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沒有人反對夏狄的意見,全部舉手讚成。


    不是在座的各位糟老頭吃不起年輕人的大嘴巴子,實在是夏董說的太有道理,學生的義務就是學習,把注意力放在與學習無關的地方就是犯罪。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仕蘭中學的早戀現象非常嚴重!”


    夏狄食指輕點桌麵,每一次落下都像是敲在了諸位校領導的心上:“無論是初中部還是高中部,都有成雙成對的學生,尤其是初中部,經常有人為了心儀的女生爭風吃醋,甚至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造謠同學。”


    “這不對,這很不對。”


    “為了維護校園的純潔與幹淨,嗬護學生的身心健康讓祖國的花朵茁壯成長,我們不能任由歪風邪氣在校園內滋長,必須對一切不利於學習的事情堅決說不!”


    霸道總裁夏某人在會議室內揮斥方遒指點江山,而一眾校領導則是頻頻點頭表示讚同,盡管夏狄看上去是要把仕蘭中學從私立貴族學院改成製度森嚴的軍校,可他目前說的話全都很在理,提出的意見也十分中肯,出發點全都是為了學生,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隻是當夏狄提出要求全部學生住校,每個月隻允許放兩天假迴一次家,每天早上5點起床到操場跑一公裏然後做廣播體操再迴教室上半小時的早自習,課間休息取消吃飯時間嚴格控製在十分鍾之內,在十點半晚自習結束後必須在十一點前關燈睡覺時,德高望重的閆主任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


    “夏狄,你這是想毀了仕蘭中學嗎?”


    這裏可不是什麽恆河中學,就讀的學生哪個不是出自富裕之家,你整治一下學校鬆散的校風校紀也就罷了,可是要學人家大刀闊斧的改革玩斯巴達學習法,那幫家長可舍不得讓孩子吃這種苦頭。


    若夏狄成心這麽幹,那結果無非就兩個,一是全體學生家長合力反對,通過各方麵對學校施壓;二則是大家一拍兩散,你搞伱的改革,我轉我的學校。


    大家的孩子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乖寶寶,憑啥受你這摧殘。


    身為教導主任的閆主任就是負責校風校紀這一塊的,他自然知道仕蘭中學的學生因為家庭背景,時不時就在違反校規的邊緣瘋狂試探,但他們隻是偶爾皮一下又不是皮幾萬,也沒做多出格的事情,成績還都挺不錯。


    光是升學率這一塊,初中暫且不談,高中的升學率在全市都屬於保二爭一的水平。


    當然,如果去國外留學的不算那就當我沒說。


    閆主任將自己的看法一一道來,先是肯定了夏狄的良苦用心,又表示教育學生管理學校需要考慮方方麵麵的因素,就像他寫書不能隨著自己的性子亂寫,否則就會引起讀者的不滿。


    而夏狄耐心聽完也不打斷,麵露微笑示意發言完畢的閆主任坐下,隨後看向其餘保持沉默的校領導,語氣溫和虛心請教完全不複方才霸道總裁的模樣:


    “閆主任說的很有道理,各位如果有其他不同的看法請盡管發言,我會慎重考慮並選擇性聽取。”


    這話說的在場眾人都挺無語,但沒有表現出來,他們從小道消息得知這位新的校董性格古怪而且還很小心眼,萬一不小心說錯話得罪了他,那以後鞋子合不合腳就很難說了。


    畢竟他們不是夏狄的授業恩師,沒那份師徒情在。


    夏狄見狀不由撇了撇嘴,難得他童心發作想玩點扮豬吃老虎的戲碼,可這群老狐狸都太穩健了,不愧是混跡多年的老油子。


    “行了,那關於校風校紀的事情就照我說的去辦,具體怎麽落實就由各位自己商議了。”年輕的夏董事長不想陪一群中老年人討論學校治理方案,反正他收購仕蘭中學也隻是覺得好玩,純粹過把癮就當甩手掌櫃,真讓他去當校長還覺得麻煩。


    看著夏狄推門離去,一眾校領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是無人說話。


    “看樣子,咱們這位新校董還真是位妙人啊。”年過半百的校長笑了笑,“閆主任,以後校風校紀這方麵可就麻煩你多操心了,學生早戀染發遲到早退或者無故缺席這些事情得抓嚴點了,放學後讓各班班主任都來開個會吧。”


    “正有此意。”閆主任點頭,而後又沉聲道:“說起來,最近有個轉校生一直沒來報到,打電話過去也都無人接聽,是不是……”


    “這個閆主任就不用管了。”校長趕緊止住他的話,“那位學生情況有點特殊。”


    聞言,思考著該怎樣才能家長校董兩不得罪的教導主任歎了口氣,感覺自己堅如磐石的道心有些鬆動。


    ……


    “老路,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在仕蘭中學,傳播最快的不是知識也不是通知,而是校內各種各樣的小道八卦。


