梁子尋又去了邊關,這一趟甚至生死未卜,他便知道審時度勢。


    更何況,現在朝中局勢,讓紀韞擔心。


    瞧見昔日在自己身邊甜甜喚自己父親的女兒,這幾個月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紀韞微愣,從未那麽認真的去看紀桑晚。


    紀桑晚小時候,洛清媛就去世了,雖然洛清媛教養了紀桑晚一段時間,可卻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紀桑晚長大了,很像她母親。


    這似乎是龍生龍鳳生鳳這樣改不了的因果。


    他過去輕視了紀桑晚,沒想到一個小姑娘會在此時掀起什麽軒然大波。


    現如今,她是信了。


    紀桑晚就是縮小幾年的洛清媛,是他曾經一見傾心的人物。


    紀韞的語氣好了不少:“桑晚,為父過來,是有事情要跟你說的!”


    要問紀韞最後悔什麽,莫過於背叛了洛清媛吧。


    此時,裴景也正好來了。


    猝不及防,麵麵相覷,紀韞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見過裴景,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麽是紀韞不明白的。


    紀韞盡量平和自己的內心,看向眼前的裴景。


    “你也在這裏?”


    裴景是個性情怪異且冷漠的人,他隻是抬頭,看看自己唯一關心的人。


    “我需要晚些時候再過來嗎?”


    “不用!”


    紀桑晚抬眼,有些人有些事情,自己沒必要迴避的。


    就算是迴避,日後還要麵對。


    “父親能想明白,是好事兒!”


    紀桑晚喊出那聲父親的時候,裴景臉色瞬間十分難看,有想要掐死紀韞的心。


    紀桑晚如今到底還是永安侯府嫡女,便也隻能順著這個輩分。


    倒是不能真的當眾宣布,自己是裴景的女兒吧。


    到時候,不知道會把局麵變成什麽樣子。


    而且洛清玄早說過,當年他與裴景在京城闖了大禍,以至於現在裴景在京城,依舊十分低調,甚至可以說是偷偷摸摸的。


    裴景終究捏緊拳頭,什麽都沒說。


    紀桑晚咬咬牙,目光落在裴景身上。


    紀韞接著開口:“那些事情我想了許久,我從未想過你是這樣有主意的姑娘,所以害了自己。


    不過永安侯府已經變成這樣,我願意把過往的事情說出來,隻希望你能看在你在侯府長大的份兒上,幫助為父渡過難關!”


    紀桑晚幾乎沒有一點動容,聲音都是冷清的:“那要看看父親您能給我什麽幫助,我再說我能為侯府做什麽。


    我也沒想到,父女關係到底變成了交易,這也是無奈之舉!”


    紀桑晚坐在主位,兩個“父親”在下麵,她卻誰都不想要多理會。


    “你不是我紀韞的女兒,當年你母親也是被人暗害,才願意下嫁給我。


    這件事情,都是因為他!”


    紀韞似乎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才好,便將矛頭指向了眼前的裴景。


    “都是他始亂終棄,被人陷害,禍水東引,才會引到洛家,引到你娘親身上,讓她不得不找一人合作,解決這棘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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