    路明非從下車到走入教室,短短三分鍾的時間全校人就知道了他大有來頭,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隱藏富二代。


    千萬級的豪車,校園內不少學生家裏咬咬牙也能買得起,但是性價比太低買了也是得不償失。


    至於讓幾位校長和主任親自接駕,那更是天方夜譚,當年大名鼎鼎的寰壓集團老總來仕蘭中學參觀都沒這個待遇,所以大家都很好奇路明非究竟有什麽通天背景。


    而在校內跟小路同學關係第二鐵的劉裕寧此刻就滿臉寫著“我很好奇”。


    “雖然但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麽迴事啊。”路明非被扒拉著肩膀,感覺像是迴到了初遇老夏頭的時候,老家夥總能給他整點小驚喜。


    “還擱這裝呢。”小劉同學一臉促狹,視線在教室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有些坐立不安的趙孟華等人身上:


    “我都知道了,最近仕蘭中學的高層大洗牌,董事會成員全部換新,聽說最大的股東占了百分之九十的股份,換言之這學校完全就是人家的一言堂。”


    “那和我有什麽關係。”小路同學繼續裝傻。


    “關係大了去了,那個大股東就是你叔叔,以後你在仕蘭中學完全可以橫著走了。”小劉說著還露出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像是以後自己也能沾點光。


    說不定教導主任會看在自己和仕蘭中學太子的好友份兒上,對他經常遲到的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我叔叔隻是一個平平無奇普普通通的公務員。”路明非兩手一攤,叔叔最近正在為了升主任科員而努力,為了小胖子的體重而擔憂,目前最大的經濟支出就是貸款買了套房,最大的願望是買輛車當代步工具,可以的話再買塊上的了台麵的手表。


    “是每天送你上下學那個。”


    “哦,那不是我叔叔。”


    “那是啥?”


    “父皇。”


    劉裕寧:(⊙⊙)


    “怎麽,你們家還有皇位要繼承嗎?”小劉同學湊近了小聲道,“那敢問路太子還缺不缺幕僚啊,在下人送外號閱片無數小諸葛,熟讀名偵探柯南精通上百種殺人方法,能悄無聲息解決您榮登大寶路上的任何敵人。”


    說著他從課桌裏摸出一盒濟公丹塞到路明非手中,神秘兮兮道:“此藥名為含笑半步顛,口味酸甜毒性猛烈,服用後隻需走上半步路或者麵露笑容便會全身筋脈盡斷當場暴斃身亡,實乃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良藥!”


    路明非看著手中的“含笑半步顛”,麵色逐漸從複雜變為肅穆:“我路某人一生光明磊落,所行之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又何須用毒暗害於人,此事休要再提。”


    說著,他將尚未拆封的濟公丹揣進兜裏,動作比那些順兄弟打火機的老煙槍還嫻熟。


    老夏頭當上仕蘭中學校董這事兒確實讓他感到驚訝,但震撼程度也就一般,遠不如對方當上校長在升旗儀式上大談特談自己的歪理邪說。


    “話說你是怎麽知道這消息的?”將作業碼放整齊放在桌子右上角,路明非轉過頭專心和劉裕寧說悄悄話。


    按理說以了老夏頭的性子,這種高層博弈應該不會鬧得連劉裕寧一個小孩子都知道的地步才對。


    “嗨,我們家人脈稍微有一點點廣。”小劉同學食指和大拇指彎成一個圈,手指之間僅有方寸之差。


    雖然他家是開影像店,但同時也是開電影院、賣家電的,經常有豪門大戶找他們訂購各種進口電器,客源很足人脈很廣。


    “除了你父皇,還有你那個師兄家裏也購入了仕蘭中學的股份,但不知怎的沒有掛在鹿氏集團名下,而是掛在他媽媽名下。”


    “啊?”路明非聞言一愣,不知為何腦海中竟閃過……


    stop!不能想,再聯想下去就不禮貌了!


    師兄和夏大叔不是那樣的人,此事定有蹊蹺。


    “諸葛兄煩請細說!”


    劉裕寧兩手一攤:“這有啥可說的,楚子航年齡不夠,就掛到他老媽名下了唄。”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師兄也有不臣之心,真是嚇死我了。”小路同學撫著胸口,為自己的剛才的胡思亂想感到愧疚。


    哎,師兄變了,以前他們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有什麽事情都第一時間與對方分享,結果現在師兄已經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路明非打了一個寒噤,他知道,他和師兄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由謊言構成的厚障壁了。


    而那個厚障壁的締造者,名叫夏狄。


    “老夏頭,肆意挑撥離間我們兄弟的感情,你可真是個夏商周桀紂幽啊!”


    ……


    京城,赫赫有名的陳家莊園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在陳家家主死亡後,陳家莊園再無生人活動的跡象,各方勢力都在第一時間得知了這個消息,但敢於冒險前去探查的卻隻有龍組,而且是龍組組長葉凡親自帶隊進入莊園內搜查。


    其他混血世家的勢力雖強,但不敢和官方作對,至於執行部華夏分部的那群人,自從葉凡找他們的部長李消悗吃了一頓早茶後,他們便自覺將安插在龍組中的眼線收迴,表示以後大家情報共享,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一定鼎力相助。


    這話幾分真幾分假大家心知肚明,但起碼明麵上龍組才是國內最大最權威,且擁有正規執法權的官方混血種機構,其他勢力都往後稍稍,否則一不小心暴露了什麽秘密被覆蓋打擊就怨不得人了。


    隻是葉凡畢竟才剛接觸混血種社會沒多久,先是在進入陳家主宅後被那猙獰恐怖的屍體給嚇了一跳,驚駭之下差點沒忍住當場吐出來。


    好在他手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部隊精銳,不至於被這破爛不堪縫縫補補的屍塊結合體給惡心吐,反而還有個法醫出身的家夥興致勃勃地分析對方在死前究竟遭受了多大的痛苦,並嚴重懷疑對方是活生生被痛死的,而非死於傷勢過重。


    因為話題太過重口,葉凡沒有參與,他帶人走進書房,乘坐電梯抵達了地下五十米深的實驗室。


    沿途滿目屍體,但他們的死狀很是安詳,隻是腦袋旋轉了三百六十度脖子扭成了麻花,也算是留了個全屍。


    而就在葉凡盯著實驗室內,與主宅大廳幾乎一模一樣的屍體麵露疑惑之際,其餘分散搜尋的成員有了新的發現。


    在距離實驗室約莫二十米的地方,有個標記為實驗素材的房間,經過暴力開鎖後露出了裏邊宛如煉獄般的鏡像。


    這存放素材的房間立著數十個生物培養艙,裏邊裝有淡綠色的未知液體,其中則漂浮著被肢解到殘破不堪的屍骸,有的胸腔大開內髒全部被摘除,有的隻剩一個腦袋顱骨還被鋸開了一半露出慘白色的大腦,還有的甚至被骨血肉被盡數拆分,隻餘一整套神經係統。


    不僅如此,實驗室邊上還放著數台巨大的冰櫃,裏邊儲存著無數被解剖下來的身體器官組織,還被人細心的分門別類放好,貼上了對應的標簽。


    看著那一個個陌生的名字與正值青春的年齡,還有備注中解剖時的生命狀態,在場眾人都是恨不得將這實驗室的主人給生撕活剮了。


    而在角落位置,則是擺放著胡亂堆積的殘肢碎塊,就連那個心大的法醫在見到這一幕也再無法保持平常心。


    “唿~”葉凡輕輕吐出一口煙,坐在椅子上看著南方傳迴的消息,眼中浮現一抹笑意:


    “沒想到你整出這麽大幺蛾子,就是為了去當仕蘭中學的校董。”


    這樣也好,有什麽東西能牽絆住他,免得這家夥跟個移動天災似的到處晃悠,牽動各位高層的心。


    “叩叩~”


    敲門聲響起,門外之人得到允許後推門而入。


    這是一個麵貌與葉凡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血統算的上優秀,覺醒的言靈也非常適合龍組的工作展開,是龍組破例招收進來的人才。


    此時他懷裏抱著一個嬰兒,俊朗的麵容帶著點無奈的笑:“二叔,目標帶迴來了。”


    “辛苦你了,小勝。”葉凡拍拍侄子的肩膀,“等人手充沛,忙完這陣子你就可以迴學校上課了。”


    “小事兒,能幫上忙就好。”葉勝搖搖頭,將嬰兒遞給葉凡:“叔,這孩子是什麽人啊,我看陳家那些人逃跑都不忘帶著他,難不成是陳家家主的孩子?”


    “倒也沒錯,這確實是那人的孩子,隻是命苦了些。”葉凡接過繈褓中的嬰兒,姿勢嫻熟的將其摟在懷裏:


    “他在陳家人眼裏隻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工具,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始終保持這副年幼的姿態,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


    “那他叫啥?”


    “鑰匙。”


    “真難聽。”葉勝皺了皺眉,“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麽安排他,總不能也拿他當工具人使吧?”


    少年心懷正義,看不得繈褓中的孩子淪為工具。


    “之後組織會收養他。”葉凡輕輕撫摸著鑰匙嬌嫩的臉蛋,他睡得香甜無比,粉嫩的手指還塞進嘴裏吮吸著。


    “那給他取個名字唄,叫陳漢生咋樣?”


    “聽著就像個渣男。”葉凡搖了搖頭,對侄子的取名能力感到遺憾:“還是跟我姓吧。”


    他湊到嬰兒麵前,笑容慈祥:


    “從今天起,你崎嶇的命運將被重新修正,身體的殘缺也將被修補完全,


    以後你就叫——葉修吧。”


    月末了,卑微火炮小小求一下月票(/_\)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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